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的人物解读第四十三期：从小桃林回来后，我知道，只剩姨母一个突破口了。
01
我和娘满脸愁容地在姨母面前哭诉。
娘拉着姨母的裙子说：“满天下的，哪家的哥儿、爷们儿不是三妻四妾的。弘文哥儿为了她，通房都没有一个。
可锦儿不是别人，是弘文的亲表妹，你的亲外甥女，她也容不下。这样跋扈的女子，恐怕过了门，也会骑在你们母子头上，作威作福。”
自来寡母带大儿子，所寄托的心血远大于普通母亲，听到表哥会被欺负，姨母的眉头皱了皱。
我知道，事情成了。
02
果然，两日后，姨母让人请我和娘过门。
我和娘不被贺家人待见，所以，我俩也不去给贺老太太请安，直接去了姨母的院子。
姨母虚弱地躺在床上，拉着我和母亲说：“我求婆母将盛家祖孙请来了，你们再好好和明兰说说。”
母亲狠狠的点了头，我则是贴心的服侍姨母吃药。
很快，盛家的庶女被丫鬟带进了姨母的屋子，还没等她行礼，姨母就把她拉到床前柔声道：
“好孩子，弘哥儿把你的意思都与我说了，你莫要怨怪他，说来说去，都是我的不是！可锦儿，她也没法子了，我素来知道你是个极好的孩子，你就当可怜可怜，容了她罢！”
表哥最是孝顺，此刻的姨母头上缠着块帕子，脸色发黄，两眼浓黑，双颊深深的陷了下去，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于是，他用恳求的眼神，望向盛家庶女。
03
盛家的庶女，对今日的局面似乎早已料定。她不急着回答姨母的问话，只淡淡道：
“那日明兰胡言乱语一番，回去后祖母已经训斥明兰了，不过是长辈平日说说的玩笑，算不得什么的，贺家哥哥要纳什么人进门，与我有何干？”
我娘本来也低声哀求盛家庶女接纳我，可她这一番不按套路出牌的言辞，激怒了我娘。
于是，我娘恨恨地道：
“说的也是！自来娶儿媳妇都是婆婆做主的，婆婆说了便算！男人家三妻四妾是常理，也是我妹子太宽了，纵的旁人不知好歹！待进了门，难道还叫弘哥儿守着一个婆娘不成！”
可盛家庶女也不慌乱，只慢声道：“本来贺家的这趟浑水，我是不敢置喙的。奈何曹家太太说到这份上了，咱们就掰开了揉碎了，把话说清楚：
“其一，若真如曹家太太所言，那以后伯母的儿媳妇，是把你当姨妈呢，还是当小妾呢？”
自古妾通买卖，如果我进门只是小妾。那么，只要我进门了，我家和贺家也不算正经亲戚了。
恐怕，我娘来看我的时候，还要瞧她盛明兰的脸色。她高兴的时候，赏我娘几块碎银子，不高兴的时候，命人用大棒将我娘赶出去，也不会有人置喙。
我娘和姨母听了这话，都傻眼了。
04
她像看着玩物似的，瞧了一眼我娘和姨母，然后，笑吟吟道：
“其二，所谓妾，上头是个“立”，下头是个“女”，合起来，便是站着的女子，是服侍男女主子的半个奴婢；若曹家表妹做了妾，贺家以后的正房奶奶是当她呼来唤去的婢妾，还是金贵的姨表妹呢？”
这句话就大有深意了。我嫁进来，自然是要做贵妾的。可有规矩的人家，正房奶奶没进门，就弄个贵妾，会被人笑话的。
哪怕爹娘不要脸面，强将我送进贺府。可贺家还要脸面呢，他们不会因为一个落魄的曹家，就先纳贵妾，让家门受辱。
可这一旦传出去，贺家正经的媳妇没过门，就先立个贵妾，任谁都不愿意把嫁女家到这样没规矩的人家吧。
我娘猪队友的性子又犯了，她对着盛家庶女喊道：“妾里头也有贵妾的！我就不信了，有我妹子在，有弘哥儿在，谁敢动我闺女一根毛？”
我心道不好，果然，盛家庶女轻轻笑了声，继续道：“曹家太太说得极是，这就到了最要紧的地方了。
其三，再贵的妾也是个妾，总越不过正房奶奶去的，贺家哥哥多说两句，少瞧几眼，全凭自己高兴，不会有个姨母来指指点点是不是冷落了慢待了不痛快了。”
05
她又意味深长看了一眼表哥和姨母笑道：“可如今，曹家表妹上有贺伯母护着，下有曹家太太保着，呵呵呵，贺家哥哥，你以后的媳妇可难当喽？”
这段话最是扎心，有我这样一位贵妾在贺家的后宅，将来表哥想娶正经媳妇，可就难了。
可这正是我的盘算，我先以妾室的身份进入贺家，慢慢与表哥找回曾经的感情。待我生下一儿半女后，我的地位就稳定了。
到时候，贺府后宅，哪里还有地方娶正经媳妇啊！
我娘彻底被盛家庶女激怒，对她大骂道：“你个死丫头，你干脆说，我家锦儿进门是家乱之源好了！仗着家世好，小贱人你……”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表哥，青筋凸起，双目怒视我娘，还大喝一声“姨母”。
