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领导竟然是上学时曾差点玷污我清白的人渣！
老板因病休假，新领导走马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对我这个曾经的白月光穷追猛打。
01
徐老板病了，做为中层管理人员，我去医院探望，却在病房里见到了老同学徐怀仁。
握手、寒暄，都很公式化。
老板说自己的病要去魔都治疗，集美彩印的一切事务将由徐怀仁打理。
电视剧《潜伏》中，保密局天津站站长吴敬中说：人事即政治！
徐怀仁主持第一次管理层会议，就宣布了一系列人事变动：
厂办主任老曹改任工会主席、生产科长改任后勤部主任，财务科长、采购科长也都换了人，质检科长停薪停职，等待新任人事部经理谈话……
我就是那个倒霉的质检科长。
新任命的管理层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本科起步，研究生也有几枚。
人事部经理是一个211高校出来的小少妇，据说是法律、人力资源管理双学士学位。
“把门关上。”
看我进来，小少妇睥睨地跷起穿着黑丝的二郎腿：“按照企业最新战略布署，将在一个月内完成主要管理岗的人员迭代，经总经理办公会研究，决定解除你质检部经理的职务、解除和你的劳动关系，从即日起，你和本公司没关系了。”
我懵了。
五年前，我中专毕业准备上大专再升本，沾点亲戚的徐老板游说我妈：“老嫂子，丫头家家，中专毕业就不错了，让秋莹到我那儿上班算了，除了工资还管吃管住。这年月，你考上大学又怎么样啊？花钱不说，还不管分配……”
我妈同意了。
厂子什么样？
除了机器轰鸣，印刷车间充斥着调油墨的汽油味，烫金车间弥漫着粉尘，模切车间飞舞着纸沫。
我干过各个工序的质检员，个中滋味深有体会，后来干质检科长，更是要几个车间来回转。
管吃？
职工食堂大锅饭，餐费自理。
管住？
八个人一间的职工宿舍，还得交住宿费。
论说，8000块钱的工资在当阳这个落后的地级市确实还算可以，但搁不住算细账：我们早七点-晚七点、晚七点-早七点12个小时两班倒，不存在周六周日……
这几年大环境不好，虽然工作时间长还辛苦，但员工大都是农村出来的，能在家门口有份活干，忍一忍还是干得过的。
三年前谈了朋友，两年前结了婚，本计划晚两年要孩子，可一个月前和老公激情迸发，没做措施，居然一下就中招了。
本来也准备辞职的，车间的环境实在不利于胎儿生长发育。
但我辞职和被无情开掉完全是两码事。
在这里兢兢业业工作五年，质检方面的问题、隐患总是被我带领的团队及时发现并排除。
徐怀仁凭什么这样对我？
小徐总和人事部那个小少妇的嘴脸实在让人恶心。
女人撅着嘴唇、拿眼角斜吊着我居高临下的样子几乎成了我的梦魇：“江姐，你也就比我大两岁吧，看你天天穿得土不拉叽，学历也就相当于高中吧？
有句话叫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是小徐总主持工作，你应该能看到，新任的管理层都是我这样的精英人士！
今天正好是月末，你的工资会在下下个月结给你。你的东西我已经安排人收拾了，放在门卫那里，你走的时候别忘记!”
精英人士就是这样的嘴脸？
小徐总推门进来，眼稍都没扫我一下，一脸不耐烦：“抓紧让她走。墨迹什么！”
02
说实话，从这个厂子离开，除了憋屈，我并没有其他要求。
在经济极其落后的这个地级市，除了各局委、公家的企事业单位、医院和学校，一般的企业谁交社保、哪里有什么辞退人给N+1补偿？哪里有什么八小时工作制、年终奖？
你要是敢提这些，一定会有很多人骂你想屁吃。
你干一天，人家企业给你开一天的钱，多公平的交易？
本来也觉着，算了算了，回家准备养孩子去。
但中间隔了一个月发工资，8000元的月薪却只打给我500块钱！
财务说工资表是人事部造的，人事部那个小少妇接了电话一脸不耐烦：“上个月给客户的交付出现严重质量问题，质检部全员只发500元！”
我上上个月就被你们开了，上个月的质量问题关我毛线？
听了我的辩解，小少妇依然嘴硬：“这是总经理办公会研究的，有本事直接找徐总说去！”
找就找？有什么了不起。
徐怀仁是我中专同学，长相阴柔，家境不错，平时没少撩骚女同学。大家送他一个外号：和珅。
也有不少女同学和他交往，但除了听说他带了谁谁去打胎，后来都没什么结果。
临毕业那年，他盯上我。
我这个人长得算不上精致，但绝对属于那种耐看型，也就平时不爱拾掇自己，加上家境一般有些自卑，不大和男生兜搭。
他疯狂地向我表白：请饭、请看电影，甚至在班里的联欢会上对着我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他不是我喜欢的那款，我对他的各种示好无动 于衷、敬而远之。
