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书记与省委书记的恩怨斗法,多年后说:我因为弱智拯救了自己

爱吃凉历史 2025-01-13 03:08:52

十余年前,张成起的《解读李真之死》和《我与程维高的是是非非》掀起舆论狂潮。

这位作者,曾任廊坊市委书记、河北省审计厅厅长,言辞犀利。

张成起与程维高之间的恩怨,堪称一场官场风云。

程维高,建国以来首位被开除党籍却保留部长待遇者,其结局耐人寻味。

张成起揭露真相的文字,更似一把刀,直插权力深处。

市委书记与省委书记的恩怨斗法,多年后说:张成起因为弱智拯救了自己

的确有能力

程维高,这个名字,曾在河北政坛如雷贯耳。

然而,他的结局,却让人感慨万千。

建国以来,开除党籍而仍保留部长待遇者,仅此一人。

2003年初,他卸去河北省人大常委会主任一职,连夜离开石家庄,返乡常州。

8个月后,中央纪委宣布,将其开除党籍,并撤销正省级待遇。

此事一出,举国哗然。

有人说,程维高的政治生命早在李真被抓那天,就已划下句号。

李真,曾是他的秘书,贪腐恶名昭彰。

自1992年至1999年,李真借职权敛财无数,金额以千万计。

2003年,他被执行死刑。

程维高与其关系之深,让人不禁唏嘘:一将功成,岂止万骨枯。

再溯程维高之发迹,亦颇为传奇。

1949年,16岁的他进入常州地委,成为一名普通干事。

十年后,他被市委副书记看中,升为秘书,继而步步高升,直至主持常州拖拉机厂。

彼时,拖拉机厂初脱农具厂之壳,百废待兴。

程维高既吃住于厂,又亲率技术骨干考察江南水田。

在一台日本拖拉机的基础上,他带头造出“东风-12”拖拉机。

这款机器后来风靡中国乡村,至今仍未被完全淘汰,堪称一段技术革新的缩影。

然而,真正让程维高在政坛上声名鹊起的,还是他在建设委员会主任任上。

1976年,程维高四十三岁。

那一年,动乱方歇,社会犹未安宁。

常州城里,返城知青与下放居民如潮涌入,拥挤不堪,棚户林立。

小城已无喘息之地,秩序近乎瓦解。

其实,不止常州,全国诸多城市皆有此苦,中央高层为之忧心,计无所出。

此时,刚上任的建设主任程维高,却提出一策,语惊四座。

他言:城区拥堵,徒增困局,不如另辟蹊径,城外数里,建居民小区,分散人口。

小区宜一体化规划,商店、医院、邮局、派出所,皆随住宅而建。

资金缺乏,各单位按需分摊,公私协力。

此计果然行得通。

1980年正月,常州首个住宅小区——花园新村,破土而起。

一年后,二千户人家欣然入驻。

中国的第一个住宅小区,竟在常州拔地而生。

此模式一出,立竿见影。

常州之困顿稍解,其经验上报,惊动中央。

1982年起,三年之间,从党的总书记到国务院副总理,先后十余位高层领导纷至常州,考察此小区。

程维高因之声名鹊起,仕途通达。副市长、副书记、市委书记,接连高升,风头一时无两。

1984年,他赴南京,任市委书记,三年后,再调河南,主掌省政。

1990年,高调入冀,先后担任省长、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

河北政坛,他一掌便是十三载,气焰强盛。

然而,成也河北,败亦河北。

手段强硬,只手遮天

河北的十三年,是程维高仕途的巅峰,也是他人生的转折。

一如巨浪拍岸,看似威势滔天,实则已暗藏崩塌之势。

2008年,一位名为刘晓的中央媒体记者曾探访归隐后的程维高。

据刘晓回忆,程维高言语间透着遗憾。

他最舒心的日子,还是在江苏。到了河北,便是一脚踏入人事斗争的泥潭。

河北的官场,勾心斗角之烈,远非他能尽控。

可是,不舒心的,又岂止程维高一人?

