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李瓶儿为什么不等西门庆,急招赘婿蒋竹山?

友书闲读 2021-08-01 14:13:53

文丨花欲燃吖

“如今年成,论得什么使不得,汉子孝服未满,浪着嫁人的,才一个儿?”吴月娘同孟玉楼聊起李瓶儿嫁蒋竹山时,一时口误,这一棒子挥着宅内的两个人,一个是孟玉楼,一个是潘金莲。

在李瓶儿嫁入西门府之前,府里只有这二人是寡妇再嫁,孟玉楼是卷走了前夫的财,潘金莲是害了前夫的命,月娘口中的“浪”字,二人也是不冤枉。

但同这两个人比起来,月娘口中的李瓶儿也是一位不简单的人物,她不仅图谋了前夫的财,还害了前夫的命,并且,在嫁给西门庆之前,还二嫁了蒋竹山,狠狠地打了西门大官人的颜面。

为此,在李瓶儿如愿嫁入西门府成为第六房小妾时,西门庆还曾百般凌辱她,逼问她为什么不等自己,非要嫁那么一个窝囊人?

是啊,李瓶儿放着多金帅气的西门庆不等,为什么偏偏要招个赘婿上门呢?

这事就要从李瓶儿和西门庆相识说起,李瓶儿这位女性形象是不同于潘氏的。她虽然也是违背了人伦道德,背弃了当时“三从四德”对女性的禁锢,但剖析她内心深处,她在骨子里仍旧保留着封建女性特质。

潘氏和孟玉楼,在文学评论家的眼里都是有一丝女性自主意识觉醒意味的,比如,孟玉楼不顾张四舅的阻拦毅然嫁给西门庆,有自己规划未来的主见,比如潘金莲并不完全依附男人,在享乐一事上,她同男人的地位是平等的,而李瓶儿虽然看似为自己筹谋,却始终摆脱不掉依附男人而活的思维。

一、气死花子虚,恨嫁西门庆,成为她嫁给蒋竹山的伏笔

花子虚迎娶李瓶儿实属替人背锅,在最早一篇关于花家这些过往的文章中我提出过一种假设,李瓶儿实际上是花太监娶给自己的小妾,奈何自己无能又碍于颜面,身为一个太监实在没办法明媒正娶地娶老婆,何况,他要为花家传宗接代,自己有心无力,必须要寻一块遮羞布。

这块遮羞布就是花子虚。

原因有三点:

1、花太监将家产都尽数给了李瓶儿,而非直接传给花子虚,在封建社会,一个女性地位卑微。重男轻女时期,此事已属反常。

2、花太监有一个东西是从内府里画出来的,名为“解名二十四,春意动关情”的图册。这种隐秘的图册没有传给侄子花子虚,反而在侄媳妇手里,也是一大疑点。

花太监和李瓶儿的关系很可能就如《红楼梦》中秦可卿和贾珍的关系。

3、《金瓶梅》第十七回之李瓶儿对西门庆解释自己和花子虚的关系时,这段话有很意味:“他逐日睡生梦死,奴那里耐烦和他干这营生!他每日只在外边胡撞,就来家,奴等闲也不和他沾身。况且,老公公在时,和他另在一间房睡着,我还把他骂得狗血喷了头。好不好对老公公说了,要打倘棍儿。”

也就是老公公在时,李瓶儿不同花子虚近身,并且骂他狗血淋头时,还要仰仗花太监给她撑腰......

就......很离谱!

李瓶儿的婚姻生活是空虚和寂寞的,她既瞧不上花子虚整日在外眠花宿柳,花子虚也不敢染指花太监的人,李瓶儿一个人独守空房,寂寞深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就把目光放到了丈夫的好友西门庆身上。

西门庆是个头上打一下,脚底板响的人,李瓶儿寥寥几语什么意思,他心知肚明,很快,西门庆连日约花子虚饮酒作乐将其灌醉,自己则爬墙过去找李瓶儿幽会。

李瓶儿说直白一些,是一个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这里指得是她的精神层面的支撑,她缺乏独立生活的勇气和本事,所以,一旦生活中失去了主心骨,就急需要一个男人来宽慰自己。

花子虚靠不住,有他不如无他,所以,李瓶儿才要主动向西门庆递出橄榄枝。

西门大官人也是常年在行院里走的浪子,比花子虚也好不到哪去,为何李瓶儿一心要嫁给西门庆呢?

