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结婚前的那个晚上,我站在厨房里切菜,手上的动作却早已不受控制,刀刃一下下切在砧板上,发出单调的声响。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隐约能听到小区里孩子们的嬉闹声,可我的心里,却像压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今天傍晚,那个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正在选购婚礼用的鲜花。手机响起,我随手接起,话筒里却传来一个久违而熟悉的声音:“阿梅,是我,周涛。”我差点没握稳手机。二十年了,我以为这个名字已经彻底从我的人生里消失了。他是我儿子小凡的亲生父亲,是那个在我怀孕三个月时丢下我跑得无影无踪的男人。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发寒,“我听说,小凡要结婚了。”我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住涌上心头的愤怒,“你找我干什么?”“我想见见他。”他顿了顿,“还有,这些年我对不起你们。我带了一些东西,算是补偿。”补偿?我哑然失笑,鼻子一酸,眼泪险些夺眶而出。二十年啊,他一句“对不起”就想补偿?我和小凡吃过的苦,流过的泪,熬过的日子,能用金钱来弥补吗?“没必要了。”我冷冷地回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可我的手,忍不住颤抖。这一晚上,我的脑子一直乱糟糟的。小凡在房间里忙着整理婚礼的东西,还时不时兴奋地跑出来问我,“妈,你觉得这套西装怎么样?”“妈,这个婚礼流程是不是还得再细化一下?”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我的眼圈一阵发热。小凡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他从小懂事,学习好,性格开朗,对我这个单亲妈妈也是百般体贴。我咬着牙拼命工作,就是想给他一个完整的生活。虽然我常常感到力不从心,但小凡从没让我失望过。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门铃就响了。我开门,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皮箱。他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疲惫,但眼神却很坚定。“阿梅,我来了。”周涛站在我面前,微微低头,显得有些局促。我的手死死抓着门把手,指关节发白。我咬着牙,“你来干什么?!”他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想见见小凡。”小凡正好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他,疑惑地问:“妈,这是谁?”我僵在那里,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周涛走上前,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和试探:“小凡,我是你……亲生父亲。”小凡愣住了,眼神在我和周涛之间来回扫视。他的表情从震惊到不信,从不信到愤怒,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妈,这是真的吗?”我点了点头,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周涛拉开皮箱,从里面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件和一个信封。他递到小凡面前,说:“这是我这些年打拼积累下来的财产,还有……给你母亲的一封信。”小凡没有接,他的脸色冷得吓人:“你现在才想起来我是你儿子?你觉得,这些东西能弥补什么?”周涛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写满了尴尬和痛苦。他低下头,说:“小凡,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我想为你和你妈做点什么。”小凡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我拿起那封信,手指轻轻颤抖着打开。信上,周涛写得很详细,诉说他这些年的经历。他当初选择离开,是因为害怕责任。他以为自己还能重新开始,却一直活在悔恨和愧疚中。这些年,他拼命工作,攒下了一笔不菲的财产,如今,只想用它来补偿我们。看完信,我的心情复杂得难以言表。这天晚上,小凡没有出房间,我也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他拉着我坐下,郑重地说:“妈,我不需要他的财产,也不需要他的道歉。我只要你开心。”我点了点头,却感到心里有些酸涩。周涛的出现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搅乱了我们平静的生活。我不想再让小凡卷进这些纠葛里。后来,周涛又来过几次,都被我拒之门外。我告诉他,小凡不需要他的补偿,他的出现只会打破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静。小凡的婚礼那天,他还是来了,坐在角落里,默默看着。我没有上前阻止,毕竟,那是小凡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婚礼结束后,他悄悄离开了,留下一封信和一个账户信息。信上写着:“阿梅,小凡,祝你们幸福。账户里的钱随时可以取用,但你们也可以选择不接受。对不起。”我握着信,心里五味杂陈。那些钱,我没有动。我想,如果周涛真心悔过,他应该学会从此不再打扰我们的生活。人这一生,最难的是面对自己的过去。我无法原谅周涛,但也无法彻底忽视他的忏悔。或许,这就是人生的无奈和复杂吧。
独自抚养孩子长大的我,在儿子结婚前夕,他亲生父亲突然出现
相伴文案
2025-01-24 10:5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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