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8年，越来越多的人类成了机器人的宠物。
随着人类伤机器人的事件频发，越来越多的机器人呼吁将所有的人类安乐死，称人类这种毫无用处的低等生物，就该灭绝。
2369年，清除人类计划开始执行。
安赫将我带到他的空中别墅，机器人守卫里外围了三层。
后来，我变成了半机器人，把伤害我的人都杀了。
1
【安赫博士，请把人类宠物交出来让我们当场处决。作为补偿，我们将赠送您一只机器仿人宠物。】
【诺亚上校，她还有研究价值，再过一段时间我完成了研究，会亲自结束她的生命。】安赫冷硬的拒绝。
【请问您的研究内容是？我需要向上级汇报一下。】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无非是人类身上的那些未开发的部分，是否可以用于机器人身上。】
【好的。那过段时间我再过来。】
安赫送他们离开时，我才敢扒着窗户探出脑袋观察外面的情况。
此时已是12月，外面的温度估计已经降到了零下30度，雪花纷纷扬扬的落在别墅外的透明玻璃罩上，没过几秒就化成水流了下来。
玻璃罩内四季如春，路两旁鲜花艳丽的刺眼。
安赫走在最后面，他像是感觉了我的目光，忽然顿住脚步，回过头看向我的方向。
黑眸锐利无情，他的视力能达到人类的好多倍。
我心惊肉跳的缩回头，呼吸急促的捂着胸口，靠在墙边。
没过一会，机器人守卫上楼将我带了下去。
安赫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根烟，送进唇边时，烟雾缭绕，他像人类样眯了眯眼睛。
他的皮囊从外表看与人类无异，只是更俊美一些，做这个动作的时，我恍惚以为那里坐着我的同类。
见我来了，他两指一掐，将烟头捻灭。
面无表情的走到我的身边，毫无征兆的扼住我的后脖颈。
就像对待一件物品般，拖着我来到花丛边。
他的手用了点力气，疼的我五官错了位。
花丛不知何时被翻开，裸露的土地下，是森森白骨。
他将我的头往下按，吓得我死命将身体往上抬。
可是人类的力气，永远比不上机器人。
【怕？】他仿若是个来自地狱的审判者，嗓音冷冽无情。
【求您别这样对我。】我颤抖着声音为自己求情。
他将我的头扼正，逼我与他对视，逼真的黑瞳中，我看到了自己畏缩的样子。
我怕他，很怕他。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有外人来的时候不要露面。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他的语速不急不缓，带着浓浓的威胁。
【我......我没有。】我嚅嚅嗫嗫的撒谎，心虚的将目光别过去。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能耐了。会撒谎了。】
说着，他单手拎起我，脚下一用力，带着我跳到了阳台上。
卧室床上，他发泄的对我做着男女之事，逼着我一声声地叫他主人。
2
13岁那年，我因为长得好看，被地下宠物交易机构从宠物中心买走。
十几个少女同在一个屋，无一不是貌美如花。
一开始我们以为一切终于要好起来了，可没想到却是噩梦的开始。
他们教的第一课，便是服从，绝对的服从。
让我们讨好不认识的人类男性，机器人男性，否则我们要面对的就是电棍和水牢。
开始有人想逃跑，我们围坐在一起帮她想主意。
她很感动，拉着我的手，热泪盈眶【等我出去了，我】说到这她骤然顿住，眼里尽是落寞。
等她出去了，又能叫谁来救我们。
当一个种族都被欺辱时，谁又能站起来。
站起来就会死。
【没事。】我安慰她【只要你出去了能好好的就行。】
那天夜晚她逃出后，我们都在心里祈祷她能够平安逃出，可是后来再没了她的消息。
之后，我们已经被训得完全服从，他们才开始教我们生活上的技能，不过这些都是为了更好地服务我们未来的主人。
18岁，机器系统检测到我们已基本发育完全，举办了个地下拍卖会。
