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上海名媛,与陆小曼,唐滢是闺中密友,却因年少时遇人不淑,从此堕落整日吸食大烟,无奈被迫嫁给离异带两娃的男人。
她也是著名作家张爱玲的继母,两人因一箱旧衣服结下一生的怨结!
她就是孙用番。
01
孙用番,出生于1905年,父亲是民国大总理孙宝琦,排行老七,人称“孙七小姐”。
年少时的孙用番热情活泼,喜爱交友,尤其与陆小曼,唐滢等人关系不错。
到了出阁的年纪,更是被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其中不乏贵族子弟,簪缨世家。
但孙用番却没有遵循父母之命,而是爱上了自己的表哥,当她把自己的心意告知父母家人时,却遭到了极力反对。
因为表哥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孙用番与表哥一起相约殉情。
但当她买好了毒药准备自杀时,表哥却反悔了,还通知了孙用番家人赶紧把她弄走。
堂堂的千金小姐为了一个穷小子殉情,这无疑是让孙家在整个上层社会丢尽了颜面。
孙宝琦震怒,下令把女儿关了起来。
心上人的背弃,外面的流言蜚语,以及家人的冷眼,让孙用番性情大变。
整日萎靡不振,靠吸食大烟来排解苦闷。
名声一落千丈,整个上流社会无人愿意娶她,孙用番自己也以为会成为一名老姑娘。
直到她26岁这年,通过哥哥孙用时认识了张志沂。
张志沂是一名没落的贵族,父亲是清末名臣张佩纶,也是张爱玲的父亲。
虽然自从清政府被推翻后,张家没落,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张志沂整日沉迷酒色,出入酒馆与孙用时臭味相投。
孙用时得知张志沂离婚后独自带着一双儿女,而自己的妹妹又是那样的名声,没有好人家愿意娶,嫁入张家也算门当户对。
在哥哥的牵线搭桥下,二人于1931年在礼查饭店举行了隆重的订婚仪式。
可不久后孙宝琦因病去世,孙用番守孝三年,直到1934年才与张志沂完婚。
虽然早就知道张志沂有一双儿女,可真到嫁入张家,孙用番才知给人当后妈有多么不容易。
02
张爱玲十一岁时得知父亲与别的女人订婚后,就在日记中写到:
“我父亲要订婚了,如果那女人在眼前,我必定要把她从铁栏杆上推下去,一了百了。”
可见张爱玲心里有多排斥这个继母。
其实一开始孙用蕃也曾想要用真心换来姐弟俩的认可。
而张爱玲也在默默观察这位继母的行为。
孙用蕃给张爱玲梳头,张爱玲没有反抗,孙用蕃故意要张爱玲的洋娃娃,张爱玲直接递给了她。
为了讨好张爱玲,孙用番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一箱子旧衣服拿了出来,虽然是旧的,但料子都是顶好的,孙用番自己都没穿过几次。
孙用番姐妹众多,且嫁的都是显贵,有不少压箱底的好衣服,随手送给她几套也正常。
在她眼中,这些作为礼物送给正在爱美年纪的张爱玲,再合适不过了。
可她这番行为在张爱玲眼中却是一种羞辱,随即便冷了脸。
后来,张爱玲在《童言无忌》中写到:
“她只能在继母的统治下生活,捡她穿剩的衣服穿,碎牛肉的颜色,就像浑身都生了冻疮,冬天已经过去了,还留着冻疮的疤,是那样的憎恶与羞耻。”
如果说此时是张爱玲的偏见,那孙用番接下来的宣誓主权无疑让张爱玲更加怨恨这个继母。
孙用番很不喜欢家里到处都是张志沂前妻黄素琼留下的痕迹,就连佣人也对她阳奉阴违。
于是她张罗着搬家,把黄素琼留下的东西都扔了,遣散了黄素琼留下的佣人,把家里布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张爱玲眼见着母亲留下的痕迹一点点被清除,敢怒不敢言,平日里对孙用番极为冷漠。
这样的态度在孙用番看来,就是继女怎么也养不熟。
但张爱玲的弟弟却没姐姐那般心思,渴望母爱的他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孙用番旁边,看的张爱玲恨铁不成钢。
这种看似平静的生活仅仅维持了三年,就被一个耳光打破,也是因为这件事,导致张爱玲愤然离家,直至老死也没有回来看过一眼。
03
1937年,黄素琼回国,并且表示要带女儿出国留学。
张爱玲得知母亲回来异常开心,故意同父亲说:爹地,妈咪要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又可以团聚了。”
这番话在孙用番听来异常刺耳,于是出言讽刺:
“你母亲离了婚,还要来干涉你们的家事,若是放不下,为何不回来,可惜迟了一步,回来也只有做姨太太。”
心思敏感的张爱玲越发觉得对继母难以容忍,于是便与父亲打了招呼,去母亲那小住几日。
但当她再回家时,却遭到了继母劈头盖脸的责骂:“这些天去哪了?还知道回家吗?”
当得知张爱玲去了黄素琼那里,并且还得到了张志沂的批准,孙用番一怒之下打了张爱玲一记耳光:“和父亲说了,你眼里还有我吗?”
张爱玲当下便要还手,被佣人给拦住了,孙用蕃哭着喊着去找张志沂:“打人了,你女儿要打我。”
得到消息的张志沂大怒,当着众人的面把张爱玲打了一顿,并把她关进了阁楼。
而孙用番的恶毒继母形象也在她的小说中被描述的淋漓致尽,以至于当她成为当时国内文坛有名的作家后,孙用番也名扬上海。
但后来据孙用番晚年时的邻居描述,孙用番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经常逗小区里的孩子开心,还时长做些糖果点心分给他们。
面对记者的采访,孙用番坦言:
“张爱玲成了有名的作家,如果是受我的刺激,那倒也不是坏事,我八十多岁的人了,骂声恶名冲我来,只要我无愧于心,一切都无所谓的。”
1986年,81岁的孙用番在14平米的小房子内去世,一生无儿无女,死后唯一的房产留给了继子张子静。
从曾经的孙七小姐,到臭名昭著的恶毒继母,孙用番不曾为自己辩解过,但她却一个人默默的照顾着患有胃病的张志沂和张子静。
爱在无声中,放下偏见,何尝不是一种对自我和他人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