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杜辉
标题这话是几年前在群里和同行神逼蛋侃时候调侃说的。那时候很多从业者就已经非常不看好传统出版业了，但是限于自身条件及路径依赖，大部分人也只能在这个行业混吃等死。时隔多年，这话是越来越扎心，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出版业死，但我们可以闭眼等它死。大家从曾经的不满与情绪发泄发展到现在的麻木与冷漠。不怕你有情绪就怕你无所谓，有情绪是你还在意，无所谓就是哀莫大于心死了。在现有条件、环境下这行看不到可能好转的可能，只有更坏，没有最坏，渐渐成为了传统出版业从业者的共识。
总有人问我，说你觉得传统出版业不行了，为什么不转行。其实不是自己不想转行，是没那本事转行。这行业所积累的知识、经验其实在绝大部分行业是没什么用处和价值的。我一直说自己没文化，但凡有定点文化也不会做出版业了。很多同行很不忿，觉得我太鄙视自己所从事的行业，当然也可能是刺痛他内心深处的焦虑与不安了。二十多年前，我是真觉得这行业不错，有希望。十多年前我觉得这行业还可以干，还有发展。但到了现在，自己人老脑残了，才迟迟的看清楚这个行业行将就木的趋势。但悔之晚矣，人生没有后悔药，凑合混吧。
以前这个行业大家各凭本事赚钱或者捞钱。现在池塘干涸了，对于绝大部分人，不要说赚钱，不赔钱就不错了。至于捞钱，那只是少部分人才有机会的，DDDD。当然，就是要消失的行业也有人能赚到钱，但要不就是气运加身、人品爆发，要不就是有不可知的背景和基因，当然还要有足够的智慧与认知。所以，行业再烂也有人吃肉，只是以前那些还能混到窝头咸菜苟活的人现在只能喝西北风了。嗯，还是加了雾霾的西北风。
行业向上的时候，大家就不太讲究吃相。文人无行嘛，当然其实就是无耻。再加上穷山恶水出刁民，别的行业有的龌龊这行业都有，别的行业没有的，这行也有不少自己的恶心，当然都是很LOW的。以前的吃相就不好看，现在行业蹦蹦跳跳的奔赴坟墓，大家也就彻底不在乎吃相了。在不在乎它都要死，既然没有未来了，那就在船沉之前，能捞什么是什么。
所以现在可以看到各类人、各类公司、各类IP，用尽各种手段刨韭菜根。反正明天也没得吃了，那就多吃一口是一口。声明啊，我说这些不是酸，不是吃不到葡萄的难受。我对这些能多吃一口肉、能捞到银子、能上席的人其实是发自内心由衷的敬佩的。我是信奉丛林法则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他们是实干家、有手段、有方法、有本事去参与分传统出版业的遗产。我这人说的比做得多，想得比说得多，干活事多矫情，捞钱跪不下去，赚钱心不恨，所以也就只能写点什么絮絮叨叨吃瓜说风凉话了。我是自知说风凉话讨人嫌的，得便宜的觉得你在揭短，吃亏的觉得你在落井下石看热闹。但没辙，谁叫咱嘴欠呢，性格决定命运。不吐槽自己难受，吐槽让自己爽了，那就谁爱难受谁去难受吧，做人要对自己好一点。
这几年明显的能感觉到传统出版业从业者的麻木、冷漠，还有暴戾。以前大家对行业的发展、生存、存在的问题还有所关注，还在探讨解决办法。现在大家都麻木了，行业爱死不死，反着都这C性了，躺平混吃等死混一天算一天。就算偶尔有些问题能引起讨论，也多是戾气偏重的抱怨、情绪发泄。哀莫大于心死。最可怕的不是你要死了，而是看不到希望后的绝望。
这行也不是彻底没希望了，但这行的希望不是留给我们这些传统出版业的传统从业者，而是是留给其他行业的其他人的。一个人死了，总会留下点什么，你死了，你留下的就是别人的财富。就算你一点财产都没有，你的尸体还可以肥地养物对不。希望是留给有心人的，而不是留给麻木不仁的行尸走肉、榆木疙瘩的。但可惜，这个行业的绝大部分从业者现在都如同僵尸一般麻木与呆滞。有的是被环境、现状把灵魂封印了。有的则是被生活、生存的压力，而把灵魂放弃了。只要活着就好，卷不怕，跪不怕，尊严也是可以换窝头咸菜的。不过未来新阅读的新市场，显然并不需要没有灵魂的生命。
我这个人行动力差，喜欢空想，爱瞎琢磨。所以我觉得我看到了方向，但确实没找到走到彼岸的路径。之间有一条通天河，水况复杂，之前试了试过不去，现在就是站在岸边瞎逼逼、看热闹。能过河的我叫声好，过不去的逼逼几句装个X。当然，也会时不时的思考下余生还有没有机会转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男怕入错行，留给人生的机会不多了，不过人总是有追求美好的本能的。
一个行将就木、死气沉沉、看不到希望、从业者混吃等死的行业，就算这行业现在嘎了，大部分从业者也难以理解这行为什么会嘎，而这也就是这行会嘎的原因所在。这样的一个行业，肯定你恨谁、讨厌谁、想害谁才会让他来做，对不？你难道会让你的亲朋好友去下坟墓入火坑嘛？面前有一席饭菜，有一盆翔，你难道会劝你喜欢的人去尝尝翔？你肯定是恨死谁才会说这不是翔，只是像翔的席，你要不来尝尝？
最近看了一些人的一些事，对于步子走快了扯了蛋，和停步不前原地憋屎尿，最后忍不住弄一裤兜子的人和事有点小感慨、小感触。步子走快了会扯蛋，思维、灵魂比肉身行动快则会失魂落魄。感觉自己有时候就是思维太跳，和行动不匹配。不过还好，我更多的是嘴炮，虽然也没有成功的收获，但也少了试错的困窘。很多人会说万一要试对了呢，但凡事有性价比，出版业的试错和试对，代价和收获是性价比很低的。如果把投入低性价比试错的资源去用在一些高性价比的事情上，输的结果是一样的，但赢了就会很不一样。
扯了很多其实没啥目的性，就是群里逗逼后的一些小感慨。就是觉得你和谁有仇，你想害谁，你就忽悠他来干出版。这样杀人不见血，挺好的阳谋。你既害人报复了，别人还说不出你什么不是。当对方觉得不对味的时候你继续忽悠，等对方把大好青春浪费在还这个行业，当对方把去其他行业赚钱发展的机会错过，你就妥妥的报复了仇人，这事想想就开心，不是嘛。所以你要恨谁、讨厌谁、想害谁，你一定要拉他来做出版。上兵伐谋，毁人于无形才是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