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称赞我有福气,丈夫从不纳妾,可只有我知道,他在同我成婚的一个月后同旁的女子生下一子

文签文化 2024-09-12 16:09:22

明月照西楼

人人都称赞我有福气,丈夫从不纳妾,哪怕我多年未有所出,也只一心一意的守着我,连我的养子也是孝顺无比。可只有我知道,我的养子是我的丈夫在同我成婚的一个月后同旁的女子生下的。

1

“明殊,母亲也是为我们好,你多年不孕,有个孩子家里也好安心啊。”

我的夫君李君意正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温声细语,似乎真是一位关心妻子的好相公。

可惜,前世我早就看透了他这一幅情深似海的模样下掩藏的对我的厌恶。

在我的生辰宴会上,我的丈夫和婆母一起逼我开口答应过继嗣子。

拄着拐杖的李老太君,皱着眉头,对我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行了,江明殊,你六年无所出,且先在膝下抱养安哥儿,兴许沾了这孩子的喜气,你自己也能生养一个了,那不就皆大欢喜了?”

皆大欢喜?我的手攥紧了手上的锦帕。

前世我就是被李老太君还有李君意哄着,加上我确实多年无所出,听他们的话抱养了安哥儿,当做我亲生的孩子养大,还替他延请名师,悉心教养,助他做了一名风风光光的探花郎。

上辈子我替李家殚精竭力,才四十多岁就缠绵病榻。

垂死之际,我不过想再见安哥儿一面,他也不愿意,说是不能沾染了我身上的晦气。

后来我死后变成一缕孤魂,看着我的尸骨孤零零的躺在床上,而李君意搂着我的义妹身后跟着安哥儿,远远望去,他们倒像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我亲手养大的安哥儿目光怨毒的看着我。

“死老太婆,终于死了,从我一进府她就逼着我读书!管我这管我那的,还真把自己当我亲娘了?爹,娘,你们二十年前就该下毒药毒死她的。”

我的义妹姜柔云站在我丈夫的身边,和我的丈夫十指紧扣,如胶似漆。

我的丈夫怜爱的看着姜柔云:“阿柔,江明殊占了你的主母之位二十年,抢走了你的孩子,现在终于可以还给你了。”

姜柔云小意温柔的依偎在李君意怀中,温柔的唤着夫君,而安哥儿一脸慕孺的望着姜柔云唤她“母亲”。

他们一家三口夫妻恩爱,母慈子孝,好不温馨。而我的尸骨却被草草拿一张破席子裹了扔出了李家。

重活一世,我要同李家人不死不休。

李老太太见我低着头不说话,语气更加不善:“江明殊,你六年无所出,又不许君意纳妾,按道理我们李家是能休了你的,我们李家仁义,不愿休弃于你,你难道还想要我们李家断子绝孙?”

李君意也故作为难的说:“明殊,我钟情于你,实在不愿纳妾,可咱们家也不好断了香火。你既然无法生养,那咱们就抱养一个。”

来参加生辰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无一不是称赞李家仁义,李君意痴心钟情。

上辈子也是如此,他们母子三言两语,便让我成为了众人眼里善妒成性,不贤不孝的女子。倒是李君意靠着对妻子忠诚痴心的名声被皇后所欣赏,打通了一条青云路。

而我为了李家的名声有口难言,硬生生的背起了这口无子善妒的黑锅。

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逼出满眼的泪花:“老夫人,我刚过门一个月,夫君便自动请旨去镇守边关,一走三年。”

我拿帕子假装擦着眼泪,掩藏住我嘴角的一丝冷笑,那时李君意急匆匆的请旨去边关,不过是因为姜云柔有了身孕,他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守着姜云柔罢了。说是去镇守边关,实则是去花前月下。

“好不容易等到夫君回府,可夫君又说身子不适,需要修养,独自搬去了书房,三年间从未同我一处过。我,我实在是......”我低声抽泣着,装作没有看见周围人看向李君意胯下那难以捉摸的眼神和李家母子铁青的面色。

身子不适,这是李君意用来搪塞我的借口。

上辈子我只以为李君意真的是在边关伤了身子不能人道,怕他为难,也从不向外人提起。可我哪里知道他是要为江云柔守身如玉。

2

众人的眼光越来越诡异,不少宾客的眼睛偷偷扫视着李君意的下身,然后同身边的人小声的交谈着。

来我生辰宴会的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家,经过这一遭,李君意“身子不行”的消息只怕要传遍京都了。

李老太君看着周围人那戏谑的目光率先坐不住了,“江明殊!你胡说八道什么!君意好好的!他.....”

“好了!母亲!”李君意的脸色就和厨房炒的猪肝似的,毕竟一个大男人被众人以为不能人道确实称得上奇耻大辱。可他还是出口阻止了李老太君的话,毕竟李老太君太愚蠢,怕是会为了保全儿子的名声把姜云柔母子爆出来。

李君意强压着怒火,转过身温和的对我说:“明殊,别闹了,我知道你只是想要出气,不想抱养孩子咱们就不抱,只要你高兴,就算我真的断子绝孙又能怎么样?”

