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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悠浅。
这两天看了孙频的《盐》系列的两篇文章。
依然让人触目惊心。
第一篇的《乩身》描绘了一个因发烧烧瞎了双眼而被父母抛弃的女孩,被一个爷爷收养,却当作男人来养。
爷爷告诫她,只有从身到心把自己当作男人,将来他走了以后,才有可能不被欺负。
可是,女孩至死都觉得自己是个女人,她需要男人来填补她内心缺失的东西,也想要让男人知道,自己是个女人,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而不是伪装的阴阳人。
她太孤独,也太害怕,所以当她遇见和她一样处在社会的底层,被人用异样眼光所看待的那个男人的时候,两个人如同小溪汇入的江河,紧紧的融在一起。
她需要陪伴,需要当个女人。
他怜惜她,至少他还有一双眼可以看看人间,也需要把心中的那份无处发泄的暴戾都倾注在她的身上。
男人死了,带着对女人的怜惜与欢爱,像摊烂泥一样无声无息的走了,却在女人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悲哀,那个与她有着相似命运的人,死在了无奈的命运下。
女人也死了,雪地里的被汽油淋过的她,拿着打火机,向世间最后一笑,毫不犹豫的扑在了火里。
冰雪处燃起了火光,冰冷又灼人,可怕又可悲。好在,她终于可以死了。
第二篇的《东山宴》描绘了一处很偏僻很远的山区,那里的人常年生活在窑洞里。
那里的冬天很长,春天短暂,甚至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出来过。那里的人被道德约束的不是很紧绷,能活下去才是。
白氏是个寡妇,带着年幼却痴傻的孙子在窑洞里生活,孙子阿德虽然痴傻,但对去世的母亲却有执着般的爱,这让白氏既心疼孙子,又难免觉得自己一个活人还不如一个死人。
白氏的儿子打算二婚了,娶了一个大了他七八岁的二婚女人。但女人的女儿采采却用命相协跟了过来。
白氏与儿媳的关系你来我往间,算不得好。又因采采与窑洞周围的邻居胡言乱语中,两败俱伤。
采采却与阿德的关系日益好了起来,阿德也会喊她姐姐。对此,白氏忽视采采的之前行为,对采采更加上心。
采采为了气母亲,对白氏祖孙二人也更加和气。
白氏终究还是老了,快死了,咽气中用力的抓住了采采的手,无声的闭上了眼睛。
采采想带着阿德离开这个窑洞,去外面生活,却见到阿德在白氏的坟包处,将头拼命的埋进了土里,似乎那里有着他最渴望的东西。
就如同当初阿德母亲死后,阿德一直都会在晚上静静地看着坟包。
可是这一次,阿德再也没有醒过来。
白氏不用嫉妒早逝的儿媳了,因为有人是一直一直的爱着她的,连同生命一起。
采采的悲伤无法磨灭,她羡慕阿德,有个好奶奶,因为阿德是有人爱着的,也羡慕阿德早逝的妈妈,即使过去很久,痴傻的阿德也一直记住她,现在白氏死了,阿德也死了。
采采的世界一片空白,因为她没有人爱。
两篇文章,都感觉到了爱与绝望。
《乩身》是在短暂的希望里寻找爱,又在爱的灰烬里,想要真正的活。
《东山宴》是渴望爱,哪怕一点点,就会为之付出生命,在绝望中孤独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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