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武侠《魔刀玄剑录》第六章奈何桥上

刀白说小说 2025-02-22 21:39:18
武当剑派掌门飞鹤道人带着二十几个人匆匆赶到海宁县出海口,但见白沙如雪,四顾无人,只闻风声呼啸,巨浪滔天。一座燃烧未尽的茅屋,仍在风中冒烟。他望了一眼同来的天门派掌门云沧海,道:“云掌门,这样糟糕的天气,你能找到一些线索么?”云沧海道:“我尽量试试。”众人都望着云沧海在沙滩上走了一圈,他不时蹲下,捻起沙子放在鼻边闻一闻,再四周看一看,走了回来道:“这里来过三个人,有一个人抽着烟袋,应该是个老者,他们在这里吃过东西,其中一个可能已经死了。” 飞鹤道人道:“看样子姓孔的留下的线索是十分真实的,可惜姓孔的死了,要不然找到那个接头人就事半功倍、把那张穴道铜人图谱夺回来也就轻而易举了。”云沧海的追踪本领号称天下第一,他说出来的话所有人自然都信服,绝无异议。大家正在议论,忽见远处奔来两人,其中一个是个道士打扮的年轻人,奔到众人跟前,抱拳对飞鹤道人道:“掌门,果如云先生所预料的没错,我们在崇福寺发现了那人的行迹。”红缨帮副帮主焦璨眼睛一转:“崇福寺?” 红缨帮正是海宁县城本地的帮派,副帮主焦璨是帮主焦展的亲兄弟,焦展死在临安郊外的古庙中,红缨帮迎回焦展的遗骸之后,群龙无首,便推举焦展的兄弟焦璨暂摄帮主之位。如阴阳书生凌度所料,十一大派的后援在他离开后不久就相继赶到了被大火烧塌的古庙,火场里一共找到十五具烧焦的尸体,焦璨的兄长焦展就在其中。按孔昭明的情报,南归小普陀门弟子有五人,而现场除了找到的十一大派死去的人的尸首之外,有四具不属于他们“自己人”,那就是说从金国腹地脱险的五位小普陀门弟子尚有一位“幸存”于世。 焦璨闻言道:“这地方我知道,好找,大家跟我来。” 一行人赶到崇福寺外,却见冷钟冷鼓,偌大的寺庙既无香火,也无人影,静谧得可怕。飞鹤道人转头道:“你们是不是看错了?”云沧海道:“他们没看错,来人的确是进了崇福寺。进来的这人很聪明,他知道十一大派同气连枝,前来追踪,我一定会与其事,所以在离开崇福寺时,在大殿里点了一束香,用来掩藏他的气味和痕迹。”众人抬头一望,果见冷清的大殿上,矗立着三尊金身佛像,佛像前香烟袅袅燃起,已透出殿外。以鼻子灵敏追踪无双的云沧海,到此彻底失去了他们要追踪的那个人的踪迹。 但云沧海绝非只靠鼻子吃饭。在做到天门派掌门之前,他曾是湖广地方巡捕衙门的副总捕头,侦缉办案、查找线索,照样是他的拿手好戏。但见他围着大殿走了一圈,道:“跟我来。” 大殿放置香火的供桌边的地上,有一对淡淡的湿润的脚印。那是一对女子的脚印。 “我们要追的那人难道是个女子?”云沧海一边走一边问飞鹤道人。 飞鹤道人的师弟飞云道人已经死在大火中,他已经不能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来佐证云沧海的话了。他脸色凝重,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云沧海的问话。加上他失去了一道一俗两位师弟,心情已经够糟的了。在他的印象里,师弟飞云道人和俗家师弟屈融就算遇上强敌,也似乎不该同时毙命,能在这两位师弟联手之下将他们一起杀掉,飞鹤道人实在想不出来脱逃的这个人武功到底高到了什么地步。孔昭明临死前吐露的消息,南归的五位小普陀门弟子中有两位女子,一位是六十三岁的小普陀门铁血十二剑的老大七难,另外一位是老六聂十三娘。