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流明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我刚回到老家，发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让我去他家吃饭。
说实话，发小家是我现在最不想去的地方，他家从小就穷，现在更是愈发寒酸。
但奈何我顶不住发小的连番催促，只好硬着头皮前去赴宴。
然而这顿饭刚吃到一半，我就再也坐不住了！
01临近过年，我回到了家乡，下了车眼前的一切让我感到熟悉又亲切。
街道依旧狭窄，两旁的老房子也没有太多变化，每次回到这里，尽管岁月已让它们略显陈旧，但它们依旧承载着我的记忆。
很久没回来了，工作忙碌，生活琐事让我没时间再来，如今回到这里，家的味道扑面而来。
走到家门前的小巷，儿时的记忆涌上心头，小时候和陈明一起在这条巷子里打闹，曾跑到那座小山丘上看夕阳。
如今那些地方都变了模样，但这些变化并不让我感到陌生。
正当我回忆这些往事时，手机铃声响起，是发小陈明打来的电话。
“喂，哥，回家了吗？”电话那头，陈明的声音依旧充满热情。
“回来了，”我答道，“怎么了？”
“今晚来我家吃饭吧，给你接风洗尘。”他说。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会主动邀请，陈明家境一向不好，我总觉得每次去他家吃饭，自己像是打扰他一样。
他总是尽力做些好菜招待我，但我知道他并不富裕，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你别麻烦了，我自己随便吃点。”我试图婉拒。
“别客气，咱俩什么关系，今晚一定来！”陈明的语气很坚定。
我无奈，只好答应了下来，放下电话准备去他家。
我到了陈明家时，正好看到他忙碌地在厨房里做饭，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菜。
陈明的家依然没有太大变化，依旧是那座简朴的老房子，看到他为我准备的饭菜，我不禁想起了我们小时候的日子。
陈明家里的经济一直不太好，小时候，他家总是最早开始准备年货，但年货的量总是有限。
陈明的父母是典型的农民，日子过得艰难，尽管如此陈明总是笑得很开朗，从不显得有任何抱怨。
他一直不愿让别人看出他家里的困窘，尽管生活紧巴巴的，但他总是将自己打整的干干净净。
记得那时，我家条件稍好一些，但每次寒假我都会去陈明家里玩，虽然陈明家里没有太多零食，但每次陈明当妈妈都会热情招待我。
陈明总是会在我面前掩饰自己家里的窘迫，时常拿出一些他妈妈亲手晒得地瓜干招待我。
那时的我们，总是觉得，吃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陪伴和那些笑声。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的生活发生了变化，我去了大城市，陈明依然留在家乡，尽管他也很努力地工作，家里依旧没有发生太大改变。
他没有进入外面的世界，而我早已融入了快节奏的都市生活，逐渐疏远了这片熟悉的土地和曾经的朋友。
今晚的这些菜，虽然简单，却充满了陈明的心意，我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涌上一阵愧疚。
陈明的生活并没有太多改变，但他却依然做出了这么一桌饭菜招待我，我知道，这对他来说并不容易。
他端来一盘红烧肉，笑着对我说：“哥，吃啊，别客气！”
他笑得那么自然，可是我却看得出，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疲惫。
桌上菜肴丰盛，一道道菜摆满了桌子，陈明一边给我夹菜，一边不停地聊着我们小时候的事。
我吃着眼前的饭菜，嘴里并没有多少味道，心里也逐渐有些沉重。
“记得那时候，你总是嫌你们家菜做得不好吃，每次都跑我家来蹭饭，”陈明笑着说道，眼神里满是回忆的温暖，“还记得我妈做的那锅红烧肉吗？每次你都吃得特别香，结果还总说要多吃点。”
我忍不住笑了笑：“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时候你家做的菜虽然简单，但每次都特别好吃，还记得你妈做的那道鸡蛋汤，看上去清汤寡水的，结果我总觉得那是最好喝的。”
陈明也笑了：“是啊，那汤其实啥味都没，不过你就是喜欢，你喜欢喝汤，我妈就总做给你喝，说是补身体。”
陈明一边给我夹菜，一边和我聊着我们小时候的事，话语中带着熟悉的温暖，但我知道他此刻的生活并不轻松。
02“陈明，你家里最近是不是有点吃力？”我开口问道，语气里带着关心，“你也知道，我这几年条件稍微好了一些，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忙。”
陈明听到这话，脸上笑容一顿，随即又恢复了热情：“别说这些，咱们兄弟一场，能一起吃顿饭，挺好的，你也别总觉得不好意思，吃菜吃菜！”
