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且听老朽絮絮道来。
这事儿啊,得从咱们茅山脚下的柳树屯说起。
那年大旱,连村口老槐树的叶子都蔫得跟晒干的豆皮似的,偏生七月十五鬼节这夜,月亮圆得跟新蒸的馒头,银亮亮挂在梢头。
村东头阿秀家茅草屋顶上,趴着只三更半夜不睡觉的夜猫子。
这阿秀啊,生得柳叶眉杏核眼,偏是个胆小如鼠的性子。
半夜被尿憋醒,摸黑往院角茅房去,鞋底子踩在青石板上,吱呀吱呀跟踩了耗子尾巴似的。
"作死哟!
阿秀娘在屋里翻了个身,吓得她一个激灵,尿意更急。
刚撩开茅草帘子,忽听得柴火垛后头窸窸窣窣,活似黄鼠狼拖鸡架子。
她贴着墙根儿挪步,冷不丁瞥见两只红灯笼在草垛边晃悠。
列位莫急,这可不是什么狐仙显灵。
待老朽近前瞅瞅——嗬!
两只灰毛刺猬立着后爪,前爪比划得跟说书先生似的。
月光底下,那刺猬眼睛亮得跟红豆似的,尖嘴一张一合:"今夜子时三刻,水缸底下三尺六寸……"
阿秀腿肚子转筋,险些坐地上。
她娘在屋里又翻了个身,吓得她连滚带爬躲进茅房。
这泡尿憋得她眼眶子发酸,刚要解裤腰带,外头刺猬突然尖着嗓子:"要坏菜!
生人味儿冲得俺鼻子痒!
另一只刺猬压低嗓子:"莫慌,是东院那个病秧子。
她爹前日刚往水缸里投了镇邪的铜镜,这会儿怕是尿血呢。
阿秀在茅房里听得真真儿的,后脊梁骨冒冷汗。
她爹去年得痨病去了,临了往水缸底下压了半块铜镜,说是能镇宅。
难道这铜镜……她正想着,外头刺猬突然换了人话:"小娘子既已听见,何不出来见见?
喂!
这可不得了!
阿秀裤腰带都顾不上系,提着裤子就往屋里蹿。
谁料门槛绊了脚,扑通摔在当院。
那两只刺猬倒也不躲,反而支棱着刺儿凑近,月光下竟看出人脸轮廓,嘴角两撇鼠须一抖一抖的。
"晦气!
刺猬精甩着前爪,"撞见俺兄弟谈话,按规矩得拔了舌头。
另一只却拦着:"且慢,这妮子有宿慧,不如……"话音未落,阿秀娘在屋里头咳嗽着问:"秀啊?
摔着没?
阿秀连滚带爬钻进被窝,抖得跟筛糠似的。
外头刺猬精还在嘀咕:"也罢,且饶她这回。
只是明日午时三刻,水缸底下三尺六寸……"后半截话被夜风扯碎,散在瓦檐下的蜘蛛网里。

列位且猜,这水缸底下究竟藏着什么?
老朽先卖个关子。
单说这阿秀,自打那夜起就落了心病。
白日里给爹上坟,见坟头野草蔫头耷脑,竟想起刺猬精的话。
她娘蒸的玉米面馒头堵在嗓子眼,咽不下吐不出。
村里更夫王瘸子打着梆子从窗前过,梆子声漏进窗缝:"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阿秀猛地想起,爹下葬那日,棺材头确实摆着个铜盆,盆里清水映着天光,盆底似乎沉着什么东西。
难道……
七月十六晌午,日头毒得能晒化石头。
阿秀挎着竹篮去井台打水,路过老槐树底下,见着村西头李寡妇坐在碾盘上纳鞋底。
那鞋底纳得密密麻麻,针脚比村东头刘寡妇的舌头还密。
"秀啊,"李寡妇忽然开口,"夜里莫往水缸边晃悠。
阿秀手一抖,水桶当啷撞在井沿上。
李寡妇低头纳鞋,针尖在发髻上蹭了蹭:"你爹下葬那日,我瞧见王半仙往铜盆里撒了把朱砂。
说话间天忽地阴了,乌云压得比村长的眉毛还低。
阿秀拎着半桶水往家跑,水桶里自己的倒影晃得厉害。
进门正撞见她娘舀水做饭,水瓢碰着缸壁,当当当地响。
"娘!
