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 猪

(微小说)

追梦

“收猪啰，收猪啰……”嘀嘀哒哒机器声，伴随着粗犷的吼叫声由远而近。老翁格尔木放下手中的农具，孩子似疾奔那林间小道：

一辆破旧微蓝的柴油三轮车横堵在这位年过古稀气喘唏嘘老者的面前。

“嗐，大爷你要卖猪吗？”“是呀！你们是收牲口的？近些日子很少人来！”

两位衣服褴褛，戴墨镜的长胡子跟着老人穿过那古木藤生蜿蜒曲折的自家小道。嘟嚷道：“啥鬼地方，低头是黄土地，抬头是一片天……”

“老人家，你是卖不卖”？“我怎不卖？”“那我给你一千元还不卖，究竟是啥意思？看你老人家善眉善眼的还想耍我们呢？”

“年轻人，我这猪足足喂了二年了，人家给下我一千五百元了，可我还亏本。”老人一声长叹。

经过半个时辰的讨价还价，蓬头垢面的黑胡子嘀咕着，怒怒而去。拒绝了一场难得的买卖交易，老人格尔木自然心乱如麻……

再言那俩胡子，本该远离此地，再寻卖主却蹲在那歪柳下，竟悠闲地喝起酒来，贼眉鼠眼地说一些暗语。

夜幕徐徐降临，阴诲的天暗的发奇，阵阵秋风吹拂，令人颤怵。老人的四周更是幽黑楊柳参差不齐，孤独的小屋遮盖的严严实实。

老人毕竟是耄耋之年，劳碌了一天，呆坐于炕，早该享清福了，只怪那些“鸟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老俩口看着那些酥饼，奶烙，也无心品尝碗里热气腾腾的红茶，一阵犬吠鸭叫，空中树叶坠落。“外面有动静，快出去看看！”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惊恐地催促着。

外面漆黑，老人揉了眼睛，忐忑不安地领进了两位陌生之客。

“呜！是您老人家，真是有缘呀！我们从这里走开去村南收了两头猪，可那畜牲野性未改，从车上跳下跑进了你家猪圈里”“原来是这样，那我回家拿手电吧。”“老人家不用麻烦了，我们已经用绳子套好了，帮我们把猪放在车上吧！”善良的老人看了看自己的猪依旧在窝里。

“多亏了您老人家了，谢谢您了。”嘟嘟的马达声，瞬间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格尔木老翁窘迫的心情总算平静下来，他怱忙地从家里拿来手电，观望着自己的猪是否缠绕住，可两位孤苦和善的老人却傻了眼，不应该这样，可事实近在眼帘。出乎意料，含辛茹苦，倾注了多少心血却不翼而飞！

故事是这样的，那两位贼者打着收猪的幌子，招遥过市，白日转悠，观其据点，夜间来袭。今天他们目睹两位偏僻的老人，正中圈套。用白袋子塞滿麦秸，示先放入猪舍里，以之为骗局，便演出了先前的一幕。

老伴一时痪软在那里，气不打一处来。哭声，骂声，呼啸声，混成了一片残景。可怜的格尔木手里的那杆旱烟管就是伸不进嘴里，头眉紧蹙地在圈里圈外徘徊着……

突然间，老人发现一个异物：“老伴快起来，快拿来手电，瞧那里挂甚？“甚，莫非猪挂在那里？”一束亮光照在那里，打开了皮包，老俩口心里一亮装的一叠叠火红的五千元人民币，瞬间老俩口四目相对，嫣然一笑，缓缓地走向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