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公的葬礼上。
消失一年的老公带回来了一个能让村长下台的女人。
这个女人骂我不是真正的女人。
我转身就给了老公两个耳光:
“畜生都看不起你,我竟瞎了眼,高看了你!”
《唢呐声中的婚礼》
在公公的葬礼上。
消失一年的老公带回来了,让村长下台的女人。
这个女人说,“我”不是真正的女人。
“我”转身给了老公两个耳光:
“畜生都看不起你,我竟瞎了眼,高看了你!”
1
在公公的葬礼上,我那吹唢呐消失一年的老公张大俊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我们邻里之间并不陌生,她叫王雪莲.
是我老公张大俊,同村墩子的媳妇,村长的情妇。
她腼腆局促不安的站在张大俊的身后,穿着现下最时髦的洞洞牛仔裤和冰丝白T恤,一张楚楚动人的娃娃脸。
时不时抚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好像在暗示着什么主权。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她离开村子已经三年,怎么会突然出现。
和我老公张大俊一起,出现在我公公的葬礼上。
“张大俊,今天,是,你老子的葬礼,你带回这个野女人,什么意思? ”耳边传来我爸怒声质问张大俊的声音。
我跪在公公灵柩前,心里反而平静了很多。
不像刚开始看到,张大俊牵着那个女人的手进大门,那般的绝望难受。
这一年里我猜想了很多张大俊回家的场景。
唯独没有想到会是眼前这番场景。
“你放尊重点,什么野女人,他是我的女人。”
听到院中此起彼伏的谩骂,我感觉不到任何悲伤,就如同游走在三界之外的一缕孤魂。
邻家嫂子踉踉跄跄跑进来,拍了拍我的背,很是无奈的说道:“巧珍,快去看看,你爸、你哥和大俊打起来了,你妈气晕过去了。”
我来到院子看到扭打在一起的三人。
我冷声大喊道:“不要打了,我妈晕过去了。”
扭打在一起的三个人,根本没有停下来自己握紧的拳头,继续挥舞着拳头。
我转身拿起身边的几个瓷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啪嚓”
“啪嚓”
清脆的破碗声,让这一刻好似按了暂停键。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他们三人,被突如其来的摔碗声惊到,终于停下了紧握的拳头。
母亲躺在屋里的炕上,已经被邻居婶子,掐人中清醒过来了。
母亲看到我进屋。
“哇……”的一声哭起来。
“珍儿,你的命咋这么的苦了,日子刚好起来,那个畜生就……就变心了。”
“你为这个家吃了多少苦,他不知道吗?”
“他的心被狗吃了吗?”
看着情绪不稳的母亲,我转身对爸爸和哥哥说:“先带妈妈回去吧!”
母亲走出大门时,看见,站在一起的张大俊和王雪莲,指着手骂道:“畜生,亏心事做多了,会遭报应的。张大俊,你早晚会被雷劈死。”
张大俊还没开口,反倒是躲在张大俊旁边的王雪莲先开口说话了:“大娘,你怎么可以咒大俊哥了,大俊哥已经付出很多了。”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我看着王雪莲,冷声道。
张大俊看到我怒视着王雪莲,他将王雪莲护住在了身旁,王雪莲顺势将头投进了张大俊地怀中, 娇弱地说道:“大俊,我不想别人这么说你。”
张大俊用手抚摸了一下她头,道:“我知道!”
我强忍着心中得怒火,公公生前待我如亲生闺女,不想在他的葬礼上弄得太难看。
宾客们都鄙视的看着院中卿卿我我的两人。
母亲好强了一辈子,实在气不过就骂道:“破鞋,你祸害了多少人,现在又来祸害我女儿!”
王雪莲听到母亲骂她破鞋,愤恨地瞪着我母亲。
突然转身指着我说:“死老太婆,你睁眼看看自己的好女儿,她呀,哈哈,都不是个真正的女人,还不如我这个破鞋了。”
原本还吵闹得宾客们都安静了下来,王雪莲就嚣张起来了!
“我破鞋,可我肚子里能装大俊哥的儿子,你的女儿可以吗?哈哈……”
“孙子回来祭拜自己的爷爷,死老太婆,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我就算是破鞋,也比你那不会下蛋的女儿强!”王雪莲拍着自己的肚子趾高气昂的说道。
2
我再也压制不住心中得怒火,握紧了拳头来到张大俊面前,他怕我伤害楚楚可怜的王雪莲,将她护在了身后,我鄙视得扫了一眼王雪莲。
我扬起手掌扇了上去,“啪!”“啪!”
两个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在院落中。
众人都停下了手中得动作和私语,院中只有巴掌声在回荡。
张大俊错愕中,他根本没有预料我这会当着宾客们的面打他巴掌,还以为我什么都会顺着他。
“张大俊,你不配为人。”
“畜生都看不起你,我竟是瞎了眼,高看了你!”
