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理十分感慨地说:“离开家太久,连你这老乡父母官都不理解我了!”
1976年,怀着对亲人的眷念,对故乡的渴望,----我们敬爱的周总理永远静静地躺在了祖国的大地上,他仿佛听到了,听到了家乡人民的声声呼唤,听到了家乡潺潺的流水声,他仿佛看到了,看到家乡巨大的变化,然而他的一生始终没有回到故乡去看看….
1958年,淮安县副县长王汝祥上京见周总理,谈话间,周总理却说:“老王,老乡之间可不兴贿赂啊……”
1958年7月的一天,江苏省淮安县副县长王汝祥受县委委托,准备“走个后门”,上京见周总理,要点钢材发展地方工业。
没想到总理接见他时,并没有满足他的要求,但在分手时,总理又说:“我和你的事还没完,改日再谈。”
王汝祥听后,心里忐忑不安,两天来心上总是像压了一块石头,“改日再谈”,这一定是总理批评他不远千里来开后门吧,第三天,他忧心忡忡地来到中南海西花厅,周总理此时已经在西花厅的门口等候了。
周总理见到他老远就打着招呼,拉着王汝祥在客厅藤椅上坐下,王汝祥局促不安地搓着手低着头,不敢正视周总理的目光。
王汝祥坐下来,拐弯抹角地以汇报家乡情况为由暗示故乡的困难,然而周总理此时却一语道破:“你是来找我这个老乡开后门的吗?”
王汝祥此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总理得知自己”走后门“会是什么结果呢?
周总理早就看穿王汝祥的心境,他带着歉意说:“老王,这次你来,我招待不周,你不要嫌弃我这老乡小气.....”
“不,不,总理,别这样说!”王汝祥悻悻地说。
周总理摆摆手说:“我这总理不自由啊!国务院有待客标准,我不能例外。”
王汝祥一听,心中别有一番滋味,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周总理谈到对自己旧居的处理时说:“不要搞特殊,我是总理更是淮安的”儿子“,不要因为我的身份搞特殊。”
随后王汝祥说到家乡的耸人听闻的怪事,诸如:把粮食亩产以5000斤逐渐增加…..”
说到这,周总理神色严峻,激动地说:“干劲要鼓足,但是也要实事求是啊”
谈着谈着,周总理像要摆脱和暂时忘却那些繁杂的事务,将话题一转,微笑着说:“老王,老乡之间可不兴贿赂。”
“贿赂?!”王汝祥一听脸色大变,他只是带着乡亲们的寄托,想让总理尝尝家乡的味道,一路上小心翼翼保护,怎么就成了贿赂了?他一时想不明白。
来到北京后,便托总理办公室的同志转交给总理,想象着周总理大口地吃着故乡的茶馓子,肯定会赞不绝口的,可是现在总理却说是“贿赂……”
王汝祥此时心中颇有些失落,喃喃地说:“这是家乡人民的一点心意,请总理尝尝吧。”
“尝尝?这可是一大袋子呢!不准请客送礼,国务院有规定”,总理严肃地说。
“这……”王如祥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到王汝祥低落的神情,周总理深思片刻,笑道:“看,你都成黑脸了!,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从家乡来找我的父母官,那我只好破例尝尝了。”
周总理忆年少时:”我何尝不想回去看看啊!“总理十分感慨地说:“离开家乡太久,连你这父母官都不理解我了!”说着,周总理又轻声问道:“文渠没有堵塞吧?”
“没有。”
周总理又说道:
“小时候,我和小伙伴们常常到文渠划船打仗,“记得小时候的一天中午,我和几个小伙伴偷偷地从文渠划到河下去,婶娘守在码头,直到太阳落山,才见我们的船影,她急忙跑上去前去迎接,身子晃动了一下,差点跌倒,可是婶娘一句也没有责怪我,相反,一下子紧紧抱住我,眼泪不止地流下来,这可比挨揍还难受,我也忍不住哭了…..”
谈起童年,周总理娓娓道来,神情专注,王汝祥见总理对故乡如此情深,便说:“总理,您老离开家乡这么多年,现在家乡的变化不小,您老该回去看看啊!”
总理微微地点头,仰视着天花板,充满感情地说:“是啊,我何尝不想回去看看啊!”
说着,周总理忍不住泪眼婆娑,完全沉浸在缠绵的思乡之情中。
王汝祥不忍打断总理的回忆,他深情地打量着总理,王汝祥忽然发现,周总理的两鬓斑斑,瘦削的面孔铁青,一时间显的那么疲惫和憔悴。
想起曾经婶娘讲过,总理年少的时候“浓眉大眼,身体很结实。”王汝祥不由地心疼周总理他说:“总理,您要注意身体啊!”
周总理微笑地说:“老王,你是父母官,我的心里话对你不隐瞒,我讲个事情你听听,你给我判断一下”
王汝祥一头雾水,边说:“总理您说。”
周总理接着说:“有一个摆渡,他在湍急的河流中,把船划到了河中心,这时。他感到很疲劳,而对岸又是旅客很向往的地方,你说,这个摆渡该怎么办?”
王汝祥听后,顿时觉得一股强烈的激流在心口涌来:“自己是个打游击出身,解放后,自己这个“老革命”有时还怀着一种功臣的荣誉感;而周总理自幼投身于革命,戎马多年,出生入死,到现在还感到“渡船”只走了一半,还要为他毕生所追求的事业鞠躬尽瘁!”
想到这,王汝祥自愧不如,他双眼此时已经含泪,望着总理,一句话也说不出。
为了打破沉默,周总理说:“你从老家过来,怎么能让你空手而归呢?我也得为家乡人民尽点责任啊!”
说着,他掏出一封信,交给王汝祥,只见信上写着:
“江渭清,刘顺元,惠浴宇同志收”
“这封信你交给江苏省委,你们的困难去找他们请帮忙吧,就说是周总理指示的。”
王汝祥一时不知怎么说才好。他既高兴又内疚,想不到,总理并没有因为“走后门责怪自己,还牢牢地记在心里,怪不得总理对自己说:“我和你的事情还没完呢。”
王汝祥接过信,将信小心翼翼放在上衣的口袋里,总理的乡情,情比金坚,想到这,王汝祥自愧不如,他作为淮安的父母官,却没有将家乡建设好,真是惭愧.....
转眼几个小时过去了,王汝祥起身向总理告辞,临走时,总理又说:“老王,我有个不成熟的看法,上次你说要把全县的旱田全部改为水田,我觉得这不妥当,要结合群众的看法和情绪啊…..”
一句话又引的王汝祥一阵内疚,他连连答应说:“好,好,周总理,我走了…..”他缓缓走出客厅,又不舍地回头望着周总理,许久舍不得离开。
周总理站在台阶前,凝视着家乡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王汝祥则在此邀请周总理回乡去看看,周总理没有忘记家乡人民的请求。
1960年,周总理从上海开完会,打算回故乡看看,正巧毛主席打来一个重要电话,原计划落空。
周总理的专机经过淮安上空时,他目不转睛地俯瞰着故乡的土地,他多么想回乡去看看家乡的一草一木以及父老乡亲,许久,他说:“毛主席在北京等我们呢,全速前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