这两位女子都在大火中化成了一堆白骨,如今忽然冒出来的这位女子是谁?作为见多识广的武当剑派掌门,飞鹤道人脑子里此刻乱成了一团麻,一时竟至毫无头绪。 云沧海猛地一挥手,正在急走的飞鹤道人猛然从思绪中醒过神来。 这二十多人走到崇福寺后山,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冰冷的铁索桥。 那两个纤秀的足印,正沿着铁索桥上落满了积雪的桥板一路向前。前方是一片青郁郁的竹林,桥边一块残碑,依稀能看得出来镌刻着三个暗红如血的大字“奈何桥”。 放眼一望,脚下云雾翻滚,深不见底,眼前,十几丈长的铁索桥横空出世,静谧无声。焦璨来过几次崇福寺,从不知道后山居然有一座铁索桥,当下露出十分奇怪的神色,说:“怪了。这里怎么会有座铁索桥?”但见铁锁联结处锈迹斑斑,可见这桥在此已经有些年月,并非新近建成的。飞鹤道人面色严峻地说:“敌人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藏着,我们居然对此一无所知。可见敌人的心思何等阴毒!大家小心!”屠龙帮外四堂堂主郑少海解下腰间的飞爪,道:“请容在下先试一试。” 屠龙帮在海上讨生活起家,帮中弟子见过的大风大浪无计其数,他们能在惊涛骇浪中来去自如,靠的并非全是武功,而是对绳索等不起眼的工具的娴熟运用。眼前的这位屠龙帮外四堂堂主郑少海绰号“海猴子”,以善用绳索飞爪轻功卓绝驰名江南水路。他无论走到哪里身上都带着坚韧的绳索,以备不时之需。面对虚实难料的铁索桥,由他出马那是最好不过。 只见他把外套脱下,露出一身黑色短打劲装,身上有条不紊缠满了指头粗细的麻绳。他麻利地解开麻绳,套上腰间解下的钢制飞爪,一扬手,轻轻把飞爪抛了出去。当的一声,飞爪碰到钢索,三根“手指”立刻抓紧,郑少海拉着绳索,一步一步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桥身微微晃荡起来,不过好在幅度不大,饶是如此,桥板上的积雪还是簌簌而落。 正当郑少海刚刚走到桥中央时,忽然从对面竹林里传来一阵铿锵激烈的琴音。静谧的山空中忽然传来的琴音令得桥头的人们都不禁一呆,郑少海全神贯注之下猛地吓了一跳,脚下一滑,一块桥板被他踩得倏地飞离桥面,露出了桥底四根黑色狰狞的铁索。 “小心!”飞鹤道人不禁失声叫道。 郑少海右腕一收,钢爪绳索缩回半尺,左手圈过,稳稳地抓住冰冷刺骨的边索。猛可里只觉微风飒然,眼前寒光一闪,一柄长剑已悄无声息地刺到胸前。郑少海右手握着钢爪绳索,在这突如其来的近身相搏之下,眼看这一剑已是万万无法闪开,他情急之下,运气于臂,一招“反挥琵琶”,手背如弓,啪地一声,弹着对方刺来的长剑剑身,将剑身震开少许,右手猛一使力,身躯忽然带起噗噜噜一阵急剧的风声,向上疾翻了起来。与此同时,飞鹤道人急运真气,足尖在桥板上疾点,宛若一头大鹤,横空扑了出去。 那一剑刺向郑少海的人,是个身材高瘦的黑衣少年。 这黑衣少年突兀而来的这一剑,直令得多少风浪见惯的郑少海闪瞬之间冰凉了背心。就在这当口儿上,飞鹤道人高大的身躯已如闪电般扑到,铮地一声,半空中青光一闪,长剑已向那黑衣少年疾刺而至。眼下这十丈长的铁索桥,宽不足三尺,桥板之上覆满积雪冰棱,溜滑异常,一不小心跌入深不见底的大壑之中,势被摔得粉身碎骨不可。一个郑少海已堪称庞然大物,飞鹤道人身躯自然也不算短小,加上那黑衣少年伟岸的身躯,三人要在这夺命奈何桥上一争高下,危险程度则是可想而知。要知在这样情势险恶的地方动手,既不能施展轻身提纵术,双剑交击,也无法轻进抢攻,大家都只盼这铁索桥愈稳才好。