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于淮,沈长清的心上人。
上一世发生车祸以前,傅逸辰正拿着伞走到窗外,却不想刚好看到沈长清和苏于淮面对面看着彼此,互诉衷肠。
“逸辰他只是一个乡下小子,根本就配不上你。”
“我知道你嫁给他是被逼无奈,现在咱们时代进步了,去登记离婚也就打个报告的事儿,没必要守着一个不爱的人过一辈子。”
“长清姐,我不信你能忘了我,你告诉我,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窗外暴雨如注,雷将屋顶震得隐隐发颤。
他听见,沈长清温柔而又磁性的清冷嗓音,缓缓溢出一个 “爱” 字。
“长清姐,逸辰!”
苏于淮的声音打破了傅逸辰的回忆,他回过神,眼神看向跟前穿着简单白衬衣,笑容明媚的男子。
这就是…… 她念了一辈子的白月光!
傅逸辰和苏于淮其实并不熟悉,两人不是一个科室的,在医院遇到了也说不上几句话。
再加上如今知道了他是沈长清放在心底的心上人,心中对他更加有了距离感。
于是他没有停留,直接越过他往医院里走去。
身后苏于淮想要追赶他的脚步,却不慎踩空了楼梯,沈长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苏于淮的脸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他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谢,两人什么话也没说,眸中却似乎涌过千言万语。
傅逸辰加快了离开的步伐,来到办公室的时候,主任正好交资料发到每个人的手上。
“这次医院有一个外派北城的名额,在那边学习三年,之后有机会进入单位成为编制的医。”
“有想法的同志,可以填申请表,参加医院组织的考试,第一名将获得这个名额。”
傅逸辰看着申请表有些出神,一旁的张医生笑着打趣。
“傅医生你看这报告做什么,你和沈上校才刚刚结婚,她又在这边常年驻,你总不会刚结婚就要去外地吧!”
是啊,上一世他就是因为舍不得离开沈长清,所以放弃了这个资格,在江城这个小医院一待就是五年。
后来沈长清衔升到中将,调离江城,他又义无反顾地辞职跟着她去了北河。
可这一次,他不想只是做一个依附在沈长清身边的藤蔓,他要为自己而活。
他接过那张报告单,郑重地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下班走出医院门,傅逸辰一眼便看到沈长清的那辆用吉普车,停在医院门口不远的地方。
身后护士围在一起似笑非笑地讽刺。
“哟,傅医生可真是好命,一个乡下小子如今也是上校丈夫了。”
“谁说不是呢,有沈上校给他铺路,顺顺利利进入咱们医院,这样的好运,我们可比不上!”
“这还不容易,你也学学他,找个高干子女趁着她生病照顾她一晚,这好姻缘不就来了?”
“算了吧,我可豁不出去那张脸!”
刺耳的话像是一根根毒针穿透他的耳膜,他拧着眉头沉默了许久,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说了又如何,上一世他气不过和这些人争吵起来,闹到院里他记了处分不说,为此和院里所有人的关系都闹僵了,到头来沈长清还觉得是他的过错。
因为他的蛮横,让她脸上也无光。
上了车,沈长清看着他,眸光微微有些发凉。
“她们说了些什么?”
傅逸辰不在意地摇摇头:“没什么,以后你不用来接我了,我有时候加班下班的时间不一定准时,顺便我也想骑自行车锻炼锻炼。”
锻炼自然是借口,沈长清打量着他,莫名觉得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夜里,两人洗漱完准备休息,傅逸辰从柜子里拿了被子便要去侧卧。
“我报名了医院的考试,最近都需要看书学习,怕吵到你。”
沈长清不悦地拧眉,“还在为婚礼那天我喝醉的事生气?这么久了也闹够了吧。”
他平静地解释:“不是的,医院有一个外派的名额,我想要争取,所以是真的要学习。”
沈长清瞬间便沉了脸色,“你打算外派去北城?”
他平静地点了点头。
沈长清沉了脸,眸中怒意翻涌,“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才刚刚结婚,你便要去外地,结婚不是你想要结的吗?如今又闹这样一出是想干什么?”
傅逸辰不知如何解释,在乡下的那一年,他以为沈长清是真的喜欢自己,所以才要娶她。
如今他已然知道了真相,知道她心中的人是苏于淮,自然不可能再死乞白赖地缠着她,可他要如何告诉她呢?
他咬着唇没有说话,最后是沈长清不悦地开口。
“随你,你想怎样便怎样吧。”
接下来的几天,沈长清果然没有再接送。
医院里的人还是免不了说闲话,他并不在意,只是越发地努力看书学习,这一次,他一定要拿到那个名额。
临近交班的时候,抢救室忽然来了一大批的伤者,说是进城的路上,有行人不慎踩到了遗留的地雷,于是引发了爆炸。
江城医院的设备并不先进,一下子涌入这么多伤患,大家都有些手忙脚乱。
混乱中,有人不小心撞到傅逸辰,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凭空伸出的一双纤长有力的手将他捞了起来,他慌忙拉开两人距离,然后道谢,来人却有些惊喜地出声。
“逸辰!”
他抬头一看,这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一年前同样知青下乡外放到他们村的宋思妩。
“宋师姐!”
当年她和沈长清因为家世和长相都优越卓群,所以在知青团里,十分受男孩欢迎。
两人以前关系挺亲近的,可自从他和沈长清定亲以后,宋思妩也就回了城里,从此没了联系。
傅逸辰看了一眼宋思妩,忙拉她到一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