我知道事情不妙，立刻泪珠盈盈，潸然而下，哽咽着，“表哥……你莫要怪我娘，都是我不好，我若死在凉州就好了，我就不该回来，叫你为难，叫姨母为难……”
我娘也反应过来，立刻扑在我身上，哭天喊地起来：“我可怜的闺女呀！都是爹娘误了你，原想着回了京，你表哥会照看你，没想到世态变了，人家等着攀高枝去了，哪里还会理你的死活呀！儿呀，还是和娘一道死了算了罢，谁叫你有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姨母和表哥呀！”
姨母瞧着我们母女可怜，脸色苍白地看着表哥。
06
一边是心爱的姑娘，一边是病弱的亲娘，不管怎么选，都够表哥哭一壶的。
我知道，这根本搅不黄表哥和盛家庶女的婚事。我不过是想在他们婚前，就让两个人的感情有了隔阂。
正在屋子里如一团乱麻时，丫鬟来传，说贺老太太和盛老太太来了。
贺老太太一进屋，就指桑骂槐地说：“还不进来！你们都是死人哪，快扶姨太太起来，成何体统！要脸不要！”
我和娘知道，贺老太太是暗骂我们母女俩不要脸。我娘脸色一红，捂着脸慢慢爬了起来，我也不敢再哭了，只抽抽噎噎的。
倒是盛老太太会揣着明白装糊涂，把盛家庶女拉到身边笑着询问：“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盛家庶女将刚才发生了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了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不怒反笑对贺老太太道：“瞧我这孙女，自小常来你家玩儿，都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连这种事儿都听，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贺老太太也应和着说：“不算笑话，我是动过你家明丫头的心思。不过，只是说说，连名帖媒聘什么都没有呢。”
07
简单的对话，两个老太太就把表哥与盛家庶女的婚事囫囵了过去。我不禁心头一喜。
可盛老太太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和娘如坠冰窖：“说起来，姨太太也是个有福气的，大赦之后能回到京师，还有亲戚照应着。”
按照我朝律例，像我家这样的犯官，一般来说就算是大赦了，也是要发还原籍的。
如今，我们一家不仅没有回老家，反而偷偷回到京城，本身就是违背律例。以往，犯官家眷也有偷着入京的，只要没人去告就没事。
可我们不仅没有夹着尾巴做人，还惹怒了盛家。要知道盛家父子均在朝为官，只要他们提了此事，我们会被再罚一回。
而且，轻则罚银，重则受刑。
08
不过，转念一想，有贺老太太在，盛家自然不会去告发我们。
而盛老太太这一番话，无非是想敲打我们母女，不管盛家与贺家能否结亲，表哥将来娶谁，我们都要闭嘴，不能毁了盛家姑娘的清誉。
换句话说，盛老太太是让我们闭嘴，若我们敢出去乱嚷嚷，盛家也有辖制的法子，何况口说无凭，一无信物，二无媒妁，我家就算出去说了，怕也落不着好。
于是，我的心放回了肚子里。转而，我又开始盘算，下一步该如何做时。表哥却突然大喊：“姨母，我绝不纳表妹！我自小当她是我亲妹子，以后也是我亲妹子！”
我娘被表哥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喊的直接摔到了地上。而我则不可置信的看着表哥，他竟然对盛家庶女用情到如此地步。
我又暗暗打量盛老太太和贺老太太满意的神情，知道我和表哥再无可能了，在这场女人的战争中，盛家庶女毫无悬念的赢了。
09
不对，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过，没有关系，我还有最后一张王牌。而且，那位大人物。
当初，他让我缠着表哥时，我还心下不解，只觉得他可能与表哥有梁子。
但是，见了盛家庶女后，我明白了，他是瞧上了盛家庶女，想抢过去做妾。
可我经过三次与盛家庶女的交锋，我才彻底地明白，那位大人物是瞧上了盛家庶女，想娶回去做正房奶奶。
而且，以我对盛家庶女的观察，即使她能嫁入贺家，恐怕在心里，也与表哥有了龃龉。
哈哈哈，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我不幸福，别人也别想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