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晁是个疯子。
得知我和相亲那一天,他将我拉到隔壁房间的阳台。
把我双手反折在身后,一条腿抵在我双腿间,压着我贴着阳台上冰冷的玻璃。
低声道:“你说我现在打开这玻璃上帘子,对面的看到我们这副样子,会作何感想?”
一、
“为什么这么久不来找我,也不接我电话?”
谢晁说出这句话是在我家的楼道里。
彼时已经是深夜,楼道里的灯坏了好久,我们站在一片漆黑之中。
谢晁朝我逼近一步,我慌忙往后退了一步。
后腰抵在了楼梯扶手的上面,狠狠硌了一下。
我们俩站在楼梯下面那个狭小的空间里,我已经避无可避。
谢晁离我很近,近到呼出的热气都能喷洒在我脸上。
我内心十分慌乱,将脑袋别向一边。
他却将我的脑袋板正,使我不得不与他四目相对。
他低下头,唇角勾了勾,缓缓道:“亲一下怎么了,嗯?”
他那个“嗯?”语调微微上扬,我感觉自己莫名脸红了。
我觉得心都漏跳了一拍,怕他忽然吻我,又怕他不吻我。
“吧嗒—”
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是楼梯上有人上来了。
我心里一阵紧张,虽说楼道里灯坏了,可万一谢晁闹出点什么动静,被人看见了不好。
我爸妈要是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
更让我揪心的是,楼上下来的人竟然还拿了一个手电,光亮随着他的步伐,一下一下的晃动,不时照在我和谢晁的身上。
而谢晁这个变态,竟然坏笑着,一下下数着灯光照到我们身上的次数。
“一”
“二”
“三”
“……”
他每数一次,我的心里就紧上一分,想快速逃离这里,又想继续呆着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又更怕别人发现。
“十…”
“唔…”
就在谢晁数到第十个数字的时候,他忽然吻住了我的唇。
楼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光照在我们身上也越来越亮。
这天天气不算暖和,我为了快点下楼来见他,甚至没穿一件外套。
谢晁凑近我的耳朵,用极低的声音问:“想我没有?”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性感。
我没吭声。
他的声音拔高了几度:“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点我爱听的,我就拉着你去和楼上的人打个招呼。”
我呼吸一窒,慌乱的而又屈辱地道:“我想你……”
谢晁显然对我的答案很满意。
终于,在我即将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下楼的人在离我们还有半层的时候,拐进了走廊里。
手从我腰上拿开,退开了一步,在非常微弱的光线下打量我。
下一秒,他忽然揽住了我的腰。
这件衣服,是去年生日的时候,他送我的。因为是一件露腰的衣服,穿上之后我曲线尽显,刚收到这件衣服的时候,我穿过他看。
谢晁在我面前表现的毫无节制,所以后来我一直不太敢在他面前穿。
今天正好在整理衣服,整理到这件的时候,忽然想再试试,就穿了,没想到他竟然认来了。
他将我往他怀里带。
“今晚跟我走,好不好?”他抱着我,讨好般问出这句话,有一种耳鬓厮磨的感觉。
对于谢晁的要求,我向来无法拒绝。
二、
“那我上楼去拿个外套。”我低声道。
“不,我怕你上去之后就不下了。”谢晁将他的大衣外套披在我身上。
然后又抱住了我,他的脑袋在我脖颈间拱了拱,头发蹭的我直痒痒,像一只热情的小狗。
我有些无奈的点点了头。
他眼里瞬间闪烁起欣喜的光,拉着我的手,就继续往地下车库的方向走。
我甚至还穿着家里的室内拖鞋,被他拉着一路走在黑暗的楼梯里,有一种私奔的感觉。
拐进地下车库,一眼就看到了他那辆牌照夸张的黑色豪车。
说实话,他的豪车停在我家破旧的地下车库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就好像我和他之间及其悬殊的家庭条件和社会地位。