张大俊梗着脖子没吭声,倒是旁边的王雪莲急了,抢上前说:“白巧珍,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大俊了,这里还有外人了。”
宾客们嘲讽的看了看王雪莲,忍着没有笑出声。
“这里,外人只有你,白雪莲我在想墩子哥会不会从墓地里爬出来——问候你了!他可把自己的命都给了你。”我冷声说道。
说完我给不远处的二林使了个眼色,二林是墩子的堂哥,他会心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
白雪莲被我的话气的涨红了脸,敢怒不敢言,羞羞答答地躲在了张大俊地身后。
张大俊心疼楚楚可怜的王雪莲,凶恶的怒视着我,怒吼道:“白巧珍,你的嘴巴就不能积点德吗?”
“张大俊,你睁大眼睛看看,是谁的嘴巴不积德!你的耳朵有过滤网!”
“张大俊,你真是白披了一张人皮!”
张大俊抬起脚准备踹我,我看到他抬起脚,就早一步直接踹在了他的另一条腿上,张大俊重心不稳拉着王雪莲一起跌倒在了地上的泥水中。
这么多年,女人的活、男人的活我都没少干过,腿脚早就锻炼了一些力气,踹二百斤的东西都绰绰有余,更别说眼前这两个没有干过活好吃懒做的瘦猴了。
女儿怕我收到伤害,拽了拽我的衣袖,泪眼汪汪的望着我,我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她没事。
我蹲下抱了抱还在哽咽的月儿,帮她擦了脸上的泪水,“月儿,不哭了,去爷爷灵柩前守着,还有半小时爷爷就要入土了,好好陪陪爷爷”。
3
看着眼前这个躺在泥水中最熟悉的陌生人,我终究还是错付了。
回想十五年前。
在我们这个小县城,只要有红白喜事,就有张大俊的身影和他那独特的唢呐声。
我从小就喜欢听唢呐,同学介绍张大俊给我认识的时候,我心里就认准了他。
当时爸妈不同我们的婚礼事,说他家太穷了,我嫁过去会吃很多苦。
我说:“日子是人过的,他家的光景我来过。”
在我的坚持和哀求下,爸妈终于妥协了。
我是裸婚。
而且是最干净的裸婚。
房子、车子没有。
彩礼、婚戒也没有。
只有一本红艳艳的结婚证。
我们幸福的相拥在老槐树下。
老公说:“珍珍你是上天赐我最珍贵的礼物,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人。”
“珍珍,你最喜欢听唢呐,忙过这段时间,我给你一个人吹一次 ‘百鸟朝凤’。”
我依偎在老公得怀中,幸福得点点头。
十五年的付出终究还是没有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还让自己伤痕累累!
张大俊拉起泥水中的王雪莲,愤恨地怒视着我,举起巴掌准备打我,我腰板挺了挺直视着狼狈不可开的两。
张大俊看到我站在我身后亲人和宾客,高高举起得手掌不甘心得收了回去。
我借他十个胆,他都没有那个胆量,他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
他现在不但欺软怕硬还是一个没有原则的畜生。
子宫被摘是我永远的伤痛的,每每想起我都要大病一场,这件事只有张大俊知道,爸妈我都没有告诉。
为什么会从这个女人的口中说出。
让她狠狠的捅在我的伤口上还不忘撒把盐。
一股前所未有得屈辱涌上心头。
我的心里像是被一把锉刀残忍割开,疼得我无任何反应,只知道死死地盯着他们。
女儿哭泣着跑过来抱住我,不停的喊着:“妈妈……”
我就如被人吸走了魂魄,木偶般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吓坏了女儿,女儿无助的拉扯着我,“妈妈,我是月儿,妈妈,你看看,我是月儿。”
在女儿的哭喊声中,我渐渐的清醒过来。
我如重生般找回了迷失很久的自己。
看着女儿稚嫩的脸颊上满是泪水和惊慌 ,我紧紧的抱住了她,“月儿不怕,妈妈不会有事的。”
4
父亲、母亲、哥哥和在场宾客都被王雪莲的话惊住了。
大家互相看对方后,都露出茫然的表情,难以置信地凝视我。
母亲艰难的张开手掌压住胸口,双唇颤抖着,热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看着他们满眼得担忧,我收起所有的悲伤,愤恨。
父母年纪大了,还让他们为我操心,自己不能倒下,不能让家人再为我担忧了。
我鼓起勇气来到爸妈、哥哥面前,平静得说:“爸,哥带妈先回去。”
“珍儿她说的是真的吗?”妈妈颤颤巍巍的开口问道。
“妈,您们先回去,我回去了给您们细说,真真假假又如何,我现在有月儿就够了。”
母亲颤抖的手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去,“珍儿,我们一起走。”我收回了手。
“爸妈,您们先回去,公公带我如亲女儿般,我送完他最后一程就回去。”
“您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冷静下来的父亲什么也没说,和哥哥带着母亲离开了。
有点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