与他同处省委大院的官员们,大多感同身受。

在这些年里,河北的政治风云因程维高而掀起波澜,而他自身,也成为争议的焦点。

他入主河北后,儿子程慕阳与“南京二建”一时名声大噪。

前者未掏一分钱,却在不到十年间,为程家操盘了32家海内外公司,总资产高达数亿元。

后者自为程维高装修住所后,便开启了所向披靡的“征程”。

从1993年至1996年,河北建筑市场的特大项目,几乎全落入南京二建之手。

程维高由此得了个外号:“河北省最大包工头”。

这样的河北,或许是他的荣耀,也未尝不是他的隐痛。

仕途高歌猛进的背后,已是风雨飘摇的前兆。

丁文斌,曾任秦皇岛市委书记,生前曾回忆过一件事。

他说,程维高当上省长没多久,便亲自带着“南京二建”的包工头拜访他。

一番言辞,言下之意无非是“关照一二”。

不久,那位包工头果然拿着程维高的介绍信,堂而皇之地来要批条子,要工程。

而张成起,原廊坊市委书记,在《我与程维高的是是非非》中更是直言,1996年,程慕阳亲自登门,想承揽价值两亿多的开发区会展中心装修工程。

他虽表面客气,却果断拒绝。

哪知到了1997年,他便被以“工作需要”为名,调任审计厅厅长。

审计厅,这是一个在当时许多人都不明所以的冷衙门。

这其中因果,不言自明。

数年之后,程维高终被查处。

中纪委的通报程维高任河北主要领导期间,插手行政事务,为其子程慕阳及他人谋利,造成国家巨大经济损失;更放任妻子儿女借其职务之便,从事违纪乃至违法活动。

程维高的强硬作风,在河北可谓家喻户晓,却也让人谈之色变。

1997年,他拍板将建设小康村的数量,直接与县委书记的政绩挂钩,甚至作为硬性指标。

不达标者,撤职伺候。

有人上书诉苦,言明地方确有困难,程维高不为所动,反而一怒之下撤了17个县委书记。

此事传遍全省,无人敢再言困难。

一位退休官员曾回忆,在一次省人代会上,程维高当众提问某县长:“一只鸡一年下多少蛋?”

县长答不上来,几秒后便成了“前县长”。

这种雷霆手段,在程维高的执政岁月中并不鲜见。

他与时任省委书记邢崇智的矛盾,更是闹得人尽皆知。

邢崇智坚决反对程维高接任省委书记,却未能成功,反倒惹祸上身。

程维高上任后,邢崇智成为冷落的对象。

有人形容,当年大院中无人敢登他的门,偶有胆大的,也得先做好被“登记”和“谈话”的心理准备。

老干部开会,从来不通知邢崇智,这一冷遇几乎伴随其余生。

2000年3月3日,邢崇智因淋巴癌去世,终年73岁。而在此之前两天,程维高昔日的秘书李真被捕的消息传到医院。

听闻此讯,邢崇智连说三声“好”。

程维高的强硬,或可称“雷厉风行”;他的手段,则让人感叹“只手遮天”。

“庆幸弱智拯救了自己”

那么,张成起与程维高的恩怨,究竟是如何结下的呢?

话还得从1992年说起。

那年初,张成起受命主持廊坊市委工作,临行前,省委特地叮嘱:“首要任务是搞好市委班子的团结。”

这话不无道理——当时廊坊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矛盾重重,常委们开会时连坐在一起的耐性都没有。

这个局面就是一块千疮百孔的布,补了这里,那里又裂开。

张成起接手后,兢兢业业,修补裂痕,几经周折,才换来团结局面。

几年间,班子面貌焕然一新,廊坊经济也迎来前所未有的起色。

然而,天不遂人愿。

1994年底,程维高主持省委工作第二年,决定对廊坊市委班子进行一次“脱胎换骨”的调整。

原来的核心成员被撤换得七七八八,独留下张成起一人。

这一刀,斩得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后来,张成起从省委内部听闻,程维高之所以大动干戈,是因为廊坊的班子“没有传来不同的声音”。

