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闺蜜相亲，却发现陷入了奇怪的循环当中。
这是一个诡异的游戏，一旦进入，将无法彻底摆脱。
或许人类和世界本身就是巨大的圆环。
......
1
“林夏，你比书云漂亮多了，我的条件和要求你也清楚，不如我找个理由拒绝了她，咱俩好吧？”
赵海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我，露出特别猥琐的笑容，视线在我身上游走，让我忍不住阵阵反胃。
我紧紧抓着裙摆，低下头避开了赵海的视线，冷声拒绝。
“赵先生别开这种玩笑，我有男朋友，我们不合适，我并不喜欢你。”
在感觉到他的手伸过来的时候，我堪堪往旁边一躲，看着这肥硕的手又是一阵恶心。
“躲得还挺，嘛。”赵海却笑得更加兴奋。
“嘴上说着对我无意，可实际上还不是一直在留意我，女人嘛，欲擒故纵很正常，但做得太过可不好。”
赵海说的话越来越过分，还试图从桌上伸出手来对我动手动脚，如果不是旁边有小推车挡着，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扑过来了。
他做得出这样的事。
我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因为在之前的循环里，发生过不止一次，虽然概率很低，但也不能大意。
我看着赵海这张无比丑陋的脸，内心无比平静。
我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循环，虽然过程会有些微妙的变化，但最后我都会在反抗赵海的过程之中而死，又陷入到新一轮的循环当中。
很莫名其妙，死了不少次，可我依然不明白循环的原因是什么，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结束。
“林夏，我本人还在你面前，你这么发呆不合适吧？”赵海粗犷的声音又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就这么看着他，差点控制不住心里翻涌的恨意。
“赵先生自重，你这是在侮辱我和书云。”我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让情绪外露。
之前的经历告诉我，面对赵海，不能激怒他。
这个人无耻到了极点，即便在大庭广众之下，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别用这么好听的声音说出这么冰冷的话，我是真的喜欢你，彩礼也愿意多给20万，怎么样？甩了你那没用的男朋友和我结婚吧。”
“如果你愿意，今天就可以安排打款，明天我们去领证。”
赵海虽然收回了手，但还是用非常轻佻的语气和眼神看着我，眼里多了几分势在必得。
我再一次后悔陪闺蜜宋书云来相亲。
“我拒绝。”即便知道自己的下场，我还是坚持拒绝。
反正死了这么多次，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困在循环里，但我却永远学不会屈服。
在数不清的循环当中，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赵海一次，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答应之后是不是会有其他变化。
赵海的脸色阴沉下来，直勾勾看着我没说话。
我豁出去一般回望着他。
“不好意思，我回来了。”闺蜜的出现打断了越来越古怪的气氛。
2
书云重新入座，很明显她去厕所补了妆，看起来更明艳漂亮。
在我看来，我们两个没有谁比谁漂亮的说法，只是个人审美不同，而我的身材也稍微丰满许多。
闺蜜一回来，赵海就不再盯着我看了，毕竟他们才是正经相亲的对象，我只是个陪伴的。
“书云回来得挺快，那我们继续吧。”
“大家既然出来相亲，也别拐弯抹角了，我对你挺满意的，彩礼可以给到30万，再给你买一辆10万左右的代步车，这个条件怎么样？”
“放心，其他结婚的东西该有的都会有，少不了你的。”
赵海直接开出了条件。
比之前多了一辆车，我不明白这变化是怎么来的，之前的循环里拒绝他的时候也没有这样。
不得不说，赵海光是给的彩礼就已经足够诱人了，如果他自身的要求不高，结婚并不难。
但我们从中间人那里听说了，他眼光挑得很，每次和相亲的女孩子开出的条件都不一样。
“抱歉，我想你误会了，我目前并没有结婚的打算，谢谢赵先生的抬爱，也祝愿您能找点找到心仪的结婚对象。”
宋书云温柔又坚决的拒绝了赵海。
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赵海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宋书云，一副怀疑自己听错了的样子。
毕竟，在书云去厕所之前，赵海认为他们相谈甚欢，基本可以定下关系。
所以才会趁机撩拨我，能得到我更好，如果不行，他还有一个书云，怎么都不亏。
“宋小姐是在开玩笑还是觉得我给的彩礼太少了？是，我有钱，但是给的彩礼也不少，毕竟我也不要求陪嫁。”
“你家里应该很需要这30万吧？”
很快，赵海又变了脸色，笑嘻嘻地看着我们。
他俨然把相亲当成了买菜一般。
可他的话说中了书云的软肋，这也是为什么她开始频繁相亲的原因。