李君意比他母亲可高明多了,也不怪前世我会死在他手里,一番话把我刚刚说的事实定义成了不愿抱养孩子做出的胡闹。又给自己树立一个宠溺妻子,不愿苛责妻子的好丈夫形象。

果然,周围的一些人看向李君意的目光和缓了不少。可我怎么会让他如愿。

我捏着帕子,扬起头,看着满堂的宾客,朗声道:“世人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今日江氏明殊嫁李家子而无所出,虽确实是无米,但到底我这巧妇也该为李家着想,许是这米想进别的锅。我愿意替夫君多纳几房妾室,替李家绵延后嗣。”

我随即转头看向站在李老太君身边正小心翼翼扶着李老太君的姜云柔,目光温和慈爱好似在看一头好生崽的母猪:“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夫君从边关带回来的姜姑娘不就很好?”

我一番话吓的李家母子和姜云柔一愣。李君意更是怒火冲天:“江明殊!你胡说八道什么?云柔怎么能做妾?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故作柔弱的倒在我的贴身丫鬟宝莲的身上,像是被李君意给吓着了一般,低声啜泣着:“不是夫君前几日同我说姜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感恩她不已,要我认下姜姑娘做妹妹?不就是要姜姑娘做妾?”

前世李君意一回来便同我说姜云柔在边关救了他的一条命,又说她是一名医女,身世卑微可怜,无依无靠,有意将她留在府中当做妹妹照料,希望我能认她做义妹。

“云柔无依无靠又是从边关来的,日后在京中怕会有人看不起她,明殊,要不你就认了她做妹妹,算是替我报恩了。”

为了报这莫须有的恩,我被强逼着认下了姜云柔这个妹妹,还被李君意求着回了娘家,把姜云柔记入了我江氏族谱,成了我江家的二小姐,从农家贫女一跃成为京都数一数二的世家千金。

既然李君意要踩着我们江氏的门楣给他的心上人抬身价,可就不要怪我那他心上人的尸骨当石灰粉洒着玩了。

李君意勃然大怒,好似我是他的杀母仇人:“江明殊,你怎么敢辱及云柔名声。我是要你认云柔做义妹!”

今日来赴生辰宴的都是京都的豪门望族,姜云柔要是在这里被打上“意图当妾”的名声,那她日后就再也别想好好当什么千金小姐。

“认义妹?可夫君,你不是还在家里给姜妹妹留了院子?若是做我的义妹,这......”我故作为难的看着已经红了眼圈,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姜云柔。

“这未出嫁的小姨子住在姐夫家里是不合规矩啊。”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大家都不是傻子,李君意将一非亲非故的未婚女子留在家中还替她置办院子,不是想要收入房中难道还是想要拜干娘不成?

顿时所有人看我的眼神又都同情了起来。

李君意最是好面子,当着众人的面,一下被架在了高台。目光看向我时也蕴含着浓重的恶意。

我故作贤良的说:“许是我会错了意,姜云柔姑娘在边关救了夫君的命,对夫君可说是再生父母一般的恩人,既然姜姑娘无依无靠,且这段日子老夫人也喜欢姜姑娘。既然做不了妹子,不如。”

李家母子和姜云柔的面色也和缓下来,以为我是要向他们服软了。

“不如让老夫人同姜姑娘义结金兰,让夫君拜姜姑娘做干娘吧!”

3

我的话几乎可以说是惊世骇俗,毕竟姜云柔比李君意还小三岁,可我不等众人反应,马上盈盈下拜。

“儿媳江氏拜见干娘。”

一场生辰宴被搅合的不成样子,李君意和姜云柔这对野鸳鸯也在我的据理力争下变成了干娘干儿子。

李君意自然不同意,可他一开口我就站在道德高地指责他忘恩负义,救命之恩认干娘本是应当。难不成夫君藏了别样的心思?

道德绑架我可是杠杠的。

李君意亏就亏在要脸,我胜就胜在不要脸。最后李君意还是被我强行按头成为了姜云柔的干儿子。

前世的夫妻,今生的母子,我暗自琢磨着安哥儿该怎么称呼自己的爹娘呢?是管姜云柔叫大嫂?还是管李君意叫大哥?

一想起他们一家三口如今子不子,母不母的样子,我只觉得神清气爽。

我正想卸下妆容就寝时,皇后身边的女官上官婉如却来宣我入宫伴驾。

皇后的金殿里皇后武意柔端坐在皇后的凤位上,涂得鲜艳的晃眼的指甲搭在白玉做的扇柄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瞧瞧,一嫁了人就是这样一幅贤妻良母,乖顺恭敬的模样了,阿婉,你瞧瞧啊,咱们李夫人当真是女子楷模。”

武意柔的语气阴阳怪气的很,尤其是女子楷模那四个字透露出浓浓的嘲讽意味。

我的头低下去,做出一幅恭敬顺从的模样,我同武意柔向来不睦,年少之时我们两家比邻,她同我自幼攀比。我习武,她笑我是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妇,她习文,我笑她是只会附庸风雅的酸儒。

我们永远在攀比,仿佛是宿命的对手一般,可随着成婚,我成为李君意一个边关将士的糟糠妻,她入宫做了才人,然后是昭仪,再到今日的皇后。

高低尊卑,我同她已经是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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