言外之意,这个班子已不合程维高的胃口。

他要的不是和谐,而是忠诚——只对他忠诚。

更令人心寒的是,张成起调离廊坊许久后,一位昔日的同事悄然“坦白”:他初到廊坊时,肩负的是“特殊任务”,专门监视张成起的一举一动。

此事虽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1996年省委换届选举,一桩插曲,更让这份恩怨雪上加霜。

当时,廊坊代表团有人遗失了一张选票。

原本,这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可程维高却深夜打电话给张成起的那位“同事”,问那张选票是否“落在了张成起的手里”。

好在张成起是主席团成员,投票时用的是主席台上的票箱,而非廊坊代表团的专用票箱,才免了这场无妄之灾。

程维高的怀疑,像一根无形的针,扎得人遍体生寒。

1996年夏夜,风带着燥热,张成起家狭小的客厅里,却突然挤进了几位不速之客。

为首的那人,张成起认得,是省委书记程维高的公子,程慕阳。

这个名字,张成起未曾直接接触,却早已耳闻其事。

沏茶、倒水,张成起一边寒暄,一边暗自揣测:素无交情的人深夜造访,显然无事不登三宝殿。

果不其然,话题刚转到正题,来意便昭然若揭。

程慕阳此行,是为开发区会展中心大楼的装修工程而来。

这项目,投资两亿多元,单是内外装修就几乎占去三分之二,绝非小数目。

张成起面色如常,心里却翻江倒海。

这样的大工程,一句话批给程慕阳,其实并非难事。

以程慕阳的身份,谁又敢有异议?

可问题正出在这“身份”上。

那些年,“南京二建”与程慕阳的种种传闻,早已传遍河北。

更何况,张成起清楚,程慕阳根本不懂工程,他揽到手的项目,无非是转包出去罢了。

如此做法,简直是拿廊坊的形象去冒险。

沉吟良久,张成起还是选择了委婉拒绝。

他语气客气,言辞却不失分寸:“你带人到廊坊承揽工程,为开发区的建设出力,我当然欢迎,也支持。但我们市里有规定,任何人,包括市主要领导在内,都不得私自指定建筑单位。所有工程,必须按照市场规则,通过招投标程序进行。”

言罢,他略停片刻,看着程慕阳。

茶香还未散尽,空气中却已有些凝重。

张成起知道,他这一番话,等于给程慕阳泼了一盆冷水。

但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

说到底,这茶再香,也不能用来浇灌不正之风。

那一晚,程慕阳虽客气地离去,但张成起的内心,却未因此轻松分毫。

·

他知道,这场访谈的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风雨在等着他。

果不其然,几年后,他便被调离廊坊,去往一个“冷衙门”。

有些事,不是拒绝就能了结的。

事情的结果,早已无需多言。

至于两者之间是否有必然联系,他已不屑深究。

张成起后来只说了一句:“只是庆幸我的弱智拯救了自己。”

若当年,他真将这个工程交给了程慕阳,真让“南京二建”杀入廊坊的建筑市场,后果不难想见。

他不仅要被廊坊人骂作“拍马屁的蠢才,引狼入室的罪人”,更要被质疑是否从中受贿,借权谋利。

那时,便是跳入黄河也难自清。

然而,如今想来,他的“蠢”,却恰恰是他的清醒。

官场权力的游戏里,聪明人常常迷失,而“愚蠢”的人,倒能全身而退。

张成起无意中避开的,正是一场早已布好的陷阱。

而这,也许便是他得以庆幸的理由。

参考资料:

我与原省委书记程维高的是是非非

张成起

程维高我不是当省委书记的料

商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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