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经常在各种典籍中看到对上古贤王尧舜禹的赞美,尧舜禹汤,周文王周武王这些都是历代君主的典范。成汤和周武王的功绩在于吊民伐罪,推翻了夏桀和商纣的暴政,而尧舜禹则是因为他们信奉“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而是天下人之天下”的原则,把身后事托付给了贤能的人而不是自私地传承给了自己的子孙。
唐尧的儿子是丹朱,丹朱并不是一个贤能的人,所以唐尧没有把王权传给丹朱,而是传给了众人认可的虞舜。这有点类似后世的举孝廉,从民间选拔合适的人才。唐尧死后虞舜也不是立刻就登上了天子之位,而是先谦虚了一下,把天子之位让给了丹朱。但天下人不认可丹朱都到虞舜这里处理政务,所以三年之后虞舜正式登上了天子之位。
虞舜的儿子是商均,商均与丹朱差不多,都不是贤能的人,所以虞舜在临终之时便把王位传给了治水有功的夏禹。夏禹和虞舜一样,在虞舜死后夏禹也没有立刻登上天子之位。他搬到了新地方避让了商均,可天下人都认可夏禹,到夏禹这里处理政务,而不到商均那里处理政务,三年之后夏禹正式登上了天子之位。
夏禹的儿子是夏启,夏启可是一个贤能的人。夏禹临终之时也进行了禅让,把王位传给了益,可天下之人更认可夏启,人们都到夏启那里处理政务而不到益那里去。所以三年之后夏启正式登上了天子之位,开启了家天下的王朝时代,而益据说后来被夏启杀死了。从此传统的禅让制就结束了,后来的禅让就成了谋朝篡位的代名词。
从尧舜禹的故事来看禅让制还真的是一个好制度,选举贤能总比父子相传要好,万一传给了一个不靠谱的儿子,受苦的可是天下百姓。但禅让制真的有史书中记载的那么好吗?先不说禅让制是否真实,有的史书中说虞舜囚禁了唐尧,夏禹囚禁了虞舜,他们是赤裸裸的厮杀而不是禅让,我们姑且认为《史记》中记载的禅让是真的,那么禅让的真相是什么呢?
要弄清上述问题,我们先看看唐尧、虞舜、夏禹之间是什么关系。黄帝生玄嚣,玄嚣生蟜极,蟜极生帝喾,帝喾生唐尧,唐尧是黄帝的四世孙。黄帝生昌意,昌意生颛顼,颛顼生穷蝉,穷蝉生敬康,敬康生句望,句望生桥牛,桥牛生瞽叟,瞽叟生虞舜,虞舜是黄帝的八世孙。黄帝生昌意,昌意生颛顼,颛顼生鲧,鲧生夏禹,夏禹是黄帝的四世孙。
可见尧舜禹他们之间可不是外人,无论王位上的人怎么轮换,都是在黄帝的子孙之间流转,并没有流转到外人之手。也就是尧舜禹虽然表面上进行了王位的禅让,但他们还是有规则限制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参与进来。这更像历代封建王朝面临的北方游牧民族的权力交接方式,匈奴人并不是严格的父子相传,他们是在王族内部进行权力流转,可以是父子,可以是兄弟,可以是叔侄等等,得到王位的人限制在王族内部,王族之外的人对于权力是不能染指的。
不但王位是这样,尧舜禹麾下的重臣也都是黄帝的子孙,黄帝的子孙不但垄断了王位,一些重要职位也被他们垄断了。所以所谓的尊贤重能也只是个幌子,他们不是个人垄断而是家族垄断,只因为他们不是父子相承,便被后人称赞不已。但我们要是仔细看一下他们的内核,我们便会发现,那还是家天下,只不过是家族天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