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你挡着我怎么飞”,万之瑶轻轻推开衣角,挽着她说道:“小师妹,龙阳戏水这等场景百年难见,不想再看看?”
这一番嬉笑取闹,很快引了诸位女弟子过来,但眼下已掠过玉池,不明因由。第五湘捂着万之瑶的嘴不让启唇。
正文开始:
封太低声道:“师兄,我还没说最气人的,要是说了怕你又得郁闷一夜。”
“来来来,自从到了四层境,我气度也大开了。”
封太再次确认:“真来了?”
云骞听着有些心虚:“你,你说委婉点。”
封太点头,斟酌了一番言辞道:“我感觉雾云术没啥用,虽然我不能驱开,但碰到修为深厚,一下就能打散。”说完跑到水池中央,等待云骞发作。
然而云骞神秘地笑了笑:“你以为我的雾云术只有这点本事?看好了。”云骞平静走到水池中央,示意他盯住池水,突然掐住封太往水里就塞:“我的雾云术就这点本事,怎着吧。”
封太挣扎了几挺,抬手喊道:“师兄,停停停,我看到东西了?”
云骞奇怪道:“什么东西?”
封太竟反把云骞抱摔往水里:“封氏拔摔。”
猝不及防下,云骞被仰抱半空。然而天上忽然浮过一道道身影,明蓝的飞剑,紫色的长衫。因飞得不高,云骞第一眼便认出了领首之人,正是百盘山中秋月夜的那位御剑的师兄。随其后,诸多身影御剑经掠,均是身着紫衫,意气昂然。
碧琼下群仙翔游,看呆了二人。接着一只雄姿凛凛的巨雀随来,身上背载着四人,御首的地文峰王九翎,其后坐着卓九逍,贾九荷还有阵罗堂的郑旋。
贾九荷眼尖,一眼便看到了云骞和封太,怀疑地抹了抹眼睛,低声对卓九逍问道:“玉池里那个是不是小师弟?他俩光身子抱着干嘛呢?”
“啊?”卓九逍闻听寻看,转脸面色抽搐地叫了一声:“啊~”
王九翎回身询问,卓贾二人欲言又止,闹得他十分无奈。
贾九荷猛地回头一望,紧朝玉池大喊道:“小师弟,快把衣服穿上,后面还有穹霞峰的人!”
声虽洪亮,怎奈天高物旷,传到云骞耳边已模糊不清。封太心情澎湃,兴奋地问道:“师兄,地文峰的师兄是不是在和你打招呼?”
“额,应该是吧”,云骞也不能确定,只见贾九荷胡乱地挥手,下意识地摆手回应。
一经一过,几息不到,其后青丝卷碧波,紫羽舒蝶袂,悠悠再浮来六七道身影。
遥遥远观地贾九荷深深一叹:“小师弟这次算出名了。”
卓九逍随之一叹:“小师弟,你这是为何啊?天下那么多好女子,怎么就非要……”
玉池内,云骞二人看到天上穹霞峰仙子的翩翩身影,吓得直接扎进水中。
不得不说,玉池之水,清澈见底。
诸位仙子之中,第五湘不知为何也跟在了一起。正朝着芸台阁摆鬼脸,接着便看到玉池内的景色,险些心境不稳,跌下飞剑。
万之瑶御剑扶过第五湘:“小师妹,你刚学会御剑,莫要执拗,还是我载着你的好。”
第五湘俏脸发红地遮住脸庞,点头嗯了一声。万之瑶轻笑道:“你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从前也跌过一次,就落在……”说着,她向下一指,噗呲乐了出来。
第五湘羞赧地用衣袂遮住万之瑶眼睛:“师姐,你别看了,赶紧飞。”
“你挡着我怎么飞”,万之瑶轻轻推开衣角,挽着她说道:“小师妹,龙阳戏水这等场景百年难见,不想再看看?”
这一番嬉笑取闹,很快引了诸位女弟子过来,但眼下已掠过玉池,不明因由。第五湘捂着万之瑶的嘴不让启唇。
前方白云忽起,转瞬卷到了诸子下方,犹如云海一般。
万之瑶挠了挠第五湘腰间,痒得她抽手抵挡:“好了,倪沐师兄已经把云幌撑开了,她们看不见的。”
身边一位师妹遥声问道:“师姐,你们到底在笑什么呢?”
“没事没事,你看好前面,别撞到鸟了”,第五湘乱语搪塞,惹得万之瑶掩笑不已。
前方云海之上,王九翎御着金枕雀疑惑道:“老七,另一个人是谁?”
卓九逍堵起耳朵说道:“大师兄,别再问了,我实不愿再想。”
贾九荷也为难道:“能和小师弟在一起的,应该是好朋友吧?再多了我也不敢想了。”
王九翎气道:“你们俩能不能跟老四学学,少些胡思乱想。我说的是在林里那个。”
“啊?林子里还有,我太着急了没看到”,贾九荷摇头道。
卓九逍险些哭了出来:“现在玉池峰风气都这样了?还有偷窥暗赏的。”
玉池之中,云骞与封太浮出水面,脸色彷徨无奈。封太咳着水问道:“师兄,你不是说这地方僻静,一直没什么人么。”
“我没骗你,地僻静,谁知道天上会来人,还飞得这么近。你平时守门,知道他们干什么去吗?”
