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京大有个禁欲系男神,学生会主席段朝。
全校女生八成深夜都在宿舍里谈论过他。
我和她们不同。
我在深夜,一般都在睡他。
1
大一军训后,我进了学生会。
迎新大会上,校报的女社长进行了一段枯燥的发言后。
段朝上台了。
白衬衣的扣子扣到锁骨下,修长的大腿包裹着黑色西裤。
台下打呵欠的女生们,明显变得精神抖擞,眼睛冒着光,看向了台上俊朗的少年。
“大家好,我是段朝。”
男人声音低沉,令人耳膜酥麻。
本来令人身心愉悦的声音,却被台下的小动作搅得令我没了听的兴致。
“我今天特意化了妆,好希望段主席能注意到我。”
“我特意穿了小吊带!低胸!”
“好好好,你更骚!”
我听着这些发春的声音,实在无聊,就摆弄起手机,不再抬头。
结果几人开始议论我。
“会长在发言,你在这玩手机?”
“就她这样没礼貌,小心被会长逐出学生会。”
“少来,段会长怎么会注意到她?哈哈哈哈。”
我没看她们,而是瞟向段朝。
确实如这女生所说。
段朝环视全场,却特意把视线避开我所在的角落。
躲我是吧。
我打开微信,缓缓敲下几个字,发送,才把手机放到桌上。
几乎同时,段朝看了眼演讲桌上亮起的手机,神色顿时凝重。
终于看了我。
但只是浅浅的一眼,又环视别处。
我玩心被段朝这遮遮掩掩的样子激了起来。
又发了一条信息。
段朝低头看了手机屏幕后,却突然顿住。
段朝,忘词了。
这位向来脱稿都可以在几万人面前侃侃而谈的大主席,意外地忘词了。
终于,演讲结束。
几个女生围了过去,段朝迅速把手机塞在了口袋里,生怕别人看见。
女生里有说不熟悉学生会工作,想让段朝指导,也有说第一次见面应该晚上喝酒聚餐。
我站在教室门外角落,看着这位京大出了名清冷的会长。
犹如高岭之花,一点荣幸之情都不曾写在脸上,委婉地拒绝了所有人的邀约。
直到人群散尽,校报女社长杜鹃鹃试探着问,“一起走吗?”
段朝客气,“嗯,你先走,我有点事。”
杜鹃鹃带着一丝失落离开。
几分钟后,教室一个人不剩。
段朝才向我走来。
“下次不要再发这种信息。”
我眨巴着眼睛,笑得像个狐狸,故意对上他的视线。
“哪种信息?”
他拧起眉,“就刚刚你发的,我想……”
我凑上去,“你说的是我想睡你这条吗?”
段朝耳朵尖明显红了。
我故意拧了下段朝精壮的腰,笑眯眯说道:
“今天,我们在教室里。”
段朝睁大眼睛,“你知不知道害臊?”
2
“你知不知道害臊?”
这不是段朝第一次问我。
我提出按月包养他时,他问我。
我让他穿上我送的小狗小裤裤拍照给我看,他问我。
我让他和我视频,他又问。
也不嫌烦。
我不回答。
但踮起脚尖,凑上前,靠近他的颈窝。
段朝顿时呼吸变粗,喉结不自觉滚动的一下。
他打横抱着我走向教室,下巴指了指教师中心——演讲台。
我心中惊叹。
就在刚刚,他还衣着端庄在这里对着几百个人。
像个老干部一样,畅谈学生会未来发展。
此时,却衬衣扣子尽开.....
段朝清高,因为他需要钱,答应了我的包养。
可无论如何沉溺,他从不和我接吻,仿佛要以此明志。
划清和我的关系界限。
这次也是一样。
我有些气,讽刺他。
“这么猴急,你知不知道害臊?”
段朝听了后,轻飘飘说道:
“你还有力气说话?”
“再这样,小心我不给你钱!”
段朝嘲笑我,故意模仿我的声音。
“你先赢了这次,再来威胁我。”
门外突然传来了走路声。
我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猛然却被段朝拉下来,按着头,塞在了演讲桌下。
他整理了衣衫。
此时开了门。
“段朝?怎么还没走?”
是杜鹃鹃的声音。
段朝死死把我堵在了桌下。
我无语,我可是花了钱的金主,怎么搞得跟偷情一样。
“今天迎新有些资料需要消化,我打算看完再走。”
段朝的声音有些嘶哑,还带着一丝欲,可语气却是一本正经。
呸,衣冠禽兽。
杜鹃鹃脚步渐近,“你刚刚说的就是这个事?怎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弄资料呢?本来也算是我们部门的事情。”
“太麻烦你了。”
杜鹃鹃也是学生会的会花了,对段朝的炽热情感,就差昭告天下了。
我蜷在这,你俩却在打情骂俏?
