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打开,贺隽今坐在车里看着她。
小弥不想理他,又不能没礼貌。
于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秒钟就反应敏捷地把视线平移开,装作没看见他继续往前走。
仿佛一个睁眼的瞎子。
脚刚迈出去,男人幽淡的嗓音传过来:“别装。”
小弥背对他深吸一口气,保持着礼貌转过身:“隽今哥,好巧。”
贺隽今:“不巧。找你。过来。”
小弥朝他走了裹小脚似的两小步,隔着两米远站在车外:“您有事吗?”
又您上了。
贺隽今淡淡瞧着她那副,仿佛离他近一点就会呼吸不畅窒息而亡的抵触样儿。
“我不喜欢仰视别人,上车说话。”
真难伺候。
小弥现在不求他合作了,对他避之不及:“我刚从医院回来,身上可能有很多病菌,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贺隽今薄唇微讽地一牵:“你上来试试,看看能不能把我克死。”
“……”
小弥咬咬嘴唇内侧,最后还是抬步,绕到副驾上车。
哑黑色的高级皮革与碳纤维,跟贺隽今这个人一样冷酷。
小弥甫一坐进去,就被一阵带有凉意的深沉气息包围了。
某种冷调的松杉木质香,凛冽中又有一丝生机,还有一丝……甜味儿。
贺隽今嘴里含了颗糖,牙齿咬着,漫不经心地侧眸看她。
“你读的什么大学?”
“斯坦福。”小弥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
贺隽今:“校训是为学姐卖命?”
小弥噎了一下:“我就不能为我自己卖命吗,现在飞雪有我自己一半股份。”
“一半股份就能买到沈聿的妹妹,舒总挺会做生意。”
小弥不喜欢他说这话时的语气:“我学姐对我很好。她有没有算计我,我自己知道。”
贺隽今喉咙里轻哂一声,讽刺意味浓厚:“小公主,对你好的人还少吗。”
对她好的人很多吗?小弥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