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清县城有个年轻的书生,名叫萧叔钦,他幼年丧母,父亲是个买卖人。
眼看到了大笔之年,萧叔钦带上家仆萧福,雇了一艘大船,前往京城赶考。
风和日丽,大船走的很快,这天到了如东境内,萧叔钦忽然想起来,有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友王乐,就住在这里,于是买了一坛好酒,登门拜访。
王乐看到萧叔钦,高兴地不得了,哎呀,萧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快快,屋里请!说罢将他请进了屋里。
两人多年未见,一见面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王乐非常热情,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好酒好菜款待萧叔钦。
到了第六天头上,萧叔钦实在是着急要走,于是对王乐说道:
王兄,谢谢你的盛情款待,我还要赴京赶考,万一耽误考期,可就误了大事,我得走了。
嗯,你说得对,功名是大事啊,耽误不得,那好,明天早上我就送你上船,你看意下如何?
好好好,有劳王兄了。
王乐转身要去准备,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返回来问道:
萧兄,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哦,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说。
明天你就知道了,萧兄不必多问。
第二天一大早,萧叔钦正在码头焦急的等候,这时候王乐骑着一匹快马急匆匆赶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台四人大轿。
王乐匆匆下马,拱手施礼:抱歉啊,萧兄,我来迟了。
啊,没事没事,我已经请船家多等了一会,王兄,你说要我帮忙,究竟所为何事。
萧兄,你稍等,说话间,王乐从身后的轿子里请下来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这女子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但见她仙姿玉色,峨眉带秀,比那画中的美女还要好看几分。
萧叔钦登时一愣:王兄,这位姑娘是----?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倩云姑娘。
京城户部胡大人是我的好友,他托我在这里为他选一位小妾,倩云就是我为胡大人挑选的小妾。
萧兄,本来呢,应该亲自由我送倩云去京城,但我生意繁忙,的确走不开,就请你辛苦一趟,把她送到京城吧。
啊,这----!萧叔钦听到这里,大吃一惊,王兄,不是我不想帮忙,船上就只有一个船舱,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怕遭人非议。
恐怕到了京城,见到胡大人,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没想到王乐听罢哈哈大笑:萧兄,就算你一时没忍住,把倩云给用了,我也不会怪你,到时候我再另外给胡大人选一个,不就行了。
萧叔钦听到这里,脸涨得通红:胡说,胡说,王兄,你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来!
哈哈哈,萧兄,千万不要生气啊,方才不过是玩笑而已,你的人品,我还信不过吗,要是换做旁人,我还不放心,请他帮这个忙哩。
萧叔钦还想推辞,船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高声叫嚷:
公子,眼看时候不早了,你还走不走哇!
王乐一把将萧叔钦推上船,催促道:快走吧,萧兄,再不走,可真就耽误行程了。
就这样,萧叔钦和倩云一起上了船,艄公竹篙一点,大船离开岸边,缓缓朝河中央划去。
上了船之后,萧叔钦不敢多看倩云一眼,但是船就那么大,他避无可避,只得请倩云到船舱休息,自己则站到船头,假装欣赏沿岸风景。
白天还好说,晚上睡觉就难办了,船舱里只有一张床铺,萧叔钦只得将唯一的床铺,让给了倩云,自己则坐在桌案旁,挑灯夜读,半夜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就伏在桌上睡一会。
倩云是个还未出阁的女子,从来没有和陌生男子住在一起,头两个晚上,她心里也是怕的不行,深怕萧叔钦欲行不轨,紧紧抱住被子,睁着眼睛,不敢睡得太死。
