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直视是人心——痴情夜幕笼罩下的“衣柜女尸案”

曼走庄园 2020-11-20 17:15:32

日本悬疑推理大师东野圭吾的著作《白夜行》中有这么一句话: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也许吧,仅这2020年,全国就发生了多起骇人听闻的凶杀案,在这些案件的背后无一不折射出人心的黑暗。所以近段时间以来各大社交媒体上大家总能看到这么一个问题:“是不是现在的人变了?变得更加残忍、麻木、黑暗了?”其实可能变的不是人心而是网络吧…因为从古至今、无论中外,一直就不缺那种揭露人性黑暗的恶性案件,只是如今的网络发达了,媒体的报道更多了让你觉得坏人多了…倘若十年前的网络能够像今天这么发达,或许有一件案子引发的震撼程度一点都不亚于今年发生的那些悲剧。

2010年10月26日下午,湖北恩施市咸丰县110指挥中心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报案人梁子军告诉警方,自己25日独自前往恩施看病,回来后却发现家里被盗了,并且他新婚刚满一年的妻子张姝妮也不见踪迹…这盗财还顺便“盗人”的?不容他们多想,挂掉电话后咸丰县公安局立即组织警力赶赴报案人提供的地址展开调查。

案发地位于咸丰县沿河路原计委1栋2单元3楼的宿舍,这是一个普通的三居室,但就在警方踏进这户人家家门后,细心的民警便在地板上发现了2滴疑似血迹的液体,“难道女主人被窃贼杀害了?”一丝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了办案民警的心头…

不过还好,走进屋内他们发现客厅的电灯和电视是开着的,地板上干净整洁没有任何打斗的迹象,而主卧虽然较为凌乱,衣物散落在床上、梳妆台和床头柜的抽屉也都半开着,但地板上同样一尘不染未见任何血迹,可能窃贼真的只是冲着家里贵重物品来的吧?

然而当民警们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后却发现一个反常的情况——家中所有的金银首饰都安静地躺在抽屉里,甚至女主人随身携带的一个女式钱包也未被人拿走,而包内还装有不少现金…

难道不应该是入室盗窃吗?怎么这些贵重物品和现金没拿走?女主人张姝妮又去哪了?

就在这时有民警注意到主卧室那扇紧闭着的大衣柜,便径直走了过去。打开后,在衣橱靠近房间门的角落里,一摞衣服极不自然地堆叠在一起,似乎为了遮盖下面的什么东西?办案民警凑上前仔细瞧了起来,这一看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在那堆衣服下,一只身穿牛仔裤、赤着脚的人腿露了出来!

经确认,衣柜中正是失踪的女主张姝妮,已经死亡多时…案发后咸丰县警方立即封锁了现场并进行痕迹取证,经过初步调查发现:

死者家中门窗完好,大门没有任何撬压的痕迹,窗外的下水道管也没有外人攀爬的迹象;

衣柜门把手上留下了多枚指纹,但经辨认都不是凶手留下的;

所有凶手可能翻动过的抽屉、门把手等地方均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在凶手藏尸的大衣柜中发现一条带血的毛巾;

经家属核对,死者身上的戒指、耳环和手机丢失;

尸体解剖显示死者后脑有被钝器重击后形成的伤口,颈部有勒痕,死亡原因为机械性窒息。

法医推测,死者先是在背后遭人用钝器猛击后脑陷入昏迷或失去了反抗能力,之后再被凶手用绳索勒毙,具体死亡时间为10月25日晚10时。想必所有读者看到这里都会产生许多疑问:

带血的毛巾是清理现场用的,为什么不带走?

家中门窗完好,没有撬动和攀爬痕迹,并且是在背后遭人偷袭,那就是死者给凶手开门让Ta从大门进入的?是熟人作案?

死亡时间为晚上10点左右,这个时候是谁会造访独居在家的死者呢?或者说需要什么样程度的熟人才会在深夜造访死者呢?

凶手为什么杀完人后要将尸体藏在衣柜里呢?是为了不让警方发现太快吗?

很明显凶手有清理现场并且可能还带着手套作案,那应该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的?

为什么凶手抢走了死者的手机、戒指、耳环却不拿走抽屉里的其他金银首饰和钱包?是为了伪造入室抢劫的假象?但问题是凶手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并且还特意打开了抽屉,如果是伪造的话,干嘛不伪造得逼真点把其他财物一并拿走?留了那么多东西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在告诉警方这是伪造的劫财假象?

凶手为什么会知道死者当天晚上自己一个人在家?

其实从以上的几点证据来看,基本上可以排除掉财杀的情况,仅有仇杀和情杀的可能性最大,反正我和警方都是这么认为的…而且种种迹象都好像将矛头指向了一个人——死者的丈夫、报案人梁子军!

