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年我在工地打工,高中女同学骑车来找我,她踹我一脚让我跟她走

春香情感说 2025-01-01 15:26:39

夏天的黄昏,她骑着自行车出现在工地门口,二话不说冲过来一脚踹在我小腿上:"李海洋,你给我滚出来!"

那一刻,我恍惚间回到了高中的课堂。记得那会她也是这样,每次我逗她玩都要装作生气的样子踹我。

95年的盛夏,这个城市正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在姑苏城郊一个建筑工地当小工,每天看着一栋栋高楼从平地上拔起。

工地的活计是真累。天不亮就得起来,跟着一帮大老粗扛水泥、搬钢筋。到了晚上,躺在工棚的木板床上,浑身像散了架似的,骨头缝里都在疼。

干活的时候,脑子里总会想起王小月。那会她穿着白衬衫,坐在教室前排,认真写作业的样子。每每想到这,手里的活就不自觉地慢下来。

回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三年前的点点滴滴,仿佛就在眼前。她是班里的第一名,我是倒数第一,可她从来不瞧不起我。

每次考试我考不过她,就跟个熊孩子似的,上课偷偷往她抽屉里塞写着"王小月是小笨蛋"的纸条,下课还故意把她的课本藏起来。那会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鬼点子。

她从不真生气,就笑眯眯地说:"李海洋,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告诉班主任。"可她从没真告过状,反而经常主动教我做题。特别是数学,她讲得可比老师还明白。

班主任老李头最爱说我是个聪明人,就是不用功。每次月考完,他都要拿着成绩单叹气:"海洋啊,你这脑瓜子要是用在学习上,咱班还有王小月什么事?"

那时候王小月也老爱念叨:"你要是好好学,保准能考上重点大学。"说这话时她总是特认真,眼睛里闪着光。

可我哪敢想那么远。家里的老房子年年漏雨,遇上下雨天,屋里到处都是盆盆罐罐接水。爸妈年纪大了还要种地,常常累得直不起腰。弟弟正上初中,这个家就指望我这个大儿子了。

记得刚来工地那会,工友们都说我是个"嫩雏"。干活不够麻利,手上老是起泡,晚上疼得睡不着觉。表哥心疼我,偷偷给我抹药酒,那个味道呛得我直打喷嚏。

每天最盼着发工资。拿到钱的当晚,我就骑着破自行车去邮局,给家里寄四百块。自己留五十,够吃包子喝碗面就成。

有时半夜饿醒了,就趴在床边数星星。工棚顶上开了个天窗,夏天的星星特别亮。我就想着,王小月现在在大学里过得咋样,是不是也在看这same sky。

表哥看不下去,老说我:"海洋,你小子成绩不差,高考分数也够上大专,何必来工地受这罪?瞧瞧你这手,都粗得跟树皮似的了。"

我就笑:"表哥,你是不知道,去年隔壁村的张叔为了供儿子上大学,卖了家里唯一的母猪,最后还是借了一屁股债。他儿子现在天天写信要生活费,张叔愁得头发都白了。"

干活时,我就偷偷瞄着远处工地上的工程师。他们穿着白衬衫,拿着图纸指手画脚。特别是下雨天,我们工人浑身泥水,他们却撑着伞站在工棚下,那场景真让人羡慕。

高中时写理想作文,我总写"我要当一名工程师"。王小月改作文时看到了,还认真地帮我规划:"你要是考上工科,毕业后就能当工程师了。到时候天天穿白衬衫,再也不用风吹日晒。"

那时候多好啊,一切都还充满可能。可现实就是这样,有人含着金汤匙出生,有人注定要早早扛起生活的重担。我这样想着,手上的水泥袋子也不觉得有多重了。

高考完,我连分数都没去看,就跟着表哥来工地了。每天和水泥灰打交道,晚上躺在板床上听蚊子嗡嗡,想想以后的日子,心里头说不出的滋味。

那天傍晚收工,工友老张喊我:"海洋,门口好像有个女孩子找你。"我一抬头,就看见一辆老凤凰自行车,车座上还绑着个书包。

王小月就站在那儿,还穿着高中时的白衬衫蓝裙子,马尾辫随风轻轻摆动。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映着她白净的脸庞。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下意识地想躲,可她已经看见我了。那一瞬间,我特别后悔没把身上的水泥灰拍干净。

