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校霸富二代霸凌致死,
游魂徘徊七天后,我重生了。
1.
伤心欲绝的母亲被霸凌者家属一把推倒在地上,她颤抖着双手拾起那束七零八落的白百合,颤颤巍巍地朝我的墓地走去。
我愤恨地捏紧了拳头:真是不甘心啊,为什么这群人犯了错却还能堂而皇之的活着,占了我的名额出国留学,享受美好人生。
而妈妈,却连一点点的抚恤金都要被无耻的学校夺走。
我叫肖涵,是江州市宜兰高中最受老师器重的资优学生,三年蝉联学生会主席,品学兼优。
高考一周前,闺蜜李颜约我去酒吧放松。就在那晚我被醉酒的校霸富二代张越霸凌致死。
酒醒后,他将浑身是血的我丢在荒草从,仓皇逃了。
我无声呼救,血不断从裂开的脖颈处涌出,浸润大片泥土。
死前惨状历历在目,我捂着眼咽呜,血水从指缝流出。
七天了,我一直被困在这噩梦中一遍遍经历死亡与恐惧,无法脱身。
“不甘心吗?”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惊愕转身,却在看清那人前被一束猛烈的白光击飞。
耳边响起一句话: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
2.
光束消失,我猛然睁眼,发现自己坐在教室里,手肘被人大力推搡:“涵涵,发什么愣呢,下堂课是体育课,程老师可不会轻易放过迟到的人。”
说话的是我好闺蜜兼同桌李颜。
我刚要回答,却听到了李颜的声音:哼肖涵,要不是想抄你试卷,谁要搭理你。
我抬眼看她,李颜不解地回望我说:“怎么了?快走呀。”
呵,原来是这样。
我明白了,我的确是重生了。
而且,似乎能听到李颜的心声。
很诡异对不对,但既然老天再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怎会放过这群欺辱我和母亲的人?
“没事。”
我如往常一般亲昵地挽上她的手出了教室。
看来,李颜也不像我以为的那样单纯无害。
午后的操场没有一丝凉风,燥热无比。我们班排好队笔直站在塑胶跑道上,旁边树荫下坐了几个‘特殊日子’的同班女生。
“接下来我们练习一下110米跨栏,谁跟体育委员去搬一下器材。”
体育老师吹响上课哨,见没人原意出列。就在花名册上随意点了几个名字。
李颜被指派去搬跨栏架,她却拉了拉我的衣角,捂着肚子拧眉央求道:“涵涵,我那个来了,你能替我去搬一下器材吗?”
我发现自己只能听到李颜的心里话,其他人的都不行。
在听清她内心声音后,我微不可闻的冷笑,随即点点头:“好。”
五分钟后,体育器材室传来一阵杀猪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巨大的声响将大家都引了过来,李颜跑在最前头,丝毫看不出例假痛地站不起来的样子。她一把推开器材室大门,边嚷道:“刘千,你趴在涵涵身上做什么?!”
闻声赶来的其他同学包括体育老师都听到了她的话。
我记得前世就是这样的场景,刘千压在我身上上下其手,我拼命反抗,但男女力气悬殊,我始终占了下风。泪眼婆娑中,我看到有人推开了器材室大门,以为有救了。
没想到,李颜却惊呼一声将大家引来,同学们都看着这样狼狈难堪的我。
体育老师鄙夷地看了一眼地上狼狈不堪的我,冷声说:“肖涵,你是个女孩子要懂得自重,高考在即,你难道不想上大学了吗?你们俩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我想的,我当然想。
家境贫寒的学子,除了读好书并没有其他出路,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明白。
但因那天下午的事,一切都改变了。
班主任对我说体育课上发生的事情影响太大,校方对这种事情很避讳,因此A大保送名单中我被替掉了。
当时的我一心将这事怪在刘千头上,丝毫没想过这居然是口口声声拿我当好闺蜜的李颜一手策划的。
“什么,体育委员和肖涵?”
“体育室都能搞,真牛bi!”
“早就觉得他俩有问题,没想到啊!”
一时间议论纷纷,李颜拉开两扇器材室大门,众人鱼贯而入,却只见体育委员刘千躺在地上面红耳赤地,捂着下身哭嚎,在他身旁还七零八落散了几个大大小小的铅球。
“这是怎么回事,肖涵呢?”
