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楚晟,从小学开始我就喜欢付宁宁。如我所愿,我们结婚了。
可是在我发现癌症的那天,付宁宁却在陪着她当初准备卷钱跑路的白月光。于是我这个缠了她十几年的人终于准备松手离婚,以前的真心就当我喂狗了。
可是,在得知白月光的真实面目以后,付宁宁却开始反悔又来犯贱找我,真贱。
1
烈日炎炎,外面的温度即将高达四十度。我坐在医院外,捏着手里的化验单,心被揪了起来。
我不死心,又低头看了看结果,骨癌,这下是真的难逃一死了吧。
“阿询,你没事吧?”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只不过比起我熟悉的冷冰冰的语气,现在的语气倒是挺温柔的。
我微微抬头心里有些疑惑,付宁宁,她怎么会在这儿。
但是我又在看到她旁边的男人时豁然开朗,同时又有些不可置信,是周询,他居然从国外回来了。
付宁宁感受到有目光注视到她,视线向我这边袭来。
“你怎么在这儿。”她来到我面前,语气中尽是不耐烦。
我看了看旁边的周询“你为什么回来了。”
“楚晟,阿询回来还需要你的请示吗?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周询没开口,倒是付宁宁先出声帮他。
是我管的太宽了吗?可是我明明才是你的丈夫,到底谁现在才是第三者。
“宁宁,我头还是有点痛,我们先走吧”周询站在付宁宁旁边,略带挑衅的看了看我。
付宁宁没有丝毫犹豫,扶着周询进了车内,丢下我一个人,撂下一句你自己回去吧就扬长而去。
我怔怔的看着他们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心里隐隐作痛,手里的化验单不知不觉被我捏的逐渐变形。怪不得她最近总是提离婚,原来是白月光回国了,急着去找白月光。
果然,这么几年,她对周询还是像当初那样。
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冷清清的。
刚坐下,后背就传来阵痛,我的额头上冒出了一阵阵冷汗。我蜷缩在沙发上,想拿起手机,给付宁宁打一个电话,告诉她这件事。
可是我疼的根本动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疼晕了过去,睡着前我的脑海里还在想,看来付宁宁又是不回来了,现在她应该是和周询在一起的吧。
我和付宁宁到现在结婚五年了,我很清楚,她对我从来都只有厌恶,明面上我们是夫妻,私底下,她对我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她的朋友,她的家人都知道她对我什么态度。她从小就不喜欢我,觉得我嚣张跋扈。后来她恨我逼走了周询,费尽心机和她结婚,总之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坏到极致的男人。不过,我想现在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反正都要死了。
2
凌晨,我是被疼醒的。
没过多久,我感觉到了一阵阵恶心。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跑去卫生间,抱着马桶呕吐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体力透支,瘫坐在卫生间的地上。
顺手划开手机,头条新闻榜第一“国外归来明星周询和一名女子出入酒店。”进到我的视线之内,我的心猛地一紧。
那张图片,虽然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但是我认识付宁宁那么多年,一个背影,我足以认出她了。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在付宁宁心里永远不是什么好人。我一直以为我能改变在她心里的地位和印象。可是现在看来,我错了。她可以原谅周询抛弃她出国,可以大度和所有人都不计较,但是对于我,她没有一点点的大度。
我不知道怎么描述我现在的心情,有失望有生气又有难过。但更多的,我想放过自己,也放过付宁宁了。
过了很久,我鼓起了勇气拿起手机,几声铃声响后,拨通了付宁宁的电话。
可能被我吵醒,付宁宁有些生气和不耐烦“楚晟,你又发什么神经呢,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凌晨。”
我听到她的声音,不禁想到她今天对周询那温柔的语气。
见我很长时间不说话,付宁宁更加不耐烦了。我抿了抿嘴唇,问她“你什么时候回家。”
“宁宁,谁啊。”电话那头出现了周询的声音。
我整个人僵住了“付宁宁,你现在是不是和周询在一起“
“阿询不舒服,我带他来医院,怎么了?他的爸妈又不在这里”
我很长时间说不出来一句话。
“你什么时候愿意离婚了,我再回家。我想我们之间除了离婚,没什么好说的”
“好啊,那就明天吧。”
听到我说“好”,付宁宁却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好啊,我们离婚,你明天回来拿离婚协议吧。”说完这句话,我挂断了电话。这么多年,从来只有付宁宁挂断我的电话,我挂断她的电话倒是头一遭。
