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知道我死讯后疯狂的替我找证据复仇,可明明当初是她叫我去死的啊

栗子壳故事会 2024-09-20 10:11:19

我死后第一个月,尸体被海水冲上岸,毁了妹妹的婚礼。

她惋惜地盯着肿胀浮囊,面容不清的尸体说

「怎么掉海里淹死的不是林培之?」

她贴心地给尸体盖上白布,打电话叫来警察。

统计失踪男性名单时,她下意识忽略了我的名字。

皱着眉抱怨,「玩失踪?肯定又跑去哪鬼混了。」

我失神地喃喃。

妹妹,我没有出去鬼混。

我如了你的意,真的死了呀。

01

「他奶奶的,把老子手都咬出血了。阿成,把他扔海里去。」

冷,好冷。

咸湿的海风吹痛了我的伤口,破旧的小船浮浮沉沉,我企图睁开眼。

面前一片黑暗。

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我的眼珠早就被打掉了。

混混不敢动作。

「哥,这是杀人啊,我不敢……」

「你老爸的医药费还想不想要了?这时候了还胆小什么!」

两个混混架住我的手脚扔进了海里。

浑身上下都好疼,我没有力气挣扎,只能任自己下沉。

有鱼儿游过来,触着我的脚。

海水混着口腔里的血,灌进五脏六腑。

脚踝刺痛,但比起打断的双腿,挑断的手筋,剪碎的下体,好像是我身上最轻的伤了。

不过,我马上就要解脱了。

裴晩琳知道,我从小最怕疼了。

她说过,以后再也不会让哥哥受伤。

那时候,真好啊。

我竟然感觉到,空洞的眼眶湿润了。

妹妹,

我欠你的。

终于拿命还清了。

02

优美的旋律钻入我的耳朵,我看着面前繁华热闹的邮轮,有种恍如隔世的不切实感。

抬眸,便看到了众人簇拥下明艳大方的裴晩琳。

她穿着绿色抹胸长裙,踩着一双十厘米高跟鞋,端着香槟杯,淡漠地随声应着,视线只有落到虞囷身上时才是炽热的。

我心里没由来的苦涩。

一年前,裴晩琳还站在我身边,憎恨到不惜一切手段去折磨这个霸凌了我六年的男人。

而现在,她穿过人群,挽住他的手臂,掷地有声地宣示主权。

「今天是虞少爷的二十二岁生日,我希望各位能让他过得舒心。」

接着,她踮起脚,如童话里的公主,温柔而美好的迎接虞囷郑重一吻。

她很高兴,大手一挥。

「这艘邮轮送给你做礼物,我亲爱的未婚夫。」

我苦笑一声,我得知裴晩琳打算下个月嫁给虞囷时,从裴晩琳圈禁我的别墅闯了出来。

崩溃又无助地质问她,为什么。

裴晩琳却冷漠地调整助听器,一个眼神都没给我,讥讽道。

「你以什么身份不满?」

「小打小闹而已,不算欺负,况且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而我爸已经死了六年了。」

我哑口无言,只觉得心寒。

她却盯着我的脸突然说恶心。

我自嘲的笑了,果然爱与不爱都太明显了。

裴晩琳最后一句话,引得全场哗然。

她很喜欢这艘邮轮,价值一个亿。

这足以说明虞囷在她心里的地位很高。

虞囷和他的父母都乐开了花,故作矜持地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吹捧。

虞氏集团近年摇摇欲坠,快要被挤出文城市场,能攀上裴晩琳这棵大树,就算是入赘,被别人说成小白脸也无所谓,只要往后没人再敢小瞧他们。

我眼眶有些干涩。

想起之前,裴晩琳在邮轮上让人脱掉我的衣服,只留下一条底裤。

我咬着唇,手指用力扣住甲板。

裴晩琳沉下脸,阴阳怪气道。

「小心点,弄坏了,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对我,连一块甲板都小心翼翼。

对虞囷,却是说送就送的礼物。

裴晩琳走到暗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虞囷,见他左右逢源高兴的模样,嘴角也跟着上扬。