谢晁拉开车门,我才发现没熄火,车辆暖气很足。
像是在解答我的疑惑,他说:“怕你冷,就一直开着空调。”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跟你走。”我反问他。
在我们之间,他好像总有一种主导感。
他没直接回答我,而是将我拦腰抱起,扔进副驾驶,缓声道:“因为我很想你。”
看,谢晁就是这么霸道且自信。
而我,又恰巧这么容易被他拿捏。
车辆一路疾驰,在离谢晁家还有拐弯的时候,我妈的电话进来了。
大概是我的手机之前连过谢晁车上的蓝牙。
所以声音在一瞬间充满了整个车厢。
“宁宁你去哪了,不是说马上就上来吗?陈阿姨都带着她儿子过来了,你不是答应见一面认识一下吗?你也老大不小了……”
我妈大概是在厕所里打的电话,声音压的很低,但即便如此,谢晁还是听清楚了。
他猛的踩了一脚油门,我的手机差点飞出去。
脸色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我知道他肯定生气了。
我匆忙说朋友有急事,我得去帮忙,让我妈帮我和陈阿姨说声对不起,然后就迅速挂断了电话。
之后这十几分钟,谢晁一句话都没有说,手也一直没从我腿上拿开。
车开进他家的车库,他一把将我从座位上拉下来,力道有点大,我被他扯的一声闷哼。
他也不管我疼不疼,一把将我扛在肩上,扛着我进了他家的电梯。
他步伐很快,我被癫的有些难受。
尖叫着要他放我下来。
谢晁恶作剧一般,在我屁股上打了几下,然后走的更快了。
边走边说:“不走快点,怎么解决你“朋友”的“急事”。”
他在“朋友”和“急事”两个词上故意加重了语调,语气恶狠狠的。
在我听来却觉得他意有所指,顿时觉得脸色火辣辣的。
三、
谢晁推开门之后,他像丢小狗似的将我丢到床上,他的外套从我身上滑落,掉在地上。
他开始慢条斯理的,一件件脱自己的衣服。
谢晁脱掉了自己的西装马甲,然后开始解自己的袖扣。
虽然他动作很慢,但他的面色森冷,眼睛死死盯着我,好像下一秒就要将我拆了吃进肚里。
他这个样子太可怕了,我得想办法打断他。
于是我忙对着他道:“我渴了,要喝水。”
谢晁解袖扣的动作停了,睨了我一眼。
我的语调里带着点撒娇:“你去帮我倒杯水好不好?”
谢晁依旧冷着一张脸,却还是出去给我倒水。
我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两分钟之后,他端着一只杯子上来了。
我接过杯子,发现是冰水,而且冰块还很多。
我忽然发现,谢晁没开房间里的暖气,此刻我拿着拿着那杯冰水,觉得有点冻手。
“不是要喝水吗?怎么不喝?”谢晁语调冰冷。
“这个天气喝冰水好像有点冷,呵呵。”我陪着笑道。
谢晁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冷笑一声:“你还怕冷啊,穿这么少,我还以为你热的很。”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还不喝?你‘朋友’的‘急事’可急需你解决呢?”谢晁语调暧昧尽显。
说完这句话,他已经将衬衫的袖扣彻底解开。
我不怕死的说了一句骚话:“是吗?你让我看看到底有多急。”
“唔……”我正盯着谢晁的锁骨出神之际,他忽然吻了过来。
嘴里不知何时还含了一小块冰块。
我本以为谢晁会来吻我。
可他却躲开了我的唇,眼底染上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隔住那一层布料,我感受到他强烈的心跳声。
于是我说:“我现在不冷了,我想喝水。”
谢晁料定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便将杯子给我递了过来。
我这个人,凡事遇到不顺心的事,都是要报复回来的。
我故意挑了块最大的冰,含在嘴里,然后扯着他的衣领两边,将他拉得更近了一点。
谢晁以为我也要喂他冰块,不疑有他将唇凑上来。
他的唇瓣堪堪碰到我的唇瓣之际,我迅速将脑袋一别,含住了他的耳垂。
戏弄我?看我不冰死你!