也就是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安赫。
他被一身纯黑的长风衣包裹了全身，露出的那张如雕塑般，但毫无温度的脸。
他只是静静的听着旁边的机器人滔滔不绝的说着话，眼神在台上来回巡视，没有落点。
除了他，观众席还有好几个机器人，只是他们的人类皮囊并没有他那么逼真，所以我们才会一眼就注意他。
【她们两个，是这群人中长相最好的两个。】机器人讲解员忽然指着我和姜幽开口。
他们将我们带到一个单独的房间，并排站在安赫面前，供他选择。
一副好的皮囊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可他架势让人不自觉的有一股威压感。
他淡淡开口【你们每个人给我一个选择你的理由。】
姜幽看了我一眼，率先开口【我很会讨好主人，您想要什么类型的宠物我都能做到......】
她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段。
似乎很想去他那里。
既然这样，那就让给她吧。
说完，他只是轻微点了点头，接着将目光投向我。
我垂下眼眸，毕恭毕敬的回【我做饭还可以。】
我不能回答的一无是处，不然回去会被惩罚。
机器人都用自动化机器来做饭，他们根本不需要一个会做饭的宠物。
安赫像人类那般扬了扬眉【厨子，我恐怕是不太需要。再给你一次机会。】
姜幽拽了下我的袖子，眼神恳求。
我安抚的反握住她的手。
【我擅长运动，可以陪您进行各种运动活动。我话很多，可以陪您聊天。】陪主人运动包含在我们的训练内容里。
但看他这气质，像是喜欢安静不喜欢运动的样子。
所以我才故意反着说。
他不明所以得点了下头，随即站起身往外走，没说要谁，也没说不要谁。
当晚，上面的人告诉我们，有人被安赫选中了。
我们默认是姜幽，毕竟她的各方面，确实是我们这群女生中最优秀的。
可当他念出我的名字，空气就像是死一般的寂静。
姜幽的脸色霎那间变了，她的眼里尽是不甘。
在他出门后，她突然一把扯住我的头发，对着我的脸就是一巴掌，随后拼了命的拳打脚踢。
【假惺惺！你要是真想让给我，就不会说自己的优点！我真是错信了你！】
小姐妹们将我们拉开时，我已是披头散发。
捂着红肿的脸，失望的看着这个困境时相互鼓励的同伴。
——
我被安排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第二天，安赫来接我回去。
发现我脸上有伤，他冷声开口【把打她的人带来。】
屋子里只剩我和他两个人，我低着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一只白到病态的大手出现在我的眼前，手心上摆着一瓶药膏。
【抹上去，很快就能好。】
这么多年苦受下来，别人打我，我不会哭。
可别人对我好，我反而很容易就红了眼眶。
【谢谢。】我哽咽的道谢。
冰凉的药膏上脸，疼痛与肿胀感立刻消失，很是神奇。
姜幽过来的时候，口中不停控诉，事实不是我告状的那样。
可她不知道，我根本没告状。
安赫让机器人守卫把她架到我面前，冰冷的命令【打回去。】
在姜幽惊讶的眼神中，我毫不犹豫抬起手臂。
我看清了她。
在她说那种话的时候，已经不是我的姐妹了。
负责人在一旁不敢说什么，只任由姜幽被我打。
【两个我都会买下来。】安赫忽然开口。
负责人笑得合不拢嘴。
姜幽的表情很快由愤恨转为得意。
而我，则被他这迷惑的操作整蒙了。
负责人将我们带到门口，车门被打开。
在姜幽脚跨了半只进车内时，他宛如地狱的恶魔般宣告【我只带走一个，她，处理了。】
给人希望，又将希望狠狠踩在脚底。
机器人没有感情，却能精准的计算情感，找到那个最能把人压垮的方式。
坐在车上，我看着窗外发了疯拼命挣扎的姜幽，她的眼神绝望而恐惧。
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阳光，却要在阳光下死去。
