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代的浙江湖州,那是一个晨曦微露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整个小镇还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赵中,这位身材中等、面容憨厚的男子,为了躲避妻子三娘子的纠缠,黎明时分便匆匆踏上了与周平约定好的小船。三娘子,生得眉清目秀,却因丈夫远行之事满脸不悦,前几日的争吵让她心中满是怨气。
赵中上船后,困意袭来,便在船上找了个角落沉沉睡去。而船主,张召,一个眼神狡黠、身材瘦小的男子,看到赵中的包裹里露出的银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偷偷将船摇到一个幽僻的水湾,四周树木繁茂,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发生的罪恶掩盖声响。张召看着熟睡的赵中,咬了咬牙,心中恶念顿生,猛地将赵中推下了水。赵中在水中惊恐挣扎,溅起一片水花,可张召却视而不见,眼睁睁看着他沉入水底。随后,张召慌乱地把船撑回原处,藏好包裹,假装在船上睡觉,他的心跳急速,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恐惧,但又强装镇定。
周平,一个面容和善、身材魁梧的男子,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船上。他左顾右盼,却不见赵中的身影,心中不禁疑惑起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平等得越发焦急,他不停地踱步,眉头紧锁。“这赵兄怎么还不来?”周平自言自语道。无奈之下,他让张召去赵中家催促。
张召来到赵家门口,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抬手敲门。“砰砰砰”,敲门声在寂静的小巷中格外响亮。“三娘子!”张召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三娘子打开门,只见她柳眉微蹙,眼中带着疑惑和担忧。“三官人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上船?”张召问道。三娘子惊讶地说:“他一早就出门去了,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上船?”张召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三娘子的眼睛,随便应付了几句便匆匆回去了。
周平和三娘子分头寻找赵中,一连找了三天,却毫无踪影。周平心中越发不安,唯恐自己受到牵连,于是写了状子呈送到县衙门。
知县升堂审案,大堂之上气氛严肃。知县身着官服,正襟危坐,一脸威严。他看着堂下的三娘子和周平,目光犀利。“三娘子,你丈夫失踪,你可知情?”知县问道。三娘子满脸委屈,泪流满面地说:“大人,民妇实在不知啊,他一早出门就没了踪影。”知县又看向周平:“你与赵中相约,他为何未按时上船?”周平焦急地解释道:“大人,小人确实与赵兄约定好时间,可到了船上却不见他,小人也很纳闷啊。”知县心中疑惑,觉得此案颇为蹊跷,但又没有头绪,便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三娘子,认为她有与人通奸谋害丈夫的嫌疑。于是,知县对三娘子进行了百般审问,可三娘子坚称自己无辜,案件就这样陷入了僵局,被拖延下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京城大理寺的杨评事来到本地检查审判卷宗。杨评事面容清瘦,目光深邃,透着一股精明干练之气。他坐在书房中,案桌上堆满了卷宗。他拿起赵中一案的卷宗,仔细翻阅起来,时而皱眉思考,时而轻轻摇头。当看到张召去赵中家敲门就喊“三娘子”这一细节时,他心中一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自言自语道:“这张召叩门便叫三娘子,定知房内无丈夫,此中必有蹊跷。”
随后,杨评事叫来知县,指出了这个疑点。知县听后,恍然大悟,顿时觉得自己之前的侦查方向有误。他立刻重新布置,对张召展开调查。张召被带到县衙,一开始还百般抵赖,但在知县的严厉审讯和心理攻势下,他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最终,张召交代了作案经过,他满脸懊悔,痛哭流涕地说:“我一时鬼迷心窍,看到银子就起了贪念,犯下了这等大罪,求大人饶命啊!”至此,这起谋财害命的奇案终于真相大白,张召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