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4月16日,保定清苑县阮庄村。农妇赵文艳一大早,就前往自家麦地里干活。距离麦地还有几十米,赵文艳就远远的看到田里似乎有些异样,麦地中央躺着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好像是一头死猪。
赵文艳一边嘀咕着,一边往麦地中央走去:这是谁家的死猪,为什么扔到我家地里?不知道臭了没有,还能不能吃。
走了几十步,赵文艳突然发现死猪上还盖着衣服。这更让她奇怪了,又走近几步仔细一看,衣服下竟然伸出一双涂着红指甲的人脚。
这哪是死猪,分明是一具女尸!
赵文艳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然后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逃出麦田。清苑县警方接到报案后,立即赶往现场。现场位于阮庄村西北,市劳教所墙南侧,距离保衡路500米的麦田中。
当刑侦人员赶到现场后,不由的破口大骂!
原来,90年代,农村文化生活匮乏,村里的农民听说附近有人被杀,纷纷前来看热闹。赵文艳的麦地被踩的一塌糊涂,现场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已经无法获得歹徒的脚印和其他痕迹。
根据尸检,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年龄估计在25岁左右,尸体全裸,一丝不挂,有明显被侵犯的痕迹,法医在死者下体提取到经验。死者颈部有掐痕,眼睑膜出血,食道后壁及喉室有出血,可以判定受害者是被人活活掐死的。死亡时间在12个小时内,即前一晚18时至22时。
女遇害者虽然年轻,但是打扮并不时髦,衣服和半高跟黑皮鞋的款式都比较老旧。民警判断,死者应该是乡下人,家庭条件不好。除了衣服和鞋子外,死者的首饰、钱包、身份证等个人物品全部被歹徒拿走。唯一有价值的,是死者的衣服口袋上缝着一个名字“李夏群”。
根据现场勘察的结果,警方不能这是一起抢劫强奸杀人案,还是报复奸杀案。目前只能先确定死者身份,才能确定是什么性质案件。很快,保定、清苑新闻媒介播出或刊载了寻人启事,同时市、县派出所民警开始在辖区内走访调查。保定警方前后忙活4个月,死者的身份却一直没有调查清楚,案件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而就在保定警方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清源镇又发生第2起奸杀案。
1993年8月30日傍晚,出租车司机张师傅将几名旅客送至火车站后,便匆忙赶回家吃饭。当他行驶到保衡公路时,突然感到一阵尿急。张师傅连忙把车停在路边,下车跑到路旁玉米地边上就地解决。
一身舒畅后,张师傅刚准备返回车上,一阵微风迎面从对面的玉米地中吹来。同时,伴随着一股极为浓烈的恶臭。
玉米地里怎么会这么臭,闻着也不像肥料味啊?要说张师傅的好奇心也挺重的,寻着恶臭向玉米地内走去。不多时,张师傅屁滚狼嚎的从玉米地中跑了出来,随即马上前往附近清苑镇派出所,支支吾吾半天说不说话。终于,一阵喘息之后。张师傅大喊着对民警说:
“死人了,玉米地里有死人,是女的!”