我心里闪过些许不快。
看着眼前段朝的腿,我伸出手,摸了上去。
就在我碰到他的那一刻,他身体犹如通电,顿时僵硬。
“段朝你怎么了?是夜里风凉吗?”
杜娟娟凑近关心。
从狭小的视角,我看到杜娟娟伸手要抚摸段朝的胳膊。
段朝立刻伸手阻挡,“我没事,多谢关心。”
杜娟娟以为段朝抗拒她的碰触,声音多了一丝委屈。
“段朝,我只是……关心你。”
怎么会知道,他是不想让你靠近,发现桌子底下,衣衫不整的我。
也怕你发现,西裤拉链都没拉上的他。
杜娟娟被段朝冷言冷语遣走。
关门声响起,段朝一把把我拎起来,眉眼冷厉,甚至有些烦躁与厌恶。
“很好玩?”
全无刚刚的亲昵与放纵。
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整理好衣服,也收好自己的委屈,一如往常,拿出手机,转了3000元。
“段会长,老规矩,一次三千。”
他却不收。
“这次没完成,不用了。”
段朝是个严厉的人,也古板,一是一,二是二的。
服务不好的时候,他总会不收钱。
我扯着他的衬衣领子,对他顽皮地笑,“怎么没完成,我爽到就算完成。”
然后拿过他的手机,点了收款。
“你要是觉得亏欠,就送我回宿舍,这么晚,我一个女孩子很危险哦。”
可段朝却沉默了。
他根本不想让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又怎么会冒着被人看到的风险,送我回寝室呢?
我心里滑过一丝不明显的酸楚。
“不想送吗?呜呜,人家好害怕呢。”
故意可怜巴巴发问,我却不知这个可怜是真的故意,还是发自内心。
段朝只能点头,从了我。
但只是隔着十几米跟在我身后,看着我进了宿舍。
算他有良心。
3
认识段朝,是因为他是我爸给我请的家教。
那时,他大二,我高三。
我家有钱,从小我爸就跟我说,“有你老子在,以后躺着你都不愁吃喝。”
在他的废物教育下,我真就除了躺着啥都不想干。
直到我遇到了段朝。
我终于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那段时间我狂迷李子维,时常跟闺蜜抱怨,那些我们时常关顾的会所,老板怎么就不知道找点这类型的男模,每次都是油腻的背头男。
偏偏,那个周末,太阳很好,段朝出现在我家。
白色的短袖衬衣,掩盖不住的宽肩,黑色的裤子包裹着修长有力的双腿。
斜跨的黑包,背带正好勒出了他胸肌和腰的线条。
松散的头发,遮住明亮的眉眼。
“甜甜,别刷短视频了,过来叫人,这是爸给你请的家教,段朝。”
我爸吼着我。
但他不知道,我不是玩手机,我在偷拍。
甚至发到了闺蜜群。
“我草,养眼养眼,甜姐睡了他!”
“孤男寡女,每天依偎在一起,哎哟,还解什么题啊,赶紧解他裤衩子!”
“还是咱爸会做生意,找男模比请家教可贵多了,下次我也这么干。”
我还在对闺蜜的信息暗笑,段朝先对我打了招呼。
“你好,我叫段朝。”
声音像弦乐一般,低沉时迷人,高亢时冲霄。
震得我耳膜酥麻发软。
我伸出手,“段朝你好,我是季甜。”
小指勾了一下他的掌心,
段朝立马抽回手,脸颊微微泛红。
这么敏感?不会是处男吧。
现在大学还有处男?
我把他带进了房间,他立刻走到书桌旁,拿出包里的教材。
“今天补课是两个小时,季总说你的语文很好,今天我们就补数学和英语。”
段朝把阿姨放在门口的转椅搬了进来,放在我的椅子旁。
“我们开始吧。”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我吓到,此时段朝坐着离我至少半米远,腰还要侧着一个不舒服的弧度。
他也不嫌累。
我左手直接拽着他转椅扶手,给他拉了过来。
段朝没有防备,胳膊差点蹭到我。
脸比刚刚更红了。
“老师,你坐这么远,我听不清。”
我语气如常。
段朝没办法,也不敢再挪远,继续讲着无趣的数学题,只是在每次手臂贴上我的时候,立刻收回。
可我却感受到他肌肉的轮廓,以及烫人的温度,烫得我一片灼热酥痒。
眼前的数学题我是听不进去了,“老师,你很热吗?”
“什么?”
“你浑身发热。”
“夏天,是有点热……”
“热的话,你可以把上衣脱了。”
说着,我看向他衣服扎在裤子里,勒出隐约的腰部线条。
“脱上衣?”他的眼睛看向房间里的空调,“开空调也可以吗?”