这令我有些感同身受。
心有余悸的试图想为她求情【主人，我的仇已经报了，而且她也没有打我多重，您可以放她一马吗？】
他讥讽的眼神望向我，轻启薄唇【停车。】
【把她带去一并处理。】
我瞳孔直颤，瞬间慌乱起来，没想到他会如此做事。
【对不起，是我错了，请主人原谅我！】我不停道歉，恨不得在这施展不开的空间里给他跪下。
【我会好好做您的宠物，陪您运动，陪您聊天，做好一个宠物该做的。】
过了一会，他才满意的勾起唇角，抬手制止守卫的动作。
捏起我的下巴【听话，安静。懂？】
我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惨叫，胆怯的点头。
3
凌晨时分，别墅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我醒来时，发现他已经站在了窗户边，剪影孤独。
似是察觉到我醒了，他淡淡开口【我出去看看。记住我今天跟你说的话。】
没多久，白天那个男声又出现在别墅外。
【安赫博士，上头发话了，您这个研究毫无意义，请您立刻终止研究，把人带出来由我们处理。】
听到此话时，我顾不得他的警告，害怕的从床上连滚带爬的到窗边偷看。
那个诺亚上校带了不少人过来，加上别墅的守卫，两拨人将别墅大门围的水榭不通。
剑拔弩张间，诺亚敏锐的注意到露了半个脑袋的我。
下一秒，激光炮射了过来，我的反应没他们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等待死亡。
在快打到我时，眼前忽然一黑，一个机器人守卫被安赫丢了过来，激光炮照打到他身上，瞬间窜起火花，燃起一阵黑烟后落地。
接着，无数激光射过来，将黑夜染的如白般明亮。
此时我已躲到屋子内，恐惧的听着外面战斗的声音。
心里下了决心。
安赫保护我只是为了他的实验，等他的实验完成，我还是得死，只是早晚的问题。
他的实验室，有一套飞行装备，有了它我就能从空中别墅飞下去。
到时候套上衣服将自己遮个全，不和机器人接触，一时间也看不出我就是人类，除非更加高等的机器人。
可，若所有人类都死了，在这个机器人统治的时代，没有同类我又能去哪。
不过以后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个实验室我没少来，每次他拿我做实验，都让我痛苦万分。
只是平时实验室门口全是守卫，导致我没法进来。
而现在门口空无一人，我很轻松的刷完脸进入。
科技感灯光一瞬间全部亮起。
我顺着记忆，走到记忆中的那个房间门口，紧张的推了下门。
竟然没有锁，门自动打开。
在门内，我看到了让我震惊的一幕。
里面立着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吓得我后退一步。
【你是谁？】
我随手从身旁拿起一个物品当武器，警惕的朝她举着。
可她却毫无反应，半晌，我才敢慢慢靠近。
那冰凉的触感让我确认，她是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机器人。
我边套飞行装备边思考，为什么安赫会造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机器人。
只是并没有想明白。
我将头罩起来，穿起特殊材质的保温服，趁乱从后院溜了出来，沿着玻璃罩边缘，往开口处走。
满地的机器人尸体，裸露出焦黑的内部零件。
安赫与那个男人打的不止不休。
我闭上眼睛，从开口处，跳了下去。
4
从空中俯瞰整个城市，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密密麻麻。
灯火璀璨，犹如星空闪耀。
听说几百年前，统治地球的是人类，可几百年后，我这个人类，却无落脚之处。
想了想，我还是觉得城市太危险，稍微高等点的机器人就能扫描出我是个生物体。
便往城市附近一个黑乎乎的山头飞去。
