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是汉武帝时期有名的智圣,他才华横溢却不得重用,足智多谋却只能靠滑稽的言行取悦于皇帝,因此被司马迁写进《滑稽列传》。民间有很多关于他和汉武帝之间的轶事有很多,其中广为流传的就是东方朔哄骗侏儒获取官职、被皇帝怒斥一年换一个小妾的故事。
巧戏侏儒获升职加薪东方朔自诩为“天子之臣”,刚到长安的时候却不受重用,为了能见到汉武帝,他跑到给皇帝养马的侏儒那里,哄骗他们说:“我听说皇帝要杀掉你们。”侏儒马夫们吓得魂飞魄散,赶忙向他求教该如何让皇帝赦免他们的死罪,东方朔假装深思了片刻,告诉他们可以去皇帝的车驾前喊冤,皇帝心软会饶了他们。
单纯的马夫不疑有他,果然跑到汉武帝的车驾前痛哭,汉武帝见状满头雾水,询问之下得知是东方朔背后指使,命人把他叫过来,询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东方朔振振有词地说:“我身高九尺,侏儒身高三尺,他们的口粮和奉金却比我多得多,陛下如果觉得我是个人才,怎么忍心让我挨饿,如果觉得我没有才能,那我就回老家去吧。”
汉武帝听完哈哈大笑,当场封他为“待诏金马门”,随时可以接受皇帝的召见,还提升了他的待遇,帮助他改善生活。东方朔做了汉武帝的近臣后,时常为皇帝分忧解难。他诙谐幽默,总能逗得汉武帝哈哈大笑,所以只要汉武帝召见他,必然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想要让他解闷。
怒斥董偃为武帝解忧一天,东方朔接到圣旨,马不停蹄地赶到宫里,没想到迎头就是一通怒斥。汉武帝横眉冷对,大声质问东方朔:“听说你每年都换一个小妾?”天子一怒,雷霆万钧,这要换了旁人只怕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东方朔却十分淡定,慢条斯理地回答说:“确实如此。”看汉武帝面色不善,又补充道:“为娶小妾,臣的钱都花光了。”
汉武帝闻言哈哈大笑,骂他是个为老不尊的家伙,接着话锋一转,要他帮自己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有的是赏赐。东方朔故意面露难色,皇帝让做的事哪有容易的,只怕这赏赐不好拿,结果又招来汉武帝一通笑骂。
玩笑归玩笑,对面是皇帝,东方朔丝毫不敢大意,不过这次的任务着实十分艰巨,汉武帝让他去劝说馆陶公主约束好自己的男宠。
馆陶公主是汉武帝的亲姑姑,仗着有权有势,为人嚣张跋扈,手下养着一大批仆从,经常招摇过市。汉武帝虽然不满,但毕竟她是长辈,寻常小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能忍的是馆陶公主有个叫董偃的干儿子,这个人相貌英俊,擅长花言巧语哄骗女人,经常哄得馆陶公主心花怒放,对他有求必应。而且两人的关系也不一般,表面上是干母子,实际上经常在床上厮混。
汉武帝十分厌恶董偃,一来他和馆陶公主那些事闹得长安城尽人皆知,皇家颜面成了笑话;二来董偃总是打着馆陶公主的名号为非作歹,很多人想要巴结公主,都要先花大价钱买通他,以至于朝廷官员都对他颇有微词。
有一次,汉武帝到馆陶公主府上游玩,董偃得知此事,找来好多美女作陪,还在席上对他极尽阿谀奉承,希望借此讨好皇帝,求得一官半职,只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令汉武帝对他更加厌恶,如果不是馆陶公主在场,恨不得赐他杖刑。
汉武帝也曾多次提醒馆陶公主注意言行,馆陶公主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安分不了几天,又和董偃四处招摇。劝说无果,又不能处罚亲姑姑,又忍受不了董偃,汉武帝烦不胜烦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东方朔,就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他。
东方朔知道自己位卑言轻,莫说馆陶公主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连董偃也不会拿他当盘菜,但是皇帝下了命令,他只能撸起袖子加油干,“噔噔噔”跑到馆陶公主府求见,结果被看门的仆役拿着棍子轰。他转头又去敲董偃的府门,结果非但没见到董偃本人,还被下人一通羞辱:“你一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一年换一个小妾,有什么脸面来管我家主人的私事?”吃了闭门羹,东方朔也不生气,甩甩袖子回家去了。
几天后,城中有官员设宴,董偃也在邀请之列,东方朔得知此事,立马跑去宴会上,逡巡一圈找到董偃,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指着董偃的鼻子列出他三大罪状:其一,董偃与主人私通,并怂恿主人做有伤风化的事,不守本分;其二,董偃是馆陶公主的奴仆,却打着公主的名号招摇撞骗;其三,企图以美色蛊惑皇帝,其罪当诛。
东方朔说得义正词严,董偃面红耳赤,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再看宴会上的宾客,一个个低头不语,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董偃越发气恼,最后带着仆从灰溜溜地走了。
董偃回去后跑到馆陶公主面前痛哭流涕,指责东方朔目中无人,请求公主严惩他。馆陶公主愁眉不展,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东方朔哪敢这么放肆,分明是皇帝借他的嘴敲打自己,只怕自己再任意妄为,后果不堪设想,从此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宠幸董偃。
董偃得宠时嚣张跋扈,得罪了很多人,如今失宠,那些被他得罪过的人纷纷跑来嘲笑他,使他整日惊惧不安,一病不起,结果不到三十岁就去世了。
东方朔借着指责董偃的机会,提醒皇帝不可耽于女色,尽到了臣子的本分,也圆满完成了汉武帝交代的任务,随后喜滋滋地去向汉武帝复命。汉武帝除了心头大患,自然是龙颜大悦,给了他很多赏赐。
结语汉武帝虽然亲近东方朔,却始终把他当作一个滑稽之臣,从未委以重任。而东方朔有才学、有抱负,希望在明君手下大展宏图,不料命运弄人,只能通过取悦皇帝来施展才华,想来也是十分心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