可仅仅是怀疑能说明什么呢?因为通过初步调查发现,梁子军好像没有杀妻的动机和时间…

死者张姝妮天生就有一副好嗓子,经常参加各种歌唱比赛和商业活动,是咸丰县当地小有名气的歌手,所以虽然曾经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但是身边从来不乏追求者。然而2009年6月的一天,张姝妮偶然遇见了同样离异的司机梁子军,她对眼前这个成熟稳重且温柔体贴男人产生了莫名的好感,短暂的交流过后两人成为了恋人并发展迅,仅仅不到3个月(国庆期间),张姝妮就毅然决然地和梁子军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两人生活也是幸福美满,梁子军的岳母、张姝妮母亲也对这个女婿甚是满意。在老人眼里夫妻俩新婚一年依然如漆似胶,没有任何矛盾,自己的女儿对女婿一片痴情,而女婿也对自己的女儿疼爱有加,更何况张姝妮能够嫁给梁子军真的可以算是让他“走了大运”…因为张姝妮不但是当地的红人,其母亲还是湖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土家刺绣的传承人,自己开设了一个刺绣工厂,还从小就培养张姝妮作为为下一代的接班人,那是要手艺有手艺,要文艺有文艺,哪怕要钱和地位我寻思着也比司机梁子军高了好些个档次吧?所以他有什么理由去杀害条件处处都比自己好还对自己那么痴情的新婚妻子呢?

另根据梁子军的口供,10月25日的案发当晚他去湖北恩施看病了,此地距离咸丰县90公里,开车至少要1个半小时,而25日晚19点02分,恩施市的街头监控中还拍到了正在闲逛的梁子军,其入住的宾馆服务员也声称22点左右还看到他就在宾馆内,并且两人还有过交流。可见梁子军不仅没有作案动机,连作案时间都没有…

再说了,如果凶手是伪造劫财假象所以翻动了家里的抽屉并抢走了死者的戒指、耳环、手机,那要是梁子军干的,他可能不知道抽屉里有金银首饰?可能露出这样的破绽?很明显凶手应该是没注意到那些财物吧?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梁子军得知爱妻遇害后整个人颓废不已,仅几天时间而已就明显苍老了许多…

随后,警方调查了另外几位死者可能存在的仇人,但这些人均有不在场的证明而排除了嫌疑,案件一时没了头绪。

但就在全局上下都苦无线索的时候,死者张姝妮的母亲却突然给咸丰县警方打来了一个电话,她告诉办案民警,有保险公司的人上门找她,说是其女儿生前购买过一份保额为32万元的意外险,需要核对一下投保人签名是否为张姝妮本人笔迹,而经过鉴定,发现签字人并不是张姝妮,更重要的是受益人正是张姝妮的丈夫梁子军!

难道这就是梁子军的杀人动机?为了32万的保险赔偿?而之所以在恩施能够拍摄到他的行踪是因为他雇佣了杀手?这样似乎也解释了为什么没有拿走抽屉里现金的疑点了,甚至很有可能这位杀手就是夫妻俩的熟人!

然而面对警方的询问,梁子军显得非常淡然,他说自己一直就有给家人买保险的习惯,和前妻离婚之前他也给对方买过保险,受益人也是他自己,并且这一次实际上是为了帮助在保险公司上班的同学完成任务…

这样的说法显然无法让警方相信,还有买保险的习惯?而且就那么巧同学需要完成任务你就给妻子买了一份意外险?又那么巧妻子(或许)都不知道而是你去签的字?最巧的是买完保险妻子就遇害了?

咸丰县警方立即找来了梁子军的前妻和那位卖保险的同学核实情况,而得到的答案确实如梁子军所说…

这个结果让办案民警感到无比沮丧,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有价值的线索,以为找到杀人动机了,可居然还真有那么巧的事…案件发生近一个星期了,他们甚至连凶手的杀人动机都不知道,以至于案件始终无法定性…

受害人(中)生前活动照

都说案发现场是悬案、难案的最后突破口,许多迟迟无法破获、失去了侦查方向的案子往往在重回现场后又找到了新的证据并最终将嫌疑人抓获,因此咸丰县刑警大队决定回到案发现场重新侦查一遍。

幸亏案发后警方就封锁了现场,这次回去他们果真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一枚残缺不全、之前未曾注意到的鞋印,而且经过鉴定之后得出该鞋印的尺码是36码,款式为解放鞋。

这一发现令所有办案警方为之一振,因为如果能够找到这枚鞋印的主人,说不定就能锁定凶手了。而根据警方的判断,该案是熟人所为,所以只要在夫妻俩的朋友之间找一个脚穿36码鞋子的人就行了?

