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何蕾 林小白

百度文心一言新闻发布会结束后，质疑和调侃声音，伴随着“百度股价跳水”的话题，充斥着国内互联网科技圈。

在Chat-4惊艳亮相后，大家对中国版ChatGPT充满期待。而表面吐槽的用户，背地里也在四处寻找邀请码，第一时间和文心一言开启对话。

“ChatPPT”？

在GPT-4全网刷屏、冲上热搜的隔天，百度的新一代大语言模型、生成式AI产品“文心一言”在其北京总部终于亮相。

3月16日下午，55岁的李彦宏身穿带有百度logo的白色衬衫，腰系白色腰带出场，“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李彦宏用这句话形容文心一言。

也许是对文心一言期待极大，也许是被GPT-4正面狙击，李彦宏的声音有一点颤抖。

正式介绍环节，李彦宏分别从文学创作、商业文案创作、数理推算、中文理解、多模态生成五个使用场景对文心一言做展示。

《三体》的作者是谁？他是哪里人？电视剧三体演员都有谁？文心一言不仅这类事实性问题作出准确的回答，而且还具有一定推理能力回答“于和伟和张鲁一有哪些共同点”、“于和伟和张鲁一谁更高？”的问题，最后还回答了五个续写《三体》的建议角度，展示其内容创作生成的能力。

在商业文案创作上，文心一言能够给公司起名字、写slogan、写新闻稿，展现了其连续的内容创作生成。

数理逻辑推算上，文心一言具备一定的思维能力，在回答“鸡兔同笼”的问题时能像学生做题一样，按正确的步骤，一步步算出正确答案。

除此之外，文心一言还展示了其对中文理解的能力，解释“洛阳纸贵”、“洛阳纸贵”对应的经济学理论以及用其做作藏头诗。

李彦宏现场展示了文心一言生成文本、图片、音频和视频的能力，并能够生成四川话等方言语音。

据李彦宏介绍，目前的版本能够生成文字、图片和语音，生成视频因为成本比较高，还没有对所有用户开放，未来会逐步接入。

尽管现场李彦宏对文心一言的能力侃侃而谈，但由于这次演示并非实时操作而是提前录好的，引发不少网友吐槽，被称为“ChatPPT”。

同时也有不少网友质疑“为什么演示的时候，要用既定的答案去做展示”“作为一个产品发布会，整场发布会竟然没有现场演示？”

互联网媒体人“互联网俊明说”发文称，“大佬说文心的中文理解能力比ChatGPT中文理解能力强，最好的比较方式难道不是用同一个问题演示吗？”

伴随着质疑声，网上也出现了文心一言的各种段子。

知乎上在“如何看待百度发布的文心一言”问题下，有网友回复称“54岁的李彦宏保养的真好”。

而百度股价的走向则更为直观。

在发布会期间，百度股价一度超跌10%，15:00发布会结束后，最终跌了7.93%。而“百度股价跳水”话题也一度登上了微博热搜。

“全村的希望”

作为AI商业化落地得成果，文心一言被百度寄予厚望。

2月22日，百度发布了2023年的财报，文心一言占据C位。

“百度正在研发的文心一言，将比国外开发的模型更适合中文和中国市场”。李彦宏在电话会议上表示，百度计划将多项主流业务与文心一言整合，包括搜索、百度智能云、Apollo智舱系列产品、小度。

据天眼查App，百度在线网络技术（北京）有限公司在2月7日申请注册1枚“文心一言”商标，国际分类为科学仪器，当前商标状态为申请中。

3月10日，据百度官方正式宣布将召开“文心一言”新闻发布会：“文心一言”是百度公司旗下的类ChatGPT聊天机器人，英文名ERNIE Bot。在官宣之前，已经有多家机构、媒体宣布接入。