她调整耳边的助听器,掏出手机。

三通未接来电,都是我打来的。

她嗤笑一声,手指轻轻打下,「我不回去了。」

还没发送,就被虞囷打断。

她笑着对裴晩琳招手「晩琳,快过来唱生日歌了!」

裴晩琳笑了笑,一秒也不愿让虞囷等,径直走向她。

丝毫不在意手机对面收不到她消息的我会有什么情绪。

我垂头,还好,我已经死了。

再也不用承受那种焦急又难过的痛苦了。

在众人的鼓掌声中,虞囷双手合十,和裴晩琳一起许下新岁的愿望。

而同一片海域上,无人在意的我被虐待殴打。

在冰冷的海底,孤零零地死去。

03

虞囷很得意。

我看到他卸下单纯小奶狗的伪装,满意地扔掉了扎满窟窿的贴有我照片的小人。

他从我五岁时刚进孤儿院就针对我。

因为我有一片红色的胎记从肩膀蔓延至脸颊,丑陋又渗人。

老院长怜惜我,让我住单独的房间,有专门的老师,还每天给我抹淡化胎记的药。

虞囷就是从那时恨上我的。

他长相乖巧可爱,在我没来之前,他最得老院长欢心。

他会背着老院长,怂恿全班叫我「红脸怪」,泼湿我的被褥,往我漱口杯里放蟑螂。

老院长去世后,新院长厌恶我,他便更加肆无忌惮。

我成绩比他好,他就撕烂我的书本,堵死我所有往上爬的路。

在孤儿院里的六年,我每一天都在受他折磨,生不如死。

后来,我被裴晩琳带回家,偷偷打听过虞囷被亲生父母接回家,还去澳门读书了,才彻底放下心。

直到我二十岁那年,去裴晩琳公司给她送东西,看到会议室里西装革履坐着的虞囷。

他家公司快要没落,虞囷是来裴氏求合作的,他爸妈已经推他出去和四十岁的老女人求欢,只为让公司苟延残喘。

我心道风水轮流转,下一秒,却被他拽进角落。

虞囷神色憔悴,看向我的目光却如淬了毒一般怨恨。

「红脸怪,没想到你攀了高枝。看我这样卑微很得意吧?你等着,我一定会抢走裴总。到时候,你还要求着我别把你赶出裴家。」

那时候,我觉得虞囷一定不可能成功。

因为,裴晩琳最恨欺负我的人。

刚被她领回家的几天里,有佣人讨厌我,经常踹我踢我。

裴晩琳发现后,发了一通脾气,把所有欺负过我的人都打了一顿。

她护在我面前,暴怒到极点,吼道「我告诉你们,欺负林培之,就是欺负我!」

可没想到,短短两年。

裴晩琳的心里就装下了虞囷。

04

返程的路上,下着大雨。

裴晩琳心不在焉地应着虞囷的话,时不时地看向手机。

虞囷高兴过头,没有察觉到裴晩琳细微的变化。

他指向对面大排长龙,指着其中一款游戏盲盒。

「晩琳,我一直想抽那款游戏的隐藏款,你买给我好不好?」

裴晩琳恍如初醒,迷糊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随后皱了皱眉头。

她无奈地笑了笑。

「多大的人了还喜欢这种东西。」

心尖刺痛。

虞囷一脸祈求的表情,裴晩琳招架不住,叹口气,妥协地下了车。

我看向窗外,细细思索着虞囷是什么时候横插到我和裴晩琳之中的。

虞囷长得帅气,能撒娇,能卖萌,身上更是有在国外学的开放思想,会拿捏人心,善于伪装。

从小,他想得到的东西最终都会落入他手。

我太害怕裴晩琳也会被他折服。

于是在深夜,我向裴晩琳添油加醋地向她阐述我向来闭口不提的过去。

她心疼地抱住我,愤恨不平地向我保证。

「培之,我答应了和虞氏的合作。你看着,我一定会让他后悔当初对你做的一切。」

裴晩琳的确在报复虞囷。

不断驳回虞囷写出的策划,害得虞囷熬大夜改工作。对虞囷的父母施压,一边合作又一边要收购。虞囷给她带早饭,她喂给狗。虞囷光着身子爬床,她连人带床扔到走廊。

直到有一天,虞囷崩溃了,他在裴晩琳面前哭成泪人,拿着刀子就要往脖子上划。

「裴小姐给哥哥出气理所应当,可那时候我还小,我已经在诚心认错赎罪了,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条活路!一定要我死才可以吗,裴小姐?」