我摇摇头,“不可以哦,空调坏了。”
段朝皱着眉,“我不热了。”
然后又投入讲题。
数学讲完,开始英语。
段朝拿出一个阅读理解给我分析,但我根本不听。
而是一直发问。
“老师,痒怎么念?”
段朝乖乖回答,“tickle,及物动词和名词都是这个。”
我故意靠近,“哦,发热呢?”
他咽了咽口水,“fe……fever……”
我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的样子,伸出手想要摸上去,“那渴呢?”
他立刻弹跳起来。
“你到底听不听课!”
我一脸无辜,“老师,我不就是在听课吗?有疑问不可以提问吗?”
他对我的胡搅蛮缠无奈,又坐下。
“你好好听课,我会用心讲,你父亲给我任务,是你提高30分。”
30分,是我爸和段朝的对赌。
只要我提高这个分数,段朝就会拿到2万元的奖金。
不然只有一小时100元的补习费。
“老师,你把上衣脱了,让我摸一下你的腹肌,接下来的半小时,我就好好听。”
4
我不得不承认,段朝教学效果很好。
不出意外,他一定能如期完成我爸的要求,拿到钱之后走人。
可这样,我要再接近他,就难了。
于是在某次随堂小考上,我故意写错了公式,最后两道大题全部失分。
傍晚的补习课上,他拿着我的试卷叹气。
“这两道公式之前你不是背住了吗?怎么考试又错。”
我坐在书桌前,手指把玩着他的衣摆,撒娇道,“我就是记不住嘛,公式长得都太像了。要不段老师,你考虑一下让我摸摸你的腹肌,没准我就记住了呢?”
接下来的半小时,我不知道段朝有多难熬。
反正对我来说,简直爽飞了。
不仅是手感上的爽,更是因为看到他一副“受委屈的贞洁烈男”模样。
离开的时候,他整个人红的想煮熟的虾,扣扣子的手甚至有些不稳。
“段老师放心,下次我考试成绩一定会提高的,才对得起你坚硬的腹肌!”
我笑地狡黠,今天的段朝很美味。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
他抓起地上是书包,准备离开。
我一个侧身,挡住了他的去路。
整个身体贴上他的,一瞬间,他有些僵住。
“老师,和你商量件事吧?下一次在我面前自娱自乐,我保证接下来的一周,都乖乖听课。”
他别过脸,紧张得咽了咽口水,还是假装镇定,质问我:“季甜,你懂不懂廉耻。”
“我不懂的话,老师要身体力行教我么?”
他不说话了,埋头往外走。
“段老师,我等你的答复哦!”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他渐快的脚步,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止不住地上扬。
下次补习课,已经是一周后。
我拿出我模拟考的成绩单,放到他面前。
总分已经提高了25分,剩下的5分只要完成,他就能“功成身退”。
他如往常一样,公事公办的态度开始上课。
我假装不经意,脱掉了身上的外套,露出里面的小吊带。
他的眼神落到我身上,又触电般地缩回去。
“老师,你不热吗?”
我眨着眼睛看他,扮演一只天真无害的小兔。
本以为,段朝还是会假模假式地拒绝我,却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反问。
“上次的交易,还算数么?”
那天,初夏的午后,窗外已经有此起彼伏的蝉鸣。
可我耳边,却是段朝的呼吸。
也是那一天,这位纯洁高冷如雪莲般的好学生,在我的房间内走下神坛。
高考如期而至,段朝和我爸打的赌,也即将揭晓。
可我不想他就这么离开我。
于是我故意将英语作文写跑题,漏掉数学试卷的大题。
这30分,还是没能提高。
成绩放榜的时候,我约了段朝,将成绩单放到他面前。
分数没有提高30分,段朝拿不到这笔钱。
我们坐到奶茶里的冰块全都化完,他全程一言不发。
起身离开的时候偶,我拦住他的去路。
“段朝,你很缺钱吗?不如跟我做一次,一次3千。”
那一次,他没有再问我“害不害臊”之类的问题,而是陷入了思考。
后来再想起,我都觉得很不真实。
那个火热的下午,我成功包养了段朝。
5
高考结束,只是另一个开始。
我爸看着我的成绩单,这分数,上二本都够呛,他把眉头拧成麻花,最后还是舍不得骂我。
“甜甜,你想出国还是留下?”
我没有选择出国,而是报考了段朝的学校。
不过是学费好几万的三本,没什么前途的美术生。
几万块对我爸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可却能让我“近水楼台先得月”。
同一个学校,更方便。
开学的那段时间,课不多,我经常和段朝见面。
不过,每次都是我主动邀约。
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