过了几天,她这才发现萧叔钦是个谦谦君子,不仅没有任何越轨之举,还每天为她端饭送水,照顾的是无微不至,心里反倒过意不去了。
头几个晚上,月明星稀,无风无雨,倒也相安无事,没想到这天晚上,江面上突然下起了细雨,气温骤降。
这下糟了,船舱里冷如冰窖,船上只有一床被子,让给了倩云,萧叔钦只得裹紧了衣服,和衣而卧,不一会就冻得瑟瑟发抖。
倩云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看到萧叔钦冻得牙齿打颤,于心不忍,柔声说到:
萧公子,外面太冷了,你还是进来睡吧。
谢,--谢--谢谢你,不用了,我,我------不冷。
你瞧你,冻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还说不冷,冻坏了身体,还怎么赶路,只怕还没到京城,你就病倒了。
萧叔钦本来还想强忍,但最后实在是冷得受不了,只得脱了衣裳,钻进了被窝。
虽说两人睡在一个被窝里,但彼此心照不宣,中间留出了一个空隙,背对背侧身而卧,紧紧抓住了被角。
为嘛要抓住被角,因为被窝太小,中间又留出这么一个空档,哪还有容身之处,稍不留神就被挤出去了。
艄公看到萧叔钦钻进了倩云的被窝,朝萧福一递眼色,揶揄到:
看吧,你家主人睡进了那个女人的被窝里,那女的长那么漂亮,你家主人今晚肯定熬不住啊,哈哈哈。
没想到萧福听罢,气得火冒三丈:闭上你的臭嘴,不准你说萧公子的坏话,我跟随他多年,他的为人,我还能不清楚吗。
嘿嘿,小鬼,你太小,这些男女之事你还不懂,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我跟你说啊,天底下的男人,就没有一个不好色的,就像没有一只猫不偷腥一样,嘿嘿,你走着瞧吧。
过了一个月,大船终于顺利到达京城,萧叔钦拿出王乐写给胡大人的书信,请胡大人过来接倩云。
胡大人看过书信后,急匆匆赶到码头,登上了客船,和萧叔钦相互寒暄了几句。
他看到这艘船并不大,只有一个船舱,当即就皱起了眉头,问道:
萧公子,倩云这些时一直住在船上吗?
是啊,胡大人,她一直住在船上。
那么敢问萧公子,你也睡在船上吗?
是啊,胡大人,我还没有成亲,这次赴京赶考,只带了一个家仆,船上只有我们三人,再无旁人。
听到这里,胡大人的脸唰一下黑了下来,比那锅底还难看,心中暗骂:
王乐啊王乐,你真是个废物点心,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你叫萧叔钦这么个俊公子护送倩云,他又没带女眷,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船上住了一个多月,要说没发生了点什么事,说出去鬼才信呢。
胡大人越想越气,他啪的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下把萧叔钦闹了个大红脸,独自留在了风中凌乱,心说,胡大人这是怎么啦,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我千里迢迢把你的小妾送来了,你好歹说一声谢谢啊,就算不说个谢字,也要把人接走啊,你把倩云蹲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啊。
胡大人闷闷不乐回到了府里,独自闷坐到了晚上,气才渐渐消了一点,心说:
倩云是王乐为我挑选的小妾,我要不收吧,面子上说不过去,传出去岂不叫人耻笑,想到这里,他只得强压怒火,派人用一顶轿子,将倩云接了回来。
萧叔钦心中还惦记科考的事情,也没有心思跟胡大人斤斤计较了,等倩云被接走后,就和萧福找了家客栈住下了。
过了不久,科考结束,发榜下来,萧叔钦果然不负众望,一举考中了进士,被委任为清河县令。
萧叔钦来到清河赴任后,关心百姓疾苦,勤政爱民,勤勤恳恳为老百姓做了许多好事。
很快清河县政通人和,老百姓安居乐业,呈现出一派和谐安宁,欣欣向荣的景象。
就在萧叔钦以为可以喘口气,稍微歇息一下的时候,突然出事了。
这天几个被打的头破血流的男子,慌慌张张跑到了县衙报案:
萧大人,不好了,牛头山的土匪又下山抢劫了,打死打伤不少乡亲,还抢了很多东西。
哦,竟有此事,带我去看看!萧叔钦马不停蹄,带领衙役捕快,急匆匆赶到了村里。
刚刚赶到村口,只见村里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好些村舍都被烧着了,不少妇女趴在死去的丈夫身上嚎啕大哭。
见此惨景,萧叔钦心中怒火中烧,这帮可恶的土匪,我非叫你们血债血偿!
他当即回府,喊道:立即有请游击将军吴德!
萧叔钦虽说是一县之长,但是个文官,这剿灭土匪,非得武将出马,清河县城的军防,乃是由吴德统帅。
不大一会,吴德雄赳赳赶来了,他是个大胖子,膀大腰圆,粗声粗气,进屋就朗声问道:萧大人请我来有何事?
