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绿皮火车上的空气有些混浊。
我对面坐着两个邋里邋遢的中年男性,他们正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视着我。
规律的轨道摩擦声让我有些犯困。
我靠着窗闭目养神,隔绝开那两道恶心人的视线。
在我快要进入梦乡时,我的肩膀和大腿被一双手来回抚摸着。
睁开双眼,一张带着猥琐笑容的脸近在咫尺。
“啊——”
这声音无疑引来了火车的乘务员。
当听到性骚扰的时候,那两个男人脸色均是一沉,急忙反驳道:
“我们一直在朝你使眼色,然后你就闭上眼睛靠在那儿了,这不是默认是什么意思?”
“就是,穿的这么浪,刚才还勾引我们哥俩,现在又翻脸不认人了!”
周围的人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压抑着的糟糕情绪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我抄起桌上的垃圾盘就往他们俩头上扣去。
场面有些混乱,最后乘务员不得不将我们分开至两节车厢各自冷静。
我坐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全身上下因为气愤和委屈止不住的颤抖。
终于还是没忍住,趴在桌子上小声哭了起来。
一个星期前,我父亲离世。
而他留给我的遗言只有一条——让我嫁给比我大24岁的蒋豪做续弦。
这恐怕是我那个继母出的馊主意,她想用我来让自己儿子攀上蒋家的高枝儿。
蒋豪是个有钱的老色鬼,照例来讲他并不差女人。
但蒋豪是个瘸子,偏偏我在童言无忌的年纪冒犯过他。
这仇偏叫他一直记恨到现在。
我又不是圣母,我也想把这一切抛之脑后。
后妈和后弟关我屁事,我只要自己过得好就可以了。
可当浑身插满管子,奄奄一息的父亲像小时候那样握着我的手,祈求我答应他的时候,我最终还是心软了。
人都是复杂的。
我实在没有办法在那种情况下,对小时候疼爱我的爸爸说出“不”字。
【嗡嗡嗡——】
这已经是今天第13个来自我那心急后妈的电话了。
这次我没有像之前一样挂断,电话刚一接通,那头就传来颐指气使的声音:
“谢宁,你个死丫头跑哪儿去了?你该不会想反悔吧!你这样是不孝,你爸九泉之下要是不能安息也都是你......”
“够了!”我打断她:
“你也别道德绑架我了,我说嫁就一定会嫁。这一个月你别来烦我,不然我保证,你和你那一事无成的儿子什么好处都捞不着!”
随着我电话的挂断,这趟火车也迎来了终点——西藏。
从前我对这个地方很无感。
但看到一望无际的原野时,我的心情都跟着畅快了许多。
这里充斥着我向往的自由。
2.
我提前在网上找了个当地导游。
刚一坐上他那辆SUV的中座,就瞥到后排还有两个人。
我心里一惊!怎么会是刚才那两个流氓!
车门不知什么时候被锁上了。
手机也因为电量过低而自动关机。
司机看着后视镜里局促不安的我,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
“姑娘,你钱都交了,我肯定得安全把你送到地方。”
我想破财免灾,可他根本不听我的话,那两人也挤到我身边盯着我。
车子行驶5个小时后停下。
彼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这三个人把我带到了一栋土墙垒的简陋房子面前。
门口一盏摇摇欲坠的吊灯透出一点微弱的光亮。
身后那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架着我的胳膊就要往院子里带。
“你们要干什么?
“放开我!滚开!”
我挥舞着手里毫无杀伤力的斜挎包,死命挣扎着。
耳边是他们的淫笑声和我听不懂的地方话。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然就死在这里吧......
这念头刚一出,身上的束缚感就消失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我面前,而那三个人连滚带爬的跑了。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仰着头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
他身高很高,大概在188左右,身姿像棵雪松一样挺拔。
泛旧的黑夹克穿在他身上别有一番风味。
我知道现在不是思淫欲的时候,但他就像是森林里的狮子,激起了我的慕强心理。
盯着他看的时间有些久,我不好意思的别开眼:
“谢谢你救了我,无以为报,你一定要收下......”
我下意识想给他一笔钱。
可我的行李早不知道被那三个人拐到哪里去了!
面前的人还在等着我的后话,我朝他尴尬一笑:
“你一定要收下……我?”
我跟他解释了我现在的处境,糙汉帅哥表示理解,并且帮我报了警找行李,然后他就带着我回了自己的家。
这村子不是旅游的地方,外人很少来,所以一路上碰到的原住民都好奇的看着我们。
有些人跟我们打着招呼,嘴里还笑着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想来应该不是什么正经内容,因为我旁边的人好像是害羞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开口。
“谢宁,你呢?”
“龙泽。”
龙泽家不大,甚至有些简陋,应该说整个村子都很穷。
这些倒是无所谓。
可他家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
“你,这里。我沙发。”
龙泽普通话一般,但配上肢体的动作,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没拒绝。
折腾一天了,我需要好好休息。
这一觉我睡得并不踏实,睁眼时外头天还是黑的。
龙泽蜷缩在一张狭小的沙发里,看上去有些可怜。
我凑近他,借着月光,眼神肆无忌惮的在他的身体上游走。
龙泽赤着上身,毯子随意凌乱的被他压在身下。
紧致健硕的腹肌随着他的呼吸规律起伏着。
我不自觉得吞了口口水,目光向上,落在了他硬朗的五官上。
龙泽和城里那些娇生惯养的少爷不同,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野性的帅,让人移不开眼。
他于我有一种很很深的吸引力,大抵是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
我看向他的眼神逐渐变的迷离,身体也不自觉的向他凑近。
龙泽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朝气蓬勃,这是比我大24岁的蒋豪无法攀比的。
我从未偷尝过禁果,对这种事也是充满了好奇。
心中有一只恶魔的声音想要冲出桎梏。
“做了20多年的乖乖女,你也该放肆一回了。"
我还在做着思想斗争,猝不及防的,龙泽睁开眼睛和我对视上了。
3.