他们清除的只是人类，并没有清除地球上的其他生物。
这样食物就有了来源。
挺可笑的，他们被人类创造出来，却又瞧不起创造他们出来的人类。
还想借着宠物的名义消灭人类，消灭历史，之后呢？再把所有机器人脑袋里的数据逐一篡改，到时候便成了，他们创造的文明。
山里的夜晚静得可怕，那些睁大了眼也看不清的黑处，总感觉潜伏着危险。
我的身上除了一套飞行装备，什么也没有。
只能坐到树枝上，抱着粗大的枝干，勉强度过一晚。
想到之后还会有无数个这样的夜晚，我心如死灰。
远处突然传来光亮，随即是低低的说话声。
【你的数据准吗？确定会有人类来山上躲避？】
【我的积蓄都用在了更新芯片上，不用怀疑它的能力。】
【抓到人类去换钱，我就也能够换新的芯片了。】
我屏住呼吸听他们的对话，生怕自己被发现。
却发现他们忽然顿住脚步，随即那道光照向我。
我被晃的睁不开眼，慌张的想要起飞，撞上了顶头上的树枝，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的腿痛的钻心。
往下一看，发现膝盖以下正以扭曲的姿态贴在地上。
那两个机器人正在对另一对机器人道谢。
【感谢你们提供的能量胶囊，很好吃。昨夜摔下山坡，胶囊滚进水里，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就要瘫在这山脚下了。】
那个女性机器人看似有些犹豫，想说什么，但却被旁边的男性用眼神制止。
他客气的回：【这都是小事，你们无事就行。】
一番交谈后，那个两个男人朝我走来，其中一个不客气的朝我骨折的腿踢了一脚。
【别装了，我的传感器检测到你醒了。】
【啊——】
我的腿骨有种碎掉的疼，疼的钻心。
【走。】他拖着我往房子外面走，口中念叨【要不是因为飞行器摔坏了，也不用这么麻烦。】
忽然看向我，问【看来你的主人挺有钱，还能买的起飞行器。】
我额头的汗大颗落下，痛苦的，乞求的望向那个女机器人，希望她能救我一命。
她仿佛对人类宠物有怜悯心。
我不经想，是否他们养的宠物，也是这样强制性的被清除。
可她只是犹豫的看着我，并没有任何行动。
我在心里发笑，我是疯了吗，竟然会向机器人求救。
他拖着我出门的时候，我的头撞上了门框边凸起的尖锐物，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很快顺着头骨流到脖子。
那个女机器人看到我脖子血液的那刻，仿佛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她瞪大了她的眼睛，抱着头尖叫道【小羽，我的孩子！】
转身跑入一个房间，不见踪影，那个男机器人追过去。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看来只能指望自己。
身体的疼痛比不上我此刻如死灰般的心。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个用力，直接把他拽着的我的防寒服扯破。
我单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从地上捡起石头朝他砸过去。
可石头刚砸到他，我就被另一个机器人踢倒在地。
他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他们要活的，你早就死了。】
我嘲讽的牵起嘴角，虚弱的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挑衅的砸向他。
它不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却是对他们地位的挑衅。
如果我一定会死，那我要做那个站起来的人类。
他一怔，随即狰狞的笑起来【根据测算，我现在扎你的腹部扎一刀，到总部前，你都不会死。但它，会让你痛苦。】
他拿出一把小刀，对准我的腹部......