派出所民警一听,又出现了女尸,汇报给上级公安局后,立即赶赴现场。年轻的民警女尸后,差点忍不住吐出来。这具女尸已经高度腐烂,身上的部分位置已有白骨裸露在外。
经法医鉴定,该女子年龄大概在25岁左右,遇害时间至少在半个月以上。死者脖子上捆着一条毛巾,应该是被人活活给勒死的。死者上衣被推至胸以上,和裤子被褪至膝盖以下,在死前应该遭到过性侵。
现场有一个行李包,包里面装的是大量婴儿用品,以及女婴冬季的衣物,却没有关于死者的身份证件,也没有见到女婴。同时警方还在现场不远处,找到了几张带血的纸片,纸片上写着“丁小铁”的名字。
随即,警方在摸排走访中,很快就找到了“丁小铁”。可丁小铁跟案子根本毫无关系。他只是清苑镇的一个小学生,带血的纸片是他之前玉米地玩耍时,鼻子出血,擦鼻子时随手丢下的。
另外,清苑镇也没有失踪母女。这就奇怪了,死者如果是外来人口,那何以会跑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呢?那就只有一种,歹徒是附近人,对这一带非常的熟悉,被害者是被歹徒带到此处来杀害的。
根据现场的打斗痕迹和行李包分析,歹徒并非提前控制了母女俩,而是到了案发地才开始行凶的。遇害者应该跟歹徒是十分熟悉,是自愿着歹徒来到案发地的。原因很简单,若不是绝对的熟悉与信任,女子绝不可能带着孩子,来到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玉米地里。
死者包内及身上未见任何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物件,似乎也说明了这一点。歹徒担心警方查出死者身份,所以将这些东西统统收走了。
随即,警方根据现场遗留的部分鞋印,以及通过现场发生剧烈搏斗痕迹,对歹徒进行了初步人物刻画:歹徒年龄应该在25到40岁之间,身高在1米7左右,个子偏瘦,力气较小,不然不可能在第一时间,连一个带着小孩,身高还不到一米六的瘦弱女子都制服不了。
民警带着粗略的人物画像,再次对附近进行了第二轮摸排走访。遗憾的是,仍旧一无所获。
就在警方一筹莫展的时候,一条民间“寻人启事”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发布寻人启事的人叫任立文,是望都县一家水泥厂的主任。寻人启事上,任立文称其妻子仝蔚(26岁),于1993年8月14日,带着一岁半的女儿,从河南信阳乘坐火车来到河北保定,至今下落不明。
很快,警方便将任立文带到了公安局停尸房进行辨认,尽管尸体高度腐烂,但任立文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遇害者,正是已失踪有半个月之久的妻子仝蔚。
但是,警方此时确有很大的疑惑:
第一,妻子失踪这么久,任立文为什么没有报警?
第二,妻子带着那么小的女儿,从河南信阳坐十几个小时的到河北保定,作为丈夫的任立文,为什么没有去火车站迎接?要知道仝蔚母女俩乘坐的是246次列车,列车到站的时间可是次日凌晨一点。
警方之前就判断,该案应该熟人所为,仝蔚在陌生的河北保定,只有丈夫任立文这一个亲人。再加上时至今日,警方仍未找到小女孩晨辉的尸体。也就是说,小女孩很有可能还活着。
故此,警方高度怀疑,任立文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因感情原因,杀害了自己的妻子,然后又把女儿藏了起来,此刻只不过是贼喊捉贼。
面对警方的质疑,任立文解释到,水泥厂只有门卫室有电话。8月14日,老丈人给门卫室老头打过电话。可门卫老头直到8月15日下午两点,才告诉他妻子来河北的事。待他赶往火车站时,妻子早已不见踪影。之所以没报警,是他以为妻子只是走丢了。而且他认为警方对失踪案并不上心,报警也没用。还有工厂上百号同事,自发替他寻找妻子和女儿,这才没报警。
