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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嘉庆年间,紫禁城的宫墙之内,每日都在上演着各种故事,其中,嘉庆皇帝与太监们之间,就有着这么一段令人啼笑皆非的插曲。
嘉庆皇帝平日里政务繁忙,加之性格有些急躁,稍有不顺心,对着身边侍奉的太监们便是一句 “混账东西” 脱口而出。天长日久,这竟成了他的口头禅,在御前伺候的太监们,就没有一个没挨过这骂的,且常常是多次遭殃。太监们心里自然委屈万分,可在这威严的宫廷之中,谁又敢站出来向皇上提意见呢?那无疑是太岁头上动土,自寻死路。
一日,太监们趁着闲暇,聚在一处闲聊。话题不知怎地,就扯到了皇上这频繁的责骂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诉苦,都说得想个法子,让皇上把这 “混账东西” 四个字给收回去。一开始,大家七嘴八舌,吵吵嚷嚷,可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个可行的妙招。
就在众人愁眉不展之际,一个叫小生子的太监眼珠子滴溜一转,神秘兮兮地说:“我有一个办法!” 众人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忙不迭地追问。可这小生子,却卖起了关子,任大伙怎么问,就是不肯吐露半个字。直到众人急得不行,再三逼问,他才慢悠悠地说出了自己的主意。众人一听,却都泄了气,纷纷摇头直说 “不成不成”。
小生子见众人这般反应,反而来了劲头,拍着胸脯道:“你们不是说不成吗?要是成了,你们每人都输我二两银子。” 大伙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又问:“要不成呢?” 小生子咧嘴一笑,自信满满地回道:“不成我请你们吃大餐,管够!” 一提到吃,众人眼睛放光,想着横竖不亏,马上就应了下来,齐声高呼 “一言为定”。
说干就干,第二天,小生子就偷偷溜到热闹的鸟市,一番精挑细选后,买回来一只毛色鲜亮、看着就机灵无比的八哥。这八哥刚到太监们的住处,就引来了众人的围观。小生子却不耽搁,当即就开始教它各种宫中的敬语。说来也奇,这八哥仿佛通人性一般,学起话来特别快,没几日,就学会了不少。
小生子瞅准时机,趁着嘉庆心情尚佳,将八哥捧到了皇帝的书房。八哥一进书房,先是脆生生地喊了句 “皇上吉祥”,嘉庆一听,原本紧绷的脸瞬间舒展开来,饶有兴致地逗弄着它。有了这八哥逗趣,嘉庆接连一两天都没再骂那句 “混账东西”,太监们暗自欣喜,都觉得小生子这法子或许真能成。
然而,好景不长,到了第三天,嘉庆皇帝兴许是被折子上的烦心事扰了兴致,又旧态复萌,“混账东西” 四个字再次从他口中蹦出。太监们听闻,纷纷围到小生子跟前,调侃道:“怎么样小生子,你这办法不灵吧?别忘了请我们吃大餐。” 小生子却不慌不忙,嘴角上扬,笑道:“时间还没到呢,大伙且等着瞧。”
众人哪里知道,这八哥虽每日能在嘉庆那儿待上一会儿,可大多时间还是在太监们这儿。喂食喂水、照料起居,全落在了小生子一人肩上,旁人也懒得插手。趁着其他人不在,小生子就抓紧时间训练这只八哥说新话。他还故意找茬,和八哥斗起嘴来。这八哥也是个有脾气的,小生子说一句,它就立马回一句,针锋相对,毫不示弱。如此反复,没几日,又让八哥学成了新本事。
这一日,嘉庆皇帝在御书房看折子看得头昏脑涨,便起身到院子里舒缓身心。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了那只逗趣的八哥,便信步朝着太监们的住处走来,想寻个乐子。
嘉庆刚一踏入太监们的房间,就听见八哥清脆的声音:“皇上吉祥”,他顿时心情大好,笑着夸赞:“好!” 八哥也机灵,马上回了一句 “好!” 嘉庆来了兴致,愈发逗弄起八哥来。
恰在此时,小生子端着一杯新沏的茶,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谁料,就在他将茶交到皇上手上的瞬间,不知怎地,脚下突然一滑,“啪” 的一声,茶盏摔得粉碎。嘉庆皇帝下意识地张口就骂:“混账东西!”
可话音未落,就听八哥也扯着嗓子跟着喊道:“混账东西!” 嘉庆皇帝一下子愣住了,手指着八哥,满脸惊愕:“这、这东西竟敢骂朕!”
小生子见状,吓得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连忙摆手解释:“不、不是,它是帮着万岁爷骂奴才我呢。” 嘉庆皇帝眨了眨眼睛,略一思索,旋即摇头道:“不对,它明明是跟朕对骂。”
小生子心里 “咯噔” 一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又赶忙说道:“那奴才这就把它掐死,给万岁爷出气。” 说着,作势就要伸手去抓八哥。
嘉庆皇帝却一抬手,制止道:“不怪它,怪朕,朕要不骂,它也不会学了去。” 说罢,无奈地叹了口气。
经此一事,嘉庆皇帝有意克制自己的脾气,那口头禅 “混账东西” 出现的次数愈发少了。可谁能料到,这八哥却像是上了瘾,只要太监们稍有不慎,弄出点声响,它便会条件反射般地冒出一句:“混账东西!” 太监们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毕竟皇上有旨,要 “好好养着”,谁要是敢动八哥一根寒毛,那可是违抗圣命,吃不了兜着走。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八哥在宫中愈发出名。其他宫殿的太监、宫女们,听闻此事后,都纷纷找借口前来瞧热闹。每次八哥一开口骂人,众人便在一旁捂嘴偷笑,又生怕被皇上撞见。而嘉庆皇帝呢,偶尔也会听闻这些趣事,只能苦笑着摇摇头,心中暗忖:自己这一时的口无遮拦,竟惹出这般荒唐事,日后当真是要谨言慎行。
小生子因这一出,在太监们中间声名大噪。大伙虽说没赢到他的二两银子,可也对他的机灵劲儿佩服得五体投地。时不时地,就有人缠着小生子,让他再出出主意,给这沉闷的宫廷生活添些别样的乐趣。而小生子呢,总是摸摸脑袋,笑嘻嘻地应承下来,至于又会闹出什么新奇好玩的事儿,那可就谁也说不准了……
这一场由 “混账东西” 引发的风波,就这般在紫禁城的宫闱深处,化作了太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久久未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