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辞把我追她的聊天记录发到姐妹群里。
“来看舔狗。”
群里对我一阵嘲讽。
我加了其中嘲得最狠的那位小姐姐。
后来聚会上，萧青辞故技重施，让我当众出糗。
她闺蜜却一把护在我面前。
萧青辞黑着脸问她：“你什么意思？”
1
情人节的下午，宿舍里很热闹。
一群哥们儿对着镜子捯饬半天，都在准备去约会。
只有我抱着半包吃剩的薯片，点开平板电脑开始追剧。
徐林换了第N件衣服，都不满意，他挪到我的衣柜前。
“砚舟，你这件衬衫真好看。”
那是一件宝蓝色的休闲衬衫，菲格拉慕的，花了好几千。
从一个月前与萧青辞约好今晚开始，我就挑好了。
徐林问我：“今晚没有人约你吗？”
见我不说话，她嘴角一勾，喊出一个名字：“萧青辞又不回你吗？”
这个名字一出，宿舍的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
萧青辞总是话题的中心，长得好，学习又是佼佼者，生活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场轻而易举的游戏。
感情也是。
被追捧着长大的人，身边从不缺主动又漂亮的人。
而我，只是恰好从小学到大学都和她同校的邻居。
手握近水楼台的剧本，却只能止步于此。
我掏出手机，置顶的头像没有任何红点。
我不联系她，她就不会主动联系我。
九点半，剧已经追完了，宿舍就剩我一个人。
宝蓝色衬衫的袖口被徐林蹭上了一点粉底，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擦拭。
擦不掉。
有什么用呢！
刚想到这里，手机就响了。
一串数字的陌生来电，我却一眼就认出来。
不敢备注，是不想让自己太在意。
但其实早就烂熟于心。
“喂？”
我不觉地抠着衣架上的毛边，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先是一笑，像是听出了我压不住的委屈，哄着我讲话：“出来玩吗？”
尾调上扬勾人，是她一贯的散漫。
原来她记得。
“现在九点半了。”我说。
“所以？”
她问。
“每次约我都这么临时的吗？萧青辞，这样很不礼貌呢。”
我开玩笑说：“是不是因为别人爽约，才想起约我？”
我语气轻松，却 很难不在意他的反应。
可我迟迟没等到她的回答。
对面安静得很。
我以为是网络卡了，刚想切换成流量，才发现是她把我挂了。
聊天界面上，在我前面大段绿色的话末尾，她只回了最新的两句。
萧：“......”
萧：“随便你，不勉强。”
我下意识地在输入框中打着“我开玩笑的”试图解释。
可手却悬在她短短的两行字上。
我等了她一个晚上，她说挂就挂。
最后我全部删除，重新打上“你在生气吗？”
发送。
她秒回：“看不出来吗？”
这是在要我放低姿态，像往常一样。
我也秒回：“那你生气去吧!”
然后直接拉黑。
转头打开组队背单词的APP。
呵，女人？
哥背它一百个单词。
两小时后，在我快背完时，接到了萧青辞的电话。
“饿不饿？”
“不饿。”
我语气冷淡。
“下楼，我给你带宵夜了。”
我探出头望向窗外。
果然看到了宿舍楼前她的白车。
她穿着一套鹅黄色的连衣裙，衬得她皮肤越发冷白，懒洋洋地倚着车门，默契地冲我窗口看来，扬眉一笑，举起手里热乎乎的海鲜粥。
那是之前她发烧的时候，我给她买过的。
我走下楼梯时，身边经过从外面回来的两个男同学。
“那不是医学院的萧青辞吗？”
“谁啊？”
“就门口很漂亮的那个，之前我还刷到过她的视频。”
我推开宿舍大门，伸手想接过海鲜粥的袋子。
被她的指尖掐住，拉不动。
“手机给我。”
她朝我摊开另一只手。
“不给。”
我松开手，转身想 回宿舍楼、。
她单手拉住我，趁我不备从我口袋里掏出手机。
我伸手要抢回来，“你干什么？你又不知道秘密......”
话音未落，她解锁成功。
“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她笑意越深，三两下操作，把自己从黑名单中拉出来。
因为是置顶，所以很好找。
因为秘密是她的生日，所以很好猜。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
“给你，吃饱了再睡觉。”
她把温热的袋子放在我怀里，“我像是养猪人。”
我抬头，看着她的眼睛。
“萧青辞......”
“青辞.”
声音同时响起，我越过她，看见了坐在副驾驶的徐林。
他打开车门，脸色微红：“我睡着了？你都不叫我。”
萧青辞松开我的手，笑着对他说：“看你睡得沉，就让你多睡儿。”
“今天社团去玩密室逃脱，没想到青辞也去了。”
徐林朝我走过来，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她顺路就送我回来。”
他指了指我手上的海鲜粥，语气温柔：“都怪这碗海鲜粥太好吃，回来路上吃饱了就困了。”
她带徐林去吃了，顺便打包给我吗？
“徐林胃不舒服，带他去吃点东西。”
她察觉到我的目光。
“嗯！”
我笑了笑：“谢谢，我先上去了。”
“砚舟，等我一下。”
徐林用力拉住我的手肘，不让我走。
却对着萧青辞说：“可以加个微信吗？我把今晚的钱转给你。”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萧青辞。
被紧攥着的袋子在我手上勒出一道红痕。
她无所谓地微微一笑：“好啊！”
偏偏说之前，又看我一眼。
徐林终于松开我的手，却加她的微信。
我豁然有种解脱的感觉，说道：“你们慢慢聊。”
然后，头也不回地往上走。
2.