龙泽伸手打开了沙发边茶几上的小台灯。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赤着古铜色上身的男人和一个皮肤白皙娇小的女生对视着。
空气中夹杂着丝道不明的暧昧气息。
气氛已经烘托到这儿了,我心里一横,双手贴上面前宽厚结实的胸肌上。
手上明明是正常的体温,可我却觉得好似在摸一块烧的通红的铁块,烫得快将我熔化了。
龙泽吞咽口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见他没有制止我的意思,我便更加放肆,纤细的手指随意在他的皮肤上描画着。
大概是瘙痒带来的刺激,他的皮肤变得更加滚烫,呼吸也愈发急促起来。
龙泽闭上眼睛不再看我,可他脸上却悄悄爬上了红晕。
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竟然还会因为这点刺激脸红。
我觉得有趣,生出了想逗弄他的心思。
手上的动作变本加厉,指尖一块一块勾勒着他腹肌的形状。
龙泽身体绷的很紧,我将自己的唇送到他的喉结处舔弄着,小声对他说:
“放轻松点。”
他宽大粗糙的手掌忽然握住了我的双肩,一股暖意自肩膀处传来。
在我以为他终于把持不住,准备跟我干柴烈火一泻千里的时候,龙泽默默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不可以。”
他涨红了脸,抄起衣服去了浴室,不一会儿里头就传来了稀稀拉拉的水声。
我有些懊恼。
气自己太过主动,也气这家伙是块木头,喂到嘴边的天鹅肉都不知道舔一口!
再睁眼时已经快中午了。
刚一出屋就看见龙泽牵着头小羊羔进了院子。
生活在城市里的我哪里见过真的羊。
那小东西看上去可爱极了,我喜欢的不得了,眼睛像是长在它身上一样。
龙泽将那绳子的一端递到我手里:
“它,还小,性子温,陪你,玩儿。”
我全然忘记昨天半夜的尴尬事,开心的牵着自己的新宠物在院子里来回跑。
我开心的撸着羊头,而龙泽就在一边看着我笑。
“龙泽,它叫什么啊?”
“它还,没有名字,你可以,说一个。”
我看着在我腿边乖巧站着的小东西,思忖了片刻:
“叫风筝吧。”
风筝从某种含义上来讲,也是自由的。
4.
龙泽问我想不想出去逛逛,我自然是乐得其所。
“可我行李不见了,没有换洗的衣物,晚上你这儿挺冷的,要不我穿你的衣服?”
龙泽听懂了我的话,红着脸出了家门,不大一会儿,他带着一个看上去跟我身材差不多的姑娘回来了。
那姑娘皮肤也是健康的小麦色,浓密乌黑的秀发上扎了好多条小辫子,看上去俏皮可爱。
身为女人,我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目光里对我的敌意。
“我叫格桑曲珍。”和龙泽不同,她的普通话明显要顺畅许多。
格桑和我进了里屋,她看着我脱掉衣服,露出白皙光滑的肌肤。
我正想换她带来的衣服,接着腰间一凉,格桑竟用双手掐着我纤细的腰肢,嘴里嘀咕着:
“龙泽哥难不成喜欢这样的?可这么细的腰娇娇柔柔的,龙泽哥一只手就能折断,有什么好的......”
她说着还在我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把,我哪里受得住这刺激,娇嗔的叫了一声:
“呀啊......”
我身体一颤,正想同格桑理论,回头就看到她不自在的垂下眸子,然后熟练的给我换上了那一套繁琐的藏服。
她将我推到床上坐下,手上利落的为我编了个藏族发型,然后替我戴上发饰。
“还怪好看哩......”格桑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着。
说完这话她就小跑着离开了。
我走到嵌着方镜的柜子前看自己。
藏族姑娘的皮肤大多比较黑且粗糙,五官也具有攻击性,而我正和她们相反。
南方妹子似水,娇滴滴的,穿上这套服饰别有一番风味。
龙泽走进屋,他望向我的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惊艳,以及道不明的情欲。
我靠近他,身体和他贴在一起。
怕他像昨晚一样逃跑,这次我用双臂紧紧环住他结实的腰干,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处轻声问:
“好看吗?”
龙泽身体很僵,他的呼吸变得凌乱,沙哑性感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很美。你,很美。”
我又问:“那你想要我吗?”
双脚忽然离地,吓得我立刻抓紧面前人的衣服。
‘风筝’咩咩咩的看着我们叫,他单手公主抱着我将屋子的门关上,然后带着我去了卧室。
龙泽替我摘去刚戴上没多久的发饰。
他颤抖着双手,一层一层褪去我身上的布料,手指和我肌肤接触的一瞬间,一股电流窜过我的身体,惹得我痒痒的。
我眼尖的看到龙泽耳根处又开始泛红,这小子该不会也是第一次吧!
没等我多想,他粗暴野蛮的吻就落在了我的唇上,口腔里充斥着属于他的霸道气息。
我收回之前对龙泽的印象,我本以为他骨子里是温柔腼腆的。
可第一品尝到腥味的幼兽,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