警方根据任立文的交代,迅速展开调查,很快查明任立文并没有撒谎,老丈人将女儿和外孙女送上火车后,便给任立文打了电话。但因为任立文当时外出在工地,并未接到电话。后来门卫老头又因为当晚喝多了酒,把这事给忘了,第二天下午才想起来告知任立文。
线索就此中断,真正的凶手是谁呢?既然不是熟人作案,那就是本地出现了一个心狠手辣的流窜惯犯。警方非常紧张,因为他们清楚,一旦出现这类的歹徒,肯定会持续作案。
果不其然,9月22日,又发生了一起类似的奸杀案发,而这次歹徒的作案地点,竟然是在保定某空军训练基地。
9月22日上午9时许,该部队在组织直升机跳伞训练。两位伞兵准备就绪后,一左一右从高空跳下,不多时拉开降落伞,朝着目标地缓缓降落。而就在即将落地时,两位伞兵同时看到了脚下躺着一具裸体女尸,于是迅速改变降落方向,其中一位伞兵还因此把脚给扭伤。
随即,部队保卫处迅速赶到现场,并第一时间通知了警方。市局刑侦人员和法医,立刻带抵达了案发现场。
经法医鉴定:死者为一年龄30岁左右的年轻女性,死亡时间在12小时左右。尸体仰卧,上衣敝开,下衣退至膝盖处,颈部系有一根男性皮带。很明显,歹徒对遇害者进行侵犯后,用皮带孟勒其颈部,导致机械性窒息死亡。
又是荒无人烟的地界,又是深夜作案,又是侵犯后,将被害人勒死,跟前两起野外奸杀案几乎一模一样。警方推断,这3起案件肯定是同一人所为。歹徒胆敢在军事训练基地作案,可见其胆量之大,性质之恶劣。
警方也清楚,连环案的特点为:歹徒毫无人性,甚至是以杀人为乐趣,以犯罪为职业,势必会以同一种手段继续为非作歹。
目前,必须尽快将其逮捕归案。要是不尽快将这个连环变态杀人魔找出来,不知道还将有多少无辜女性命丧歹徒的魔爪。
由于部队机场案发现及时,现场保存完好,技术人员在现场周围提取到了多个疑似歹徒的脚印,还发现了28式自行车车轮的痕迹。根据歹徒的脚印,警方推断歹徒穿的是一双破旧的解放鞋,歹徒应该很穷,可能为附近的农民,或打工的农民工。身高被进一步确定在1.70米至1.75米之间。案件为单人作案,流动作案工具为一辆28式自行车。
由于现场遗留的线索较少,民警分析,歹徒很可能有犯罪前科,之前被公安机关打击处理过,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保定警方在交通要道设卡检查,并重点排查案发现场周边的村落,挨家挨户进行摸排走访,尤其是有案底的前科人员,重点关注。
终于,在军区机场案发后的第三天,警方找到了两位目击者。根据这对小情侣的交代,他们于案发前一天,也就是9月21日晚上8点左右,来机场附近约会,曾看到一名男子骑着一辆28式自行车带着一个女人往机场方向驶去。但是由于当时天色已晚,情侣2人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于是,线索再次中断。可歹徒却并没有偃旗息鼓,而是在警方全市搜捕的高压状态下,继续顶风作案。
10月13日,新城县闫家务坟地发现无名女尸。
10月27日,清苑县北大冉坟地发现无名女尸。
10月28日,清苑县谢庄坟地发现无名女尸。
经勘察证实,这3起案件跟前3起案件的手段和性质皆一致,依然是先侵犯再通过掐,勒的手段将女子残忍杀害。随后,法医通过遗留在遇害者体内的残留物进行DNA检验最终证实,以上这六起案件果然都为同一歹徒所为。
而更可怕的是,除了这6名被害者可以被完全证实为同一歹徒所为外。另外还有3具高度腐烂的女性尸体,是缺乏并案侦查依据的。也就是说,从4月份到10月底,这短短半年时间,保定一带实际上连续发生了9起类似的野外奸杀案。
虽然警方刻意封锁了案情信息,但是消息早就被传开。整个保定市人心惶惶,各种传言都有,有的说是外地来了一个奸杀团伙,要奸杀100人才走;有的说歹徒就是本地人,因家庭不幸福而报复女性。导致整个保定一到晚上,上到80岁老太太,下到3岁的小女孩,都不敢单独出门。
尽管警方夜以继日地为破案而忙碌着,但案件久悬不破,遭到了群众的质疑,甚至是谩骂。