"你咋找到这儿来了?"我愣在那儿,浑身是汗,手上还沾着水泥灰,怪不好意思的。

"可算找到你了!"她气喘吁吁地说,"我问遍了半个城市才打听到你在这。你这个傻子,考上大专也不说一声就跑了。"

"考上了又能咋样?"我低着头躲开她的目光,"家里又供不起。"

她走近了,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是她从高中就用的那种廉价香皂的味道。这味道一下子把我拉回了教室里。

"我爸在机械厂当科长,托人给你找了个学徒工作,比你现在强多了。"她拍拍车后座,"走,跟我去看看。"

我站在原地没动:"这活虽然苦,但工钱高啊,一个月能挣四五百呢。家里等着用钱呢。"

"你就甘心当一辈子建筑工?"她瞪着我,眼睛里闪着泪光,"你忘了咱们班主任说的话了?就你那份聪明劲,去读个夜校进修,以后当工程师不是问题。"

工地上的师傅们都围过来看热闹。有人吹着口哨起哄:"小伙子,有对象来找还不赶紧去?这年头,有几个大学生愿意找咱工地的?"

我脸一红:"你们瞎说啥呢,她是我同学。"

"同学特意骑车来找你,那更得去。"表哥也跟着打趣,"年轻人有机会就得把握住,别像我,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后悔都来不及了。"

王小月却一点不害羞:"厂里包吃住,工资虽然比工地低点,但技术学好了能挣更多。再说了,晚上还能去技校进修。你不是总说想当工程师吗?"

我还在犹豫:"可是家里等着我寄钱呢。弟弟马上就要上高中了,学费不是小数目。"

"你先去看看再说,实在不行再回来。"表哥推了我一把,"人姑娘大老远跑来,总得给个面子。再说了,这工地的活能干一辈子?"

就这样,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跟着她去了机械厂。路上,她骑车带着我,我坐在后座上,闻着她头发的香味,心里五味杂陈。

机械厂的活比工地轻松多了。虽然工资只有三百出头,但有食堂有宿舍,还能学技术。最重要的是,晚上真能去技校进修。

刚开始我还担心家里的开支,王小月知道后,主动给我介绍了课外家教。就这样,白天在厂里学技术,晚上去技校进修,周末教初中生数学。

日子虽然忙,但很充实。那会技校离厂里有点远,每天晚上我都骑车去上课。冬天的时候,手冻得跟冰块似的,可心里是热的。

有一次我发烧了,躺在宿舍里烧得迷迷糊糊的。王小月知道后,给我送来退烧药和热粥。那天晚上她坐在我床边,给我讲我们高中的趣事,逗得我直笑。

"记得不记得,你以前总往我抽屉里塞纸条?"她笑着说,"我还留着呢。"

我有点不好意思:"那都是啥玩意,别提了。"

"我觉得挺好的啊,至少证明你没把我当外人。"她低着头,声音特别轻,"你知道吗,我其实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啥?"我迷糊着问。

"羡慕你敢拼敢闯。"她说,"我就不行,从小到大都是按着别人安排的路走。"

三年后,我考上了工程师职称。拿到证书那天,我特意去找王小月。她还是那样笑眯眯的:"我就说你行吧?"

十年后的今天,我已经是厂里的技术骨干。每次路过工地,看到建筑工人,都会想起那个夏天。要不是王小月及时把我"捞"出来,我可能真的在工地干一辈子。

昨天是厂里的工程师表彰大会,领导特意表扬了我设计的新型机床。台下掌声雷动时,我看到王小月在笑。这些年她一直在厂办当干事,成了我的同事。

散会后,她笑着说:"要不是那年去工地把你踹出来,你现在说不定已经是个包工头了。"

我学着她当年的样子,作势要踹她:"要不是你,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是工地老板了呢。"

她赶紧躲开:"去去去,你这人现在球也踢得好,还学会贫嘴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忽然明白,人生最大的幸运,不是生来就含着金汤匙,而是在你最迷茫的时候,有人愿意为你指明方向。就像那个夏天,她骑着自行车来工地找我,带我看见了不一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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