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乾隆皇帝的玉器收藏,那可谓是浩如烟海。这位长寿皇帝不仅热爱和田玉,对于各种珍贵玉石都极具兴趣。不过在这些琳琅满目的宫廷玉器中,新疆玛纳斯碧玉究竟占了多少分量?

要是说起玛纳斯碧玉,很多玉友可能觉得陌生。相比起南疆的和田产的籽料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都产自新疆这片神奇的土地,一个在南疆,一个在北疆,一个产自昆仑山,而另一个则是天山山脉孕育,如同两位性格迥异的兄弟,共同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宝藏。产自天山的小众碧玉,是否真的在乾隆的御用玉器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今天和玉大叔就带大家走进一场跨越两个多世纪的探秘之旅,一探乾隆宫廷中玛纳斯碧玉的前世今生。保证让您大开眼界,看完直呼:“原来如此!”

其实早在先秦时期,《山海经》里就有了关于天山北麓产玉的记载。只是那时候玛纳斯碧玉还没“正式出道”,就已经有了“群众演员”的经历。从《山海经》里提到的“潘侯之山”、“大咸之山”、“浑夕之山”...再结合《山海经》中“潘侯之山多玉”的说法,实际通过地理科学来推测,这些产玉的山很可能讲的就是今天玛纳斯碧玉的产地附近。古代当地人祭祀山神,用的就是玉圭,说明那时候的人们,已经开始采集和使用玉石了。

时光荏苒,到了西汉楚襄王刘注的墓里,出土了一件号称“中国第一棺”的镶玉漆棺。您猜怎么着?这棺上镶嵌的2095片玉片基本都是使用玛纳斯碧玉!实证说明早在那个时候,玛纳斯碧玉就已经进入了王公贵族的视野。

再往后唐朝的时候,在海拔3800米的天山上,记录了一个叫沙尔塔克塔依的矿点。这里出产的碧玉,那可是直接进贡给朝廷的!在运输不发达的古代,这可是唯一的碧玉产地!

只可惜在乾隆之前,玛纳斯碧玉一直处于一种“野生”状态。虽然有人采,有人用,但都是零零散散的没有形成规模。这就好比一个有潜力的演员,一直没遇到好剧本,只能跑跑龙套。不过我们今天漫步在故宫珍宝馆(这里和玉大叔多提一嘴,去故宫可一定要买这个珍宝馆的门票,不然故宫可就白去了),可曾注意过那些通体碧绿的玉雕珍品?

这些承载着帝王气象的翠色器物,竟连接了千里之外的西域,在玛纳斯河上游海拔3800米的冰川侵蚀带,沉睡着一部跨越千年的玉石史诗。1973年,北京玉器厂老师傅莫老在玛纳斯县城发现关键线索,历经数月追踪,终在雪山深处重现了湮没百年的碧玉矿脉。这个发现不仅改写了中国玉文化版图,更揭开了一段被历史尘埃掩埋的宫廷秘事。
金玉交织的边疆往事
乾隆三十六年(1771),提督巴彦弼的奏折打破了天山北麓的宁静:“玛纳斯南山伐木者常获金块,山势绵亘数百里,沙砾间金屑显露。”这道奏章不仅催生了十四个官办金厂,更意外开启了碧玉面世的通道。清代淘金人把脑袋悬在裤腰上讨生活,在鬼见愁的绝壁上,在阎王对抗的激流中,时常与深藏地脉的翠色玉石不期而遇。

纪晓岚在谪居乌鲁木齐期间,于《风土杂记》中留下耐人寻味的记载:“南山采金者众,官府严防粮道。”这位对奇珍异石素有研究的学者,却对近在咫尺的碧玉只字未提。这种集体性的“视而不见”,显然恰恰印证了当时碧玉尚属民间私相授受的地下珍宝。

十几年后,乾隆五十四年(1789)春,一道加急密谕震动西北:“玛纳斯绿玉着照和阗玉例严查,私带者以重罪论。”这道看似简单寻常的禁令,实则是宫廷玉料战略的重大转折。彼时养心殿造办处的档案透露玄机:苏州织造新呈的碧玉雕件,其质地特征与和田玉迥异。

禁令背后的推手,或许藏在一份尘封的奏报里。乌鲁木齐都统尚安在密折中写道:“金厂夫首献千二百斤碧玉,形如卧牛,色若春水。”这块后来雕成云龙瓮的旷世奇珍,正是触发乾隆全面管控的导火索。大收藏家乾隆皇帝可不是只会用玉石印刻章的废物,他深谙“物以稀为贵”之道,既要垄断珍稀资源,更要塑造“天赐祥瑞”的政治神话。

在2018年佳士得秋拍中,一件“清乾隆碧玉雕山水人物纹笔筒”以287万港币成交。经光谱检测,其玉料特征与玛纳斯河上游矿脉完全一致。这个案例深刻的说明:带有明确宫廷档案记录的玛纳斯碧玉器物,正在形成独特的收藏板块。如果您来新疆旅游,在天山北麓的雪线边缘,仍找到了乾隆五十四年设立的“博罗通古沟口卡伦”遗址。残存的烽火台基座上,甚至可辨认当年守军刻画的玉矿分布图。那些被风沙侵蚀的线条,恰与台北故宫博物院藏《玛纳斯绿玉矿脉图》遥相呼应。

当夕阳为雪山镀上金边,玛纳斯河的流水依旧携带着碧玉碎屑奔向准噶尔盆地。这些深埋地脉数千万年的翠色精灵,历经帝王将相的争夺、能工巧匠的雕琢,最终在博物馆的展柜里,也迈向了普通人家,我们既可以感受帝王尊贵的辉煌,也可以请一两件回家收藏,仿佛向世人诉说着中华玉文化的深邃与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