谁知大家越想,那桥偏偏不安稳,失足落坠之危反倒因为飞鹤道人的几记疾攻大大增加! 但见那黑衣少年身躯如叶,轻飘飘凌空后纵,无声无息地落在桥面上,便即欺进了两步,长剑攻势突地愈发凌厉。以飞鹤道人如此功力,在此绝境之上,也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紧紧抓住铁索,右手长剑荡起一溜青光,硬接了那年轻人两剑。正在桥中央的郑少海则猛提一口真气,从两人头顶上腾空飞了过去。只听“噗”的一声,那年轻人锋利的剑锋刺入飞鹤道人小腿,反手一剑,剑尖如影随形追到了尚未落地的郑少海后心。 “啊!······”但见血雨蓬飞之下,郑少海一个高大的身躯竟被那黑衣少年一剑劈成两半,无声无息地坠落桥下深谷。桥那边的人见此惨景,不禁相继失声惊叫起来!倒是飞鹤道人见危不乱,猛吸口气,伏身向前,长剑在头顶一个盘旋,将身躯牢牢护住,一步一步,倒退回来。 “‘奈何桥,无奈何,要过此桥归奈何’!你们不顾‘奈何桥’的禁令,就是自寻死路。”只听那年轻人冷冷地望着桥这边的人们缓缓地说。他声音低沉,但穿过云遮雾绕,桥这边的人个个听得一清二楚,一如飞鹤道人这样的武学大行家,听了这几句话,也不禁一个寒噤! “原来是·······‘剑魔’颛孙子规先生在此驻足!”飞鹤道人双手微微发颤,拱手道:“晚辈······冒昧,请子规先生赐予一见!”年轻人在桥面上走了几步,那样貌狰狞的铁索桥居然纹丝不动:“拜见就免了!他老人家不想被你们这群凡夫俗子所扰。刚才那姓郑的死有余辜,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且慢!” 那黑衣少年一只脚已经踏上了实地,闻言回头一望,冷冷地道:“追命太岁焦璨,你欲待何为?”年轻人双眸如刀,盯着焦璨的脸,道:“就凭你,敢踏过奈何桥?本公子给你个胆子,你敢吗?!”他凌厉冷峻的话锋忽然一转,道:“飞鹤道人,看看你的手!”飞鹤道人低头一看,急忙拦住怒发欲狂的焦璨。 白净的手心,是两条墨绿色的痕迹。 “回去静养三月,戒绝辛辣,或者还有几年的命可保;一旦动怒,毒素蔓延,在下可不敢保证阁下结果如何。”那年轻人冷冷地说:“想死不要命的,不妨尽管踏上这奈何桥来试一试。”他说完,轻轻背转身体,走到竹林边的一块大石上缓缓盘膝坐下:“我倒要看看,所谓十一大派,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飞鹤道人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有宋以来,武林中有两人曾先后名冠“剑魔”,其中一位复姓独孤,名求败,那是世间妇孺皆知一等一的高手,传说独孤求败曾在河朔地方一日之间尽败七十八位剑学高手,但此后独孤求败神迹渺渺,不知所踪,世间无人知他下落;独孤求败之后,颛孙子规继起,如今也已有五十年江湖声望。较之独孤求败不同的是,颛孙子规极少现身人前,但风闻颛孙子规的剑法早已到凌空独步、握沙成棍、束气成罡的境界,较之当年的独孤求败将有比肩追及之势。传说颛孙子规闭门封剑忽忽十数年,江湖中已极少听见他的消息,算来他的年纪也该在八十岁开外了。飞鹤道人还在学艺时,曾听师门长辈说起这两位剑魔的往事,没想到在繁华富庶的海宁县这片佛门净土,却忽然让他见到了颛孙子规的独门剑法。 人群中忽然想起一阵尖啸,只听头顶上“呼”的一声,一条人影掠顶而过,抢先上了铁索桥。此人一身劲装,手提钢刀,正是金刀门韩秋水的师弟阳秋白。