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登基那日,天空飘着细雨。
他坐在龙椅上,看着阶下跪拜的群臣,忽然想起那日比赛的情景。大皇子——现在该叫长公主了,就站在殿外,一袭素衣,眉眼间尽是释然。
"陛下,该用印了。"太监捧着奏折提醒。
二皇子回过神,拿起玉玺。这方印玺比他想象中要重得多,压在掌心,仿佛要把他的手腕折断。
退朝后,他独自来到御花园。池边的假山还在,锦鲤依旧游弋,只是物是人非。他蹲下身,捡起一块石子投入池中,涟漪荡开,惊散了鱼群。
"皇兄。"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二皇子转身,看见长公主撑着油纸伞走来。雨丝打湿了她的鬓角,却衬得她愈发清丽。
"怎么还叫我皇兄?"二皇子苦笑,"现在你该叫我皇上了。"
长公主摇摇头:"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皇兄。"她顿了顿,"其实父皇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他临终前告诉我,你比他更适合这个位置。"
二皇子愣住了。他想起父皇生前总爱考校他治国之道,原来早有深意。
"我准备去江南。"长公主望着池水,"那里有个书院缺个教书先生。"
"你......"二皇子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他忽然明白,这场荒唐的比赛,不过是父皇设下的局。为的是让他心甘情愿地接过这个重担。
雨越下越大,长公主将油纸伞塞进他手中:"保重。"
二皇子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手中的伞柄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就像那些年少时光,终究要随风散去。
他转身走向御书房,那里堆满了等待批阅的奏折。从今以后,这偌大的皇宫,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