然而理想杨玉环,现实赵飞燕,因为36码一般是女人所穿的尺码,先别说哪个女人会这么心狠手辣了,就勒死她一个女人想要单独办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警方对夫妻二人周围几乎所有穿36码鞋的朋友做了个对比后也发现并没有符合那枚鞋印情况的嫌疑人…

难道是判断失误了?这不是熟人所为?或者说这枚鞋印不是凶手留下的?这好像也不太可能啊,不是熟人的话很多地方根本解释不通,而如果不是凶手留下的那也要找到一个进入过这间房子并且留下这枚鞋印的人吧?总不会是凭空多出来的吧?无奈,咸丰县警方只能用大招了,他们找来湖北省公安厅足迹专家孟小平。

孟小平是谁呢?他是我国第三代足迹专家、研究生导师、痕迹检验高级工程师,他能够通过一枚甚至半枚鞋印准确地分析出其主人的身高、体重、年龄等信息,而且误差不超过±2(cm或kg或年龄)…这要是搁一般人?我看连牌子都分析不出来吧…而大神出马果然一路火花带闪电,他一眼就看出这枚足迹是刻意“伪造”的!

这是啥意思呢?就是说孟小平专家认为这个鞋印前掌、前尖和后跟压得比较实,脚弓部位却是空的,所以凶手应该是“大脚穿小鞋”,以此迷惑警方的侦破、排查方向,并且他分析得出:

凶手的真实鞋码应该是最少40码,年龄在35岁以上40岁以内,身高在170±2cm,体重在65kg~70kg…

更神奇的是孟小平专家向咸丰县警方打包票说:“你把死者认识的那些嫌疑人都给我找来,让他们在我面前走两步,我两个小时之内就帮你们找到鞋印的主人。”

看到没?这个就叫专业!这就叫大师!我认为没有比他更强的人了,除非你能通过一枚鞋印分析出其主人的星座和生日。

不过很可惜,警方找来所有和张姝妮有过或者可能有过矛盾的熟人以及她的前夫和梁子军的前妻等人前来测试(都穿一双同样款式的36码鞋子走一遍)却发现没有一个人是鞋印的主人,为了慎重起见,他们还让有完全不在场证据的梁子军也进行测试,但同样被排除了嫌疑…

这下真的让警方无语了,孟小平专家的判断是不可能出错的,难道是咸丰县警方的侦查方向有误?这只是一起普通的入室行窃案?是陌生人随机行为?因为基本上所有夫妻俩有交情的熟人都被找来测试了,总不能那些只是见过面、说过话、打过麻将、买过菜的“熟人”也找来测试吧?

但咸丰县警方也坚定地认为这个凶手一定是认识夫妻俩且交情不算浅的熟人所为!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有漏网之鱼!一定是有某个和夫妻俩交情较深的熟人被“遗忘”了!秉着这一思路,警方决定扩大排查范围,从哪下手呢?这不是刚结婚一年么?就从夫妻俩结婚时的人情簿上下手吧…

于是,警方在封锁的梁子军家中翻出了夫妻二人结婚时的人情簿。其实也不用翻,因为这本人情簿就在主卧室床头柜里,没错,就是放着死者钱包、金银首饰的那个抽屉。

这一翻不要紧,他们突然又发现一个诡异情况——人情簿上其中一页缺了一个角,而且是人为撕掉的,根据字迹的大小判断,缺失纸面的正反面上应该写了5~6位客人的名字。

究竟谁撕掉的呢?为什么要撕掉呢?上面记载的名字里会不会有一个就是凶手呢?警方找来梁子军询问,他说不是自己撕的,而且不记得上面原来写的是谁了…

难道又要陷入僵局了?不不不,这一次,咸丰县警方没有按照剧本走,直接跳过了“僵局”环节,因为他们想起来在死者家中的一个大纸箱里有一本当时用来记人情簿的草稿本,拿来核对一下不就行了?

经过办案民警的核对后他们果然找出了几个草稿簿上有记载但是床头柜那本“正版”中没有出现的客人名单,不过调查过后基本上都排除了几人的嫌疑,唯有一个叫做“卢虎山”的人警方不知道其真实身份。

因为他们有问过张姝妮家人以及梁子军是否认得此人,可他们都说不认识,而且警方通过人口信息登记处了解到根本就查无此人…难道这是一个使用化名并且只有死者认识的人?是她曾经的追求者吗?是不是因为看到张姝妮嫁给梁子军后心中愤愤不平所以报复杀人呢?但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这个叫做“卢虎山”的人,可是怎么找呢?