自恃家世优渥，他竟然对我动了歪心思。
他组了一个生日局，很是铺张，因为是团体活动，我也应邀去了，谁知道他给我喝的饮料里加了“料”，临散场的时候我睡意沉沉，他打发其他同学自行回去，单单把我扶到了他车上。
趁着我意识模糊，他不仅拍了我的裙底照，还把我压在后座上威逼：“你乖乖听话……不然我就把这些照片发到网上去！”
我拼命挣扎，任他撕碎我的裙子也不妥协。
终于，我抽出了被他控制的右手，把他臭哄哄的嘴从脸前一把推开，左右开弓给了他两个大嘴巴，又一脚踹在他裆里。
他捂着两月腿间鬼哭狼嚎，我抢了他拍照的手机砸了个粉碎，并哭着要拨打110。
他吓尿了，臊哄哄的液体顺裤腿往下流，跪在地上求我放他一马。
这种事毕竟对女孩子的名声有损，我选择了不再深究。
其实，我也吓坏了！
然后他就退学，去某高校读了一个花钱就管上的MBA。
有消息说：老板是他的叔叔，而他是老板和嫂子生出来的……老板膝下无儿无女，这是变相认祖归宗了。
开我，也许是徐怀仁报当年的一箭之仇吧。
“工资？你都被辞退一个多月了，还有屁的工资？”徐怀仁坐在大班台后，刚招的小助理在身后给他按肩揉背。
我自顾在他面前坐下：“这么来说，徐总是不准备给我那个月的工资了？”
“笑话！质检部出了那么大问题，你这个前质检部经理难辞其咎，厂里没让你赔就不错了？
你不是挺厉害的吗？当年差点害我身败名裂，山不转水转，没想到会落到我手里吧？”
他得意地拉住女助理的手放在嘴上，又揽了女助理的腰。
“或者，你可以找个时间单独约我，说服我改变主意。”
他故意把shui音咬得很重。
我不准备申请什么劳动仲裁，我们这种厂子，既没社保、也没工牌，除非有人证明，否则他说我不是他们的员工我都没办法。
我也没精力和时间耗在这上面。
我给老板打了电话，一是问候，二是说了这个情况。
真应了那句话：什么时候都不要和资本家共情。
问候的时候，老板还乐呵呵，说什么感谢关心、掂记什么的，但提到厂里的人事变动以及我的情况，他就开始打起了哈哈：“小江啊，我老了，厂里的事情以后就交给小徐了，有什么情况你直接和他沟通好不好？先这样，我该做检查了。”
还真应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句老话。
我的前助理小夏还在厂里，用微信给我发来一肚子牢骚和委屈：
被徐怀仁拿掉的办公室主任老曹等人都屈服了，别看老曹快四十了，现在老老实实弯着腰在不到三十岁的高知领导面前恭恭敬敬。
又说自己现在成了普通质检员，新任质检部经理是企业管理专业高材生，但印刷这块专业性、技术性比较强，她连客户对产品的要求都没搞明白，也不管各道工序技术指征，最主要的是不懂装懂，听不进去意见建议，导致上月交付的两大车货中出现胶印偏色、起凸不准、金线烫糊、压痕爆线……遭到退货。整个质检部连加了一个礼拜的班才翻捡完毕，成品率只有77%，损失三十多万。
徐怀仁扣了质检部全体员工90%以上的工资，又扣了胶印、烫金、压痕、模切各道工序带机机长工资的50%。
为了肚子里的宝宝，我准备闲心不操，专心安胎，至于日子吗，老公在县一中做老师，收入不高却也算稳定。
老公到省师范学院进修，我去“探班”，他同宿舍叫章国华的小老弟非要请我们两口子吃饭：“嫂子来了，老弟必须得表示一下，我刚参加工作不久，庄哥教给我很多东西，论起来，你既是嫂子也是师母呢。”
都说城里人情薄。
可小章这孩子不错，为表示郑重，他把我们两口子接到了他在江城金水岸的家里。
147平米的挑高复式，装修、家电、家具都是顶配。
看我们两口子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小章示意着媳妇介绍：“不怕哥嫂见笑，我是吃软饭的，你们弟妹爸妈都是烟草系统的，家里就她一个姑娘，把我这个姑爷当儿子宠呢。”
饭菜上桌，小章媳妇来文怕我们局促，没话找话地问我做什么工作。
我讲了自己的情况，小丫头叫起来：“嫂子，你是印刷行业的专家啊？”
03
人事部的小少妇给我打电话：“江秋莹，徐总让你明天早上八点来厂里一趟 。”
你丫挺算的老几啊？除了欠我一个月工资，我们还有关系吗?
你让我去我就去？
我早不是你们厂里的牛马，你凭什么还在我跟前牛B？
挂了小少妇的电话，我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第二天老公陪着我做孕检，包里的电话响起。
老公替我接了，徐怀仁的声音振聋发聩：“江秋莹，我不管你现在那里、在干什么，限你半小时内跑步到厂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