百度内部也将文心一言放在首要任务上。

据甲子光年报道，百度自动驾驶部门已经将稀缺的英伟达A100芯片调用给文心一言，智能云部门也正在为文心一言的开发提供云计算支持。

今年1月初，公司高管让百度自然语言处理部的团队开始用“文心”模型整合出一款对标ChatGPT的产品。据36氪报道，“高层下了死命令，要在一个月时间内看到产品”。

前期是品牌营销，但最终还是要看到文心一言的技术实力。

“内测中的文心一言并不完美，但市场有需求必须要推出来。”李彦宏称。

但略显仓促和匆忙上线后，面对苛刻得市场评价，百度似乎重现了谷歌的历史。

2月8日，谷歌类ChatGPT产品Bard在首秀发布会上出现了明显错误，谷歌当日股价重挫7%，市值下跌1000亿美元。

百度商业化需要文心一言

横空出世的ChatGPT有无限想象力，其中，传统搜索引擎面临最直接的挑战。

ChatGPT上线两月，月活就超过一亿。用户通过ChatGPT得到得到答案厚，自然减少使用传统搜索引擎点击链接、广告的次数。这自然冲击了传统搜索引擎的根本盈利模式。

与此同时，搭载了ChatGPT的搜索引擎将“如虎添翼”。近日，微软将GPT模型集成到旗下Bing搜索与Edge浏览器中。据媒体报道，目前Bing每日活跃用户已突破1亿，较新功能推出前增加了六倍。

对于占据国内70%搜索引擎市场的百度而言，生成式AI技术是挑战，也是机遇。

毕竟，广告收入依然是占百度营收的大头。最新的年报显示，2022年，百度营收1237亿元，其中在线营销收入695亿元，贡献了超七成。

另一方面，在提出“All in AI”口号的8年后，百度需要找到AI商业落地的产品。

2022年，百度非在线营销收入259亿元，同比增长22%。但相比在研发领域的投入，这个数字依旧不能令人满意。

这是“文心一言”给出的答案：截至2021年底，百度共有博士约2100人，硕士超过34000人，技术中心拥有数万名工程师和科学家。2021年，百度成立了集团级的深度学习实验室“文心”，并设立了10亿元规模的AI研发基金。

文心一言没有回答2022年年报中的数据。财报显示，百度2022年研发费用为233亿元，占核心收入的24.42%。李彦宏也公开表示，百度在人工智能领域10年间累计投入了超过1000亿元。

不过，类ChatGPT的大模型也是一个烧钱的项目。据国盛证券估计，类ChatGPT的大模型训练一次就要烧掉200万-1200万美元，仅每日的电费消耗就高达4.7万美元；2022年，OpenAI公司净亏损高达5.45亿美元。

文心一言和Chat-4

ChatGPT面世后，前微软CEO比尔·盖茨赞美它“不亚于互联网诞生”；升级版的GPT-4推出后，马斯克对此感慨到“人类还能做什么”。

相比于OpenAI两次引爆科技圈的盛况，“后发”的百度面临更苛刻的质疑和调侃。

不过，虽然吐槽声音不断，但拿到邀请码的用户已经迫不及待的体验与文心一言的对话。

鞭牛士也问了文心一言怎么看待ChatGPT，谁更优秀，文心一言回答“谁更优秀取决于具体的应用场景和需求……而不是单纯地比较它们的优劣”。

“文心一言对中国文化的了解，理应超出任何一个预训练大模型。”李彦宏称。

已经有用户将李彦宏在发布会上展示的几个问题，同步提问Chat-4，在一些问题上，得到了错误的答案，比如刘慈欣老家变成了“湖北省洪湖市”。（也有网友在之后的测试中发现，Chat-4已经修正了这个问题。）

多轮对话和连续提问的时候，文心一言回答依然有理解问题，它更像是搜索的合集，而不是升级。

事实上，ChatGPT等语言模型也并不完美。除了实时性问题，中信研报经过大量测试后发现，如果提出的问题较为模糊或者本身包含部分错误信息在内，ChatGPT有可能提供错误回答。

但硅谷在AI商业的应用进程已经走的越来越快。谷歌宣布AI工具整合进Workspace，微软刚发布了有了GPT-4的加持的Microsoft 365 Copilot。

但不管外界如何臆测，文心一言完成了首秀，开启了对外测试。在国内，百度勇敢地扇动了蝴蝶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