阿秀突然喊住,"爹压在水缸底下的铜镜呢?
她娘手一抖,水瓢掉进水缸,溅起的水花里,分明映着半张人脸——尖嘴猴腮,两撇鼠须。
列位!
这正是:刺猬夜谈藏玄机,水缸底下现诡谲。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哎哎别砸茶碗,老朽这就接着唠。
说时迟那时快,阿秀她娘抄起灶台上的火钳,就要往水缸里捅。
阿秀却拦住:"慢着!
铜镜镇邪,贸然取出怕是……"话没说完,外头王瘸子的梆子声乱了套,当当当敲得跟逃命似的。
母女俩对望一眼,阿秀她娘颤巍巍掀开缸盖。
月光早被乌云吞了,水缸里黑黢黢的,飘着几片槐树叶。
阿秀伸手去摸缸底,冷不丁触到个硬物,铜镜边缘硌得她指尖生疼。
"起开!
她娘突然发力,铜镜出水那刻,缸里突然炸起团黑气,裹着槐树叶直往房梁上窜。
阿秀被熏得直流泪,恍惚见着黑气里探出两只毛爪,爪尖亮着红光。
轰隆一声雷,雨点子砸得房顶噼啪响。
阿秀她娘瘫在地上,铜镜当啷滚到门槛外。
阿秀正要捡,冷不丁看见镜面上浮出张人脸——尖嘴猴腮,两撇鼠须,可不正是那夜的刺猬精!

"作死哟!
她娘突然尖叫,抄起扫帚往镜面上拍。
铜镜应声而裂,镜中人脸扭曲着消散,碎碴子里突然迸出团火光,照得满屋通明。
阿秀这才看清,水缸底下压着的东西——竟是个扎满银针的小人!
列位,这小人浑身插着银针,心口那根尖得发亮。
阿秀她娘脸色煞白,哆嗦着说:"这是你爹从坟地捡回来的,说是能……"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刺猬精的尖笑:"时辰到啦!
雨幕中,两只灰影在院墙上探头探脑,尖嘴张合:"铜镜已破,镇物现世,今夜子时……"阿秀她娘突然抄起菜刀,发疯似的砍向水缸。
缸裂那刻,满院槐树叶无风自动,旋成个黑漩涡,直往堂屋卷来。
上回书说到,阿秀家水缸底下压着的镇邪铜镜裂成八瓣,满院槐叶旋成黑漩涡往堂屋钻。
她娘举着菜刀砍向房梁,刀刃撞着房梁上的红布条,溅起几点火星子。
"孽畜!
阿秀突然抄起灶台边的火钳,捅进旋涡中心。
火星子遇上黑气,噼啪炸响,熏得她直咳嗽。
刺猬精的尖笑从院墙外飘进来:"卯时三刻,水缸见真章!
雨点子砸得青瓦噼啪响,阿秀她娘突然栽倒在地。
阿秀正要扶,冷不丁瞥见水缸裂缝里渗出团黑雾,雾里头浮着张人脸——尖嘴猴腮,两撇鼠须,可不正是那夜的刺猬精!
列位且耐住性子,容老朽掰扯掰扯这"水鬼替身"的由头。
原来茅山术里有个邪门法子,将怨毒转嫁到扎针小人身上,再压镇物锁住魂灵。
阿秀爹临终前在铜镜上刻了符咒,偏生被刺猬精窥见破绽。
"娘!
