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岁外婆被子女轮流赡养轮到舅舅家时竟然发现：原来我妈妈在说谎

从小到大，我就觉得我妈是个怪人。每个月总要抽空去看外婆，明明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还总往外婆家塞钱。我问她为啥，她就说："你外婆一辈子不容易。"

这话我听了二十多年，直到今年春天，我才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那是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我开车送外婆去舅舅家。按照六个子女商量好的轮值表，该轮到舅舅家了。外婆今年82岁，腿脚还算利索，就是有点高血压，需要人照看。

舅妈王淑芬在门口迎接，穿着件艳红色的羽绒服，头发烫得跟麻花似的。她最爱打扮，村里人都说她"老来俏"。

"妈，可想死我了！"舅妈一边接过外婆的手提包，一边笑嘻嘻地说，"今晚给您炖了只老母鸡！"

外婆勉强笑了笑，眼神飘忽。我注意到她攥着衣角的手有些发抖。

自打去年定下轮流赡养的安排，外婆在其他几个姑姑、姨妈家都待得挺好。可一说要去舅舅家，她就坐立不安，连着好几天没睡好觉。

我妈知道后，叹了口气说："你外婆就这脾气，认死理。"

这话听着没头没尾的，我也没往心里去。直到那天晚上，我接到舅妈的电话。

"小芸啊，你外婆这几天怪怪的，天天躲在房间里打电话。"舅妈压低声音说，"我悄悄听了下，好像都是打给你妈的。"

我愣了一下："打电话干啥？"

"不知道，听不太清。就听见你外婆问'钱到了没有'，你妈说'放心'啥的。"

这事越听越不对劲。我记得我妈说过，外婆每个月都有退休金，虽然不多，但日常开销够用。孩子们轮流赡养，主要是怕她一个人住着孤单。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舅舅家。刚到院子，就听见屋里传来外婆的声音："有德，妈想回老家住两天。"

"这大冷天的回去干啥？"舅舅张有德的声音有点不耐烦，"您那房子都空了好几个月了，潮得很。"

"我...我想去看看。"

"看啥看！您现在住我们家，啥都不缺。再说了，这是大家商量好的，您可不能让我在兄弟姐妹面前难做人！"

我站在门外，听见外婆轻轻"哦"了一声。那语气，怎么听怎么可怜。

正想进去，突然看见舅妈从厨房里快步走出来，手里攥着一个红色的存折。她脸色不太好看，冲我招了招手。

"你看看这个。"她把存折递给我。

我翻开一看，顿时愣住了。这是外婆的农村信用社存折，每个月都有2000块钱的存入记录，存款人写的是我妈的名字——张翠华。

"这是...？"

"你说你妈每个月给你外婆2000块钱，图啥？"舅妈咬着牙说，"是觉得我们照顾不好是吧？"

我一时语塞。这事确实蹊跷，我妈他们开小卖部，一个月能挣个三四千就不错了，居然偷偷给外婆这么多钱？

正发愣的功夫，舅舅突然从屋里冲出来："我问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张有德没本事？靠妹妹接济老娘？"

外婆跟在后面，急得直跺脚："不关翠华的事！是我...是我求她的。"

话音未落，我妈骑着电动车来了。她看见院子里的阵势，脸色一变，赶紧下车："咋了这是？"

舅舅把存折往我妈脸上一甩："你自己看！你是不是觉得就你一个人孝顺？"

我妈捡起存折，看也没看，叹了口气："哥，你先消消气，这事说来话长..."

"有啥好说的！"舅妈插嘴道，"当年妈把老房子卖了，10万块钱全给了你们家买车，现在又得寸进尺是吧？"

这话把我妈噎住了。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

"你们别吵了！"外婆突然喊了一声，"是我对不起翠华！当年偏心有德，把钱都给他了。这些年，我心里一直不安生..."

原来，二十年前，外公去世后留下一套老房子。那时候舅舅刚开运输公司，缺钱买车。外婆一合计，把房子卖了，钱全给了舅舅。其他子女都有意见，只有我妈二话不说。

"你妈那时候刚开小卖部，也缺钱。"外婆擦着眼泪说，"可她说，让哥哥先用。后来我每次想起这事，心里就难受。去年轮流赡养定下来后，我就求她每个月给我点钱，存着..."

我妈在一旁补充道："妈是想把钱存够了，还给其他兄弟姐妹。这些年，她一直记着这个心事。"

舅舅听完，蹲在地上抹眼泪。舅妈也不说话了，默默往厨房走。

"傻妈！"我妈搀着外婆的胳膊，"都过去二十年了，您还记着这事啊？我们都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隔夜仇？"

外婆拉着我妈的手，哽咽着说："我这辈子，亏欠你最多..."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忽然明白了我妈为什么这些年总往外婆家跑。她不是在还钱，而是在还情。

当天晚上，六个子女聚在舅舅家，重新商量赡养问题。外婆说啥也要搬回我妈家住。

"妈，您就安心住着吧。"大姨说，"我们轮流来看您。"

"就是，"二姑也道，"翠华家里小，您住着多不方便。"

外婆执拗地摇头："我就要跟翠华住。我这把年纪了，就想好好弥补她..."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想问问：在亲情面前，还有什么过错是不能原谅的？还有什么亏欠是不能弥补的？

或许，真正的爱，就是明知道伤口已经结痂，还是要轻轻揭开，重新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