付宁宁看着自己被挂断的电话,心里莫名烦躁,同时又有些疑问,怎么这么快就容易离婚了,而且她心里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高兴。今天她在医院看到楚晟了,呵,估计又是吸引自己的小把戏而已,想到这儿,付宁宁放下心来。
我捂着腹部,一步一步走到卧室。从抽屉里拿出了很久之前她给我的离婚协议,都落灰了。
我随手翻了翻,付宁宁为了让我离婚,开的条件还真的挺丰厚。可是当初是我娶了付宁宁之后才出资帮助了他们。过了这么几年,付家有了一席之地,我家却又因为一些原因逐渐破落。真是造化弄人。
我拿出笔,在最后签上了名字。
一夜无眠。
清晨一早,付宁宁就回到了家,我看着她熟悉的面庞,心里泛起一阵阵苦涩,这么些年,第一次这么积极的回家居然还是为了离婚。
我将离婚协议递给付宁宁,她看到我果真签了名字,向我投来狐疑的目光,她也想不通为什么我会突然离婚“为了补偿你,我会额外转给你一些资产。”
“好。”虽然我快死了,但是白来的钱不要白不要,况且我死了以后,我家就剩我妈了,我总得给我妈留点养老钱吧。
“你和我离婚是不是因为周询回来了。”心底的苦涩在蔓延,却装作自然的问她。
“我们都要离婚了,这不关你的事吧。”
听到这,我没再说话。拿着材料就去和付宁宁去办离婚手续,结果到了以后才发现现在离婚还有三十天冷静期。
“没办法,那咱们就等一个月再来吧。”我站在民政局门口,扭头压下心里的悸动,装作平静的样子对付宁宁说。
付宁宁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去公司了。”
我自己打车回了家。一到家,我就开始收拾行李打算搬出去,毕竟已经是要离婚的了,再住下去不合适。
其实我的行李并不多,和她结婚五年我也没有过多买什么东西。从小学开始我的视线就一直在付宁宁身上,一直缠着她,所以我的朋友并不多,有那么一两个还都在高中毕业出了国。
没过多久我就收拾完了行李,我看着行李有一瞬间的恍惚。
门外的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起身走到门前开了门,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周询。
“楚先生,打扰了,宁宁让我来拿一下文件。”
“进来吧。”我歪了歪身体让他进来。这么些年不见,周询好像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比起从前的冷漠疏离现在更温柔了些。
周询拿完文件,我顺手递给他一杯水。
他接过了水,却没有喝。我看着他有些警惕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害怕什么,这光天化日的,我又不会害你。”
“那可说不准,谁也不能保证以前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周询看着温柔,说出来的话确实一点都不含糊。
“周先生,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再说一遍……”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你要说你没有害我摔下楼梯,那你敢说你没有逼我出国和宁宁分开吗?”
我本来觉得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以前的事总得好言好语说清楚了,可是现在我只觉得他可笑,反正我都要死了,那就大家都别痛快好了“周先生,我敢说我没有害过你,你敢说一句那个时候付宁宁家破产负债,你没有想过卷款跑路抛弃她吗?现在你和付宁宁这样恩恩爱爱,你不觉得恶心吗?”
我的话瞬间将我们之间的气氛降到最低点,他放下水杯“我该去把文件送给宁宁了。”
他摔门而出后,我叫来了搬家公司,把我的东西都搬到了我名下的一套房子里。而后又把付宁宁家里有关我们的东西全部扔掉,等我忙完,回到我房子里,付宁宁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有什么事吗?”
“楚晟,你到底对阿询说了什么。”
又是周询。每次只有在说到周询的时候,付宁宁才会质问我。
我实在没有精力和她说话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3
自从被我挂断电话,付宁宁再也没打过来,连消息也没有给我发过一条,而我简单收拾了行李买了飞机票,回老家看我妈。
在老家每天喂喂鱼,种种花陪我妈聊聊天,日子过得其实也挺惬意,如果我没有受癌症的折磨的话。
我没有选择去治疗,就只是吃药维持,我妈看我每天呕吐,全身都痛除了哭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付宁宁又罕见的给我打了电话“楚晟,你现在是在s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