徐林掀开我的床帘问：“砚舟，你不介意吧？”
“不过，你也不是萧青辞的男朋友吧！”
说得对，我没资格。
“你喜欢萧青辞吗?”我挑明了问。
“啊！”
他眼神闪躲，“也不是，今晚就是顺路。”
“海鲜粥你怎么不喝呢？”
他指了指被我冷落在桌上的粥，语气略带抱怨。
“不饿。”
我想拉上床帘，他却拽着：“砚舟，你知道萧青辞有个姐妹群吗？”
我手上动作一顿。
我不知道。
“叶清欢学姐也在那个群里。”
许林把手机递到我面前“她前几天发了这张截图给我。”
是群里的聊天截图。
萧青辞的头像我一眼就认出来。
那几天她发烧，她整整照顾了她一个星期。
后来她好了，我反倒被传染成重感冒。
浑身骨头疼得下不来床，开口拜托她买点粥给我。
她没有回复我。
却在姐妹群里转发了我和她的聊天记录。
满屏都是我发给她的消息。
萧：“来看舔狗。”
萧：“她不烦，我都烦了。”
萧：“真把自己当我男朋友了？”
群里对我一阵嘲讽。
姐不做狗：“这男的也太倒贴了吧？”
姐不做狗：“你俩一看就不合适。”
姐不做狗：“仗着认识久了就想逼你就范啊，有没有照片，我看看长什么样？”
叶清欢随即发了张很模糊的照片，但能大致看清轮廓。
姐不做狗：“给我都不要。”
萧：“艾特叶，你哪来的他的照片？”
叶：“社团活动拍的吧，忘了。”
萧：“撤回。”
叶：“都过时间了，你介意吗？”
截图到此为止。
“她好像真的不喜欢你，砚舟。”
徐林收回手机，“我劝你啊，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
我问他：“那个‘姐不做狗’是谁？”
他被我话锋一转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啊，萧青辞的舍友-楚楚。”
“你有她的微信吗？”
“有。”他怔了怔，“你要她的微信做什么？”
深夜。
宿舍偶尔有人翻身。
我打开手机，改了屏保秘密，取消了置顶。
加了楚楚的微信。
姐不做狗：“你谁啊？”
我：“王砚舟。”
姐不做狗：“？”
姐不做狗：“你加我干什么？”
姐不做狗：“为了青辞吗？”
姐 不做狗：“我不会帮你的。”
我：“不是。”
姐不做狗：“那是为什么？互删了啊！”
我：“楚楚，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特别？”
姐不做狗：“没有。”
我：“在我眼里，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姐不做狗：“不是，哥，你想干什么？直说吧。”
我：“这么多年我接近萧青辞，其实只有一个目的。”
姐不做狗：“为了喜欢她吗？”
我：“为了睡到你。”
对面像猝死了一样，死机几分钟。
在“对方正在输入在中，和姐不做狗之间反复横跳。
久到我都要睡觉了，手机震动了一下。
萧青辞发了微信。
“早八选修帮我代签，二教801。”
她一贯会使唤人。
好像认定了我永远会喜欢她一样。
3
早八选修课，徐林和我选了同一门课。
准确来说，他是和萧青辞选了同一门。
当时我抢课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一直盯着我。
“砚舟，你昨晚和楚楚聊上了吗？”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打量了一圈。
“可惜他朋友圈从不发自拍，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不过不发自拍的一般都挺丑的，可能长那样。”
他随意指了指某个女同学，然后转头看我，轻笑一声：“和你还挺搭的。”
徐林话音刚落，我身旁就传来一道女声：“同学，能往里面挪个位置吗？”
徐林不耐烦地抬眼，可在看清来人长相后，目光一亮。
对方极具古典美，身材和脸蛋都比萧青辞长得美，尤其是她自身散发的高冷气质，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明明教室里还有很多位置，但徐林还是腾出了座位让给她。
他隔着我，探出头去搭话。
“同学，你也是上这节课吗？”
“嗯！”
对方冷漠地回应，反倒是在我脸上多看了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呢?”徐林问。
“你说挺丑的那个。”她语气云淡风轻。
“楚楚。”
徐林嘴巴一撇，把头缩了回去。
三两下收拾东西，硬生生往前坐了好几排，远离这个危险源头。
“幸会啊！王砚舟同学。”
楚楚抽出教材，往窄桌上一放，贴着我的笔记本。
她挑起眉毛，一副随时干架的语气：“你昨天晚上说，想对我做什么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