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娘出身于读书人家,从小深得父亲的喜欢,跟着父亲读了不少书。她不但懂些诗词歌赋,还读过《战国策》这样的兵书。
她给明兰讲平阳昭公主的故事,说她既不仰仗父兄,也不仰仗儿子和丈夫,一样能抵挡百万雄兵于阵前。后来这幅《李娘子镇守娘子关》图,很长一段时间成了明兰的精神支柱。
可父亲去世后,为了生计,家人不得不将她卖入官宦人家为姨娘。她原本是王大娘子为了牵制林噙霜专门给盛纮买回来的小妾,可后来却成了宅斗的牺牲品,被林小娘害死。
可我怎么也想不通,这样通透聪明的卫小娘,她难道看不穿林小娘的诡计?就连当时才几岁的明兰都知道事出反常,卫小娘难道就不怀疑吗?
我之前看到一条关于《知否》原著的评论,大概的意思是说:才女大多结局不好,里面稍微有点学识的才女都下场不好。比如:林小娘,小秦氏,卫小娘等。
对于这个评论,我不敢苟同。我始终相信,女孩子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多读点书还是好的。就像明兰说的那样:
读书无用这话,就是骗人的。若是都无用,怎么天下男子都去赶科场,难道是闲得慌?我觉得这句话,不过是那些男人们,希望女人们一辈子浑噩愚昧,乖巧听话好摆布。
祖母当时就夸明兰:就知道你这小精豆子明白着呢。
卫小娘在学识,见识,气节方面均不输给明兰,却为何活成了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我把《知否》又重刷了一遍,终于发现了一个真相:她对自己的人生已经放弃了啊。
巨大的心理落差卫小娘在娘家的时候,跟着父亲读了不少书,她以平阳昭公主为榜样激励自己活成一个勇敢坚毅的女子,她对自己的人生也有着美好的展望。
可随着父亲早逝,她被卖入盛府为妾,被迫参与到妻妾内斗的环境里,每日心有戚戚焉。而她心高气傲,不愿参与宅斗,所以只能选择被动藏拙。
她来盛府的时候,正好赶上林小娘管家,明知道林小娘对自己苛刻,却不愿意说一句软话,宁愿变卖自己的嫁妆来补贴家用。
这样的日子与自己展望的有云泥之别,所以她把自己的一颗热心封闭起来,活成了避世之态。
《知否》里其实并不止卫小娘有此想法,比如初嫁沈家的张大娘子亦如此。
被当成政治的牺牲品,张大娘子起初破罐子破摔,任由小邹氏爬到自己的头上,心气全无。每日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理会不关注外面的是是非非。
结果,如果没有盛明兰,她就差一点步了卫小娘的后尘。
张大娘子这样的高门贵女,一旦自己放弃了自己,都差点被奸人所害,更何况像卫小娘这样出身低微的人,岂不是分分钟被人所害。
《霸王别姬》里小豆子的师傅曾对他说:人啊,得自个儿成全自个儿。
深以为然,对一个已经完全放弃了自我的人来说,自己不觉醒,其他任何人的努力都是徒劳。
所以啊,不论小小的明兰如何为自己和小娘的利益奔走,小蝶如何舍身为主人争取都没有用,因为卫小娘自己放弃了。
弃子卫小娘是王大娘子买进府里牵制林小娘的,起初,王大娘子对她抱着很大的期望。可她避世的态度,让王大娘子失望了。
王大娘子期望她走一条和自己结盟,共同对抗林小娘的路。可她因为自己的骄傲,不屑于参加宅斗,她想像李娘子一样,不依靠父兄和丈夫儿子,闯出一条路来。
可那时候的女子,想依靠自己太难。强大如明兰,也需在很多事情上依靠祖母和长兄长柏才能办成。成婚后,在与婆家的相处中,更是要处处倚仗顾廷烨的照拂,才能立得住脚。
卫小娘一没一个靠谱的娘家,二不争宠、结盟,想要在后宅立脚,何其困难。
林小娘蓄谋已久的“难产”这一招,虽说隐蔽得几乎天衣无缝,凭王大娘子的智商不一定看出破绽,但王大娘子身边的刘妈妈,一定会看出端倪。
所以啊,后来王大娘子其实已经是放弃了卫小娘这个盟友了,有一种任凭她自生自灭的意思。不然的话,但凡王大娘子以及她身边的人,关注一下卫小娘,也不会是“一尸两命”的结局。
为明兰打算明兰的"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的思想,便是源自卫小娘。
卫小娘不只一次对明兰说过这句话,而她自己也确实是这样践行的。她虽然放弃了自己的人生,但却想为明兰争取一条坦途。
她教育明兰要好好表现,争取被祖母选中去抚养。正是这个原因,让她失去了为自己争取利益的心气,她以为,只要她不争不抢,便能从林小娘掌控下的后院,为女儿换来一方生存的空间。
她以为她为女儿选择了一个稳妥的生活方式,只要祖母同意抚养明兰,明兰就可以高枕无忧,以后其他人有的明兰也一定会有。
可林小娘要争的,并不是主君的那一点宠爱,她还要争权,争利,争钱财。所以她并不会让卫小娘如愿。
为了不招人记恨,她宁愿自己受冻挨饿,也不愿提出自己的正当需求。为了不招人嫉妒,有时候主君来她屋里,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她赶走了。
她说:
大姐姐娘家势大,那是尊贵;林小娘有宠爱,那是体面。他们都是主人家,我不一样。
她没有大娘子配享太庙的父亲,也没有林小娘一般的狐媚功夫,但她在自己有限的能力内,依然想竭尽所能为女儿创造出良好的生存条件。
她必须不能正面得罪林小娘,也不能忤逆大娘子,所以啊,她纵有美貌,又有才情的加持,也只能藏拙。
只可惜,她的隐忍和退让,没有为明兰换来以后人生的一帆风顺,反而为自己招致了大祸。
结语卫小娘命悬一线的时候,曾用尽全身力气叮嘱明兰:凡事,活着最大。
的确,世上除了生和死,其它都是小事。不知道卫小娘想到腹中的孩子,和即将孤苦伶仃,失去母亲照拂的明兰,会不会后悔自己没有去争一争,去扛一扛?
《杨绛传》中有这样一句话:
如果低头了还得寸进尺,那就抬起头,挺起腰,不择手段撂倒他。无论是谁,你待我如何,我便待你如何,是规矩,也是礼貌。如果善良得不到尊重,那就让它长刺。
女孩子们一定要明白:你不可能一辈子不受委屈,也不可能一辈子都顺顺利利,经历风雨是人生的常态,不能才一阵风来,自己就先倒了。
祖母:怒其不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