封太抹了把脸:“这几月玉池峰往来不少,我听说宗门在挑选资质优秀的弟子去传礼阁,好像要参加什么礼式。但没听说是今日开拔啊,早知道就不跟你比试了。”
说完,封太灵机一动:“对了师兄,反正除了地文峰几位师兄认识你,别人都不知道,咱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就好了。想必洗澡这等事,地文峰几位师兄必定不会瞎传。”
“哼,但愿吧”,云骞垂头无奈道:“行了,也大概知道雾云术有多大效果了,到时候我把木潭术练好了再找你。”
“唉”,封太也是叹息一声,出水后掐诀点指,只见周身卷起一层柔和的风幕,一点点沥干身上的水汽。
云骞不甘示弱,同样点起指诀,招出了比封太稍强的风幕,但明显吃力了许多。
封太撇了一眼,与云骞争相较劲起来。只见岸上两人嘴皮被刮得翻腾,才因后劲不足双双停下。相视一笑,穿衣系袍,回往石舍。
到庚字舍时,云骞正遇到伍镜从阶上下来,准备招呼一声回舍修炼。却被伍镜拉住:“云师弟,若现下无事,咱们去茗阁聚聚如何?”
云骞推辞道:“伍师兄我资质低下,不敢懈怠,急着回去修炼。待日后,攒足了灵晶,一定去……”
“云师弟跟我还客气什么,这顿我请了。每日修炼枯燥难耐,闲暇放松才能否泰相济,不然会走火入魔的。”伍镜十分热情,话是句句在理,云骞拗不过,约定了各付己账,想回屋拿灵晶也被推拦下来径直赶往茗阁。
茗阁位于南峰与西峰之间,一路闲谈便到。云骞第一次来,懂不得规矩,伍镜让他先寻处桌位,自己留在柜前点些茗食菜点。
平日与这位伍镜师兄交集不多,这一路发现他不仅知道紫照山大小事,对其他仙宗也颇为了解。相比于云骞闭门造车,算得上博闻广记了。
伍镜端着两瓶小酒坛和几叠糕点放在桌上:“云师弟,这可是茗阁最有名的紫霞蒸糕,食材也是穹霞峰圈植的霜薯,味道美得很。再说这两坛”,伍镜端起一坛,为云骞慢慢斟了一杯:“闻闻,这忆秋水的醇香,简直让人流连忘返。唉,可惜这些天人太少,茗阁没备紫林什锦,否则就全了。”
伍镜声情并茂,云骞意兴大起。接过酒杯,仔细闻了闻,一股醇香流灌天庭,浓浓果香中又缠绵几许青涩:“嗯,之前没喝过酒,但一闻这味道,便想尝上几两,多谢伍师兄,师弟敬你一杯。”
“哈哈,就知道师弟有眼光,来来,满上满上”,看云骞一饮而尽,伍镜又续了一杯。
忆秋水流走食肠地暖润,呼吐着口中的醇绵,云骞由心发叹:“难怪古今酒客多,实是琼浆绕心台。”
“一直没有机会与云师弟畅谈,今次才得偿所愿,来再饮一杯。”云骞懂不得酒桌门路,见伍镜盛情,也没推辞,再饮了一杯。
伍镜看着云骞心中轻叹,手上摇着酒坛徐问道:“云师弟,你可曾想过离开紫照山?”
云骞恍惚一愣:“伍师兄何意?”
伍镜拿出一个袋子,一块块将装起了紫霞蒸糕:“以你的资质,想要在四年内过三门,实无可能。届时或被逐山,或留为厮役,老死终年。日日辛劳,夜夜苦修,最终换来这种结果,你难道甘心?还是说,因着苗玉楼关系,三门过与不过都无所谓?”
云骞似乎不胜酒力,揉着渐渐发沉的眼皮问道:“你想说什么?”
伍镜拍拍手上糕粉,反而朝柜台招呼道:“老傅,我这师弟酒力太差,先送他回去,酒点我打包,酒坛就不退了。”
“喝猛了吧,要我搭把手不?”
“三壶的量,没事。”
……
三日后
一股恶臭直捣云骞的鼻腔,突然睁开眼睛干呕,头竟撞了一块石板,身子也被铁链般的绳索捆钉,动弹不得。
狭小的空间一片黑暗,只有侧角的缝隙露出一线光亮。憋愤之下,云骞大叫道:“有人吗,有没有人?”
外面有人叹息,渐渐撤开石板,斜立在一侧。云骞大透着气,发现自己躺在一方石棺之内,看头顶当是一处洞穴。
伍镜衣着灰黄大褂,头顶玄巾,坐在棺壁和笑道:“云师弟。”
哗啷,云骞要冲坐而起,但缚身的铁链让他挣扎不得半分:“伍师兄,你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