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军在野人山有多苦?1942年,一个女兵写下真实经历

莲蓉简史 2024-09-02 13:27:06

1942年5月,野人山的深处,远征军进入野人山的第三十天。

大雨停了,女兵张玉芳和徐芝萍从芭蕉树下出来,向着前方继续走去。初入野人山时,士兵们斗志昂扬,暗下决心要走出这荒无人烟的绝地。可是现在意志已经模糊了,剩下的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别停下来一直向前。

“大姐!”走在前面的徐芝萍突然惊叫起来,走在后边几米远的张玉芳听到惊叫声,下意识地握了握腰间的手枪。野人山里是有野人的,尤其健壮的男野人有很大的破坏力,经常会有骚扰女兵的事情发生。

张玉芳走上前去一看,悬着的心终于安静下来,原来是一具尸体,是一个很年轻的远征军士兵。他倒在芭蕉树下,死去的时间没有多久,极有可能死于刚才那场大雨。不超过两天,他就会被野兽吃成白骨,这里也会变成腐尸盈臭之地。

女兵们进入野人山,已有三十多天的时间,死亡和尸体对她们而言早已经麻木,丛林中同伴的尸体甚至成了战友们行军的路标,沿着尸体倒下的丛林向前走,就能找到远处的大部队。如果走了许久没有发现尸体,人反而会恐慌起来,那必定是走进了野人山深处,走进了野人出没的危险地带。

“可惜了!走吧!”张玉芳看了一眼年轻士兵的尸体,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里连一滴眼泪也没有。这倒不是她铁石心肠,而是她早已见惯了太多的死亡,见惯了太多的同伴倒下,在几乎天天都能看到战友死去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会变得麻木和冷漠。可是徐芝萍是年纪最小的女兵,她见到尸体惊叫起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你看他的腰!”徐芝萍不肯离开,她像发现了什么一样惊叫起来了。张玉芳顺着她的手指头指着的方向看去,终于明白了她发出惊叫的原因。原来这个死去的士兵穿着一条破烂的短裤,可是上身军装的地方,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张玉芳冲上前去,一把撕开了死人的军装,发现死人的腰上有一根牛皮的腰带。这真是一个令人惊喜的发现,这真是一个令人意外的收获,这真是一个非常及时的发现。在眼下这种情况,这根腰带胜得千两黄金。

1942年5月,远征军第五军兵败同古后,被迫撤离进入了野人山。进入野人山时,全军的粮食供应了七天。杜长官下令杀掉所有战马为食,可是原始丛林里酷热,马肉吃不完很快就会变质,只能无奈地将其丢弃。

全军勒紧裤腰带,又坚持了三天三夜,再后来就彻底断粮了,只能自己在丛林中寻找吃的。野人山有野果野兽可吃,可是两万人的大军在山中每天都要吃喝,野人山完全养不了那么多人。虽然士兵们连芭蕉杆都砍来吃了,但饿死路边的人还是越来越多。

在饿死人的野人山,一根可以煮来吃的牛皮带,就等于是数天的口粮。这个死去的士兵身上系着一根牛皮带,这是比发现了黄金和珍宝更令人惊喜的事情,也难怪徐芝萍会惊叫起来了。有了这根皮带,两个女兵暂时就饿不死了。

这根腰带已经不再是腰带,它是两个女兵的口粮,点上一堆火,架起军用缸子,割下一截腰带放进去煮。含着口水望着皮带在缸子里翻滚,经过两三次加水翻煮后,一大块又软又厚的牛皮出现了。

这时生硝味和颜料味充斥缸中,这些都没有关系,端起口缸将汤灌入口中,进入饥肠辘辘的胃里。在饱尝了汤汁的美味后,再小心翼翼地拿起牛皮,用手扯下小小的一块,迅速地放入嘴巴里,慢慢地咀嚼和吞咽,如此便似吃了山珍海味一般。

这根皮带比龙肉还香,比山珍海味还有味道,靠着这根牛皮带,两个女兵能吃五天,甚至十天都可以,这十天她们就有可能走出野人山去!这根皮带是救命的稻草,更是绝望中的甘露。

张玉芳用颤抖的手解开了这根皮带,她像捧着皇帝的玉玺一样,用眼睛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这就是一根牛皮带才将它收起来。这个倒下的兄弟,用皮带勒紧了腹部,以此来对抗饥饿。他珍藏着这根皮带,在他不能坚持时就吃掉它。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吃掉,就被这场大雨夺去了生命。

“大姐!大姐!”徐芝萍又惊呼起来,“他……活了!”张玉芳正在尸体旁边,被这一喊吓了一大跳,头皮嗡嗡地响个不停。张玉芳仔细一看,发现地上尸体的腿动了一下,吓得她跳了起来,但是她的手里还是紧紧地抓着那根皮带。

张玉芳再次仔细观察,发现尸体仍然躺在地上没动,她大着胆子靠近尸体,摇了摇尸体。又把耳朵贴在胸口听了听,没有任何的反应。再次确认这个兄弟已经死了,刚才动的那一下可能是肌肉收缩的本能反应。

远征军兄弟的确死了,两个女兵的心里没有那种负罪感了,如果他还没有死就拿走了他的腰带,这无异于偷走了他最宝贵的东西,心里无论如何都是过意不去的。

两个女兵坐到一棵树下,用刺刀割下一块腰带,放进口缸里煮熟后,开始慢慢吃了起来。她们像嚼口香糖一样地嚼着牛皮腰带,这味道却比口香糖差远了,她们吞下的是又苦又涩又难闻的牛皮。从尸体身上拿走的这根皮带,她们吃了一顿饱。

无论牛皮如何难以下咽,这在野人山都是难得的美味,吃下这块牛皮后,两个女兵重新上路,绝不再提那个死去的士兵,也彻底回避一切关于腰带的话题,更不谈论与死亡相关的话题。

女兵的生命能否得到延续,能否冲出重重危险的野人山?这根皮带就是她们最后的希望。女兵徐芝萍就这样记录下了这一根皮带的故事,她用真实的笔触记录了远征军在野人山的悲惨遭遇。

几十年过去了,我们再来看徐芝萍的日记,依然能够感受到远征军的艰辛,依然能够感受到远征军在野人山的境遇是何等悲惨。这是一次战略转移的失误,更是一个时代的悲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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