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见义勇为救了一个女孩后,我被霸凌者盯上。
生前,我顾忌一切实在不敢说话。
死后,所有人都为我伸张正义。
01.
“林盼盼,19岁?”
“对。”
判官停下手中武动的笔抬头看了我一眼。
“怎么下来的。”
我迟疑了一会,一想起那些痛到骨髓的回忆便有些害怕。
“三个同学霸凌我。”
判官沉默半晌,眼里有些惋惜。
“你本不该这会下来的,真善之人,不说大富大贵,也该善终。”
我茫然的应答着。
判官长叹一口气,“罢了,下辈子命蒲里给你多加一笔保你顺遂吧。那现在你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
我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开口。
“哥哥,我想回去看看,可以吗?”
回去看看我相依为命的奶奶和一个结果。
“可以,我带你去。”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又回到了人世间。
“想去哪。”
“她们应该被抓起来了吧。我想去看看。”
我握紧手心。
“正好在主犯家门口呢,去看看吧。”
一队警察正与一个女人对质。
“我家孩子那么善良,怎么可能干出杀人这种事,你们简直就是诽谤!还带走调查,要是吓着她怎么办。”
面前身穿保姆服的女人强硬的阻挡着警察。
“行了,王妈,人民警察怎么可能欺负咱们老百姓呢,怕是有什么误会。”
身后穿着褐色大衣系着丝巾的中年女人,画着姣好的妆容,缓缓开口。
“郑女士,您的女儿涉嫌一起恶意杀害案件,请配合。”
带队警察面无表情的开口。
郑英捂嘴轻笑,拍了拍身前的警察。
“哎呀,这就是老张不在家,不然还得和你们局长喝杯茶呢,都是自家人。”
带队警察笑了笑。
“就是局长涉及到了案子,照抓不误。”
郑英脸色一变,冷哼一声。
“孩子呢,你们可以带走,毕竟孩子沾上这种晦气事,也得洗清不是么。”
说罢又拍了拍自己的丝巾。
我在半空中忍不住鼻头发酸。
明明是施暴者,凭什么还可以这么洋洋得意。
张苗被叫出来的时候,还不情不愿的锤了郑英一下。
“多大点事,又不是我的错。你和爸爸说好带我度假的。”
郑英摸了摸自家女儿的头,“没事宝贝,很快就出来了。”
我气上心头握紧拳头,飞舞到张苗身边,一直击打她身侧的气流。
我锤她,穿过身躯。
我再锤,还是穿过身躯。
我挫败得跌回地上,还碰不到地面。
判官过来摸了摸我的头,“没事的,人各有命数,她逃不掉的。”
我抬头试图不让眼泪流出来。
“可。我的奶奶怎么办啊,她只有我了。”
02.
判官又带着我去下面两家,依旧是阻拦一会,便被警察强硬带走了。
她们三个人在警局里依旧神情自若,宛如郊游景区等待叫号。
张苗正在欣赏着自己新做的美甲。
我感觉自己的脸隐隐作痛,忍不住有些发抖。她当时就是用尖锐的美甲在我的剑上划了一道又一道。
判官拍了拍我的背。
张苗被叫去做笔录的时候,还在摸着自己的头发,嫌弃自己新买的发膜不够丝滑。
警察看到她满不在意,低声警告,“张苗注意你的态度。”
“警官,我态度很端正,可能年纪小有点害怕吧。”
王警官看着面前,心智和年纪不服的女孩皱了皱眉。
“你为什么要杀害林盼盼。”
“警官,帽子可不要乱扣,我和她们两个是正当防卫,林盼盼被我发现了丑闻,想杀我灭口,被我赶过来的姐妹阻止了而已。”
“什么丑闻。”
“她那么小的年纪才刚上大学,就勾搭男人,我想拯救她不要误入歧途,没想到她不识好歹,反而想杀我灭口。我还有照片为证呢。”
“照片在哪。”
“就在我手机里。”
我听到这里心停了半晌,那是她们霸凌我脱光我的衣服拍的照片。
一个月前我放学的路上看到她们在霸凌别的系的人。
我本想绕路走开,但被打的女生苦痛的哀嚎一直回荡在我脑海里。
我便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说我已经报警了。
张苗打量了我几眼,拍了拍我的脸。
“傻x,你身上真有手机吗,一看就穷的响叮当的贫困生,也想当英雄啊。”
我低头看了眼洗的发白的鞋,和一块洗不去的污渍。
刘正红和王善拽了拽张苗,低声说道,快走吧,不管真假的,万一有别的傻x报警就麻烦了。
张苗最后被她们两个拽走了,只是回头看我的眼神令我有些胆寒。
“后会有期,大善人。”
从此我每日都会碰见她。
湿透的书,割破的衣服,不时的打骂成了家常便饭。
我本来想忍耐过去,就好了,毕竟张苗的爸爸是高官,老师也不会理的,奶奶也经不起刺激。
可那天,她们不知道从哪学到的新手段。
将我拽到树林子里,要脱光我的衣服拍照。
张苗和刘正红摁住我,王善举着手机拍着这一切。
我挣扎着挣扎,张苗就开始拿手工刀在我脸上刻字。
我死命挣扎,刘正红就拿起除草的铁锹拍在我的胸上,我猛的吐出一个鲜血。
张苗扔掉刀,看着我的脸像欣赏画作。
“带着血这张令人厌恶的脸好看多了,贱种。”
刘正英听到张苗的话,更来了精神,不断拿铁锨重重的落在我的肚子上、腿上、脸上。
我浑身上下没有不痛的,最后醒过来连呼吸都困难,因为我已经被她们埋在土里了。
生生闷死。
03.
王警官默不作声的看着手机,看到一瞬便关上了屏幕。
“警官,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林盼盼就是拍这些照片勾搭男人,她卖淫!还试图杀我。”
“这些照片不能证明什么。”
突然有个警察进来和王警官凑近耳根,说了什么。
王警官脸色一变。
张苗笑了笑,“怎么了,王警官,是我妈妈给我请的律师到了吗。”
“你很了解啊。”
王警官开始调文档,查看她有没有其他犯罪记录。
“找不到的,警官,我每次都出去了,哪来的记录。”张苗摆了摆手。
“天大的事,在我眼里,不过毛毛雨。”张苗做了个手捻死蚂蚁的动作。
我在半空看到这里忍不住全身发抖,早就知道自己被霸凌不是个例。
但以为只是她们过失杀人,但张苗这种镇定自若怕不是第一次。
恐惧的情绪将我包围。
难道穷苦人家的孩子就永无出头之日么。
世间公理何在,害人者可以有无数次机会,被害者长眠与土。
我相依为命的奶奶又该如何释怀这种结果呢。
我问判官可不可以看看网络留言,应该会有善良的人愿意为我伸张正义吧。
哪怕只是说几句话能让驱散一下恶人的寒意就足够了,不被恶人定夺。
判官叹了口气,问了我一句。
“人常被眼睛和耳朵蒙蔽,恶人的泥塑面具也需要一段时间的冲刷方能见真容,现在还太早了。你,确定要看吗?”
我擦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
只是打开屏幕后就如同投影在我们眼前浮现,铺天盖地的恶评像我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