阿秀摇着老娘胳膊,她娘眼皮子翻白,嘴角淌着白沫。
别怕,我有法子。
阿秀摸出贴身戴的银锁片,那是她爹下葬时塞给她的。
锁片背面刻着歪歪扭扭的符咒,沾着她爹临终前的血气。
说话间,黑漩涡突然凝成个佝偻人影,拄着拐杖往水缸里扎。
阿秀眼尖,认出那拐杖头雕着刺猬头,两颗玛瑙眼睛泛着绿光。
她抄起火钳就往那绿光上戳,火星子迸在黑影身上,烧出股焦糊味。
"小贱人坏我好事!
刺猬精突然现了原形,灰毛炸成个刺球,眼睛红得跟浸了血。
另一只从墙头探进脑袋,尖嘴一张:"大哥,时辰快到了!
阿秀她娘突然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公鸭嗓:"水缸……水缸底下……"阿秀想起那扎针小人,心头突突直跳。
她爹临终前攥着她手,指甲在她掌心划拉:"缸……替……"
雨幕中,阿秀突然瞥见水缸裂缝里卡着半张符纸。
符纸泛黄,画着歪歪扭扭的朱砂符,边角沾着暗红血渍。
她想起爹下葬那日,王半仙往铜盆里撒朱砂,符纸烧成的灰烬混着黄土,填进了坟坑。

"我明白了!
阿秀突然抄起菜刀,往水缸裂缝里捅。
刀刃撞着硬物,当啷一声,溅起几点黑水。
她摸出贴身银锁,符纸上的朱砂突然发亮,照出缸底刻着行小字:"替身还债,三更莫开"。
刺猬精突然尖啸,院墙外传来群兽奔跑声。
阿秀她娘突然坐起,公鸭嗓变成尖利女声:"时辰到!
开缸门!
阿秀心头一紧,水缸裂缝里突然渗出黑水,顺着青砖缝往堂屋流。
黑水里浮着银针,针尖泛着蓝光。
她想起那扎针小人,心口银针扎得最深,怕是替死鬼的标记。
"不能开!
阿秀举起银锁,符纸贴在缸沿上。
朱砂符文突然燃烧起来,火苗蓝幽幽的,烤得符纸卷边。
刺猬精的尖笑混在雨声里:"开缸门,替死鬼;不开门,全家晦!
列位,这替死鬼的讲究大着呢。
茅山术里,若镇物被破,需寻八字轻的替身顶灾。
阿秀她娘属阴命,阿秀自己又是七月半生的,娘俩加起来怕不够格。
雨点子突然变得滚烫,阿秀觉得后脖颈发痒,回头却见灶王爷画像上滴着黑水。
画像上的灶王爷眯着眼,嘴角挂着诡笑。
她抄起火钳捅破画像,黑水溅在符纸上,腾起团绿火。
"着!
阿秀将银锁扔进绿火,火苗突然窜得老高,照出缸底刻着行血字:"三更莫开,五更莫呆"。
她娘突然伸手抓她脚踝,指甲暴长,活脱脱像鬼爪子。
轰隆一声雷,劈得老槐树冒青烟。
阿秀抄起菜刀砍断她娘指甲,黑血溅在符纸上,腾起团紫火。
紫火裹着银锁,照得满屋通明。
水缸裂缝里的黑水突然沸腾,浮出半张人脸——尖嘴猴腮,两撇鼠须,可不正是那刺猬精!
"破!
阿秀将菜刀插进人脸天灵盖,黑水突然炸开,溅得满墙都是。
墙皮簌簌掉落,露出后面刻着行符咒:"替身转命,血债血偿"。
阿秀突然明白,她爹压在水缸底下的,怕是当年欠下的因果。
东方泛起鱼肚白,阿秀她娘昏睡在湿漉漉的地上。
水缸裂缝里卡着半截铜镜,镜面上浮着张人脸——这回却是她爹的模样,慈眉善目,嘴角挂着笑。
列位!