体育老师皱眉问。
而我施施然出现在器材室门口,怀里还抱着几根跨栏杆子:“老师,你找我?”
闻言众人纷纷望向门口。
见我好好地站着,李颜当时就傻眼了:“涵涵,你怎么从外面进来了?!”
“跨栏杆子被隔壁班借用了,我刚取回来,怎么了这是?”
我疑惑的看着大家,又看了看地上捂着裆面色痛苦的刘千。
豆大的汗珠从刘千脸上滑落,他看着我,嘴唇咬的青紫,却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被两个男同学架着往医务室方向去了。
“没事没事。大家都回操场去,这节课自由活动。肖涵,你跟我来。”
同学们纷纷散去,我跟着体育老师往教师办公室走去,李颜说不放心我一个人,也跟着来了。
“说说吧,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体育老师把花名册往桌上一扔,正色问。
“老师,刚才我的确不在器材室,刘千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
我眨眨眼,无辜地回答。
“同学间玩笑打闹老师管不着,但是肖涵,你也不能对同窗下这样的狠手啊。”
体育老师苦口婆心,希望我认错。
我摇摇头:“老师,我真的没有。”
“谁能证明你说的话?”
3.
体育老师显然不是很相信,他也许以为这是同学间的恶作剧,而始作俑者是我。
“他,能证明。”
环视办公室一圈,我伸出手指向了站在斜前方不远处,正被某个老师教训的人身上。
那人的校服短袖领口松散着两颗扣子,漂亮的锁骨清晰可见,左手腕缠了条耐克腕带,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
闻言,他微侧目:“老师,我证明,肖涵同学说的是真的。”
他的声音像山谷的风,轻淡的低八度。
“江临,你刚才明明一直呆在这,瞎作什么证。”
他跟前那位老师不满地敲敲桌子道。
江临长臂一伸,食指指着窗外操场:“我看见她在隔离栏那边搬器材。”
“这么远你能看见什么,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体育老师显然不相信。
“老师,我视力好。双眼远视5.0.”
我憋着笑,看着这位江临同学,却没什么印象。怎么都想不起来从前同班竟有这样一号卧龙凤雏?
体育老师看了看我,又看看江临,烦躁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算了,你先去上课吧。”
走廊转角,我挡住了江临去路。
“为什么帮我?”
他居高临下看我,声音清淡:“你猜。”
就这?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很有魅力?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却对班里这么一号普信男全无印象。
无所谓,江临是什么人我压根不感兴趣。
“涵涵,你什么时候和咱班系草江临这么熟的啊。”
李颜挽上我胳膊耳语。
我却听她心里说:狐媚子,江临是我的,你想都不要想!
和同班男生说句话就是对他有非分之想?
真是龌龊思想,我嗤笑。
“不熟。”我淡淡道。
“那你和刘千是怎么回事啊,我刚才都吓死了。”李颜假惺惺的做派在我看来真令人作呕。
“没什么,我进去的时候你们就都在了。他应该是不小心摔倒的吧。”我敷衍道。
“真的吗?”李颜探究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你很希望我有事?”
我眸色沉静,对上她的眼反问。“怎么会…对了快高考了,我好紧张啊,今晚你陪我去酒吧玩一下,放松放松你说好不好?”
李颜见我面色不好,转了话题。
果然,我心下了然。
“好啊。”
我一口答应。
李颜显然想不到我答应的这么快,前世她提议去酒吧时我还犹豫了很久才勉强答应的。
她挽着我的手,笑颜如花,旁人人看来我俩宛如一对好闺蜜。
今天之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听见李颜心里说的是:肖涵,你可别怪我,树大招风,谁让你挡了别人的道!
Zamora bar门口,李颜的长发卷了大波浪,发间还撒了细碎的银粉,她穿了身黑色低胸超短裙,斜靠在廊下太妹样十足。
见我来了,她随口吐掉嘴里的口香糖忙迎上来挽过我的手:“涵涵,你终于来了。”
我不动声色地挣脱她,退开半步淡淡笑了笑:“抱歉,路上有点堵。”
“没事,涵涵你来了就好。不过,你怎么还穿的这么保守,这可是酒吧耶。”对于我的疏离,李颜并未多想,倒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我的打扮咂嘴道。
4.