吴将军请坐,牛头山的土匪杀我县城百姓,劫掠财物,罪不可赦,有请吴将军派兵剿匪,还我百姓安宁。
好说好说,萧大人,牛头山这帮兔崽子,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想要削他们了,你放心吧,我军马一到,管保这次来个大包圆,这帮兔崽子,一个也休息跑掉。
有吴将军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祝愿将军旗开得胜。
过了几天,这天早上,萧叔钦正在屋里翻阅卷宗,忽然外面人声鼎沸,一阵嘈杂。
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忙来到县衙大堂观瞧,迎面吴德满脸喜色的走来了,一见面就高声叫嚷:
萧大人,不是我吹牛,这次我一出马,牛头山这帮土匪一个也没跑了,全叫我给逮住了,说罢一指身后。
萧叔钦往他身后一看,果然军兵押着几十个垂头丧气的男子。
萧叔钦大喜过望,太好了,吴将军你真是立了首功一件啊,待我审查清楚后,奏写战功表上报朝廷,一定大大嘉奖将军!
哈哈哈,那还请大人替我美言几句哟,萧大人,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慢慢审吧,说罢,吴德转身走了。
等吴德走了,萧叔钦再细看这些被抓捕的土匪,就发现不对劲了。
你想啊,能够占山为王的土匪,肯定是身强体壮的青年男子啊,但是这些土匪大多是五六十岁的老头,甚至还有几个十几岁的娃娃,一个个面黄肌瘦,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土匪。
萧叔钦即刻起疑了,厉声喝问:老实交代,你们真的是牛头山的土匪吗!
那帮被抓的老头看着身边的军兵,一个个噤若寒蝉,都不敢吭声。
萧叔钦一看就明白了,啊哈,果然有鬼,有吴德的人在这里盯着,他们当然不敢说了。
他于是对那些军兵说道:本官今天累了,先把这些土匪关进大牢,隔天再审,你们先回去吧。
军兵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先回去了。
到了这天晚上,萧叔钦悄悄来到了县衙大牢,对那些被抓的老头说:
老人家,现在这里没外人了,你们可要说实话啊,土匪的罪名一旦做实,是要杀头的。
这时候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扑通一声跪下了,含泪回道:
冤枉啊,大人,我们不是土匪,我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啊。
话音刚落,身后的老者纷纷跪倒喊冤,冤枉啊,大人,我们都是农民,不是土匪啊。
那吴德为什么抓你们?
哎-----,萧大人你有所不知,这牛头山的土匪凶悍无比,尤其那三个头领,武功高强,就连吴德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吴德这次进山剿匪,被打得大败,他知道这样回来,没法交差,于是抓了我们老弱的农民,抓良冒功!
啊,竟有此事!萧叔钦听到这里,火冒三丈,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老人家,你们放心,我一定还你们清白,好你个吴德,我岂能饶你!
第二天一早,萧叔钦就把吴德请来了。
吴德满脸笑嘻嘻的,萧大人,这么早请我来,是不是战功表已经写好了。
萧叔钦冷笑一声,哼,吴将军,战功表没有写好,我倒是给你写了战败表!
啊,萧大人,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你被土匪打败,寸功未立不说,竟敢抓良冒功,你好大的胆子!
没想到吴德满不在乎,嬉皮笑脸的回道:
萧大人,你管我抓的是谁呢,反正朝廷也不会一个个去查,只要我把人抓来了,赏银到手了,不就万事大吉了。
你放心吧,萧大人,到时候赏银分给你一半,怎么样,咱两谁都不吃亏啊。
无耻败类!萧叔钦听罢,啪的一拍桌案,吴德,我还没有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的败类,我岂能容你,我要狠狠参你一本,叫你身败名裂!