飞鹤道人阻之不及,眼见阳秋白去势如电,转眼便到了铁索桥中央。猛听阳秋白一声惨叫,身子突然飞了起来,摔进了云雾之中。紧接着韦陀门弟子袁峻和天台派女弟子王雪雯也先后上桥,这两人尚未到桥中央,猛可里双双惨叫,分别掉进了云雾老绕的大壑之中。万丈深渊,一下子就不见了三人的人影。 “所谓十一大派,不外如此。”黑衣少年站了起来,冷冷地道:“你们只管放马过来就是,公子爷我要去喝酒,就不看你们死成什么样了。” 飞鹤道人嘿了一声,默然不语。他眼睁睁地看着三个同伴,就此无声无息地跌下万丈深渊,心中不禁猛然生出寒意缕缕,余人再也不敢冒险轻试,一时众人呆若木鸡,怔在当地。就飞鹤道人所见所闻,性情古怪不近人情的新一代剑魔颛孙子规每到一处,必设置一处禁地禁令,使人不敢轻越。数十年来,颛孙子规“奈何桥”的禁令之下,也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命丧其间,“奈何桥”在武林中凶名远播,“奈何桥”上也从未闻有生还者。正如众人亲眼所见,三位武功高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无缘无故的跌下桥去,多半已是凶多吉少了。 这万丈深渊、穷庐绝壁之间缓缓升腾翻卷的浓浓云雾和不时刮过众人头顶的澈骨冷风,就此构成了一重重鬼神难测的神秘和恐惧,这莫名的恐惧中满是死亡的气息,令得这些终日刀头舔血的江湖豪客,不由自主生出了深深的恐惧之心。 一股冰寒的冷气迎面吹来,飞鹤道人浑身一颤,缓缓地道:“此地凶险,大家先离开此处,另想他法。”人群中有人十分激愤地问道:“难道我们的人就这么白死了吗?剑魔有什么可怕的,咱们振臂一呼,迅速召集更多人手冲过桥去,哪怕他剑魔手眼通天三头六臂,照样给他来个乱刀分尸,大卸八块!叫天下人都知道知道,所谓的剑魔的‘奈何桥’,不过虚张声势而已!” 人群中登时有几人开始附和,且跃跃欲试。飞鹤道人冷笑连声,道:“贫道见自高者是,自大者是,未曾见自高自大者如是。” 提议一拥而上的那人名叫周恒,乃是金刀门一位堂主,闻言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请你把话说明白!”飞鹤道人嘴角一撇,冷冷一笑道:“韩秋水若还在世,未尝不闻剑魔之名而悚惧心惊,你是什么东西,就凭你也配去见剑魔?”周恒勃然大怒,手中钢刀举起,蓦地只觉手腕一震,刀背已被飞鹤道人两根手指牢牢钳住:“昔日剑魔颛孙子规单骑一剑,一夜之间连挑河套地方黑道二十八座大寨,剑声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姓周的,你自认有没有剑魔手段的百成之一?如果没有,趁早给老子闭嘴!” 把手一推,周恒踉踉跄跄倒退七八步,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他刚要爬起,飞鹤道人手中长剑铮地一声指到他胸口,森然道:“十一大派联盟自成以来,什么时候有你一个下人说话的地方!算来你连韩秋水的一条狗都不是,就凭你,也敢‘振臂一呼’?我呸!老子纵横江湖的时候,还没你这号孙子呢,跟我较劲?金刀门人数再多,有我全真教人多么?不比人多,就比这口剑,老子今日要取你狗命,那就易如反掌!” 韦陀门掌门林叔同连忙把住飞鹤道人的手:“十一大派同气连枝,道长万万不可因此坏了和气!” 飞鹤道人这阵子心中算是憋足了火,但林叔同无疑却是同行的这二十多人中年纪最大辈分最尊的一位,飞鹤道人尽管火大,也还是不得不顾及他的面子,闻言冷冷地收回宝剑,道:“林掌门所见若何?”