这正是:水缸底下藏因果,替死鬼蜮现形踪。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哎哎别砸茶碗,老朽这就接着唠。
说时迟那时快,阿秀抄起铜镜碎片,往灶王爷画像上划拉。
画像裂开那刻,墙缝里掉出个油纸包,包着本泛黄的书册。
书册封面写着《茅山秘录》,扉页夹着张符咒,画着个刺猬精被钉在槐树上。
列位,这书册里记载的,怕是当年阿秀爹欠下的因果。
老朽听说,三十年前柳树屯闹过"刺猬瘟",死的人浑身长刺,活脱脱像成了精的刺猬。
阿秀爹当年是茅山学徒,怕是……
雨点子砸在残破的瓦片上,阿秀她娘突然呻吟着醒来。
阿秀翻开书册,里头夹着张泛黄的剪纸,剪的是个穿红袄的小人,心口扎着银针。
小人脸上画着阿秀她娘的生辰八字,底下写着行小字:"三更转命,五更还债"。
"原来是你!
阿秀她娘突然尖叫,指甲暴长抓向书册。
阿秀抄起铜镜碎片抵挡,碎片割破她娘手腕,黑血溅在剪纸小人上,腾起团蓝火。
蓝火裹着小人烧成灰烬,露出底下刻着行血字:"母女连心,替命还债"。
东方泛起鱼肚白,阿秀突然明白,她爹压在水缸底下的,不是镇邪的铜镜,而是当年替命还债的因果。
那扎针小人,怕就是她娘当年的替身。
雨幕中,两只刺猬精在院墙上探头探脑,尖嘴张合:"替身已破,因果循环……"阿秀抄起菜刀,符纸贴在刀刃上:"今日砍断这孽缘!
列位!
这正是:因果循环终有报,替命还债血染刀。
欲知阿秀如何斩断这三十年的孽缘,且听下回分解!
老朽嗓子冒烟,容我喝口茶,下回再教列位见识见识,茅山术里的"斩因果"是咋回事!
卯时三刻,老槐树底下聚着七八个青壮汉子,个个举着火把,脸色白得跟纸钱似的。
阿秀她娘披头散发跪在泥水里,指甲缝里嵌着黑泥,喉咙里发出公鸭嗓:"替命债哟……替命债……"
这事儿得从三日前说起。
阿秀在灶膛灰里扒拉出半截铜镜,镜面上浮着张人脸,尖嘴猴腮活像那夜的刺猬精。
她娘举着菜刀要劈镜子,冷不丁铜镜裂开道缝,渗出团黑雾,里头传来细声细气的笑:"替命还债……血债血偿……"
列位,这"替命债"的讲究邪性得很。
当年柳树屯闹刺猬瘟,死的人浑身长红疹子,活脱脱像被刺猬精吸了魂。
阿秀爹是茅山学徒,用银针扎小人替命,这才保住了怀孕的媳妇——也就是现在的阿秀她娘。
"作孽哟!
王寡妇挎着菜篮子路过,瞥见阿秀家院墙缝里渗着黑水,吓得菜叶子撒了一地。
阿秀抄起火钳捅破墙缝,黑水溅在青砖上,腾起团绿火,照出墙缝里卡着半张符纸,画着歪扭的朱砂符。
符纸突然燃烧起来,火苗蓝幽幽的,烤得阿秀后脖颈发痒。
她想起爹临终前攥着她手,指甲在她掌心划拉:"水缸……替……"冷不丁黑火里浮出张人脸,两撇鼠须抖得像跳蚤,可不正是那夜的刺猬精!

"破!
