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终于踏上了支教的路途。

在路上，我曾幻想了无数次教书育人的场景。

可我万万没想到，自从进入大山的那一刻，才是噩梦真正的开始。

1

大学刚毕业，我就收拾东西踏上了支教的路途。

刚下了大巴，就看到路边等着来接我的学生。

他紧紧盯着我，一双黝黑的眼睛里闪着光。

「你就是新来的女老师吧，我叫赵坤，我爸让我来接你的。」

赵坤长得有点凶，皮肤黑黑的，眉毛下还有一块疤，整整比我高出一个头来。

看着不像个学生。

「你比他们说的还要漂亮。」

他的目光让我有些不舒服，我用手遮住了领口，点了点头。

又一想，这里思想封建，自己又酷爱穿辣妹装，他们第一次见，不适应也能理解。

想到这，我心里又没那么别扭了。

赵坤很热情，提过我的行李箱放进三轮车，还特意拖了个小板凳扶着我上去坐着。

土路不平，他骑得很慢。

他说他是村长的儿子，这里也已经很久没去过支教老师了。

「那上一个呢？」

在我问出这句话时，他很明显愣了愣，别扭地岔开了话题。

我也没多问，天逐渐黑了，我们也到了村口。

村长站在村口迎接我，在我下车的刹那就立马握住我的手。

「小李老师啊，我们可终于盼到您了。」

他的手掌很粗糙，在我的手背上摸着。

我抽回手，笑着回应，「培养祖国的花朵，是我应该做的。」

不知为何，在我说出这句话时，身后的村民都笑了起来。

「小李老师还真是可爱啊。」村长说。

他们笑，我也跟着笑。

也是这时我这才注意到，来的都是男人，仅有的几个女人也都在最后面。

在注意到我的目光后摇了摇头，背着手走了。

她们的表情我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和我说完话，村长又转头开始指责赵坤。

「怎么回来这么晚？」

赵坤看着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小李老师太好看了，我忍不住和她多待了会。」

话刚说完，他的肩膀就被一旁的男人撞了下。

「小李老师可是我们大家的，你这样就不厚道了啊。」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也一直黏在我身上。

可能是我还没适应这的缘故，他的笑容让我有些不舒服。

接风仪式完后，村长让赵坤送我去住的地方，赵坤自然地接过我的行李，带着我走了。

进了村子，路边还有在玩的小孩，应该都是我要教的学生。

他们在看到我和赵坤后，冲我吹起了口哨。

「哟，坤哥又找新的马子了？」

「去你妈的，这是新来的小马老师。」

赵坤骂他们，左手却不动声色地搭在了我的肩上。

在躲开他的手后，我微笑着冲这些学生说：

「你们好，我是新来的老师，明天记得要按时上学哦。」

赵坤带我回了我住了地方，还好，比我想的要干净些。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隐约感觉这里和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心里多少有些硌应。

一直到半夜，我才迷迷糊糊睡着。

正当我睡醒一觉，翻了个身，却清楚地看到窗户上映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2

「啊！」

我吓得惊叫出声，那个人影也迅速消失了。

下一秒，我的门被从外面踹开，赵坤穿着大裤衩子破门而入。

「怎么了？」

我避开视线，拿被子盖住全身。

「刚才……刚才我看到一个人影在窗外。」

赵坤听完，骂了一句脏话，转身出门了。

不一会儿，周围的屋子都亮了起来，我在睡衣外披了一件外套出了门。

一群人围在院子里，见我出来，纷纷让出一条道。

人群中央，赵坤正骑在一个少年身上，挥舞着拳头，嘴里还骂着脏话。

「妈的，敢动我的马子，老子要你命。」

一旁有人吭了声，他闭了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我在上学的时候也见过同学打架，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我感觉他要把人打死。

我上前拉住他，问他怎么了。

赵坤看了我一眼，朝地上的少年吐了口唾沫。

「就是这狗崽子在偷看你。」

我看着地上的少年，鼻口里全是血，全身上下瘦得只剩骨头，和赵坤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掩着面，我看不清脸。

这时，一个妇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扑倒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哭求。

「小李老师，小山他不懂事，您是读书人，别和我们……」

话还没说完，又出来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一巴掌抽在妇人脸上。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早知道老子就不买……」

