1948年,济南战役前夕,王耀武特地乘飞机从济南赶往南京,面见蒋介石。
当他看到蒋介石亲自为他安排的家宴时,心中便已明了,这顿饭绝不寻常。
饭后,王耀武迅速返回济南,并给妻子留下了临别嘱托:千万不要去台湾。
那么,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王耀武为何会留下如此奇怪的嘱托呢?
济南难以固守1947年2月,粟裕指挥华东野战军发起了莱芜战役,一战告捷。
王耀武麾下的七个师共计五万六千余人被悉数歼灭,几乎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三个月之后,粟裕再次取得孟良崮大捷。
全歼了王耀武的整编七十四师,师长张灵甫亦阵亡。
这支曾经的精锐之师,成为了五大主力中首个全军覆没的队伍。
听闻此讯,王耀武悲痛万分,形容自己如丧考妣。
重建整编七十四师后,时局并未有所好转。
昌乐、潍坊等地相继被华东野战军解放,济南也成为了孤城。
济南不仅是国民党山东省政府的所在地,更是其华北、华东战略布局中的关键支点。
1948年7月,华东野战军豫东战役和津浦路中段战役胜利,济南被解放军的铁壁合围。
对于国民党军而言,守住济南已成当务之急。
蒋介石为了保障徐州的安全,切断华东与华北两大解放区的联系,并确保青岛不被孤立,毅然决定死守济南。
然而,彼时驻守济南的兵力,仅有三个整编师及若干保安团队,总计不过十一万人。
在胶济路中段战役结束后不久,王耀武的部队在胶济路上屡遭重创。
从三月到五月,短短两个月间,伤亡人数高达八万。
王耀武王耀武深知,仅凭现有兵力,济南是难以固守的。
因此,1948年5月15日,王耀武紧急乘专机飞往南京,亲自向蒋介石汇报军事情况。
“鸿门宴”承诺坚守济南王耀武抵达南京之际,蒋介石破例亲自迎接。
这是以往对任何文武官员,都未曾有过的。
与其说是蒋介石对王耀武这位大将的看重,不如说是他对济南的重视。
王耀武原本打算在蒋介石的办公室汇报军情,不料蒋介石却已备好“家宴”。
宴会上,宋美龄亲自下厨,准备了几道地道的鲁菜,蒋介石也格外热情,嘘寒问暖。
王耀武心中明镜一般,这哪是什么“家宴”,分明是一场“鸿门宴”。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此番主要是想向校长汇报一下济南的军事情况,并谈谈我的个人看法。”
蒋介石略显惊讶,因为对于济南的应对策略,他已早有定论——死守。
“哦?你有何看法?”
王耀武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言不讳道:“中央目前无力增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放弃济南,集中兵力于兖州,巩固徐充防线,为日后的战斗做准备。”
当蒋介石听到“放弃济南,保存实力”的建议时,脸色瞬间阴沉,宴会的气氛也降至冰点。
蒋介石对他的建议颇为不满,当场拒绝:“你应着眼大局。济南的问题,我早已深思熟虑。我们必须坚守济南。”
在蒋介石看来,济南是华北的战略重地,济南至徐州的铁路已通车。
一旦放弃,将危及冀、鲁、晋三省,使胶济、津浦、德石铁路落入共军之手,华东野战军将如虎添翼。
此外,济南一旦失守,驻青岛的美国海军将陷入孤立,影响美援。
另外,蒋介石认为国军在空军优势下,可随时空运援军。
因此,济南并不孤立,无后方亦可作战。
蒋介石又告诉王耀武,他已令杜聿明率17万人准备驰援济南,必要时他将亲自督战。
王耀武知道,谁也无法动摇蒋介石的决定了。
但蒋介石的安慰,也无法改变他对战场局势的判断。
王耀武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承诺,自己将率部坚守济南。
“千万不要去台湾”早在1946年1月,蒋介石已着手为内战做准备。
他令王耀武率领第四方面军司令部空运至济南,并设立第二绥靖区司令部。
面对国共两党兵戎相见的局面,王耀武心中五味杂陈。
他并不赞同陈诚等人急于挑起内战的态度,然而军令如山,他不得不从。
王耀武的女儿王鲁云曾回忆道:父亲向来不在家中谈论军务,但那次却难以掩饰内心的沮丧。
当时,王耀武希望率领自己的老部队74军和100军前往山东。
蒋介石并未应允,还说这是军阀作风。
王耀武见状,只好退一步说:“那带我指挥的18军和新六军也行。”
可蒋介石依然没有同意,无奈之下,王耀武只能匆匆赴任。
但实际上,王耀武在内战中的心态,已与抗战时截然不同。
抗战时期,余程万弃守常德,王耀武说:你余程万就是死,也不该丢了常德。
然而,在济南战役中,面对同样的部下,他却说:“现在与抗日不同,大家不必有轻生的念头。”
1947年,解放军压境,王耀武安排家人前往青岛。
妻子郑宜兰携七名子女及护卫先到青岛,随后辗转前往上海。
在与蒋介石会面后,王耀武又给妻子留下了“临别嘱托”:“若我有何不测,你们可前往香港,千万不要去台湾。”
王耀武从这一嘱托便可看出,王耀武对于济南城的结局,以及自己的命运,已经有了判断。
事实证明,他是个明白人。
1948年秋,济南失守,王耀武的家人在上海得知了他被俘的消息。
次日,各大报纸亦纷纷报道。
按照王耀武的嘱托,在他的一位副官帮助下,郑宜兰和孩子们坐着军机,平安到达了香港。
因“一泡屎”被俘而王耀武的被俘的经过,也颇具戏剧性。
戎马半生的国军抗日名将,最后却因为“一泡屎”被我军俘虏了,说来实在荒诞。
济南失陷后,9月24日上午,王耀武遣散了手下,自己乔装打扮,悄悄出城。
他和几名卫士躲进一个小村庄的民宅里,假扮成商人。
他们弄到了一张通行证,雇了一辆大车,又买了些简单的铺盖。
王耀武自称是济南开小饭馆的,在战火中受伤,急需前往青岛投奔亲戚就医。
到达寿光县张建桥时,王耀武下车,到大桥下方便。
完毕后,他习惯性地拿出了白色的软纸来擦拭。
要是现在,这当然不是什么稀奇事。
然而在当时的中国,可不是人人都能用上这样白净柔软的手纸的。
就是这张软纸,引起了当地一位农民的注意,他随即向解放军报告了此事。
经过一番盘查,王耀武倒也爽快,直接承认:“我就是王耀武。”
王耀武弃暗投明后,主动向华东军区政治部主任舒同提议:
自己可以与被俘的国民党将领霍守义、陈金城等人共同写一封《告国民党官兵书》;同时,他也打算以个人身份致信与自己交往密切的国民党军官,劝诫他们认清时局,弃暗投明。
11月14日,王耀武发表了题为《向蒋先生进一言》的讲话。
他通过华东新华广播电台,向蒋介石发出呼吁:“最好下令全国国民党军队立即无条件向人民解放军投降,这样全国才能恢复和平,让国家和民族保存更多实力。”
据传,蒋介石在听到王耀武的广播后大为震怒,愤怒之下砸了收音机。
他身边的人甚至提议要杀了王耀武全家,所幸蒋介石并未采纳。
参考资料
华小勇《粟裕与王耀武的三次军事对决》
孟昭庚《国民党山东省政府主席王耀武被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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