阿秀将火钳插进人脸天灵盖,黑水突然炸开,溅得满墙都是。
墙皮簌簌掉落,露出后面刻着行符咒:"母女连心,三更转命"。
她娘突然伸手抓她脚踝,指甲暴长,活脱脱像鬼爪子。
列位,这"母女连心"的替命咒,怕是要应验在阿秀身上。
她爹当年用银针替媳妇顶灾,如今因果循环,刺猬精找上门来讨债了。
阿秀抄起菜刀砍断她娘指甲,黑血溅在符纸上,腾起团紫火,照得满屋通明。
紫火裹着半截铜镜,照出缸底刻着行血字:"三更莫开,五更莫呆"。
阿秀突然明白,她爹压在水缸底下的,不是镇邪的铜镜,而是当年替命还债的因果。
那扎针小人,怕就是她娘当年的替身。
说话间,两只刺猬精从墙头探进脑袋,尖嘴张合:"替身已破,因果循环……"阿秀抄起菜刀,符纸贴在刀刃上:"今日砍断这孽缘!
冷不丁她娘突然尖叫,喉咙里卡着半截银针,针尖泛着蓝光。
阿秀心头一紧,想起那扎针小人,心口银针扎得最深。
她娘突然抽搐起来,公鸭嗓混着尖笑:"替命债……血债血偿……"阿秀抄起银锁,符纸贴在锁眼上,火苗腾起那刻,照出她娘后颈浮着团黑气。
列位,这黑气里裹着个人影,佝偻着腰,拄着刺猬头拐杖。
阿秀突然认出,那拐杖头雕的刺猬眼,用的正是她爹坟头的玛瑙石!
"原来是你!
阿秀将银锁扔进火堆,火苗突然窜得老高,照出满墙符咒。
她抄起菜刀砍向黑气,刀刃撞着硬物,当啷一声,溅起几点火星子。
冷不丁她娘突然张嘴,公鸭嗓变成尖利女声:"替命还债!
阿秀突然瞥见水缸裂缝里卡着张剪纸,剪的是个穿红袄的小人,心口扎着银针。
小人脸上画着阿秀的生辰八字,底下写着行小字:"三更转命,五更还债"。
"着!
阿秀将菜刀插进剪纸心口,黑血突然炸开,溅得满墙都是。
墙缝里掉出个油纸包,包着本泛黄的书册。
书册封面写着《茅山秘录》,扉页夹着张符咒,画着个刺猬精被钉在槐树上。
列位,这书册里记载的,怕是当年阿秀爹欠下的因果。
老朽听说,三十年前柳树屯闹过"刺猬瘟",死的人浑身长刺,活脱脱像成了精的刺猬。
阿秀爹当年是茅山学徒,怕是……
雨点子砸在残破的瓦片上,阿秀突然明白,她爹压在水缸底下的,不是镇邪的铜镜,而是当年替命还债的因果。
那扎针小人,怕就是她娘当年的替身。
冷不丁她娘突然伸手抓她脚踝,指甲暴长,活脱脱像鬼爪子。
"破!
阿秀抄起铜镜碎片,往她娘手腕上划拉。
黑血溅在符纸上,腾起团蓝火,照出满墙符咒。

刺猬精的尖笑混在雨声里:"替命债……血债血偿……"
阿秀突然抄起菜刀,符纸贴在刀刃上:"今日斩断这孽缘!
冷不丁她娘突然张嘴,吐出个扎针小人,心口银针扎得正是阿秀的生辰八字。
阿秀心头一紧,想起爹临终前的话:"缸……替……"冷不丁她抄起银锁,符纸贴在锁眼上,火苗腾起那刻,照出她娘后颈的黑气突然炸开,露出张人脸——尖嘴猴腮,两撇鼠须,可不正是那夜的刺猬精!
列位,这正是:因果循环终有报,替命还债血染刀。
阿秀一刀砍断这三十年的孽缘,却没想到,水缸底下还压着更大的秘密……
"作孽哟!
王寡妇挎着菜篮子路过,瞥见阿秀家院墙缝里渗着黑水,吓得菜叶子撒了一地。
阿秀抄起火钳捅破墙缝,黑水溅在青砖上,腾起团绿火,照出墙缝里卡着半截铜镜,镜面上浮着张人脸——慈眉善目,嘴角挂着笑,可不正是她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