彼时,虞囷追到家里给裴晩琳送了一束花,却害得我严重过敏。

裴晩琳拿着花狠狠打到虞囷身上,他白皙的皮肤被打出红痕。

我现在裴晩琳身旁,看她原本厌恶的眼睛里染上一丝不忍。

在我晕倒前,裴晩琳冲上去抢走了虞囷手里的刀,放任虞囷抱着她哭得泪流满面。

后来,虞囷用了一年时间一点一点侵入我和裴晩琳的生活,他准备彻底瓦解我和裴晩琳的感情。

裴晩琳父亲祭日那天,裴晩琳和虞囷并肩而立。

裴晩琳猩红着眼,第一次对我发脾气。

「林培之,我爸对你不算差吧?你为什么要害他?」

我愣在哪,随后看着虞囷得意的表情,就明白了。

裴晩琳声音都在颤抖,不停让我给她个理由。

我低着头,一言不发。

最后,裴晩琳绝望又失望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搂着虞囷离开了。

那一天起。

裴晩琳以赎罪为名把我圈禁在别墅,我沦落成为解决她生理需求的床伴。

而虞囷,变成了她放在心尖上宠着爱着的男朋友。

05

深夜。

虞囷搂住裴晩琳,两人在床上深吻,口水拉扯出一条银丝挂在裴晩琳嘴边。

呼吸彼此交织,我心都快碎了。

千钧一发之际,裴晩琳桌上的手机响起。

她眼神变得清亮,有些急切地推开虞囷,揉着眉心道歉。

虞囷有些委屈,可她却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阳台。

解锁手机,助理发来了一条工作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在裴晩琳脸上看到了一丝失望和羞恼。

她抿着唇,点进和我的聊天界面。

消息还停留在前天早上,我求她务必回来一趟,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裴晩琳没有回复。

当天晚上,她和虞囷出席夜行的拍卖会,她豪砸三千万为虞囷买下了一副字画。

那曾是我最喜欢的画家,现在裴晩琳却送给了虞囷。

我端着热了三遍的菜僵在原地,被晃出了眼泪。

不过我却好奇起来,是什么重要的事?

我认真地思索了很久,也想不出来。

干脆,就不想了。

裴晩琳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坐在椅子上,摘了助听器扔在一旁。

她的目光放到助听器上,迷茫地摸上耳朵,失神了很久。

那年,我十六岁,放学回家的时候,被一堆混混堵进了巷口。

他们冲上来,撕扯我的头发打我,踢我。

我不停地尖叫挣扎,过路的人都低下头,装作没看见一样匆匆走过。

只有裴晩琳又慌又怒地冲进来,她明明比我还小,还弱,但她依旧挡在我面前,对着欺负我的人又踢又咬。

才终于引起别人的注意,过来帮我们。

等那些人离开后,她抱住瑟瑟发抖的我,把我紧紧护在怀里。

我听到她在我耳边,轻声安慰。

「别怕,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那一刻,心跳和五年前一样,莫名加速。

裴晩琳为了保护我,耳朵被打坏了,只能戴着助听器生活。

我很自责,连看都不敢看她,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晩琳,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照顾你一辈子,你让我往东我不往西……」

裴晩琳裹着厚厚的纱布,扯住我的领口,手指一用力,一个吻轻轻落在我的嘴角。

「培之,我喜欢你,我心甘情愿。」

她把埋进我的颈窝,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我不想只做你的妹妹。」

半晌。

她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小白眼狼,早知道,就让你死在那条巷子了。」

06

我是被裴晩琳救回家的。

裴家很有钱,听说裴氏集团的掌权人裴总和他女儿要来做慈善捐款时,虞囷把我锁进了废旧的器材室。

他说,我这种丑八怪就别出去吓人了。

器材室很偏僻,少有人来。

如果不是裴晩琳穿过热闹欢呼的孩子们,精确地听到我微弱的求救声,我可能会饿死在那。

她用力踹开门,安慰蜷缩在角落的我,在看到我拼命遮掩的脸颊时,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情绪。

后来,我才知道,那叫心疼。

十三四岁的女孩气愤地骂院长是个不负责任的老头子,垂头,在我耳边说。

「小哥哥,得亏我耳朵好使啊,不然你就要被他害死了。」

我睁开眼,望着面前笑得骄傲的人儿,忽然,被她晃走了心神。

裴晩琳想把我带回家,可裴父不愿意,他睥睨我的眼神,让我觉得我是个垃圾。

可裴晩琳执着地要带我走,当着孤儿院所有人的面,向裴父下跪祈求。

裴父无奈,只能答应。

当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救我,直到后来,裴父喝醉了酒,裴晩琳下意识瑟缩,带着我躲进角落时,我明白了。

