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许诺要和我相守一生的两个青梅带我学潜水,却在半途将不会水的我扔在了海中。
只因为她们共同的白月光在岸上脚抽筋了,她们要扶他去医院。
氧气瓶见底,失重感袭来,我差点溺死在海里。
九死一生,上岸后打了无数次个电话给她们无人接听。
我拖着残躯找到她们的时候,她们三人围成一团正在给蒋谦殷的猫唱生日歌。
全然已经忘了,她们这次来的目的是给我过生日。
我扯出个苦涩的笑容,给我爸打去了电话。
答应了家里安排的豪门联姻。
1.
医生说因为长时间在海底,又加上缺氧,我的内脏已经严重受到了挤压。
必须做手术治疗。
我苦笑了一声,本来好好的生日却过成这样。
刚想和医生确定手术时间,青钰和安玢双双给我打来了电话,语气同样的不耐烦,
“你去哪了?我们又回来找你,你怎么不见了?”
我声音低沉,冷淡地说,
“我在医院。”
“那你赶紧打车去餐厅吧,不是说给你过生日吗?殷哥哥早就饿了,非得等你来吃动筷。”
“快点啊,要是殷哥哥因为你半天不到没吃饭胃病犯了难受,我们跟你没完!”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我只感觉整个人比沉入海底还要寒冷。
在明知我不会水的情况下,将我丢在深海里。
只为上岸送脚抽筋的蒋谦殷去医院。
还不急不慢陪他的猫过了个生日都没想起我来。
知道我在医院,连句关心和问候都没有。
我感觉五脏六腑钻心地疼。
这就是坚守了十六年的感情。
我让医生先给我开两副药,手术的时间之后再来定。
去到餐厅的时候,青钰正在往蒋谦殷的碗中夹菜,而安玢将菜喂进他的嘴中。
明明是我的生日,可蒋谦殷才像个寿星,戴着生日帽,坐在最中心的位置。
见我来,他连忙起身,故作慌张地要给我让位置,
“焕凯哥你来了,真对不起,青钰和安玢非要让我坐这个位置,我再三推辞说不好,但她们说没关系,让我想坐哪就坐哪。”
态度是低眉顺眼的,可每一句却在不经意间透露着炫耀。
青钰脸色不太好啧了一声,拉着他坐下,温声安抚,
“殷哥哥,这有什么需要道歉的,你又没做错什么!”
又转头,黑着脸看向我,语气不屑,
“许焕凯,你还站着干嘛!那不是有个位置?难不成你这也要跟殷哥哥争?”
安玢也摔下筷子,应和着她的话,
“殷哥哥为了等你来,差点胃病又就犯了,还是我们哄着才肯吃一点,许焕凯,你不会觉得老是连累别人很光荣吧!”
我抚着腹部疼痛的位置,本想解释的话默默咽了下去。
强撑出一个无力的笑容,朝角落的那个位置坐去。
看着青钰和安玢哄着蒋谦殷吃饭,心里忍不住泛酸。
从前,都是我哄着她们吃饭,她们却从没给我夹过一次菜。
我只以为是她们比我小,理应我多照顾她们。
却没想到,她们本身就有爱人的本事,只是不愿意用在我的身上而已。
我的手不停地在发抖,连筷子都握不住。
服务员推了一个巨大的蛋糕还有一大捧玫瑰花过来,朝着蒋谦殷的方向走去。
喜气洋洋地祝福,
“许先生,祝您生日快乐,这是青钰小姐和安玢小姐特地为你准备的惊喜!”
蒋谦殷喜出望外接过花,高兴得不得了,看向她们两个,激动地问,
“这......这是为我准备的吗?”
我在最角落里,抬起头看向青钰和安玢的脸上。
她们面露犹豫,和我对视了上,仅仅半秒之后,微笑着对他点头,
“对,我们专门给你准备的惊喜!”
蒋谦殷抱着花朝我投来挑衅的眼神,在彰显她们给他的偏爱。
他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佯装要将花放回去,小声地说,
“可是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呀,算了,青钰,安玢,我知道你们俩对我好,但是也不能因为我,伤了焕凯哥的心才是。”
青钰与安玢面色一改,纷纷不悦地看向我,
“就是给你的殷哥哥,蛋糕也是给你准备的!”
“对啊,今天猫猫过生日都还没切蛋糕呢,殷哥哥,我们一起把蛋糕送到酒店去,跟猫猫一起过生日吧!”
蒋谦殷的喜悦藏也藏不住,不再掩饰抱起了蛋糕,小人得志地对着我说,
“焕凯哥,你就不用跟我们一起去了吧,你对猫毛过敏,我也害怕你会吓到猫,到时候又惹得青钰和安玢生气,那就不好了。”
青钰和安玢拥护着他欢快地离去,我也再也伪装不了风轻云淡。
筷子掉落,我看着满桌狼藉。
十六年的感情在这一刻终止了。
2.
青钰与安玢,我们三人早在小学时就认识。
一同上大学、工作,是别人口中的青梅竹马。
那个时候,她们还不会直呼我的全名。
她们经常会缠在我的身后,叫我焕凯哥哥。
我们一起在大学参加部门活动,去学校湖边坐着整晚看星星。
还会每年节假日一同出去旅游。
从我十岁生日到二十六岁生日,她们从未缺席过。
每年生日都会给我送到一捧巨大的999朵鲜花。
她们说那是代表她们矢志不渝的爱意与坚定的感情。
她们会为了我花重金购买我喜欢的球星的签名,只为哄我一笑。
会包下一个岛屿,宴请所有人来给过一个隆重的生日。
我只是随口一提,想吃澳大利亚的巧克力。
她们隔天就坐着直升飞机,专门去给我买巧克力回来。
毕业之后,青钰和安玢互相继承了家里的公司。
为了我们不分开,还特地将公司合并,以我的姓氏起名作为公司的名字。
青钰和安玢负责公司的管理和运行。
我害怕她们两个小女孩,应付不了社会上那些闯荡多年的老人。
主动揽起了拉业务、维护客户的工作。
不知道多少次,我喝酒喝到进医院去洗胃,隔天出院又接着去应酬。
被保安赶出公司还是低三下四去求见客户一面。
整整三年,这家公司终于被盘活了起来。
我们欢庆着,以为幸福终于在这一刻来临。
可不久之后,蒋谦殷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