最终,案件惊动了公安部。公安部对此案非常重视,立即派遣了全国闻名的刑侦专家前往保定坐镇指挥。
刑侦专家在对案件卷宗进行梳理中,通过歹徒遗留在案发现场的脚印分析。发现歹徒似乎是个罗圈腿,而且还很严重。这或许就是歹徒为什么在制服瘦弱的女遇害者时,会出现激烈搏斗的原因。
另外,专家还认为遇害者跟歹徒毫无关系。不需要再将精力花费在追查遇害者身份上,应将警力重点布置在火车站,汽车站等交通要地,排查有可疑的作案人员。以及,从歹徒顶风作案的胆大妄为来看,有可能并不是只做过被发现的这9起案件,应该继续深挖,看是否还有类似案件,试图寻找幸存者的可能。
果然,保定警方按照专家指明的方向调查,很快就有了重大发现。
1993年5月2日深夜,北市区东金派出所曾接到过一起报案。当天凌晨,一个名叫汪丽的年轻女子慌张的冲进派出所,称自己在几个小时前,被人从火车站骗至荒郊野外给强暴了。
值班民警接到报案后,前往案发现场,但强奸犯早已不见踪影。民警将案件记录后,便让汪丽先行回家等通知。但接下来的追查中,并未找出该名强奸犯,案件至今还悬在那里。
随即,警方马上联系到汪丽,再次了解当时的情况。
汪丽家住保定市易县,一直在保定找不到工作。1993年5月2日晚,汪丽乘坐大巴来到保定火车站,准备购买前往西宁的火车票,准备投奔那里的亲戚。但售票人告知汪丽,只有5月3日才有前往西宁的列车。汪丽只得购买次日的车票,为了省住宿费,她打算像绝大多数农民工一样,就地在售票厅的角落将就一晚。
就在汪丽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后不久,一个中年男人朝她走了过来,并询问汪丽这是打算去哪里。一开始,汪丽的警觉性还是挺高的,并没有搭理这个男人。但男人非常健谈,并且看起来十分老实,汪丽的疑心很快就消散了。
男人称自己是前来火车站,替姨妈的服装厂招工的。可转了一整天,一个员工都没招到,没脸回去交差,这才晃悠到现在。找工作心切的汪丽,马上询问自己可不可以前去试试,男人喜出望外,称当然可以,并表示马上就可以带汪丽去工厂看看。
汪丽见天色已晚,原本打算第二天天亮再去。可男人却表示,姨妈的厂里是包吃包住,去了就可安排房间居住,何必要在火车站遭罪一宿。
汪丽一听也有道理,就这样,汪丽拿起行李包,坐上了中年男人的三轮车。大概骑了有半个小时左右,周围已经很荒凉了,这时汪丽隐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但转念又一想,火车站周边一带本来就较为荒凉,加上中年男人沿途一直在跟自己有说有笑地,讲解其姨妈家的服装厂,于是那点疑虑很快便烟消云散了。
很快,三轮车来到一处麦田旁边,中年男人突然将车头一转,加速骑进半人高的麦田小道上。看着面前乌泱泱一片黑影在夜风中摇摆,沙沙声此起彼伏,汪丽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下,并赶忙询问对方,这是要带自己去哪里。
中年男人随手指着麦田对面有灯光的地方就说,这是在超近路,姨妈的服装厂就在对面不远了。汪丽心里直打鼓,越发的觉得害怕,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很可能被人给骗了。像男人那样打扮寒酸之人,怎么可能是厂里来招工的负责人。
想到自己遇到的“贵人”竟是个骗子,还有可能是个无恶不作的歹徒,汪丽吓得赶紧从三轮车上跳了下来。
此刻,中年男人也已将车子停下,顺势也就下了车。还不待汪丽迈步逃离,中年男人堵住汪丽的去路,抬手就狠狠掐住了汪丽的脖子。
为了活命,汪丽不敢反抗,凶相毕露的中年男人当即将汪丽推倒在麦田,掐住其脖子对其进行了三次强奸行为,期间更是变态地让汪丽喊他“爸爸”。歹徒发泄完兽欲后,对汪丽身上的钱财洗劫一空。
汪丽深知接下来歹徒很有可能会杀人灭口,惊慌中,她灵机一动,对歹徒说道:“那边好像有几个人过来了。”歹徒做贼心虚,赶忙问道:“哪里?”
