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北漂在北京扎根,三对夫妻、情侣正好对应了三种婚恋状态。
外人看来他们各有各的幸福甜蜜,但仔细窥探还是能从生活的点滴中感受到心酸和无奈。
「已婚已育组」
那伟(王骁 饰)和沈琳(殷桃 饰)结婚多年,在北京买了房子,收入稳定,经济条件步入中产阶段。
老公那伟兢兢业业工作,从部门主任一路升到了公司副总,月薪三万。沈琳婚后生子,辞去了总监的职务做起了全职妈妈,生活的重心都转移到了两个孩子身上。
彼时那伟的公司正在准备融资,作为一路陪公司走到今天的老人,老大许诺给他们期权,变现后将有千万收入。
手握这张“空头支票”,那伟一时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大手一挥,花了家里大半的积蓄换了豪车。
他带着全家衣锦还乡,在沈琳老家帮儿子办了热闹的周岁宴,当他还沉浸在人生赢家梦里时,一通电话把他拉回了现实——老大出家了。
虽然公司还在照常运转,但改朝换代已是板上钉钉。
秦玲玲(傅淼 饰)接替了老公的位置,带着哥哥开始了一系列的改革。
考核标准,狼性公司,加班文化,财政自查......一通搅和,公司内部可谓鸡犬不宁,而那伟为了生存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老大拍拍屁股遁入空门了,走之前还给他埋了一颗巨大的雷。
他的身份证被老板借去给情人开公司,还欠了八十万的债务。债主为了追回欠款,到公司、到他家楼下大闹,为了息事宁人,那伟只能自认倒霉吃下这个哑巴亏。
刚刚花了五十万买车,又给了八十万填老板的窟窿,家里一下就陷入了经济危机。
没有办法,沈琳只能再次出来找工作,但五年无业的时间已经足够公司淘汰一批人,尽管沈琳辞职之前已经做到了总监的位置,还是很难收到面试邀请。
几经周折,她入职了一家公司当人力专员,工资打折不说,领导还是自己曾经的下属,虽然感觉不适,但为了生存她还是不得不说服自己,这就是如今的职场现状。
「已婚未育组」
沈琳的弟弟沈磊(秦俊杰 饰)的路早就被家人安排明白,上学、工作都按着父母的预想走着,最后考上了北京的公务员,和老婆谢美蓝(陈昊宇 饰)从校园到婚纱,让人艳羡。
恋爱的时候或许还能让人心存幻想,走入了婚姻就只剩柴米油盐。
公务员的工作虽然稳定体面,但在北京这样高消费的城市,八千块的月薪也代表了低质量的生活水平。
夫妻两人租住在狭小的出租房里,平时上班的交通工具是一辆破旧的小电驴,如果想换一个大一点的房子,沈磊一个月的工资就交代在里头。
日子没有越变越好,双方的矛盾也在逐渐产生。
谢美蓝的母亲重病去北京医治,因为出租屋太小,母亲没办法住在那里得到照顾。后期病情发展快速,谢美蓝想让母亲得到较好的治疗,托老公去找处长帮忙牵线,沈磊却以不善交际为由拒绝了;谢美蓝想给母亲用靶向药,沈磊也以晚期不起作用劝诫。
在母亲人生的最后节点,自己的丈夫既给不了经济上的支持,也提供不了积极的情绪价值。最后谢美蓝转而求助自己的领导,把母亲安排进病房,并且借了四十万去给母亲治病。
母亲的遗憾离世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里,沈磊的不作为也逐渐让她寒心。
三十岁的年纪,成立了家庭的他却仍然保持着他的“清高”,不社交,不争取,佛系地住在出租屋里,以为每天做着饭等老婆回家,开着电驴去接她上下班就是好男人的标准。
但生活光靠爱情是吃不饱的,还需要钱,需要付出精力去维护人际关系。
不久之后,谢美蓝发现自己怀孕了,如果把孩子生下来,仅靠两人目前的经济条件水平和生活水平是远远不够的,最后她无奈选择打掉了自己的孩子。
得知此事的沈磊第一句话不是关心她的身体状况,而是愤怒地质问孩子到底是谁的,质疑妻子出轨。
谢美蓝和领导在酒店约见客户,却被沈磊怀疑两人有不正当的关系,专门请了假蹲守在酒店门口,见到两人一同乘车出来变得歇斯底里,甚至动手打人。
这一刻,谢美蓝多年来积累的不满终于彻底爆发,这段婚姻也走向了终点。
「未婚未育组」
比起两对已经走入婚姻的夫妻,那隽(张哲华 饰)和李晓悦(章若楠 饰)的恋爱生活就简单得多,忙时加班,闲时约会,但两人的性格也是天差地别。
那隽是天之骄子,北大毕业,清华研究生,现在是部门领导,收入不菲。虽然天天加班,但他乐在其中,因为大环境下,有班可加说明还没被社会淘汰。
学霸的自律和忧患意识让他对佛系的女友有些不满,李晓悦奉行到点下班的宗旨,以此来整顿职场不良之风,有工作就干,没工作就玩,主打一个及时行乐。
一个不停地内卷,一个躺平摆烂,两人之间的矛盾日益激化。
在那隽知道李晓悦拒绝了经理职位,只愿当一个快乐打工人之后,他彻底泄气了,自己为了两人的未来不断激励女友进步,可她还是只愿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李晓悦看着眼前的男友一副不耐烦的表情,顿时觉得两人或许不是一路人,失望提出分手。
及时行乐是摆烂吗?不是。至少对李晓悦来说,这是她弥补遗憾的一种方式。
学生时代的她早早经历了父母双亡的痛苦,许多计划中的事都没来得及做,成了她心里的遗憾,所以她如今不再对未来做太多设想,因为她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活在当下,享受现在就足够了。
分手后,那隽赌气开始相亲,却发现自己的生活里充斥着李晓悦的身影,两人再次走到了一起。
有人说,他们虽然是北漂,但大部分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甚至是部门领导,何以称为凡人?
诚然,他们有的在职场打拼了十几年,有的名校毕业,但他们面对的生活困境是相似的。
那伟人到中年,再跳槽已经没有了竞争力,还背负着房贷和养家糊口的重担,没有勇气像年轻人一样不爽就辞,他得时刻揣摩领导的心思,做一朵合格的解语花。
大环境下对女性而言更加残酷,她们不仅要承受生育带来的损伤,还要忍受职场的歧视。沈琳婚前是总监,婚后再进入市场就只能做人力专员,已婚已育的她数次被拒之门外。
而女性似乎永远无法兼顾两种身份,她只能是全职太太,或者是上班族。就算她们选择全身心为家庭投入,也很难得到认同和成就感。
《凡人歌》拍出了北漂人的焦虑和不安,也拍出了他们的坚韧。被生活围追堵截的时候,他们仍然在努力自救,谋生也好,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也罢,都只是人生中的一个选择和经历。
我们都是凡人,没有通天的本领,能做到的只有脚踏实地去生活,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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