她当然不会多想,对她今晚的计划而言,这个小插曲根本影响不了什么。
相较她的半熟妩媚,我的穿着可以说很路人了。
深灰色半袖宽T,下身是浅色牛仔长裤。头上一顶黑色鸭舌帽盖去了大半容貌,加之我没有化妆,整个人看起来随意又慵懒。
‘肖涵,好好享受今晚吧!什么三好学生,系里纯洁小白花,过了今晚你什么都不是!’
李颜的心声冷漠又恶毒。
可她不知,自己这番筹谋早已被我窥探无余。
我拉高几分帽檐,冷眼看着这方灯红酒绿。
那段痛苦的记忆如同鬼魅般闪现在我的脑海。
一个星期前,就在这间再普通不过的酒吧夜场。
我被‘最好最信任的闺蜜’哄着喝了一杯又一杯长岛冰茶,天真的我以为长岛冰茶真的是饮料。
醉倒不省人事的我下一秒被她毫不留情地推向恶魔,任由这可怖的夜吞噬了我的生命。
果不其然,如那晚一样李颜拉着我在角落包间坐下,抬手叫来个年轻的服务生,口吻熟稔:“我和彪哥打过招呼的。”
昏暗的舞池灯光下,我瞥了一眼这个高大的服务生,觉得似乎有些眼熟,只见他对着耳麦说了几句,不待我看清他的长相,就淹没在热舞的人群中。
“颜颜,我没喝过酒…”
看着侍应生端上来一只托盘,上面整齐放着几杯灰褐色的饮料,剔透的杯壁还缀了新鲜柠檬,散发出青涩又诱惑的味道。
李颜咯咯笑了几声,端起其中一杯凑近我说:“知道你是乖乖女不喝酒,那,这是我给你点的柠檬茶,是饮料,喝一点没事。”
我将信将疑,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这味道,跟那晚的不是很像。
看着我喝光杯子里的酒,李颜愈发开心,也端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
不多时,托盘里的长岛冰茶就所剩无几了。
我看着李颜醉倒在卡座沙发上,端起她喝过的杯子嗅了嗅。
这才是那晚我喝的味道。
我刚才喝的,竟真是柠檬茶?!
攥紧手心的解酒药,我仔细地观察了周围,昏暗霓虹光下是形形色色的男女们奋力嗨舞。
不管怎样,目的达到了。
我用力揉乱李颜的头发,又将背包里准备好的另一顶鸭舌帽盖在她头上,将帽檐拉的很低。
我和李颜体型肖似,又是昏暗的环境下,确实很难辨认出此刻倒在卡座上熟睡的人究竟是谁。
“嗝~很准时嘛。”
冷不防,头顶传来个声音。
伴着令人作呕的酒气,我抬眼循声看去。
张越。
化成灰我都认得这个恶魔!
为了不让他察觉异样,我将鸭舌帽压地更低,遮去了此刻眼中滔天的恨意。
“账已经结了,答应你的好处明天就兑现。”
张越粗略看了一眼倒在卡座里,头发蓬乱不省人事的李颜,对我说。
“嗯。”我压低声音应道。
他也没再看我,丢下这句话后就将李颜带走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的唇角爬上一抹复仇快感。
谁都没发现喧嚣嘈杂下的卡座一隅,有个醉酒的花季少女被带走了。
当然就算看见了,人们多半是见怪不怪的。
毕竟深夜的酒吧捡尸的大有人在。
5.