我被吓得一颤，还是一旁的村长打断了他们。

「家里的事带回家处理去，别吓着我们小李老师了。」

那壮汉拉起地上的妇人和小山，和我赔了句不是，挤出人群走了。

在离开人群时，小山回头看了我一眼。

他那带血的眸子里没有害怕，也没有我想像中的愤怒。

而是……无奈。

就在他快要消失在我的视野时，我突然发现他的手腕上系了一条手编的红绳！

我盯着那条红绳，脑海里有根线彻底断开。

「行了行了，都回去吧。」

赵坤张罗着人群散了，又送我进了屋。

「刚才那孩子，叫什么？」

「张小山。」

赵坤恶狠狠说着，「你要气不过改明儿我给他弄死。」

「什么？」

我被他的话惊到，「弄死？」

他似是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刚才凶狠的表情又变成了之前的憨厚。

「说着玩的，他要是再来，你和我说，我去揍他。」

「好学生是不能打架的。」

我还处在刚才的震惊中，只愣愣回了句没事。

这一夜我都睡得不踏实。

外面的公鸡开始打鸣了，想到昨天的事，我又把裙子塞回了箱子，换了件宽松的T恤，正式开始了我的支教生涯。

教室里闹哄哄的，一共四十个学生，从一年级到初中的都有。

我也是这时才发现这个赵坤学习很差，一直留级，如今才六年级，却已经成年了。

他们在看到我后，没有太大的反应，依旧自己闹自己的。

「同学们，上课了。」

我说话也没人理。

直到最后排一直在睡觉的赵坤吼了一嗓子，全班立马安静下来。

他前排的男生笑着说了一句，

「看在你是坤哥马子的份上，我就给你个面子。」

赵坤在后面踹了他一脚，抬头笑着向我看来。

在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圈后，脸上的笑容又没了。

3

我发现班上的学生少了一个，一点名，发现是张小山，不由得又想起了昨晚的事。

我努力调整好心情，不去想这些。

我把事先准备了半个多月的内容讲给他们听，一回头却发现听我讲课的不到十个人。

原本的激情也被磨了大半。

就这样一直到下午下课，我才松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住的地方。

以前我实习的时候也讲过课，可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我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和我想象中的支教太不一样了。

可能是太累了，不一会我就睡着了。

睡梦中，我感觉有人在脱我衣服。

我以为是做梦，就随手抓了一下，却没想到真抓住了一只手！

瞌睡瞬间没了。

我瞪大了眼睛，发现这人正是赵坤！

我想要尖叫，可他的手却先一步堵住了我的嘴。

「小李老师，我有一题不会做，就想来请教你一下。」

赵坤无辜地看着我，「一进门就瞧见小李老师在睡觉，我准备走的，可是……」

他说到这时，还特意凑到了我的耳朵旁。

「小李老师太诱人了。」

听着他咽口水的声音，我身上瞬间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用力挣开，怒视着他。

「赵坤，我是你老师！」

「我知道啊。」

赵坤摊了摊手，「可这也不妨碍我睡你不是？」

他毫不避讳地说着下流的话，我瞬间烧红了脸，眼睛也烧得发烫，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赵坤被我打了一巴掌，原本的伪装也在这一时瞬间破碎。

他像昨晚骑在张小山身上疯狂殴打他的魔鬼一般，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臭婊子，你他妈敢打我。」

呼吸不畅，面部开始快速充血。

我像溺了水的鱼，疯狂挣扎着，可无济于事。

赵坤脸色狰狞地瞪着我，「实话告诉你，我爸要你来就是伺候我们的。」

他终于松了手，扬手将我丢在地上。

「你要是听话点，就只用伺候我一个人，要是不听话，村里的你挨个伺候！」

我趴在地上剧烈咳嗽着，身体和心里的双重难受让我抬不起头来，眼泪无声地打在地上。

赵坤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

「小李老师，您是文化人，这个账您该不会算不清吧。」

我看着他，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着。

周围的一切让我感到陌生又害怕，我又想起在出发前，爸爸妈妈一遍又一遍的劝说，让我不要来支教。

可我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她们，独自提着行李来到了这里。

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属于我的地狱才刚刚开始。

4

本性暴露后，赵坤懒得伪装，在班级里抬头对着我开黄色笑话。

刚开始村民们还叫我小李老师，可渐渐的，他们的语气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我走在路上，都能听到有男人冲我吹口哨，明目张胆地要我晚上留门。

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我躲在被子里哭了一次又一次。

我想要走，可他们在发现我去村口时，就会在后边跟着我，越来越多。

最后将我围住，手上也开始不老实。

我也更加坚信，那件事情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后来，我上课的时间也逐渐变少，由刚开始的一天到后来的半天，最后一天只上一节课。

别的时间，赵坤都把我锁在屋子里。

每天晚上，他都会闯进我屋中，每次我都会反抗，换来的却都是一阵毒打。

最狠的一次，他用绳子把我捆在床头，拿皮带把我抽得遍体鳞伤。

我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直到第二日自己的房门被暴力踹开。

赵坤将冷馒头扔在我的床头，「还想活命就爬起来吃了。」

他朝我嘬了口唾沫，转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我咬牙，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我告诫自己，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要想弄清事情的真相，就必须从地上站起来！

我扶着床边艰难起身，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叫住了他。

「赵坤。」

「还有啥事？」

他不耐烦地转身。

我一腿软，刚好跌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衣领。

他浑身明显一颤。

我强忍着泪水，沙哑的嗓音咬出几个字来。

「这里好黑，我害怕。」

气氛陷入沉寂，不一会，一双大手揽上了我的腰，使劲一带。

「想通了？」

我默默点了点头，「嗯，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早听话不就好了么。」

他的语气很是得意。

就这样，我被赵坤抱着走到了村那头的医务室。

一路上也有不少人停下来看我，还有赵坤那帮狐朋狗友。

「哟，坤哥，这么快就拿下了？」

赵坤从鼻子里哼出起来。

「女人啊，不听话打几顿就好了。」

说着，他还低头来问我，「小李老师，你说是不是啊？」

听着他的话，我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嘴皮被咬出了血，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应了声。

自此以后，村里都说新来的小李老师一夜转性了，对赵坤那叫一个百依百顺。

「你不知道，小李老师那身材，小嘴又甜，一口一个赵哥哥的叫着，我的心都要化了。」

一旁的人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嬉笑着：「得了吧你，人叫的是坤哥，又不是你。」

「赵哥，你看他们又说我。」

我拉着赵坤的手指轻轻晃着，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赵坤哪受得了我这模样，上去就给了那两人一拳。

「他妈再调戏我媳妇老子弄死你们。」

赵坤放着狠话，我躲在他身后拽着他的衣角，胸口恰似不经意地在他胳膊上蹭了蹭。

「什么媳妇啊，你还没娶我呢。」

赵坤的目光又被我吸引，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胸口，狠狠咽了口口水。

「我爹说要等一个黄道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