这也是西门庆和花子虚最大的不同。

花子虚顾头不顾腚,摘了野花就无暇理会家花,这才让人钻了空子,而西门庆是弱水三千,瓢瓢不落下,家中妻妾美眷雨露均沾,还能兼顾行院里的粉头。李瓶儿嫁过去,能热热闹闹地过日子,而且西门官人的性子刚,不受屈,给足李瓶儿安全感。

于是,李瓶儿迫不及待地要嫁给西门庆,甚至,急不可耐地在花子虚落难时,阻拦西门庆帮衬,活活气死了花子虚。

前任一走,现任却突然不能接盘,忽然失去了生活重心,就在青黄不接之际,蒋竹山的出现就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蒋竹山这个人物就是个工具人,此时的李瓶儿也顾不得什么地位尊卑,男的,活的,即可。

所以,她同意嫁给蒋竹山是自费,喜得姓蒋的跪地邦邦磕俩头称她是再生父母。

二、人财两失,走投无路,下嫁蒋竹山是精神崩溃的必然

花家兄弟分家产,将花子虚告上衙门,家中遭难,李瓶儿当机立断将大半数的家产托付给西门庆,从这里能看出来李瓶儿这个人心眼不多,后期能被潘金莲玩弄于股掌之中也是有情可原。

两个人八字没一撇,就急着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一个外人手里。

我说她是一个没有男人不能活的女人,此处,也可论证,在她眼里,钱财这些身外之物都无法替她傍身,唯有男人才能依靠。

女人,傻就傻在命运交给别人。

西门庆最开始图谋她一是为色,二是为财,当然,财是主要目的。财到手里,人是早晚的事,所以就显得不那么急切,加上,月娘几番劝说丧期之内不好娶,何况,还是朋友之妻,西门庆便将此时耽搁了下来。

这一耽搁,李瓶儿就慌了手脚。

正月十五,李瓶儿主动求亲,“你若不嫌弃奴丑陋,到家好歹对大娘说,奴情愿只与娘们做个姊妹,随问把我做第几个的也罢。”她让西门庆无论如何都要给自己一个安身之处,如此卑微,可见,她慌不择路。

西门庆却只给她一句缥缈地话,是等她丧期过,还要等房子盖好,不然怕她没地方住。

这一句话就等到了三月中旬,花子虚去世百日该烧灵,“房子卖得卖,不得你着人看守,你早把奴娶过去吧,省的奴在这里,晚夕空落落,我害怕......奴情愿服侍你铺床叠被,也无抱怨。”

李瓶儿等得焦灼,已经不期盼什么聘娶名分,哪怕做个陪床丫头都行,就是别自己在这院子里待着,她怕什么?

怕鬼?怕人?怕小偷?

都不是!

她就是心中无根,没来由的恐慌,她是非常典型的封建女性,万事由人做主惯,方向盘握在谁手里,都比在自己手上安心。

西门庆仍旧没给准话。

挨到了五月初五,李瓶儿再次恳求西门庆将自己娶过去,西门庆担心她花家的烂事影响自己,于是,李瓶儿干脆自己解决麻烦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再次央求西门庆“我的亲哥,你既真心要娶我,可趁早些。”

终于,西门庆承诺五月二十四日来下聘,李瓶儿连嫁妆和彩礼都自己准备好,万事俱备就差西门庆来抬走,可见,恨嫁之心急迫。

但就在这关键节点,西门庆家出事了。

西门庆的女婿陈经济家里倒台险些要牵连西门庆,西门庆上下打点关系早就顾不得李瓶儿,也没差人捎话,也没给个信物,甚至李瓶儿主动求见还吃了个闭门羹,站在李瓶儿的角度想一想,这种感觉慌不慌?

你买了个房子,钱给人家了,手续都准备好了,过户那天,人失联了。

长期紧绷焦虑的情绪在这时期瞬间被击垮,李瓶儿一病不起。

蒋竹山打着治病的由头趁虚而入,他说西门庆常年虐待妻妾,是个坑妇女的人,最近又惹上了一桩官司,可能搞不好要抄家,听人说房子都不盖了。

那座原本要迎接李瓶儿的房子停工,意味着李瓶儿嫁入西门府无望,此时,重大的打击之下,让她心力交瘁。

她等不得西门庆,便从了蒋竹山。

总而言之,蒋竹山是李瓶儿病急乱投医下的无奈之举。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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