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我提正师,带着妻儿回家祭祖,队长李有才主动找上门道歉,想起李有才担任队长期间所作所为,我心里却难以释怀。
我叫赵喜顺,出生在一个普通农村家庭,我还有一个姐姐和妹妹,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子,父母从小就对我给予了厚望,小时假家里穷,我姐姐小学毕业就中断了学回家务农了。
在我八岁那年,我父亲因病去世了,我记得特别清楚,父亲去世那天,刚好是大年三十,天空还下着雪,父亲带着我和妹妹贴完春联,刚进屋就晕倒了。姐姐和母亲将父亲抬上炕,母亲让我去找三叔帮忙,我跑到三叔家里,告诉了我父亲的情况,三叔放下手里的活,匆匆忙忙来到了我家,我还没进门就听到了母亲的哭声。
三叔让我母亲赶紧找队长借辆马车,送我父亲去医院,因为事发突然,我们生产队长唯一一辆马车被队长小舅子借用了,因为当时交通不便,马车是唯一运输工具,社员要用马车都要提前向队长打招呼,得到队长批准后才能使用。
我们家到县医院有二三十公里,没有马车,时间上根本来不及,我母亲希望队长帮忙到生产二队借辆马车,临时用一下,可是队长李有才却不愿意帮忙,李有才说,大过年的,别的生产队马车也都借出去了,更何况生产队的马车不允许外借,只能供本队社员使用。
我母亲没有借到马车,无奈之下,三叔和我母亲只能用架子车将我父亲送到医院,因为在路上耽误了时间,父亲最终没能抢救过来,病逝在了大年三十晚上。
父亲突然离世,让我们原本就不富裕的生活,变得雪上加霜,在三叔帮助下,料理了父亲的丧事,如果母亲那天能借到马车,我想父亲就不会这么早离开我们,这一切都是因为队长私自把马车借给了小舅子,从此我对队长没有了好感,甚至心存怨恨。
父亲去世后,我外公外婆和三叔都劝我母亲改嫁,毕竟母亲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生活,负担很重,其实,上门给我母亲说亲的人很多,但是大多条件都不好,队长李有才也到我家说过亲,想撮合我母亲和生产二队刘大奎在一起。
刘大奎是生产二队出了名的懒汉,好吃懒做,三十多岁了还没有娶到媳妇,李有才想让我母亲嫁给刘大奎,简直是在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结果被我和姐姐拿着木棍赶了出去。
其实,李有才能够当上我们生产队队长,也是因为他大哥,李有才大哥是我们公社主任,不过李有才和他大哥一样,名声都不好,我好几次看到,李有才从社员刘彩娥家出来。
刘彩娥丈夫是木匠,因为喝醉酒,失足掉进河里淹死了,可是丈夫去世后,刘彩娥也没有改嫁,独自带着女儿生活,在李有才帮助下,还当上了我们村小学临时代课老师,不过她只干了三年就被撤了。
我初中毕业后,原本不打算读书了,可是姐姐和母亲不同意,说无论如何都要供我读完高中,其实,我是不忍心母亲太操劳,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独自一人操持我们这个家,头上都有了白发。
1970年我高中毕业,当时还没有恢复高考,无奈之下我只能回到生产队参加劳动,当时公社刚好有一个临时代课老师的名额,我们公社五名高中生一起竞争这一个名额,其中就有李有才的儿子李小勇。
李小勇上高中的时候,和我一个班,他每次考试都倒数第一,可是最后李小勇当上了临时代课老师,而我报名参军来到了部队当兵,也因此改变了命运。
我非常珍惜这次入伍机会,入伍后,我勤学苦练,在新兵连的时候,我就崭露头角,各项科目考核我都名列前茅,新兵训练结束,我分到了侦察连当了一名侦察兵。
下连队后,我也没有丝毫松懈,时刻严苛要求自己,刻苦训练,入伍第二年,我不仅入了党,还提拔当了班长,还在一次执行任务途中,荣立了三等功。
1974年,来部队当兵四年的我,终于得到了一次提干的机会,可是我在提干政审的时候却没有通过,原因是我入伍前,有不检点行为,后来多亏我们连长极力争取,团政治处派人到我们老家调查,我才如愿以偿提了干。
我入伍前,确实谈了一个对象,我们是初恋,她叫王文慧,入伍后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李有才多次到王文慧家里提亲,想让他儿子娶王文慧,但是都被王文慧拒绝了,后来李有才得知我和王文慧在谈恋爱,所以在部队发函政审时,故意给我使绊子。
我提干后,和王文慧领证结了婚,婚后我们生了一个儿子,我先后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和两山轮战,还保送军校学习了两年,1996在部队当兵二十六年的我,靠着自己的努力晋升了正师。我晋升正师后回家祭祖,没想到李有才会主动上门为当年的事情向我道歉,看到他一把年纪了,我虽然原谅了他,但是,我心里却没有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