汪丽控制住内心的紧张,抬手朝不远处的小道一指:“那边,我听到有人说话,好像正往这边走过来。”
歹徒恐吓汪丽别叫,自己则起身朝不远处小心翼翼走去,汪丽借着这个空档,顾不得衣冠不整,掉头便冲进了麦田。歹徒发现自己上当,掉头就追,可惜歹徒是个严重的罗圈腿,根本跑不过年轻气足的汪丽,就这样汪丽成功从虎口逃生。
除了交代该歹徒为罗圈腿,汪丽还指出此人单眼皮,较浓的八字眉,留有胡须,年龄大概在37左右,身高有一米七以上,穿一双破旧的解放鞋。
这不就是和警方分析的歹徒特征一模一样吗?看来此人很有可能就是连环奸杀案的真凶。
很快,警方便通过汪丽的描述,准确地画出了歹徒的人物画像,并迅速复印数千份下发到各个负责摸排走访、设点蹲守的民警手中。
11月3日,晚上7时许,负责蹲守保定火车站的一位便衣,发现1个跟人物画像高度相似的可疑人员。此人有严重的罗圈腿,推着一辆破旧的28式自行车,车把手挂着一个黑色提包。
于是几个便衣马上堵住此人的去路,但男子似乎很镇定,积极配合便衣的询问,介绍自己叫吴建臣,是个补鞋匠,保定蠡县人,这次来保定是为了进购一批皮草用于补鞋。
尽管吴建臣回答的滴水不漏,但当便衣从其提包中搜出一节电线时。吴建臣开始慌了,一时间无法解释这节电线的用途,随即掉头就想跑。可他那罗圈腿怎么能跑得过警察,还没跑两步就被警察按在了地上。随后,带回了公安局进行突审。
一开始,吴建臣还想抵赖,但当法医前来抽取其血样进行对比时,吴建臣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于是便主动交代了所有的犯罪事实。
吴建臣,1958年生人,家住河北省保定市蠡县东辛庄。
根据吴建臣自己的交代,他从小就有严重的变态心理,经常偷看女人上厕所和洗澡,为此经常遭到父亲的毒打,但就是改不掉。
1978年,20岁的吴建臣终于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被村中妇女联合告到了公安局,随即吴建臣被公安机关带走,并判刑劳教了两年。刑满释放后,吴建臣依旧是恶习不该,又在1983年严打期间猥亵妇女被判刑五年。
这次出狱后,吴建臣似乎老实了很多,踏实地做起了补鞋的工作,期间还娶了老婆成了家。家人都以为这次吴建臣总算是洗心革面,改过自新了,可他们哪里知道,吴建臣根本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1990年期间,吴建臣的老毛病又犯了。3月的某一天,吴建臣途径1个公共厕所时,看到一个年轻妇女,见其姿色不错,又四下无人,吴建臣上前将妇女胁迫至厕所后边的树林,将其强奸。
事后,吴建臣想起之前,那7年坐牢的痛苦,非常害怕该妇女去报案,于是选择一不做二不休,活活将该妇女掐死在草丛中,随后逃之夭夭。这是吴建臣第一次杀人,他非常地害怕,但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警方始终没有来找他,吴建臣便认为,杀人灭口反而是最安全的。
至此,吴建臣便开始肆无忌惮地寻找落单女进行作案。
也就是说,吴建臣所犯的罪恶远不止1993年保定这10起,早在1990年,吴建臣就已经沾上的命案。吴建臣自知难逃一起,便都托盘而出,从1990至1993年期间,他共作案28起,杀死了24名女性。
但由于时间久远,并且都是随即选定作案目标,很多被他杀害的人他也不知道是谁。
他称自己的作案方式其实很简单,前往火车站或者汽车站寻找带着大包小包的单身女,然后以工厂招工的名义将被害人骗至荒郊野外实施犯罪。
不过,在这些案件中,有几个案子是比较特殊的。第一个就是1993年5月2日的汪丽案,他没想到在那种状态下,汪丽还能保持那么清醒的头脑,用计把他给骗了。
第二个则是8月15日火车站失踪的那对母女案,吴建臣称那天他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下手目标。正当他准备回家时,发现售票厅门外的一对母女四处顾盼,好像在等人,他赶紧上前询问。
当时的仝蔚已等候丈夫多时,根本顾不上提防陌生人,就一五一十将自己的困境告诉了吴建臣。吴建臣一听对方是要去望都县找丈夫,马上谎称自己是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并告知这个点已经没有发往望都的城乡汽车了,只能转公交车前往。