我闭上眼睛，等待痛苦降临。
却只听见一声倒地声。
突然，那个女机器人再次出现在我的视野，她手里拿着个激光枪，配合那个男机器人一起，把他们两个都解决了。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她蹲下抱住我的头。
她无法哭泣，但我却在她的哭腔里听出了浓浓的悲切。
——
从他们的口中我得知了一件超乎我认知的事。
关于机器人的一切，我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零碎消息，但是他们告诉我，有一部分机器人的芯片被一个机器人科学家植入了感情系统，并且无法被识别出来，除非机器人主动暴露。
原本的机器人只有情绪系统，他们的情绪是通过测算表达，而拥有感情系统的机器人，情绪是通过感受表达。
那群拥有感情系统的机器人里的一部分，养了人类宠物。
【她不是宠物！她是我的孩子！是我从宠物中心把她领养回来，一点一点养大。她真的很善良，很懂事听话，可却因为其他人类的种种行为被强制处决！】
她抹了抹眼睛，但那里干巴巴的。
【就在这间屋子的门口，她说【[主人，我不疼。主人，忘了我，要开心。]】
【她没像平时那样，叫我妈妈。到死都没有暴露我们夫妻俩已经有了人类情感的事实。】
说着，她愧疚的看向我，似乎把我当成了她。
【当时我们没有勇气和他们做抗争，我们很后悔......】
我伸手摸着她的脸【她不会怪你们的，只要你们开心，她就满足了。】
5
索娜和舒谷搜索着人类医疗相关的数据，根据数据内容，帮我治疗我身上的伤。
他们像是把我当成了他们的孩子，无微不至的照顾我。
我无数次幻想，如果我有父母，如果人类还是地球上的统治者，那我该会过上怎样的生活？
想必也和现在差不多吧。
【山上矿区内住着一群人类，因为电磁干扰的关系，机器人无法进入。等你伤好了，我让来取食物的同伴把你带过去。那里对你来说，会更安全一些。】
我握着她的手，感动的说【谢谢。但你们在这里会不会有危险啊。】
【没事的。】舒谷端着一碗肉菜汤，递给索娜，随后跟她一样坐在床边【他们俩的芯片都被销毁了，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
这个时代的宠物医疗技术超乎想象的高超，他们只需要在脑海里下载好医疗资料，身体就可以像是被医生附体般，熟练的进行操作。
因此，我的伤一个星期就好了。
等待他们口中说的接送员的那段时间，我真正的过了段平静的生活。
索娜带着我在院子里种地，舒谷教我各种防身技巧。
如果不是我留在这里会对他们的安全造成威胁，我真想厚着脸皮请求他们收留我。
一天房子外忽然传来车声，一个陌生男机器人带来了食材。
我有些害怕的躲进房间。
索娜看到后，让我别担心，说他是自己人。
山上那些人类的物资就是由他来送过来，再由接送员送上去。
【那为什么不由他直接开车上去不是更快一点吗？】我疑惑。
她回【那样目标太大，接送员都是走小路上去。】
原来如此，看来她们还是挺小心的。
东西很多，舒谷帮着他一趟一趟的搬运，索娜索性也去帮忙。
我想了想，跟在她后面出了房间，准备一起帮忙。
恰好撞见搬着东西进屋子的那个男机器人，看到我时，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多停留了好几秒。
我警惕的后退两步。
索娜看到这慕，特意走回来挡到我前面。
【她是山上下来的人类，今晚接送员下山取东西后，会把她带上去。】
男机器人点了点头，没说话。
晚上，我帮他们做了很多饭，这样他们以后就可以吃到很多不同口味的了。
机器人所谓的饭，其实就是提供能量的胶囊。
为了让机器人记得吃，里面会特意配比一些香粉，这些香粉接触到机器人特意保留的仿人类嗅觉系统后，会使他们产生不同的舒畅感。
上层机器人由可以由机器人自动化配比，不过基本都是大众配法，保证不出错。
可我在地下拍卖场学到的，是一些机密配方，会让机器人产生无比愉悦的舒畅感。
安赫就曾为我改良过后的胶囊口味着迷过。
索娜来到厨房，拿起一颗胶囊放进嘴里，随着胶囊进入身体，她的神情逐渐兴奋起来，笑着冲我说：
【我好像感受到我的女儿还在身边的那种快乐！】
我笑着回【如果你闭上眼睛，你会在脑海里看到她。】
她半信半疑的闭上眼睛。