果然,谢晁被冰的浑身一个激灵。
接着,他发出一声闷哼。
听见他那声隐忍的闷哼,我就知道大意了,我太过得意于自己的恶作剧,忘记谢晁的耳垂极其敏感。
谢晁嘴上含糊不清的说着一句:“这么喜欢点火?就不怕这火连你一起烧了吗?”
我嘴里那块冰块化了,一半被他吞了下去,一半落在了床单上。
“床单都湿了。”我有点无法招架,企图以此为理由,为自己寻得一个可以喘息的机会。
可他只低低说了一句:“别管它,反正一会儿会更……”
我觉得自己浑身都像着了火,热的发烫。
那一晚,谢晁像个浑身散发着醋味的小疯子。
四、
我是被我妈的电话吵醒的。
身边的谢晁还在睡觉,我披上睡袍拿着手机来到浴室。
我妈语气不太好:“宁宁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待会儿就回来,昨天帮我朋友处理事情弄得有点晚,就陪她在酒店住下了。”我有些心虚。
我妈在电话那头深吸了口气,才语重心长道:“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自己交了男朋友了,所以昨天才这么晾着你陈阿姨。你要是真有男朋友了,你就带回来给我们看看,我们又不是顽固的人……”
“哎呀妈,我真没男朋友,我昨天真是帮我朋友处理事情呢,我等下就回来……啊!”我打断正在絮叨的我妈,没想到一句话还没说完,谢晁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他一双手忽然环上我的腰,吓得我一声尖叫。
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但他此刻脸色不太好。
我妈听到我的尖叫声,忙问怎么了。
我胡扯道:“没什么!酒店里有老鼠!”
谢晁闻言,眸子暗了暗,一只手用力将我往他怀里带了带,一只手忽然夺过了我手里的手机。
电话还没挂,我整颗心都随着他高高举起的手,悬在半空中。
我边用口型对他说:“别闹!”
边跳起来去够他手里的手机。
谢晁比我高出一个头,他一踮脚,我够手机的希望瞬间落空。
我连跳几下,根本拿不到手机。
这个疯子!
我使劲推他,但他像一堵墙,无论如何都推不开。
而我此时又不能发出什么声音。
大概是许久没见我说话,我妈在电话那边连问几声:“宁宁?宁宁怎么了?宁宁你能听到吗?”
我心里着急,一下咬住了谢晁的唇。
我有点用力过猛,咬破了他的嘴唇,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我们唇齿之间蔓延。
谢晁吃痛哼了一声。
我妈在那边敏锐的捕捉到了,她问:“什么声音?”
谢晁舔了舔自己的伤口,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
下一刻,他将手机还给了我。
正当我在头脑风暴找借口给我妈解释的时候,他忽然凑近我的手机,以一种刚睡醒的,朦胧的嗓音问:“宝贝,昨晚睡得还好吗?”
我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窒住了。
我妈手机那端的声音带着质问:“宁宁,你的朋友是男的?!”
用脚趾想,我也知道我妈此刻的脸色比家里的锅底黑。
然而,我的借口还没想出来,谢晁这个疯子又开始火上浇油:“宝贝,谁这么早给你打电话?”
我此刻真的很想殴打他。
我妈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晚上带他来家里吃饭。”说完这句话,她挂了电话。
我将手机放到一边,抱着双臂盯着谢晁。
我本想先发制人,没想到被他反制了。
我:“谢晁你怎么能在我妈面前恶作剧呢!?”
谢晁:“你把这里当酒店?”
我:“那只是我骗我妈的借口!”
谢晁:“你背着我去相亲?”
我:“不是相亲,只是认识一下……”
不知为何,说到后面我竟真的有点心虚。
“看你刚才编瞎话挺行的。”但我话还没说完,谢晁已经将我一把拽进了淋浴间。他打开莲蓬头,温热的水流登时将我俩浇透。
他随手抽出我睡袍的腰带,将我双手举高越过头顶,然后把那根腰带绕在了我两只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