林叔同道:“道长提议甚是。如今我们人手不足,如此一道险关又是猿猱难度,不若退一步,先下山休整,等待大家都聚齐了,再从长计议吧!” 显然,十一大派的掌门或中坚在临安郊外全军覆没,给大家带来的震撼与悲伤那是无以复加。大家虽有复仇之心,但眼下的一个大问题,却是不是真的追对了地方。换言之,没有人有把握真的敢于面对“剑魔”颛孙子规这样的绝顶高手,何况,小普陀门还有一位“弟子”漏网,从孔昭明嘴里说出来的那位神秘的“打渔人”和小普陀门的一位真传后人尚未露面,如果就此起了内讧或者遭受重大损失,只怕十一大派中任何一派也是无法承受的。当下林叔同扶着飞鹤道人亲自断后,一行人垂头丧气地走下了崇福寺的后山。 就在十一大派的人离开的同时,奈何桥的那一边,竹林里一双机警的双眼密切注视着众人的离开,直到人都退尽,这人才轻轻舒了口气。 “走了么?”黑衣少年问道。 “走了。”那人赫然正是在海边与小普陀门铁血十二剑最后的幸存者凌度接上头的少女:“我只怕爷爷剑魔的名号拦得住他们一时,拦不住他们一世。留在此地当非长久之计。好在爷爷远见卓识,知道他老人家不亲到江南,一定有人背地里不卖他老人家的面子,才把这个‘及时雨’暗器针筒交给我以防不测,否则,要取这几个人的性命,我还真没有绝对的把握呢。公子转移了么?”少女点头:“先到临安去了。颛孙大哥,你要去哪里?” 少年道:“我的工作已经做完,现在我要回去见爷爷复命了。少爷要去哪里,你就让他去哪里好了,反正一路上有爷爷的人时刻暗中跟着你们,你什么也不用担心了。”少女想了想:“我还是带少爷回到王家老宅去吧。”少年忙道:“且慢!王家老宅是十一大派日夜紧盯的地方,你不怕回到老宅去,会把十一大派的人全部招来吗?二弟的断玉神功为山九仞,正是修炼到了最紧要关头的时候。你们回到老宅,一旦旧事重演,到时我和爷爷远在塞外,如何帮得上你们?”少女道:“爷爷已想好了我们的去处,是不是?” 少年点头道:“是我临来时爷爷给我的建议,但听不听就看公子了。” 少女道:“什么地方?” 少年道:“我爷爷说两个地方,供你们选择。一个是皇宫,一个是灵犀精舍。这两个地方一个是咱们宋人的‘天下之中’,皇宫中宫室及万,有人住的地方不及三成,找一处没人的所在藏起来非常容易,十一大派想破脑袋,也万万想不到他会躲在皇宫中;另外一个灵犀精舍则是爷爷早年练剑修养的所在,那里有爷爷旧日的部属,到了那里,十一大派玩玩不敢找上门去。你愿选哪一个?”少女细长的眼睛眯了一下,道:“还是去灵犀精舍吧。皇宫里住了一段时间,少爷已经住腻了。灵犀精舍是早年岳元帅赋闲时读书的别所,断玉神功当年也正是在灵犀精舍经过岳元帅的修正,有先人英魄照拂,也许会令少爷进步更快。” 少年颛孙英杰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去给爷爷复命回来,就到灵犀精舍来找你们。这块令牌你拿着,遇到什么难处就去酒草坡里,找耿大叔帮忙。朱猎,你好好看着少爷,凡事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如果爷爷的内伤好了,也许他要亲自来见少爷的。”  少女朱猎接过令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吧,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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