吴德也来火了,怒目圆睁喝道:
姓萧的,实话告诉你,我也不是吃素的,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能够在清河县屹立十几年不倒,没点后台能行吗,你要敢动我,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罢,吴德一甩袖子,拂袖而去。
见吴德走远了,一旁的师爷赶紧过来解劝:老爷,这个吴德你惹不起啊,他的后台相当硬,你惹不起啊。
萧叔钦根本不为所动,当晚就写了奏折,狠狠参了吴德一本。
过了不久,皇宫里的太监带领军兵前来宣读圣旨,萧叔钦以为是来查办吴德的命令,急忙跪倒接旨。
没想到等圣旨读完,萧叔钦傻眼了,圣旨上竟然说他滥用职权,贪污受贿,即刻押赴京城大理寺查办。
军兵不由分说,将萧叔钦押进囚车,送往京城,投进了大理寺的监牢。
萧叔钦心里这个气哟,憋屈不已,心说我为民请命,铲除贪官,怎么自己倒成了贪官,被下了大狱呢,天底下还有说理的地方吗!
骂归骂,生气又有何用,现在身陷囹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进了大理寺的监牢,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啊,休想活着出来。
萧叔钦万念俱灰,就在牢里等死。
过了些时,这天早上,监牢的典狱长来了,打开了牢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到:
萧大人,请吧。
萧叔钦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问道:怎么,今天就要砍头吗。
什么呀,萧大人,你可以出狱了。
出狱?你不是开玩笑吧,你让我出狱。
诶,这有皇上的手谕,恭喜你啊,你不光出狱了,还升官了,被提拔为户部侍郎了。
说罢,典狱长将皇上的手谕拿给萧叔钦看,萧叔钦接过手谕,一连看了三遍,百感交集,热泪盈眶,能不激动吗,刚才还担心被砍头,现在不仅没事,还升官了,真是两世为人啊。
萧叔钦高高兴兴到户部上任,这天刚刚回家,王乐笑嘻嘻的登门来访。
哎呀,你怎么来啦,快,快请进!萧叔钦欢喜的不得了,安排了一桌家宴,盛情款待王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乐咋摸了一下嘴,说到:
老弟,你这次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你看你在大理寺牢里转了一圈,嘛事没有,还升官了,可喜可贺啊。
哎----,王兄,真是老天爷开眼,也不知是哪位好心人相助,萧某才有今日啊。
什么,你还不知道啊,救你出来的,是胡大人啊。
哪个胡大人?
还有哪个胡大人,就是上回请你送他小妾回京的胡大人啊。
什么,是他,不会吧,上回我把倩云送回来,他脸色铁青,连个谢字都没说,他怎么会帮我。
诶,你误会了,上回你和倩云共坐一艘船,胡大人以为你和倩云有了越轨之举。
结果胡大人和倩云圆房之后,竟然发现她还是处女之身,这才知道错怪你了,夸赞你是正人君子,是当今的柳下惠,不愧是真男人啊。
这次你含冤入狱,胡大人四处为你奔走伸冤,好在大理寺卿陈大人和胡大人是同科进士,交情莫逆,卖胡大人面子,当即向皇上讨要圣旨,要求重新调查你的案子。
皇上恩准,陈大人调查清楚后,立马将吴德押赴大理寺审查。
那个吴德外强中干,进了大理寺,差点吓尿了,竹筒倒豆子一般老老实实交代了,诬陷你的罪行。
吴德被斩,自不必说,胡大人还向皇上推荐你到户部任职,你说,他是不是你的大恩人。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萧叔钦听到这里,胸中波涛汹涌,起起伏伏,好似掀起了万丈高浪。
他突然站起身,往外就走。
王乐愣住了,我说贤弟,你这么着急去哪啊。
我要去登门拜谢胡大人!
瞧你这急性子,把饭吃完了,我陪你一起去,说罢,两人相视大笑。
听说后来萧叔钦和胡大人成了莫逆之交,倩云还把自己的表妹介绍给他,成就了一段美满姻缘哩。
上个世纪80年代,哥伦比亚麦德林贩毒集团五个头目,决定出国避避风头,他们乘坐AH64阿帕奇武装直升机,由美国飞行员驾驶,他们在夜间起飞,利用夜幕掩护进行夜间飞行,在飞临哥伦比亚边境地区,美国飞行员开始降低阿帕奇武装直升机的飞行高度,在哥伦比亚边境地区作超低空飞行,以躲避哥伦比亚边防部队密集的雷达对空探测搜索网,和可能升空拦截的战机,经过十几个小时的夜间飞行,这架AH64阿帕奇武装直升机载运着几个毒枭,成功的飞出哥伦比亚国家境内,平安的降落在邻国巴拿马首都国际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