“书云......”我正想对闺蜜说些什么，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书云拿着手机再次匆匆离开。
我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又是一样的发展，一样的局面。
我心里涌出几分绝望，书云一离开，赵海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看来宋小姐不是很满意我，说实话，有些可惜，不过正好，我刚才说的你不如好好想想，彩礼我可以给到你60万，这个价格我不信林夏你不心动。”
“拿到这笔钱，你还可以帮帮宋小姐，你们关系这么好，应该不忍心让闺蜜这么痛苦吧？”
他并不介意相亲对象去接电话，甚至在来之前就已经做了调查。
赵海很清楚书云的情况，知道她缺钱，更准确地说，是她爸妈是为了给书云的弟弟换彩礼才逼她结婚。
当年迈的父母跪下来苦苦哀求甚至以死相逼的时候，女儿只能无奈答应。
一旦开始点头，她就没了回头路。
作为闺蜜，我终究只是外人，即便有心想帮忙，能做到的事情也有限。
“见了这么多人，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彩礼不满意可以再商量。”
3
我不知道也不相信赵海所谓的喜欢，但我能看得出来他眼里的欲念。
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这方面的想法时，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有喜欢的人。”我再次拒绝赵海。
耳边的声音变得模糊许多，赵海站起来，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我旁边，这是原本属于书云的座位。
“那我们换一种方法，不结婚也行，陪我一次，20万，怎么样？”
“反正你有男朋友，这个价格，不亏吧？有了这20万，你给宋书云，不也能帮她？”
我看着赵海，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恶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觉得钱可以解决一切，别人愿意是一回事，但在我多次拒绝的情况下，还一再说出这么为难人的话。
“你真是让人非常非常讨厌。”
我一字一顿地说道，赵海瞬间怒了，可我这时却把刚拿到手的水果刀一把捅进了赵海肥大的肚子里。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捅进去，甚至还转了转刀柄，赵海的目光变得无比惊恐。
眼前变成了血红的一片，整个空间都扭曲了，迷离又虚幻起来。
赵海像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干瘪下去，在一片血红当中化为恶心腐臭的一堆骨骼。
诡异的铃声响了起来，似乎在庆祝着什么。
随即伴随着一道僵硬的机械声传来。
“恭喜5号玩家和8号玩家完成合作，共同解决了罪恶的npc。两位玩家有10分钟休息时间，10分钟后自动进入下一个副本位面……”
听完这句话之后，我的脑海里像是有什么被释放出来，被封存的那些记忆和画面随之涌入脑海。
我瘫坐在扭曲虚幻的椅子上，眼前的血红褪去，入目皆是灰白。
噩梦的源头赵海已经变成了骨头，堆积在地上。
他对我和书云再也造不成任何伤害。
这时本该去打电话的书云，拿着手机重新回到我身边，对我露出了一个庆幸而后怕的笑容。
眼泪也掉了下来，哭得悲痛可怜。
她扑进我怀里，滚烫又温热的泪水，让我根本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夏夏真的吓死我了，我好害怕……”书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我麻木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幸好你选择相信我，听了我的话，不怕不怕，这一关已经过去了......”
虽然说着安慰的话，可我并没有感到轻松多少。
疑似系统的东西已经宣布，这莫名其妙的循环结束后就会进入下一轮。
随着记忆的苏醒，我大概知道我和书云是怎么开始陷入循环的。
“请在每一次的循环当中，坚定地相信，并选择你的同伴。”
“请说服你的闺蜜割舍吸血的寄生虫。”
“请合作杀了罪恶的npc。”
......
书云念出了浮现在我们面前的通关要点。
或许因为过于震惊，又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她没有继续哭。
“夏夏，你说这游戏到底是好是坏？”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接下来不会那么简单。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都能自私一点，并原谅自己的自私。”我很平静地回答。
我已经能预感到接下来的位面不会再那么简单。
那么只希望我和书云能为了自己自私地活下去，哪怕是伤害对方或者别人。
4
倒计时结束，眼前的一切在我们面前崩塌，天旋地转之后，再次睁眼，我发现自己回到了出租屋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