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封狼居胥处终于找到，可谓铁证如山

蒙古牧民放牧情景

在1990年，两名蒙古牧民碰巧来到杭爱山附近，当时突然下起了雨，他们正在寻找避雨的地方。偶然间，他们抬头仰望，发现头顶上的一块石头上刻有石刻文字。这两个牧民立刻向当地政府报告了这个发现。经过专业人士的鉴定，确认为一块摩崖石刻，但由于知识所限，无法解读其内容。

蒙古国学者发现燕然石刻现场

2017年8月15日，蒙古国成吉思汗大学宣布，在蒙古国中戈壁省发现的一处摩崖石刻，被中蒙两国联合考察队确认为东汉班固所作《封燕然山铭》。石刻位于蒙古国中戈壁省偏西南杭爱山一支脉（当地称此山为Inil Hairhan，北纬45°10′40.3″，东经104°33′14.7″，海拔1488m）向西南突出的红色岩石上，摩崖石刻宽1.3米、高约0.94米，离地高4米多。石刻凡260余字，考察队已成功释读其中220余字。

《燕然山铭》摩崖石刻局部图

《燕然山铭》是汉和帝永元二年，窦宪以待罪之身拜车骑将军北击匈奴，永元三年大破北匈奴单于于稽落山，阵斩名王一万三千余级，俘获牛羊百万头，迫降部落八十一个，人口二十余万。功绩堪比当年霍去病封狼居胥，窦宪、耿秉和班固遂将功绩刻于山崖石壁之上，“勒石燕然”由此而来。

杭爱山脉大体位置

燕然山位于两汉时期的重要战争中，是确定战争地理位置的关键点。如果不能准确确定燕然山的位置，就无法了解与之相关的历史地理要素的空间状态。

清代中期以后，随着考据学的兴起，学者们开始更明确地认定燕然山的位置。根据官修《大清一统志》的记载，这些学者认为燕然山就是今天的杭爱山。杭爱山是一条长而大的山脉，其东端终止于鄂尔浑河岸边。

红色三角为杭爱山，蓝色三角为《封燕然山铭》

如果没有新发现的《燕然山铭》摩崖石刻，我们只能如清代考据所判定燕然山的大体位置。但新发现的《燕然山铭》为我们提供了一项全新而又十分可靠的证据，以重新认识燕然山的位置所在：因为这是窦宪北征路上镌刻在石壁之上的铭文，镌刻着这篇铭文的山丘自然是真的燕然山。没有什么文献的记载比这项发现更加可靠、更加明确。我们真应该好好感谢内蒙古大学和蒙古国学者的这一重大学术发现。

面积很小的孤立山丘

那么，这次发现《燕然山铭》的山地又在哪里呢？它在鄂尔浑河以南、以东已经很远很远，它是在一条名为“翁金河”的河流的东岸，是一块面积很小的孤立山丘。《大清一统志》记述说，杭爱山是在“翁金河西北五百里”。这也就意味着清廷官修《一统志》所推定的燕然山，不仅不会是现在发现《燕然山铭》的地方，而且至少西北偏离其实际地点五百里以上，这显然存在着很严重的谬误。

燕然山坐落在这样一个前人从未想到的地方，似乎稍显怪异，然而仔细分析这一位置，却可以看出窦宪在这里刊刻《燕然山铭》，是具有充分合理性的。因为这里是往来南北的必经之地，才能够使其铭文广为人知，取得最大的宣传效果。可以这样说，那座山虽然很远也很小，但地理位置却非常重要。蒙古国的燕然山石刻位于该国中戈壁省的西南部，具体的位置是在杭爱山的一个支脉上，离地约4米多高。虽然是这样一个小山包，但作为证明燕然勒石的确切地点来说可谓铁证如山了。

东汉永元元年（公元89年），车骑将军窦宪北伐匈奴，一直打到燕然山，获得大胜，几乎全歼了北单于主力，堪比当年霍去病封狼居胥的壮举。当时，随军的班固写了《封燕然山铭》，刻在摩崖上。这在《后汉书·窦宪传》中有清晰记载。

史学家班固

惟永元元年秋七月，有汉元舅曰车骑将军窦宪，

寅亮圣明，登翼王室，纳于大麓，维清缉熙。

乃与执金吾耿秉，述职巡御。

理兵于朔方。

鹰扬之校，螭虎之士，爰该六师，暨南单于、

东胡乌桓、西戎氐羌，侯王君长之群，骁骑三万。

元戎轻武，长毂四分，云辎蔽路，万有三千余乘。

勒以八阵，莅以威神，玄甲耀目，朱旗绛天。

遂陵高阙，下鸡鹿，经碛卤，绝大漠，

斩温禺以衅鼓，血尸逐以染锷。

然后四校横徂，星流彗扫，萧条万里，野无遗寇。

于是域灭区殚，反旆而旋，考传验图，穷览其山川。

遂逾涿邪，跨安侯，乘燕然，蹑冒顿之区落，焚老上之龙庭。

上以摅高、文之宿愤，光祖宗之玄灵；

下以安固后嗣，恢拓境宇，振大汉之天声。

兹所谓一劳而久逸，暂费而永宁者也，

乃遂封山刊石，昭铭盛德。

其辞曰：

铄王师兮征荒裔，剿凶虐兮截海外。

夐其邈兮亘地界，封神丘兮建隆嵑，熙帝载兮振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