我低下头，继续夹菜，但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生出几分愧疚。
我犹豫了片刻，觉得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家庭的压力肯定存在，于是我拿出了钱包，准备塞些钱给他。
“陈明，我这有点钱，最近手头上宽裕了一些，这些钱你拿着，不用跟我客气。”我把钱包放到桌上，轻声说道。
陈明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他迅速把钱包推开，脸色变得严肃，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你什么意思？”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冷硬，“你是觉得我现在找你是喝酒是图你的钱？”
我愣了一下，想解释：“陈明，我只是想帮忙，真的没别的意思……”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他冷冷打断我，声音更沉，“你拿钱给我，是觉得我需要你的施舍吗？”
“你当我是个什么人？”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如果你把我当朋友，就别再提这些事，你给我钱，等于就是在侮辱我！”
他的话让我瞬间愣住，完全没想到会引发这么大的反应，我低下头，看着桌上的钱，感到一阵沉默。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把钱包收回，饭桌上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默，陈明低头吃着菜，我也没有再开口。
饭吃到一半，我再也坐不住了，我站起来，说道：“我出去透透气，”话音未落，就朝门外走去。
我走出屋外，透过窗户看见院子里陈明的儿子正坐在草地上写作业，阳光洒在他身上，显得格外专注。
这时我心念一动，转身朝着陈明说道：“陈明，我在外面看到你儿子了，他挺努力的，你有没有考虑过让他去城里读书？我可以承担他的学费。”
陈明听了我的话，顿时愣住了，他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低下头看着桌上的菜，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我趁机继续说道：“陈明，孩子的未来很重要，他不应该因为家庭的限制而错失机会，我知道你现在压力很大，但至少在这方面，你不必再为钱发愁，我真的愿意帮忙，考虑一下吧。”
他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中有些复杂。
“真的，”我回答，“我知道你现在很辛苦，但孩子的未来比什么都重要，跟我走孩子能接受更好的教育，你也不希望他一直待在山村里吧。”
陈明沉默了片刻，低头看着桌上的菜，似乎在思考，最后，他抬起头看着我，语气有些犹豫：“这些事，我们自己能处理。”
“陈明，”我继续说道，“孩子的机会不能因为家庭困难而受到限制，考虑一下吧。”
陈明低下头，依然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好吧，谢谢你。”
我点了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他的态度依然有些迟疑，但至少他没有再拒绝。
饭局结束后，我和陈明在院子里站了片刻，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我也没有多问，我们并肩走到门口。
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昏暗，冬日的晚风略显寒冷，但我们都没有说要回去的意思。
沉默间，我突然听到陈明轻声说：“谢谢你，真的是，心说请你吃顿饭，没想到你还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
我转头看着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都是兄弟，别这么见外。”
陈明沉默了片刻，然后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下次再来，咱们一起喝几杯。”
我笑着点头：“好，等你有空了，咱们再聚。”
“下次就不知道啥时候了，你回来一趟也挺不容易的。”陈明的笑容带着些许无奈，但眼里却有着明显的感激。
我走到车前，回头看了一眼陈明，他站在门口目送我，目光中有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车开出村口，我看着后视镜中渐行渐远的陈明家，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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