这夜,才刚刚开始。
我迅速离开卡座,悄声跟在他们后面。
张越开了辆红色的跑车,在这深夜无人的街上尤为扎眼,我打了辆出租车远远跟在后头。
他喝了酒,车开的很快,不过司机大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竟没有跟丢。
不多时,他就停下了,我知道,到目的地了。
“你们小年轻真会玩,大半夜的往这郊区开,黑布隆冬的有啥好玩。”
出租车师傅收了钱,八卦了几句后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张越扛着昏睡的李颜,踉踉跄跄地走在前头,我则不近不远地跟在后面。
只见他在荒草丛中,一间刷了红漆的活动板房前停下敲了敲门。
随即有人打开,两人不知说了什么一起进去,关上了门。
我悄悄靠近那处板房。
听到里面有人声传出:
“哟,睡得这么死怎么玩啊。”
“张少,你不会把妞玩坏了才带来的吧。”
旁边的人一阵淫笑后,张越不耐烦地说了句:
“去你妈的。”
“这妞该不会像上次那个陈蓉蓉一样要死要活的那么扫兴吧。”
“快别提那娘们了,脱了衣服还没怎么着,就要死要活的,完事还跳海了。搞得咱几个进局子。我爸可放话了,马上高考了,叫我这几天安生点,不能耽误保送出国的大事。”
“你小子,语数英认全了吗,还保送。”
“你以为呢!那些个穷读书的,最后还不是干不过咱。”
……屋内张狂的笑声在我听来刺耳至极。
无耻!
我暗啐,这些当代社会肮脏的蛆。
他居然还有资格被保送,像我们这些没权没势的,学习再好,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不过眼下不是愤慨的时候,我迫使自己平静下来,继续凑着窗边看里面的动静。
“越哥,不对啊……这货不是和你认识那妞吗?”
他们终于发现人不对了。
“这娘们?是李颜!那刚才酒吧里的又是谁?”
张越闻言凑过来看了眼,惊诧地道。
耐不住同伙早已饿狼扑食,三两下就将李颜的低胸裙撕了个稀烂。
“算了,不打紧,你们玩儿吧,老子居然被一个娘们耍了,没心情玩。”
张越可不管这其中的弯绕。
局都撺了,总不能让朋友们白来。
说罢他出手机,坐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开黑。
原本昏睡着的李颜被强烈的身体撕裂痛感惊醒,待看清几个正对自己上下其手的陌生男人。
她惊慌失措,立时大声哭喊:“大哥,不要!越哥!救命…住手啊,搞错人了!”
“哟,醒了。妹子别怕啊,哥几个一定好好伺候你。”
闻言,捉着李颜手脚的男生亢奋地吹了吹口哨。
李颜看到角落玩手机的张越,声嘶力竭地喊道:“越哥!…你告诉他们啊,搞错了,今晚是要弄肖涵那丫头的!”
“要不说你蠢,被人摆了一道还不懂?活该。”
张越的语气很不耐烦,头也没抬道。
“啊…是肖涵,这个贱人啊!…”
李颜凄厉的惨叫声不断传出来。
通过他们断断续续的对话,我终于明白了事情始末。
这处板房,是张越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厮混的窝点。
今晚带来的女生是谁于张越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叫这帮兄弟开心。
这两位可都是高管权贵家的公子哥,含着金汤匙出生。
6.
什么没见过,没玩过的。
这不,想试试女高中生的滋味。
正巧李颜想要A大保送名额,求到他面前了。
这事对身为宜兰高校校董独子的张越而言,易如反掌。
他就把这事当顺水人情这么一送。
这段时间和李颜合作的还算不错,她也每回都能带些叫大伙满意的来。只不过上次系花陈蓉蓉的事却办砸了。
李颜为了将功折罪,提了一嘴:品学兼优的乖乖女,三好生没玩过吧,保准刺激。
于是,这目标就锁定到了我身上。
在他们眼里,人命可以这样轻贱。多少女孩子的清白,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竟都无足轻重。
想到这,我登时心口发闷,面如土色,背后冷汗直流。
倏地一件衣服披到了我身上。
“夜深了,别着凉。”
我惊愕转身,却见一身黑衣黑裤侍应生打扮的男生站在身后。
江临?!
刚才在酒吧的果然是他。
“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压低声音。
“从你们点单开始,我就在了。”
江临的声音清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所以,酒是你换的。”
我看着他。
“嗯。”
江临点了根烟,缓缓抽了一口,听着里面李颜歇斯底里的哭喊声,他略皱了皱眉。
“所以你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
我恍然大悟,随即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你的同班同学,江临。”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声音低沉清冷。
“因为李颜是害死你的帮凶,你的执念使你听得到她的心里话。”
我错愕地看他。
“是,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江临用鞋底蹭灭了烟头,继续道:“别这么惊讶,肖涵,你的复生并不是偶然。”
他知道我是复生的!