这个时候,咸丰县警方突发奇想,会不会这个不是化名?而是登记客人的时候记录人听错了名字?“卢虎山”只是一个“谐音”?于是办案人员试着对照这三个字玩起了“谐音游戏”,果然,他们找到一个比较符合孟小平专家给出的具体嫌疑人特征的民间艺人陆富山!当然,梁子军和张姝妮的家人还是说不认识此人…

但也不管他们认不认识了,先找到陆富山带回来审讯再说吧。事不宜迟,咸丰县警方立即驱车前往陆富山的住所找人,可民警们风尘仆仆地赶到陆富山租住地后却发现这人不在家,不过就在他家的地板上警方又提取到几枚和案发现场那枚鞋印一模一样的几枚鞋印!很明显,这个陆富山一定就是杀害张姝妮的凶手!

通过细致的摸排,警方最终在县城一处偏僻的出租屋内将躲藏在里面的陆富山捉拿归案,但是此人拒不交代自己杀害张姝妮的犯罪事实。于是,警方拿出了现场的那枚足迹和陆富山家中遗留的足迹对比结果,面对铁证如山,沉默了一天的陆富山终于开口了,他问审讯人员:“一个人拿刀杀了人,是这个拿刀的人罪大还是手里的那把刀罪大?”

他这话是在暗示什么吗?难道是想告诉警方自己是那把“刀”?得到“启示”的办案民警立即对陆富山的社会关系做了详细的调查,令所有人震惊的是,这个陆富山和死者丈夫梁子军可算是老熟人了,两人2008年就认识而且关系非常好,那为什么问梁子军的时候他却说自己和陆富山不认识?梁子军肯定隐瞒了什么!

已经完全打通了“任督二脉”的咸丰县警方又想到了一个突破口,就是那份32万的保险单,于是他们联系了各大保险公司调查梁子军是否还有在其他保险公司给张姝妮投过保。不出所料,他们一共查到梁子军在3家保险公司给妻子张姝妮买了保险,总价值高达107万,而受益人都是他自己…

搜集到这些线索之后,警方再次审讯了陆富山,这一次他终于松口交代了梁子军雇佣自己杀害张姝妮的所有犯罪事实。随后警方立即对梁子军实施了逮捕,面对大量的铁证,自知无法抵赖的梁子军很快就坦白了所有罪恶:

梁子军可不是第一次想杀害张姝妮,早在自己41岁生日那天,当张姝妮幸福地为他庆生时梁子军就安排陆富山第一次实施谋杀行动,可因为那天有突发情况行动被迫终止。但这并没有让梁子军真正停手,在那之后他又两次安排陆富山实施谋杀行动,可那两次还是因为种种突发状况不得不临时终止…而此次案发前,梁子军对陆富山下了最后的通牒,他告诉对方这一次无论如何一定要杀死张姝妮,否则就帮他安排一个帮手!

为了掩人耳目,他谎称去恩施看病,并且告诉妻子25日晚10点左右自己的朋友会来拿一个银行卡,到时候给他开门。同时他还交代陆富山,行动的时候换一双和自己的鞋码不一样的鞋子,以免被警方追查到足迹…但没想到的是,这个心思缜密的白眼狼在临走前居然鬼使神差地撕下了人情簿上写有陆富山名字的那一小半页,最终这个匪夷所思的行为(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让自己的“完美计划”露出了马脚。

太可怕了,这就是枕边人?这就是人心?为了巨额保险4次暗杀妻子,而且第一次行动还选在妻子精心为自己庆生的时候…最令人心寒的是案发当晚,陆富山进门后看到张姝妮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连夜为梁子军赶制一双自己亲手为他绣的布鞋…

这是我听过的最令人伤感的故事,一个痴情的女人,拒绝了所有追求者下嫁给一个大自己12岁的司机(当年张姝妮29,梁子军41),她可能觉得这个男人是值得自己托付一生的人,所以在这个男人的三次暗杀失败后她也没任何警觉;所以她在这个男人的生日那天精心准备了一个庆生会,而对方也想给她一个“惊喜”;所以她在临死前还连夜为这个男人赶制自己亲手绣的鞋;所以当听说是这个男人的朋友来拿银行卡时她没有任何的戒备心理弓下身从沙发底下摸出那张要了她命的银行卡…【梁子军将银行卡藏在沙发底下,张姝妮要拿出来的时候就必须得弯下腰、低下头、露出后脑勺,而这正是梁子军给陆富山设计好的“行动暗号”…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设计出如此歹毒、细致的“杀妻计划”?】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份痴情换来的是一年零三个月的假象,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深爱的这个男人甚至都等不及她将那双鞋绣好,因为他为她购买的其中一份50万保额的一年期意外险还有一个半月就到期了…

简直禽兽不如!哪怕对一个陌生人也不应如此心狠手辣吧?何况还是一个对你一片痴情的人?甚至我怀疑两人的婚姻也是一场精心设计好的骗局,甚至我怀疑他的前妻也无数次面对着这样的危险…

幸亏咸丰警方、湖北警方足够细心、有毅力,顺着每一个蛛丝马迹、每一次灵感突发最终将这个禽兽的真面目撕下,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受害人会惨遭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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