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就身兼数职,全哥似乎比同龄人要早熟稳重许多。
他担起了本不属于自己这个年龄该负的重任,为的是减轻老父老母的操劳;他兢兢业业顶梁柱一职,恪尽孝道维系着脆弱的家庭,为的是让父母安享晚年、无后顾之忧。其实他依然年轻气盛,心有万千好奇和向往,但那些青春的梦只能被耽搁、被束之高阁,因为眼下有更重要的责任等着他去尽力承担。
全哥安排了十几桌的宴席,细细算来恐怕也就是家中客人的三分之一,厨房里火候足有数小时,锅碗瓢盆叮当作响;他自己也在那里穿梭操持,闪着银亮的汗珠,倾尽全力招呼这些远方归来的宾客。他做事从不半途而废,即使面颊被穿剑令戳出一个小孔,即使才刚从艺术表演场合折返而来,即使自己也力有未逮,即使身边没有别人帮手,一样连连鞠躬、笑模作态,一路殷勤伺候直到主客尽欢而散。
全哥也是个很好的艺人,他的表演技艺不仅有特色,并且难度极高。那长长的铁丝撕开他的皮肉时,内里的血淋淋;而他却顽强地绷住一张脸,眉头都不皱一下,咬着牙硬是演绎了穿剑令的全过程。他一心想着千万不能给观众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艺术这东西,就是要拿自己的生命演绎,才足以震撼人心。
全哥的一天看似忙碌而杂乱无章,可仔细看却又有一种微妙的节尺,有条不紊。他不顾着自身的劳累与伤痕,一会儿扮演着孝子的角色、一会儿又穿上艺人的行头,就这样在不同的舞台上行走,将生命的力量无所保留地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