裴晩琳昂贵的衣服下,遍布着裴父留下的暴行。

裴父经常出差做生意,平时都是裴晩琳在照顾我。

她预约了好久的名医,带着我去做激光去掉胎记。

她自豪地捏着我的脸说,「培之哥哥真帅。」

裴晩琳教我自信,乐观,开朗,明媚。

而我却阴暗地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妄图勾引她,占有她。

直到那天,她喝醉抱着我,头抵在我的胸口,克制地流露出爱意。

我就像一只臭水沟里的老鼠,得到了喷香的奶酪。

只觉得,世界都亮了。

07

我飘了一个月,直到裴晩琳和虞囷结婚。

虞囷喜欢沙滩和海边,所以裴晩琳豪掷千万买下了一座小岛。

婚礼布置的很豪华,手边一个香槟杯都价值几万。

十六岁时,我也幻想过和裴晩琳的婚礼。

想着我穿着白色西装,手里拿着晩琳最喜欢的洋桔梗,等着她款款向我走来,而我,会亲手带上送给她的戒指。

那时候,根本不会想象到,最后参加的是裴晩琳和虞囷的婚礼。

因为声势浩大,现场来了很多媒体。

上场前,裴晩琳在人群中寻找我的身影,皱着眉头,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林培之,你还要在外面鬼混到什么时候?」

「今天是我婚礼,你给我滚过来!」

虞囷看到了,双手紧握成拳。

交换戒指时,媒体咔嚓咔嚓拍下了这幸福一刻。

忽然,海浪翻涌,最后排的人群尖叫惊呼。

一具尸体被冲上了岸。

我笑了笑。

晩琳,我来了。

裴晩琳下意思被虞囷的手捂住,被她拂开,有些惋惜地盯着那具肿胀浮囊,认不出面容的尸体说。

「怎么掉海里淹死的不是林培之?」

她叫来保安,冷静理智地处理好一切。

最后找来一块白布,盖在了尸体身上,起身的动作却一顿。

我的脚踝上,有一处月亮的纹身,是裴晩琳陪我去纹的。

只见她缓缓俯下身,掀起了白布。

08

裴晩琳倒吸了一口凉气。

接着,叹了声,颤颤地盖好。

脚踝处森森可见白骨,周围的皮肉泡得发白,恐怖又渗人。

大概是海里的鱼把那块纹过身的皮肤吃掉了。

她没认出,地上这具冰冷的尸体是我,还生气地盯着手机,咬牙切齿地删掉了我的联系方式。

明明我身上还穿着她送给我的外套。

虞囷打电话问裴晩琳,他的领带在哪。

裴囷笑了笑,调整语气,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具体位置。

我恍然大悟。

因为她不在意我,所以也不在意我身上穿的衣服。

虞囷在电话那头,犹豫地说。

「晩琳,我有个朋友见到了培之……」

裴晩琳迫切地追问「林培之在哪?」

她眨了眨眼,似乎觉得这样不太好,又补了一句。

「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虞囷的声音有些破碎,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我大概能想象到他体贴温柔的面具破裂,咬牙切齿的样子了。

「晩琳,我发图片给你了,你别生培之的气,他没见过世面,可能是被人带坏了。」

裴晩琳愣了愣,点进照片。

昏暗的灯光下,几个身材火辣,衣着暴露的女人围绕在「我」身边,「我」衬衫半开,一手拿酒,一手挑着女服务生的下巴,表情迷离,引人遐想。

我直呼冤枉,比窦娥还冤。

可裴晩琳却突然暴怒,猩红着眼,捏着手机边框的指尖泛白。

一字一顿地说「好、样、的」

她打电话,告诉助理,把别墅里我的东西全部扔掉。

我垂下头,悠地,绝望地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却掉下来。

扔了好啊。

反正,我再也不会回家了。

09

警察来得很快,我的尸体被送去解剖。

裴晩琳简单地做了个笔录,便走出了审讯室。

旁边有警员在翻看近两个月的失踪男性名单,裴晩琳瞟了一眼。

最中央位置,是我的名字。

她小声嗤笑,「失踪?说不定是跑哪鬼混去了。」

我僵在原地,无力地望着她的背影。

果然,她真是恨透了我啊。

裴晩琳很快回了家。

虞囷坐在沙发上,又害怕又气愤,抱着裴晩琳道歉。

「晩琳,对不起,我们的婚礼都让那个死人给毁了,我精心策划了这么久……」

裴晩琳搂住他,温柔地轻哄。

「那我带你去度蜜月吧,反正,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结婚了。」

虞囷答应了。

……

警察局里。

尸体的解剖报告和DNA报告都出来了。

几个警员围坐在一起,对着两张报告,只觉得心情无法平复,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气愤和惋惜。

老警长叹口气,从椅子上下来,说。

「阿美啊,你给死者的妹妹打个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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