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高二那一年,语文老师由于身体原因请长假了,接替他的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老师,姓陆(化名),扎着马尾辫,脸有点婴儿肥,皮肤很白,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挺耐看。
我语文成绩好,一直是语文课代表。
有一天下午,陆老师给我们上完课,让我把昨天布置的作文收起来,晚自习前送到她办公室。
我把作文收齐以后,发现有三个同学的作文没有交,后来问班长,才知道那三个同学中的一个因为肚子疼,另外的两个陪着她去了医院,晚自习的时候应该能回来。我想先把收上来的给老师送去吧,让老师先看着,剩下的三个人等回来了再收上来给她送过去。这样想着,就给陆老师送到了办公室,并告诉她还有三个同学请假没回来,等回来后再给她送过来。老师说也行,等收过来,给她送到宿舍去吧。谁知这一送就发生了特尴尬的事情,如果当时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打死我也不那么冒失了。
三个同学差多不在晚上九点的时候才回来,我赶紧把作文要过来给陆老师送过去。
之前去过陆老师的宿舍,给我的印象是非常整洁,好像还有一股香味在屋子里。
我到了她的宿舍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应,我想她可能出去了,我就等等吧,等了一会,不经意推了一下门,门没有锁,当时还想着陆老师也真是粗心,由于过两天要期中考试了,我寻摸着给她放到屋里赶紧回去自习了,就进去了。屋子被一张帘子隔成了两个部分,里面放床,外边放书桌及其他起居用品,我把作文本放到了书桌上,刚想走,这时候帘子拉开了,陆老师穿着内衣拖鞋走了出来,耳朵里塞着耳机,看着眼前这一团白花花的肉,当时真的尴尬极了,当时我也就17岁,哪里见过这个阵仗,我臊的脸红脖子也粗,陆老师看见了我,脸也瞬间红了,惊呼一声,赶紧拉上帘子。我急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当时声音都变了,语无伦次地说,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见,我真的没看见什么的。她在帘子里估计也是尴尬极了,半晌没动静,差不多几分钟后,她咳嗽了一声,说,你,你先走吧,作文放桌子上就行。
接下来的几天,我人像丢了魂,不知道怎么处理那天发生的事情,上课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我在想我会不会被公安当成流氓给抓起来,我想,要是抓起来倒没什么,但要是让同学们知道我被抓的原因,我还不如死掉,反正当时是就像二十五只老鼠在肚子里,百爪挠心般的难受
。更糟糕的是上语文课的时候,我不敢看陆老师一眼,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后来回想这件事,我想我当时是留下了心理阴影,当时我不知道陆老师的反应,不过应该能想象的到,对于端庄的她,发生了这么一件难堪的事情,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一周后的晚自习,我怔怔的看着书,其实书上的字一个也没看进去。这个时候,一只手动了动我的胳膊,我抬头一看,是陆老师,陆老师面无表情的说,待会到我办公室去,把作文本拿过来。
你能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吗?让我还要去办公室去找陆老师,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纠结了好久,给自己鼓了好几次的劲,心想,去就去吧,让她骂我一顿,我可能会好受些。
等到了陆老师办公室,发现就她一个人在。
我低着头,敲了门。
她指了指桌上的作文本,我搬过来抱着,我想跟她道个歉,但不知怎么开口。
反倒是她先说话了,她说,那天发生的事,谁也不要说,你要发誓。
我支吾着,说,我我发誓,对不起陆老师,那天我不是有意的。
她语气平和的说,这也不能全怪你。换衣服,我以为一会的功夫,就没锁门,再说,有人来也会敲门的,也怪我粗心,不该塞着耳机听歌换衣服,这几天我看你的状态不对,既然是误会,清者自清,你就不要多想了,要把注意力放到学习上来。
听老师这么说,我一下子感觉轻松了许多。
现在想想,陆老师真的是一位良师,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情,她还能从我角度来看待问题,替我疏导心结,安慰我,如果她没有那么冷静,采取一些,哪怕是稍欠理智的处理方式,就极有可能毁了我。
好多年过去了,大学毕业后工作以后,高中同学聚会,邀请了陆老师,再见陆老师,她依然漂亮,岁月在她脸上沉淀了更多的睿智和气质,我们相视一笑,我有的只是感激和佩服,作为师者,于我,她合格且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