接着，我看到她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
在她伸出手想要拥抱的时候，我顺势抱住了她，装作是她脑海里看到的那个人。
【妈妈好想你。】她幸福的低喃。
就在这温馨的时刻，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她一刹那从幻想里醒来，我们一同往外奔走。
跑到门口时，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冲了进来，将门震开，飞向我们。
霎时间，她第一反应就是抱住我，挡在我前面。
我们被撞飞了。
我的身体重重的砸在地上，疼的失去了知觉。
【你还好吗？】她的关切夹杂了些电流声。
我看向她，却见她浑身伤痕累累，仿人类外皮已经剥落，露出金属身体。
半边脸凹了下去，眼珠里坠到了嘴边。
我呼吸急促，全身开始颤抖，声音也随之抖了起来【你的眼睛......】
【我没事，机器人只要芯片不毁，换一具身体都是一样的。】她安慰我。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关心我。
我不是不知道她说的这个，但是这样的场景真正出现在眼前时，我还是被震惊到。
把她当做了一个为了我受伤的人类。
【帮助人类？不怕被销毁吗？】诺亚上校机械般的声音传来的那时，我的心脏仿佛停跳了几秒。
索娜起身挡在我前方，我从他们身体的缝隙里，看到了门外的昏暗环境下，肢体被折断的舒谷。
他软趴趴的趴在地上，拼命往房子这边爬。
眼神里透着浓浓的绝望和憎恨。
在看到索娜脸的那刻，心疼和担心一下子在眼神里取代了他们。
与此同时，索娜也看到了他。
那一刻，她的愤怒难以抑制【人类做错了什么？我们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赶尽杀绝！】
【索娜，不要。】我拽着她的手，费力的站起来。
目光撇到地上那一滩鲜红的血液。
但我并没有在意，反正，我也要死了。
【是我给他们洗脑了。放过他们，反正你杀了我就完成任务了，不是吗？】
【你？洗脑两个机器人？就算最新的芯片销毁前没有自动上传销毁前的录像，我也不会相信你的鬼话。】诺亚一句话将我噎住。
他将索娜扫开几米远，单手扼住我的脖子，将我举起。
【上面的指示是无痛处决。但是对于你这种不听话的宠物，需要惩罚。】
我痛苦的拍打他的手臂，几乎不能呼吸。
就在这一刻，舒谷突然从他的身后撞过来，他猝不及防的被撞倒，索娜找到激光枪，冲他举起。
诺亚速度无比之快，电光火石间已经到她面前，单手擒住她，轻松的将手指戳进她的眼睛，伸进她的大脑。
芯片夹在他的手指间取出，随着芯片的取出，索娜的神情一瞬间呆滞，随即瘫软在地。
他两个手指稍稍用力，芯片脆弱的断成两截。
【不！】
舒谷比任何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痛苦的嘶吼着。
我喉头像是被什么哽住般，发不出声音。
索娜，死在了我的面前。
因为我。
【我要杀了你。】愤恨占满了我的大脑，肾上腺素让我的身体不再疼痛。
我像是变成了跟舒谷一般的机器人，被一次次打回来，又一次次冲上去。
直到，诺亚开始厌烦。
【不想玩了。】
他一脚将舒谷踩在脚下，手里的激光枪，对准了他的头部。
临死之前，舒谷看向我，他的嘴巴在动。
我的耳朵已经被打的听不清声音，但还是从他的口型看出了他的所说。
【对不起，没能帮到你。】
愧疚感一下子充斥全身。
我发狂的尖叫，往那边爬去。
脸上满是疯狂的仇恨和绝望，眼泪横流，几近崩溃。
【不！不要杀他！你怎么折磨我都行，但不要杀他！求你了！】
砰——
舒谷的头，还有他大脑中的芯片，在我面前燃着。
这一幕，让我彻底没了求生的欲望。
我的脑海里只剩，杀了他。
只是，我还没爬到他身边，他的枪就对准了我。
【再见，人类宠物。】
我愤恨的望着他，一字一句的诅咒【你有天一定会不得好死！】
又是砰的一声，他一瞬间消失在我面前。
在我身后的墙上，出现了一个人形的洞。
安赫走到我身边的时候，低头看了我一眼。
声音低冷【艾延，帮我照顾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