吴建臣说他刚好也要去望都,提出带仝蔚一起去坐公交,还热情的帮仝蔚拿行李。仝蔚望夫心切,不疑有他,当即便跟随吴建臣而去。当吴建臣将仝蔚母女带到清苑镇阮庄村时,见四下无人,强行将仝蔚母女拉进了路边茂盛的玉米地。
为了女儿,仝蔚一开始并没有反抗,只求吴建臣发泄完兽欲后,能放她们母女一条生路。可事后发现吴建臣要杀人灭口,仝蔚这才誓死反抗。吴建臣没想到小小个子的仝蔚爆发力如此的强大,一时间竟无法徒手将其掐死,于是便拿出毛巾将其勒死。
也正是有了这次经历,在仝蔚后的几起案件中,吴建臣都借用了皮带,绳子,电线等工具来杀人灭口。
听到这里,警方马上询问仝蔚的女儿被他弄到哪儿去了,是不是已经被他给杀了,丢到了哪个荒山野岭去了。吴建臣的回答则让办案民警长长地松了口气,小女孩并没有死,此刻正被他养在蠡县老家,由他妻子照看着。
正当办案人员误以为这个十恶不赦的歹徒,多少还有点人性时。吴建臣却又主动交代,自己原本是打算将小女孩给卖掉的,但一时间找不到买家。当即,保定警方马上抽调一支队伍,带上仝蔚的丈夫任立文,火速驱车赶往吴建臣的老家蠡县东辛庄,成功解救了可怜的小女孩。
另外,办案人员还在其家中,搜出了吴建臣近些年作案抢来的各种脏物,其中女性衣物最多。警方询问吴建臣的妻子,吴妻则表示对丈夫的所作所为并不清楚,这个小女孩是丈夫8月16日带回家中的,称是其表姐的女儿,让她帮忙照看几天。至于那些杀人后抢回来的赃物,吴建臣则告诉妻子,那是他从保定地摊上淘来的便宜货。
据调查证明,这个傻女人的确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每次外出根本不是做生意。而是四处作案祸害无辜妇女,并将抢来的钱财当工资交给妻子。
当然,在这些遇害者当中,也有一些是吴建臣认为该死的,如1993年10月21日他在部队机场杀死的那个女人。
吴建臣将她从火车站骗出来后,该女子十分地迎合吴建臣,并直接戳穿吴建臣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吴建臣见状,本打算放弃,但女子竟主动告知吴建臣,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而是个人贩子,所以她不怕吴建臣,也不管吴建臣是什么人,只要肯给钱,随吴建臣怎样都行。
并且,该女子还炫耀自己刚卖了一个女孩给人做老婆,赚了3000块。吴建臣一听说女人身上揣着3000元现金,原本已经打退堂鼓的吴建臣马上来了兴趣。他立刻谎称自己其实也是个人贩子,而且表示他知道有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妇女好拐卖,可因自己是个男的,不好出面。提议让该女子出面实施行骗,事成之后赚到的钱平分。
人贩子一听,兴奋不已,当即就主动坐上了吴建臣自行车后座,吴建臣将人贩子一路带到了部队机场训练基地。随即停下车,说到了。颇有一些江湖经验的人贩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遇到狠角色了。
但她不动声色,还异想天开地认为,只要把吴建臣伺候好了,活命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可他不知道的是,在她看来应该没什么能耐的吴建臣,已是个双手沾染了20几条人命的连环变态杀人魔。
直到死的那一刻,这个人贩子都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成为吴建臣的猎物。而吴建臣也没想到,这个自吹自擂的人贩子不过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假货,将其奸杀后,竟只在她身上搜到了6块钱,哪儿有所谓的3000块。
类似这样黑吃黑的案子,吴建臣还碰到过一次,对方同样是对吴建臣来者不拒,事后再威胁吴建臣给钱。吴建臣称,杀这种人是最痛快的,敢要钱要到他头上,勒索到他头上,不是找死是什么。
最后,尽管吴建臣主动交代了,其从1990至1993年期间,共作案28起,杀死了24名女性。但由于缺乏证据,法院只采纳了其中证据确凿的18起案件,共杀死15人的事实。
1994年,吴建臣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审判完毕,吴建臣被押赴刑场,实施枪决,结束了其罪恶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