江临看了我一眼,坦白道:“我原本就是要告诉你一切的。记得高一研学时,我曾结识一个苗寨的术士后人,他说和我投缘,分别时给了我一个古铜暗纹的铃铛,还对我说这东西有叫人逆天改命的大用处,当时我只当他是江湖术子,囊中羞涩想换点钱花,本着助人为乐,我就用500块买下了那铃铛。”
“所以,是你使我重生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不是亲身体验,我是怎么都无法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灵异事件。
“陈蓉蓉,是我的女朋友。”江临缓缓说道。
陈蓉蓉?
就是刚才那群禽兽口中,受辱后跳海自杀的那个女生。
“也多亏了你母亲对你的不舍和强烈的思念,更因为你的恨,你的不甘心。我才用那铃铛成功复生了你。”
江临双手掩面苦笑道:“但蓉蓉她…毫无生欲,我没办法救活她。”
原来如此,我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江临会这样帮我,原来,我们有着同一个目的。
看着他如此悲伤的神情,我不由想起妈妈弓着背,含泪替我擦拭墓碑的模样。
叹了口气,我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我们的事情还没做完。”
再次凑近那扇窗户,我看到李颜全身赤裸地躺着,身上皮肤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两个施暴者还在用手里的皮带不断抽打她的身体。
7.
此刻的李颜就像条濒死的鱼,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她睁大双眼眼和嘴,声音早已嘶哑地说不出囫囵话了。
“刚才我已经打了报警电话。”
面对李颜的惨状,江临丝毫未动恻隐,因为陈蓉就是被她害的。
我说:“你知道的,法律根本动不了这些人渣。”
江临点头:“张越他们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脱罪,我当然希望今晚就能报仇。”
“但是眼下不是好时候,报警虽然不能制裁他们,但让这群家伙进去吃几天苦头绰绰有余。”
他说的不错,警察赶到时,两个施暴者正一人勒着李颜的脖子,一人用小刀在她身上刻字。
侵害他人的罪名是坐实了的。
虽说他们背后的人出面调停,还请了最好的律师辩护,不过因为李颜的重伤,还未脱离危险期。
连同张越在内,这三人被拘留了三天。
不知道江临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我此时也无暇顾及这个。再过两天可就是高考了,失了保送名额,我一定不能再错过高考这次机会。
考上A大,带妈妈离开江州这个痛苦的地方。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
今晚我复习完语数英的难点,抬头看墙上的时钟,见指针走到了11:50分。
我将床底下的铁皮盒推出来打开,里面是我从小到大收集的手账,以及一只浅紫色的小礼盒。
小心翼翼将那只礼盒取出,我推开了妈妈的房门。
她还没有睡,台灯下,妈妈带着老花镜在织菱花,这是我们江州不成文的小习俗,家里孩子高考前夕,做妈妈的总会织一朵小菱花给孩子带着,寓意考试顺利。
很可惜前世我没能有机会带上妈妈亲手做的菱花,也很庆幸重生后能圆满遗憾了。
见我进来,妈妈放下手里的活温柔地笑了:“还不睡。”
“妈妈,”我伸出双手环抱住她,“我好想你。”
眼角一阵酸涩,母亲得知我的噩耗时悲痛欲绝的模样,直到现在依旧深深刺痛我。
“傻丫头。”妈妈轻轻拍了拍我的手。
我将紫色的礼盒塞进她怀里。
“妈妈,生日快乐。”
高考前倒数第二天,是妈妈的生日。
为了不打扰我学习,妈妈没有主动和我提起过她的生日。
但我又怎么会忘记?
一个月前,我偷偷兼了好几份家教,为的就是攒钱给她惊喜。
爸爸去世后,我们的日子过的很艰难。妈妈将家里能卖得都卖了,包括外婆留给她的嫁妆——那对小金珠耳环。
我知道妈妈很舍不得,原来的是找不回来了,好在我又寻到一副相似的。
妈妈打开礼盒,浑浊的双眼变得无比欣喜。
她佯嗔:“你这孩子,又乱花钱了,这很贵吧?”
黄金的确不便宜,我摇摇头:“假的,不贵妈妈。”
妈妈这才轻舒了口气,“帮我带上试试?”
“好!”
替妈妈带好两只耳环后,我主动提出要和妈妈睡,闻着她身上熟悉的皂荚香,这一页破天荒我破天荒睡得很深。
高考结束那天晚上,我又见到了江临。
他出现在我家楼下,灰t黑裤,下巴长了些青渣显得人有些颓靡。
“跟我走。”
江临说道,“他在浅水湾度假村。”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
匆忙跑回家,我第一次对妈妈撒谎了。
8.
我说和同学一块毕业旅游,地点就在浅水湾。
好在地方离家近,妈妈并没有起疑,只是叮嘱我要注意安全,还给我塞了2000现金。
我将钱原封不动地藏在她枕头底下,又从衣柜取出早已偷偷准备好的行李箱跟着江临走了。
“考完试,他就被家里人送到浅水湾的别墅待着。”
江临单手开车,一只手肘撑在车窗上和我分享情报。
“所以?”
我想看看他想做到什么地步。
“坏人,就该得到惩罚,和血的教训。不是吗?”
江临帅气的侧脸爬上一抹阴恻。
“没错。”
这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原本也没打算放过张越,现在考试结束了,也该到他还报的时候了。
张越家的别墅紧贴着浅水湾海滩,独立独栋的并不难找。
此刻他正坐在沙滩椅上开黑。
“艹!什么破手气。”
又一局输了,张越气得丢开手机。
“张越。”
我的长发被海风带起,在夜色里翻飞。我双手提着朱红的吊带裙下摆,姿态优雅极慢地走近他。
“肖涵?”
张越的语气带了一丝困惑,紧接着是亢奋。
被拘留了那么多天,一出来就被家人扭送到这偏僻的度假屋待着。换了谁都一肚子气。
这时来个解闷的人,可再好不过。
张越此刻就是这样想的。
忽略他不住打量我身材的猥琐目光,我坐在沙滩椅上不紧不慢地开口:“张越,李颜她……。”
张越忙不迭坐到我身边,伸手挽过我肩侧,语调轻佻:
“有她什么事,煞风景。”
强忍着恶心,我继续道:“说来那天晚上在酒吧,要不是我机灵,现在躺在病床上不死不活的,可就是我了。”
张越想起李颜那档子事,倏地松开揉捏我肩膀的手,狠啐了一口:“可别提了,李颜那娘们给我惹出多少事。倒是你,肖涵,从前是我小看你啊,李代桃僵玩的那叫一个精彩。”
我用手肘撞了一下他,“你还说,如果不是我脑筋快,可是要被你那几个兄弟玩儿死了。就像那个陈蓉。”
“他们都路子野,爱瞎搞。把人好好一女孩玩的跳海自杀了。肖涵,我保证,你跟了我,想要什么,越哥就给你什么。”
呵,你就是什么好鸟了?
“这么厉害啊?那你可以给我什么呢?”
“你想要什么,肖涵,A大保送名额要不要。”
张越慢慢揉捻着我的手,眼底的欲念愈发猖狂。
“老师说我的名额被顶替了啊。”我的语气中隐了不甘。
“我有门路。”张越傲慢地道。
我唇角闪过一抹冷笑,继续套话:“你们这些权贵子弟,真是手眼通天,我们这些苦哈哈的学生都要没活路了。不过,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啊,居然可以干预保送程序。”
“你也不瞧瞧我爸是谁,只要他在位置上一天,这江州教育系统,还不是我张家说了算。”
“所以,之前传的张局长倒卖保送名额的事是真的?”我故作惊讶。
张越笑了声:“这都是小菜,我爸弄着玩的。江州教育系统的水可深着呢,肖涵,我也不怕告诉你,这次不管你考的再好,A大也是没戏的,但你今天出现在这,越哥我很高兴,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别说什么A大保送名额,就是送到牛津耶鲁,越哥我也能办到。”
我表面笑颜如花,早已攥紧手心:“这么说,你们家还真是厉害。”
“肖涵,你说说,你有这么出色的条件,还读死书,整天泡在图书馆苦哈哈的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